第457章
“去!必須去!”準備一千萬,把這個學校的全部翻新一遍都可以。
不為別的,就是叫人看的!看看我兒子原本應該過的是什么日子,結果這些畜生害我兒子過的又是什么日子。你有什么臉面在我兒子面前提養(yǎng)恩!
飛機落在機場,因為要捐款,而且數(shù)額這么大。所以,車輛是教育部門安排好的,又有相關負責人來迎接,一切都不需要額外的安排。
甚至于市里的教育部門為了造勢,驚動了許多的媒體單位。這孩子的真實情況,市里的高中是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知道的是,這孩子家里窮,父母不是很支持讀書。
那這種情況下,學校給這個學生一路綠燈,現(xiàn)在拿出來看,真的就是幸虧了學校的領導和老師珍惜人才,從而真的打造出了人才。
老師還都在,領導還是那些領導。
當年真的很貧寒的學生像個貴公子一樣回來,孩子自身爭氣,誰能想到人家家世真的極好。家里隨隨便便捐出來都是千萬,說人家是貴公子,錯了嗎?
學校準備的很用心,把以前的檔案,得獎名單,領獎照片,只要跟原身有關的都搜羅了出來,甚至于照片還標上年份給放大放在相框里,作為禮物贈送給金家夫妻。
有些試卷能找到的,也都裱起來,放在了一起。
韓英接了過來,很認真的翻看每一張照片。雖然都穿著校服,但還是能看出差別來。人家孩子校服領子里要么露出來的是襯衫領子,要么就是POLO衫的領子。而自家兒子,脖子上空蕩蕩的,在深秋甚至于冬天,他里面沒有暖和合適的衣裳才穿。
再看腳上的鞋,人家運動鞋,這孩子穿的是布鞋,還是打著補丁的。
夏天人家穿白短袖黑運動褲,他還是穿校服外套,腳上還是那雙鞋。
再看那一張張獎狀,那一張張干凈整齊成績很好的試卷,韓英:“”太心疼了!他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
從學校出來,這才回了鎮(zhèn)子。
一到鎮(zhèn)子口,四爺就說,“咱下去走走吧!”
孩子的十八年都生活在這里,所有地方他都熟悉,那就下去看看。
四爺扶著韓英出來,韓英拉著兒子的手不撒開。
金運達站在邊上,放眼望去,坑洼的路面,低矮的房屋,路邊雜草叢生。農(nóng)人在地頭,在路上走著,男人多是光著膀子,穿著個大褲衩,扛著農(nóng)具,腳上的鞋滿是泥,應該是才澆地回來。
城市里的變化是天翻地覆的,但農(nóng)村這個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別。
這個季節(jié),該是種玉米的季節(jié)。麥子收割完了,麥茬子還在地里。得一窩一窩的把玉米種子點在這樣的地里。出頭在前面砍出坑,后面跟著點種子,在把土蓋回去。
干過農(nóng)活的就知道,這活都不算是重活。
十八年里,自己的兒子就是四季輪換著,下地干活的。
往前走,認識四爺?shù)娜司投嗔�。第一眼沒認出來,還是四爺叫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本來挺能開玩笑的,一看這陣仗,倒是沒法開玩笑了。
四爺介紹說:“跟我爸我媽過來看看他們想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這人尷尬的應著,然后不知道怎么接話了,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只管夸:“這孩子懂事,也學的好!下地干活也利索,都沒見過這么能干的小伙子”
金運達嘆了一聲“我家倒是不需要孩子下地的。”
聽說了!聽說了!光是捐款就捐了一千萬,這是富豪人家的孩子。
尹家那兩口子也算是造了孽了。
一路走著,一路跟熟悉的人打招呼。直到路上多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高引娣霍開人群看過去,好家伙:人家這陣勢,好大的氣派。
邊上的人說:“看看,人家父母是這樣子的,怪不得尹鎮(zhèn)這孩子跟一般孩子不一樣”
“龍生龍,鳳生鳳,這還真就做不了假�!�
高引娣看看兒子的方向,往地上一坐,哭了起來:“我的兒啊我的兒啊我那養(yǎng)了十八年的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可算是想起你爹媽了我的兒啊想死人個了”
這一哭,周圍都靜了,也都退了一步,把位置讓出來了。
韓英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矮冬瓜一樣的身材,面餅一樣的臉。大夏天的穿個布褂子,胸口跟掛著兩個布袋子似得,垂到肚子上,那褂子隱隱能透出來。下面是一條黑褲子,褲腿卷著,露著滿是泥點的胖腿,腳上是磨掉了后底的塑料拖鞋,腳后跟皴黑皴黑的。
這會子坐在地上,地上是泥,是羊糞,是雞糞,她就那么坐著,大岔開了腿,一邊哭一邊說,鼻涕下來,擤了一甩,在衣服上一抹
看到這一幕,她眼前一黑:我兒子是現(xiàn)在的樣子,這得是老天保佑。
她的火氣蹭的一下就起來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沖過去,拽住這女人雞窩一樣的頭,拉著就打:“誰的兒子?誰的兒子!我叫你害我兒子”
她不會罵人,半輩子了,都沒打過人!這會子卻像是母狼一樣,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常年干農(nóng)活的高引娣根本就掙脫不了。
她拉著高引娣的頭發(fā),拖著人往邊上的石墩子上去,把高引娣的頭一下一下的往石墩子上撞。
金運達嚇了一跳,要過去,四爺給攔了:“沒事!叫我媽打,把這口氣出了�!�
那些圍觀的想上前拉開,四爺忘邊上一站:我看今天誰敢過來。
有人跑去叫尹厚祿,尹厚祿早看見了,那陣仗嚇人的人,聽說人家家里還是當官的,他哪里敢過去?
韓英拽著對方的頭發(fā),顛來倒去的只那兩句話,高引娣掙扎著,一滴眼淚沒掉,可韓英那眼淚就像是決堤了一樣,“都是女人都有孩子你搶人家的孩子你長沒有長心你摘了我的心肝把我的寶貝當草我跟你拼命”
那是真的跟瘋了一樣,要拼命的架勢,真的沒有人再敢上前。
這里的每個人都知道原主過的是什么日子,在知道人家的家世之后,更知道這孩子遭受了本不該他遭受的太多東西。
偏拿尹家這兩口子沒辦法,送也送不到大牢的!而今一見面,高引娣唱念做打,這不是找打嗎?
這頓打,她挨的不怨。
好些大娘嬸子看著韓英像是瘋了一樣的樣子,反而心有不忍,一個忍不住,眼淚先下來了。
四爺站在邊上看著,直到看到韓英像是脫力了一樣,這才給抱起來:“媽媽過去了”
韓英朝著金運達喊:“他們不得好死我不叫他們得好死”
金運達:“”這種窩囊人,除了這個事,再無大惡,怎么叫人不得好死?
韓英思及此,慟哭道:“她的孩子都不得好死!都死在她前面”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詛咒了。
可無力的是,除了詛咒,拿這種人沒辦法。
打了,罵了、哭了、鬧了,不顧體面的詛咒了,跟個潑婦一樣撒潑放肆了,到了車上這口氣喘過來,滿身的狼狽,壓在胸口的東西好像有些松動了,反倒是輕松了起來。
四爺把水遞過去:“喝點。”
韓英接了過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子。
金運達沒有說話,只不時的側(cè)頭看一眼。
韓英胸口起起伏伏,氣息依舊不平。
金運達:“”車上有司機,沒法說什么。
直到回了酒店,金運達才坐在邊上跟韓英說:“你恨,我也恨!夜里睡不著,我不止一次的琢磨著這要討不回來,我心里過不了這個坎兒去!我甚至都想著,得絕癥的人多了,給一筆錢還要不了這些惡人的命!
或是,國外務工的機會也有,想法子送出去,出去了就別想回來!我氣上來,也動過殺人的念頭!”
韓英將臉埋在丈夫的脊背上,沒有言語。
金運達這才又說:“這家人要是像是那個喬家人,怎么拾掇都可以!可這家人就跟周芳孩子的買家一樣,無能愚昧愚蠢到這個份上所謂的懲治”只能,“你就當那就是牲口,是畜生,是不通人性的東西人要是跟畜生較勁,人就是被氣死,畜生還是不覺得啥,還是一樣吃一樣睡,一樣跟畜生一樣過日子”
“非摁著頭,叫認命!”可咋就這么不甘心呢!他們憑什么就無罪?
金運達轉(zhuǎn)過身,拍著妻子:其實想報復的手段有很多,他們家不是還有兒子嗎?勾搭著一個孩子不學好,還不容易嗎?只一個賭,就能叫這一家子萬劫不復。
但是,做不了呀!心里有個底線在,再是恨不能食其肉,依舊做不了突破底線的惡事。
他安慰妻子說:“行善積德,必有余慶。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比什么都強。這些人已經(jīng)耽擱了咱們十八年了,再不能為了這個繼續(xù)糾纏!你就當他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吧。”
四爺在隔壁的房間里,處理后續(xù)的事。高引娣傷的不輕,怕是有些腦震蕩的。這打架要是報警,也是需要處理的。
四爺還擔心被訛詐,卻沒想到,高引娣沒報警,悄悄的關門閉戶了!
當晚,高引娣做了噩夢,夢里有一頭母狼撕咬著她
[1252]歸途漫漫(59)一更
歸途漫漫(59)
去一些不叫人愉快的地方,見一些叫人恨的咬牙切齒的人,相當于去做了一次了結。
真切的看了孩子生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人,然后再看著孩子跟過去的人和事徹底的斬斷和決裂這是一種叫人心理稍微踏實一點的安慰呢?還是因為心疼孩子而升起更大的憎恨呢?
或許兩者都有吧!
前者是知道,跟買家的情分已斷;后者父母心里會想,這可是十八年呢!十八年,得怎么對孩子,孩子才能決絕至此。這樣一想,心疼孩子,可心中的恨意其實不消反增。
就在一家子人要離開的時候,四爺接到村里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尹小羊把尹厚祿和高引娣告了,罪名是遺棄。但是沒有被受理,因為遺棄罪的追訴期是十年。
尹小羊就是四花,其實跟原身同歲。下面還有個五花!
原身到尹家的時候,已經(jīng)三歲多了。這個時候家里已經(jīng)有了滿地跑的四花,還有已經(jīng)出生數(shù)月的五花。
因著要帶個男娃回來,就把四花送給同族一戶撫養(yǎng),把五花送給孩子姑姑養(yǎng)著。
五花十四歲就被姑姑一家子帶出去打工去了,初中都沒有上完。反倒是四花,一直被供養(yǎng)著念書。因著上戶口有障礙,倒是上學遲了一些。
今年考上了大專,得去省城念書。之前愛心捐贈的名單里就有這個姑娘,家里過的是挺難的。上大學必是要貸款的,她單純的認為告了尹厚祿和高引娣,就能還自己和她一個公道。
可其實了,過了追訴期了!
遺棄罪,是不能將那夫妻怎么樣的。
韓英都好奇:“本村本族,不是送養(yǎng)的?”
四爺:“”他搖頭,“保養(yǎng)孩子也挑人呢!那夫妻倆的樣子,便是姑娘也不是好送人的。那養(yǎng)家兩口子是老實人,總把孩子扔到人家門口,孩子回家就攆出去,關了大門打一頓再給人送回去冬天,下雪不給孩子開門那兩口子心軟,這才把孩子留下了”
這是上次回來,了解了尹小羊的情況之后,村里的大娘們才偷著說的。之前誰說這個!
可便是沒人提,尹小羊當時也有記憶了。別的記不住,但當年冷凍寒天,被父母關在門外,哭著鬧著要回家這種受了大刺激的事怎么可能忘記?
她一心想爭氣,想考出去,想掙錢給養(yǎng)父母,想叫親生父母后悔去因受了恩惠,想還這個恩情,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很無力的。
尹小羊不明白,守在派出所不走:“十年?十年前我還沒成年,還不具有行為能力,我怎么告?我現(xiàn)在有了,你們告訴我告不成?憑什么?憑什么!”
所長就哄孩子:“都這么些年了,你也好好長大了!你也出息了,還考上大學了!以后路長著呢,這事你冤屈那你問尹鎮(zhèn)跟他父母去,他們冤屈不冤屈?
乖!回去吧。誰叫咱攤上這樣式的爹媽了呢?給出去也好,你掙脫出來了。要不然呢?你看看尹家其他的孩子孩兒,這是你的運氣。”
尹小這才是人家說的那個,‘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你爸媽不是親的,可比那親的強多了。再難都供你上學,沒短你穿沒短你吃的你這將來要是對你爸你媽不好,對你哥哥們不盡心,你才是喪了良心”
養(yǎng)父蹲在外頭,老實巴交的,不知道怎么勸孩子。
好一會子,才打岔說:“都來了,順便把戶口遷了”學校要交戶口遷移證明。他驕傲的不得了,“我姑娘以后也吃商品糧了�!�
尹小羊憋著嘴,咬著牙,跟在父親身后,辦這些手續(xù)。她又去開各式證明,貸款要用。
養(yǎng)父拉了拉閨女:“走!不貸款”到學校人家瞧不起你,“爸找別人貸款。”
尹小羊氣的大哭:“貸私人的貸款是高利息,一年的收成不夠還利息的。國家的貸款沒利息,你咋這么不會算賬呢!”堅持要用國家貸款!
“你貸款得你還”你才多大,背一屁股債!
尹小羊蹲在地上,看著佝僂著的養(yǎng)父,想起那面目可憎卻無可奈何的人,胸口憋悶的無處可發(fā)泄,她把臉埋在雙膝里,眼淚打濕了褲子。
良久良久,她站起來,扶著父親往回走:“爸,等我畢業(yè)了,我好好掙錢,我給你和我媽養(yǎng)老”
“好!”
“等我在城里買了房子,我就把你跟我媽接到城里。”
“好!”
“我給我大哥二哥蓋大院子,一人一院”
“好!”
高引娣跳著腳的在巷子里罵,罵尹小羊沒良心:“我生了你你吃我的奶水我哪里對不起你了?我是把你扔到荒山上喂狼了?還是把你扔到水渠里溺了我給你找了個好去處”
太傷人心了!
這人家可是千挑萬選的,真給你送到福窩窩去了。當初送四花和五花,四花養(yǎng)了三年養(yǎng)出感情了,倒是五花才生下來才幾個月,還是大花幫著照看的對四花的感情當然更多。你當把你關在外面我心里好過嗎?
我不也把尹鎮(zhèn)在院子里扔著嗎?他沒凍壞,你就沒凍壞。
尹小羊瞪了她一眼,扶著養(yǎng)父進門,不搭理她。
這一瞪,可把高引娣氣壞了,這是女兒對親媽的態(tài)度?她跳著高的罵這一家人:“心眼毒,給孩子教了些啥話你存的什么心”
尹小羊本來都進門了,一聽罵養(yǎng)父養(yǎng)母,轉(zhuǎn)身拿了門墩邊的半拉子轉(zhuǎn)頭,沖著高引娣就砸了過去,砸到腳面上了。
高引娣疼的呀,還要罵,尹小羊惡狠狠的取了菜刀又跑出來:“你再敢欺負我爸我媽,我就把你砍了咱都別活了”
可不給嚇住了?
周圍的鄰居趕緊過來勸,有那潑辣不怕得罪人,就罵高引娣:“你是欺軟怕硬的!”尹鎮(zhèn)那邊有權有勢,你不敢得罪,心里不舒服,你就撿了軟柿子來捏,你多能耐呀!
“口口聲聲的,都是你生了人家,你充啥當媽的!這樣,孩子要上學,一年大概得花個六七千也不要你出六千七千的,就拿五千五千拿不出來,三千也成!”
高引娣:“”我哪有錢呀?
“那你就滾回去!在這里耍什么威風。”
同村同族的人,欺負人沒夠了。這件事的惡在本鄉(xiāng)本土就顯得格外的叫人不能容忍。
四爺跟村里的好些人是有聯(lián)系的,要不然不能一有事就找他。
原身本害死了,這是他的因果。
因果嘛,總是要了結的。
四爺給村長張志強打電話:“叔,別管我跟那邊鬧的好看不好看,咱爺們關系是在的!”
張志強就嘆氣:“鎮(zhèn)兒,咱不說這虛的。叔知道你前程大”
“叔,大家都不知情,事在煤礦上!都知道我不是親的,可也不知道是拐賣來的。大家不戳破,那是不壞一家人。家事不好插手,但是我上學的大事上,可都是大家伙做的主,我這心里有譜的�!�
“你看這話說的”
“我跟人做生意,入了一股,不拿事,但那邊招工是合規(guī)的,咱村這些年輕人想出去打工的挺多的,要是有想去的,告訴我,我聯(lián)系�?隙ú唤惺茯_,車票廠里報銷,管吃管住”
這個年月,在中原一些省份,打工還不是主流。敢出去的人其實還不算是多的!而出去的,很多碰到不靠譜的,還有走了就再沒有回來的人口,這越發(fā)叫人不敢輕易出門了。
且所謂的打工,都是在本省的省會。知道南邊工資高,但老家那一片,他們?nèi)サ哪线�,不是真正的�?jīng)濟開發(fā)區(qū),沒找對地方。
張志強就趕緊問:“工資又多少?”
“工資計件,大概在四百五到五百之間。”現(xiàn)在的工資大致就這樣了。
張志強就覺得是好事,現(xiàn)在當?shù)馗揪驼也坏缴豆ぷ�,“我兒子在糧站工作,不發(fā)工資,必須給人家賣出去多少面粉,面粉銷售出去,這才有工資四五百,還管吃管住,那一個月給家里寄四百塊錢,這是穩(wěn)當?shù)��!?br />
是��!就是這樣。
“叔知道了,明兒就大喇叭問問�!�
“叔,最好別提我!就怕人家管理的時候,難管理!不知道我有股份,大家自然也就服從管理了,反倒能安生的干活。但是有啥事,咱的人被欺負,那您聯(lián)系我,我來處理,不叫咱的人吃虧就是了。”
“哎喲!這么大的人情”
“等過些年,大家的日子都真的好過了,他們干的時間也長,自然就能知道”
也有道理!
又說了幾句閑話,四爺才把電話掛了。
要生產(chǎn)打印機,確實是需要在南邊建廠的,也確實是需要工人。管理工廠又不是自己親自去做,招工招哪里的工人都是一樣的。
第二天,張志強又問:“年齡多大能要?要多少男的?多少女的?”
“叔,年紀大的嘛,肯定要的少。但也總少不了招收一些庫管,保潔要是誰家有困難,四十五歲以下的,能做流水線的工人;四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要是還想去,我給想辦法安置�?赡芄べY也就在三百五到四百,稍微少點�!�
那這也行呀!咱這半老不老的,挺多想去的。
尹小羊的養(yǎng)父母和哥哥都想去,四個勞力呢,一月加起來小兩千塊錢,供個大學生并不難。咱今年貸款了,明年就能還上。
尹三花也說:“咱都走吧!”反正走出去人家都指指點點的,“尹寶初中讀的費勁,回回都倒數(shù),也都十六了,夠打工的年齡了”
張志強看著報名的尹厚祿,心里咯噔一下,他問了一句:“你去?”
“種糧食不掙錢,餓不死而已!咱這鬧的也沒法呆�!�
張志強:“”尹鎮(zhèn)那小子,那腦瓜子活泛的很!他怕是正憋著要找你晦氣呢!
[1253]歸途漫漫(60)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