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宮里給了兩個人，怎么也要讓林丞相知道；不過沈小小不想和林大丞相見面，所以也不管合不合禮法，就打發(fā)小秦公公兩人單獨去了。
她，要回房里好好的喝杯茶壓壓驚，再叫瑚兒來問一問林素君有沒有回信：只要確定了她兩個哥哥已經(jīng)逃離，哪怕是半夜三更呢她也馬上離開林家。
沈小小現(xiàn)在算是明白林素君為什么不回來了，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換成是誰也不會愿意做林三姑娘的。
不過她還真的想錯了林三姑娘，人家不回來只是因為溫公子一人；至于京城內(nèi)的生活，那還是很得林三姑娘的心。
瑚兒見沈小小的模樣便知道她不開心，不用她開口就說林素君那里沒有回信呢：“還要等上十天半個月的——現(xiàn)在咱們的信還沒有送到林三姑娘手上呢，姑娘。”
沈小小聞言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她自我感覺是出氣多進氣少，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
“姑娘，表姑娘她們今天打發(fā)人送來了貼子，明天要給姑娘你接風洗塵，也借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焙鲀鹤谏蛐⌒∩磉叄骸熬┏钱斨杏心敲词畮讉�府里的姑娘，明天都會到。”
她看一眼沈小�。骸坝泻土秩媚镉H厚的，也有和林三姑娘結(jié)怨的。”
“我不去，”沈小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就不足，所以有氣無力的又接了一句：“行嗎？”
瑚兒想了想：“姑娘，就算是明日不去，早晚您也要同那些姑娘們來往的——您不去可以，但也攔不住她們到府上來瞧您啊。”
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沈小小聽懂了，嘆口氣：“我明日不去，她們就會到家里來？”
瑚兒點頭：“總要有個借口才能不去啊，不管是生病了還是有事兒，幾個府的姑娘見不到您，遲也不過是兩三天都會來的�！�
沈小小拉著棉被來捂到臉上，恨不得把自己捂死算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嘆氣：“那你去回她們吧，明兒我一定到。不過記得告訴她們，我可是什么也不記得了�！�
056章
請你自己去
瑚兒出去了，珠兒便進來了：“姑娘，老爺說讓我們收拾收拾，搬去東面的迎春園。”
沈小小沒有興趣：“不搬�！彼龥]有心情，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安撫一下自己的小心靈，被皇家人折磨的有點太過了，她到現(xiàn)在還回不過勁來。
“老爺已經(jīng)決定了，明兒就會讓人過來幫我們搬過去。也沒有什么要收拾的，不過是姑娘穿的、戴的，家什那邊都是全的。”珠兒微一頓：
“宮里賞下來的姐姐和公公，都在外面侯著呢；姑娘，我們這邊也沒有好地方給姐姐和公公住啊�！�
沈小小立馬就明白過來了：“他們見過父親后，父親就讓我們搬家了？！”
珠兒沒有作聲，只是拿眼睛看著她，那意思就是默認了；然后她把沈小小拉起來，伺候著沈小小梳洗更衣。
“姑娘，去書房吧，老爺在等你呢�！敝閮喊焉蛐⌒∈帐袄髁�，又看一眼鏡中的沈小�。骸拔液蛯m里來的云衣姐姐一塊送你過去吧�！�
沈小小想要說不去，可是知道說了也無用，只能點點頭。
書房里倒沒有其它人，林大丞相看到沈小小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居然指了指眼前的椅子：“坐吧�！鄙儆械臏睾�。
沈小小聽話的坐了下來，抬頭認真的看看林大丞相：這人長的還不算，哪怕已經(jīng)是兩鬢有些斑白，但依然能當?shù)闷鹩駱渑R風這四個字。
“有些話我本不想對你說的，”林大丞相看著沈小小的眼睛：“可是你也大了，將來，不，就是再過些日子你就是太子妃了�！�
“我想過很多的法子，可最終還是棋差一著，皇上依然給你賜了婚；我本以為，某些人把那些有的沒的拿出來說事，傳到太子或是哪位皇子耳中，你的親事也能作罷�！�
“我總抱著那么一絲希望，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這是板上釘釘絕無更改了。你，以后不再是林家姑娘，父親能護你一二卻不能像從前一樣護你周全�！�
“林家勢大已經(jīng)到了、到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管如何你已經(jīng)在局中，就要有在局中的準備。”
“你是林家的人，這一切其實早就注定了。太子那里，你要用心，皇后那里你更要討其歡心。”
“總之，你心里要有個數(shù)兒。如果成，我們林家就能平安，如果太子不能坐上那把椅子，我們林家……”
他擺了一下手：“你記在心里，回去好好想一想。在你大婚前，我還會和你好好的說一說；你有什么要問的，也盡管來找父親�！�
“我們父女要齊心，才能讓我們林家平安度過這一劫�！绷执筘┫嗾f完深深的看一眼默不作聲的女兒：“沒有事兒，你就去吧。”
沈小小聽完心中冒出了火氣：“父親，你是說那些流言你是知道？！還是我們府中的人傳出去的？！”
林丞相用手指叩了一下桌案：“是�！睕]有愧疚也沒有不好意思，平平的一個字答的理直氣壯。
沈小小連喘了幾口氣：“你就這樣任他們踐踏……”
林丞相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是不明白嗎？讓他們?nèi)我馔秊榈娜瞬皇俏遥悄慵澳愕哪赣H。”
“如果當初你母親不放任她們，那現(xiàn)在府中又會有哪個敢對你生出半點不敬來？如果你不給人把柄，又有什么可以任人踐踏？”
“你如果還是這個樣子，那我們林家的平安就只能放在你大姐和四妹的肩膀上了�！�
沈小小真的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把自己胸口悶的生疼——如果她只是和林家無關(guān)的沈小小，那她還真的不會生氣，因為關(guān)她什么事兒呢？
但是眼前這人是她的父親，他能如此待林素君，也就是說會同樣待她！她雖然沒有想過要和林丞相相認，也不想來個什么父慈女孝，可是眼前的林丞相還是把沈小小氣到了。
“她們，原來是你的意思！還真是保險呢，一個不成還有一個，兩個不成還有第三個！那父親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林家肯定能平平安安的�！鄙蛐⌒≌酒饋磙D(zhuǎn)身就走。
再不走，她怕自己會被活活氣死。眼前這個父親，比起養(yǎng)她的那個父親相差何止一點半點？
她此時真的很慶幸她是沈小小，而不是自幼長在林家的林素林大丞相依然是平平靜靜的：“我這是為你好，你如果不改這個性子，以后是要吃大虧的�！�
沈小小一口怒氣沖到了腦門上，提裙轉(zhuǎn)身奔到了林丞相的面前，一掌狠狠的擊在桌子上：“你擔心的不是我吃虧，擔心的是林家吃虧！”
“為了林家，有些時候必須要有取舍。生為我林家女兒，是你的不幸。素君，自幼父親就教過你了……”林丞相看著沈小小，眼神居然很誠懇。
沈小小真的很想很想一掌甩過去，打掉林丞相臉上那一臉圣人般的嘴臉：“你要為林家，可以；你要犧牲，可以！但是請你第一個去，不要拿我去成全你的偉大！”
“用我這個女兒去成全你的前程，保住你的富貴，就不要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我！你，只是個賣女求榮的畜生，不要裝的自己有多么的忍辱負重�！�
林丞相終于不淡定了，他一下子站起來，雙手都拍在桌案上：“你罵誰畜生，你這個不孝的……”
沈小小看他怒了，輕輕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感覺胸口不是那么的難受了：“我罵你是畜生，但是你能如何呢？咬我？”
“我現(xiàn)在可是皇上賜婚的太子妃，林家富貴的保險，還是最大的保險！你敢動我一根頭發(fā)，我馬上就哭著去皇宮請?zhí)拥钕聻槲易鲋��！?br />
她瞇起眼睛來：“你不相信無妨，只管把你抬起來的手落下來，往這里打�！彼噶酥缸约旱哪槪骸按蛲�，你就知道我敢不敢去求太子了�！�
林丞相看著沈小小的眼睛，最終還是緩緩的放下手臂來：就像沈小的，他現(xiàn)在哪里敢動沈小小一根頭發(fā)？
“你在乎林家的一切，你想保住林家的榮華富貴，可是我不在乎——這一點請父親你務必記牢�！鄙蛐⌒汉莺莸亩⒅重┫�，抬手指向他身后的屏風：“讓人，給我滾出來�！�
057章
賣身契
沈小小不是沒有聽懂林丞相的話，相反，她聽的很明白：林家被皇上惦記了，林家現(xiàn)在極為危險。
而林素君之所以成為太子妃，并不是林丞相的意思——這是沈小小唯一不懂的，皇帝想要對付林家，為什么還要把林家的嫡女給太子做正妃呢？
但是她關(guān)心的不是這些，這些同她沒有關(guān)系；哪怕她現(xiàn)在相信自己就是林素君的同胞姐妹，卻依然沒有認同自己是林家人的身份。
她還是要離開的，她還是沈小小。
所以，她原本就是只聽不說話，聽完就走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她過于高看了林丞相這人：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啊。
一時間她沒有忍住就發(fā)作了，指著林丞相的鼻子罵也罵了，那也就沒有什么顧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屏風后的人也叫出來教訓一頓。
沈小小感覺自己受夠了，真真正正的受夠了。
她自看到京城起，就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出什么不妥當來；認為只要她老老實實的不惹事，等到她的哥哥脫離林素君的手掌，她也就能離開了。
可是這才幾天？！她已經(jīng)被林家的人、皇家的人折騰快要熟了！
她自小到大還沒有如此的憋屈過，哪怕她吃不飽、穿不暖，但是她和哥哥們從來不曾讓人如此的欺到頭上過。
打了她的，她和哥哥都回打回去；罵了她的，她和哥哥也會罵回去。仔細想一想，她長這么大所受的氣，全在頂替了林素君之后的幾天里。
沈小小信奉的從來都是：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不會讓好過！這是街頭生存的金條玉律之一：不然的話，早晚橫死在街頭上，不是餓死就是被人打死。
林丞相瞪著沈小小，顯然還在憤怒中；而屏風后沒有什么動靜，就像沒有人一樣。
沈小小拿起桌上的硯臺來，狠狠的對著屏風砸了過去——伴隨著硯臺的是林丞相和兩個女子的驚呼。
林丞相心疼的是他的硯臺，那可是他的心頭之好，這么一方硯臺價值千金啊。
屏風后的兩個女子是嚇了一跳，然后驚呼就變成了痛叫：屏風被砸倒了，壓住了兩個女子。
書房外人恭敬的道：“老爺，可有什么吩咐？！”
林丞相的書房規(guī)矩大，沒有他的話沒有人敢擅自進來，所以就算屋里已經(jīng)鬧的地動山搖了，奴仆們還是規(guī)矩的很。
林丞相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滾，都給我滾過一點。”他的火氣沒有地方發(fā)作，也只能吼一吼家中的奴仆了。
沈小小看著屏風后的人：“三姨娘，五姨娘，嘿，還真是拿我當小孩子騙呢。一個是林香君的生母，一個是林梅君的生母�！�
“父親，人家賣女求榮也不過是賣一個，你是賣一送二——賣的嫡女不過是個幌子，送的那兩個人才是你的殺招�！�
她眨了一下眼睛：“只不過，英明如神仙的父親，你居然意圖混亂皇家血脈——林香君肚中的娃兒，以后定是太子的長子啊。”
林丞相聞言臉色大變，狠狠的瞪向三姨娘：“香君，當真——？”
沈小小卻不理會他要如何發(fā)作，上前一手抓起一人來，雖然拖著兩個人有些吃力，但還不算什么太難的事情：“今兒，我就要讓林家上上下下知道誰是主子！”
她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抓著兩個姨娘就要離開。
林丞相沒有想到林素君在祖宅呆了這么久，性子卻越發(fā)瘋了：“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說，是我和母親做的不好，才任由人來踐踏嗎？現(xiàn)在我頓悟了，所以不想再由著人來欺辱�！鄙蛐⌒⊥现烁觳埠芸炀退崃�，干脆一腳一個把人踹下了臺階。
三姨娘和五姨娘向來都是溫柔可人的女子，所以她們落在沈小小手中并沒有真正用力掙扎，就是想用自己的悲慘激怒林丞相。
可是她們沒有想到林素君居然直接動腳，根本不管她們是不是真的受傷：從前林素君說的多狠，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弄傷她們。
“來人�！鄙蛐⌒〉脑捯粢宦�，云衣和小秦公公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齊齊對著沈小小施了一禮。
這讓沈小小很滿意：“秦公公，你和珠兒去找我母親，問她要這兩個人的賣身契！”
小秦公公一個字也不問，更不會勸沈小小見好就好之類的，默不作聲的就拉上珠兒走了。
云衣默不作聲的走到了沈小小的身側(cè)一站——她和小秦公公一出現(xiàn)，林大丞相到嘴邊的喝罵只能生生的吞了回去。
宮里的人啊。雖然這兩個人明面上是楚國公主那個小娃兒送來的，但是久在朝堂的林大丞相可不會這樣想：如果他能把事情看得如此簡單，他又豈會活到現(xiàn)在還是丞相大人？
所以他就算被氣的要吐血了，也只能拍了一下衣袍，抬著頭走出來：“素君，她們是為父的人，伺候為父多年，自孝道而言你也不能對她們?nèi)绱藷o理。”
“哪怕是父母房里的貓啊狗啊，你們也要好好的愛護才是。以后你入東宮要侍奉皇上和皇后，豈能如此沒有規(guī)矩？好了，你回去，這里自有為父�！�
他給自己、也給沈小小都找了臺階下。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如果不給沈小小臺階下，他給自己找的臺階再好只怕也下不得腳。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兩個姨娘有錯——他這么說了，多少都要給姨娘一點苦頭吃，也算變相的給沈小小一個交待。
有關(guān)于林素君流言的交待。
如果真的是林素君，此時絕對會就坡下驢算了，但是眼前的人卻是沈小小，所以他的話半點作用也沒有。
“污我清名，就是污太子，這是大不敬之罪！旁人說三道四也就罷了，可是你們吃林家的、用林家的，居多如此污蔑林家嫡女，是要我林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嗎？！”沈小小的小臉繃的極緊：
“如此大罪，就算是母親不追究你們，就算是我能原諒你們，可是父親做為丞相，豈能容得下你們？！”
沈小過完看向林丞相：“父親，你說女兒的話對不對？”
她的眼里全是怒火，沒有半點的遮掩：你如果敢說個不字，咱們就來個魚死網(wǎng)破——反正我是不在乎的，不在乎林家的榮華富貴，也不在乎林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
058章
憋屈
林丞相真想給沈小小一掌，把這個不孝女打死在當場：居然敢當眾威脅他這個做父親，居然敢當眾算計他這個做父親的！
但是他想到沈小小在書房說的話，再看看沈小小的眼睛，他咬著牙：“對。”
他不敢說不字。他不敢拿林家的榮華富貴、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兩個姨娘的安危。
林丞相在踏入官場后，最早學會的就是取舍：每一件事情不過就取與舍罷了；如同林素君的親事，就是他舍了女兒而要自保。
三姨娘和五姨娘臉色終于白的發(fā)青了，在林家過了半輩子她們，在此時才發(fā)現(xiàn)林家要變天了。
五姨娘馬上膝行幾步向林丞相叩頭：“老爺，是婢妾錯了，是婢妾的不是。求老爺饒過我這一次……”
她哭的是梨花帶雨，用的也是她慣用的手段——多少年了，林丞相在她這招下心軟過不下百次。
而且如今她的女兒也要入東宮，以后林丞相要她女兒做的事情多了，豈能不護她一二？
在大梁國孝道就是兒女們頭上的那片天，她不相信沈小小敢不聽林丞相的。
三姨娘卻和五姨娘不同，她膝行爬上了臺階，跪在沈小小的腳下只管叩頭：“三姑娘，三姑娘，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聽五姨娘的唆使�！�
“污蔑三姑娘的那些話，都是五姨娘想出來的；我也是罪該萬死，不應該跟著她胡說八道污了姑娘的清名啊。”
她沒有去求林丞相，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了：她雖然從來不曾執(zhí)掌林府的內(nèi)宅，可是她在林丞相面前，比起五姨娘來還要有臉面。
憑的就是她從來不會讓林丞相為難，憑的就是她知道誰才是主事之人；所以她一聽事情真壞了，并沒有去求林丞相而來哭求沈小小。
因為要找她們算帳的人是林素君，逼著林丞相開口要發(fā)落她們的人也是林素君：此時去哭求林丞相一來讓其為難，二來也是打他的臉啊。
如果他能治得住林素君，還會眼睜睜看著林素君把她們一腳一個踹成滾地葫蘆嗎？
林丞相在五姨娘的哭訴中，果然皺緊了眉頭：他倒是真的不想發(fā)落兩個姨娘，倒不是他有多不舍得，而是他要指望兩個人的女兒能在太子那里進言呢。
還想著日后太子登基后，兩個女兒能在新皇那里多吹枕邊風：現(xiàn)在發(fā)落她們的姨娘，她們當然會心里生怨啊。
只是，今天他卻拿沈小小沒有半點辦法：孝道他也不敢拿出來，因為林素君現(xiàn)在的聲名不能壞半點，不然的話他林家馬上就會跟著倒霉。
林素君不孝那也是父母沒有教好啊，皇帝賜婚后他們也沒有上書說女兒哪里不好，此時弄出事情來皇帝豈不是正好有借口發(fā)作他這個丞相？！
所以，五姨娘哭的越痛林丞相的臉就越黑，當著府中許多人，他林大丞相的臉被自家女兒和自家姨娘打的那叫一個響。
林夫人親自來了，當然也帶來了兩位姨娘的賣身契，看到書房前的情形一個字也沒有說，就拉起了沈小小的手來：“不要怕，萬事自有母親為你做主�！�
林丞相的臉更黑了，可是卻無法說什么，只能恨恨的哼了幾聲：也就無人知道他倒底在生誰的氣。
沈小小把賣身契接過來，啪一下子就摔在小秦公公的面前：“那這兩個膽大妄為，想要禍害全家人性命的東西，給我發(fā)賣出去！”
她看一眼林丞相：“給我賣的遠遠的，免的日后她們再找回門上來要飯�！�
小秦公公答應一聲，彎下身揀起賣身契就走：他的眼中可沒有什么丞相，更沒有什么姨娘，他只認一個主子那就是沈小小。
因為他可是被楚國公主送出來的人，惹的沈小小不快，他的身家性命也就交待了。
看到沈小小真要發(fā)賣人，林丞相氣的咳了起來，咳了半天才道：“她們倒底為林家生養(yǎng)了兒女，賣了出去于你的名聲也不好。”
“不如就打發(fā)莊子上去吧？”他完全是商量的語氣。
林府的奴仆們雖然誰也不敢抬頭，但是人人都可以發(fā)誓，他們在林家多年從來沒有聽過自家老爺會和兒女打商量。
沈小小看向林丞相，淡淡的一笑：“父親做主就好。日后，太子殿下問起來……”
“太子殿下問起來，那也是生我的姨娘！”林香君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不要開口太子爺閉口太子爺?shù)�，就好像你很得太子的歡心�！�
她站住后，扶著丫頭的手看向林丞相：“父親，太子最喜歡的人是女兒我……”
沈小小看著她微微一笑：“我想，太子會更喜歡你肚……”她說到這里把音拉的極長，斜眼看向林丞相。
林丞相猛的想起沈小小的話，再看向三姨娘發(fā)現(xiàn)她眼中有著明顯的慌亂，當即咬牙：“香君，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自家說話，你的母親是汪氏；自皇家來講，素君是你的主子——你給我回房好好的抄寫《女誡》！”他不敢再讓林香君說下去。
因為林香君留下來，天知道林素君會不會把那句話宣之于口：落在了云衣和小秦公公的耳中，就是落在了皇家人的耳中�。�
真到時候皇上問一個混淆皇家血脈的罪名，他可真是沒有地方說理去。所以，他馬上讓人把林香君拖了下去。
林香君沒有想到父親今天會維護林素君，她不甘心的掙扎：“那是我的姨娘，父親！你讓林素君如此欺辱她，女兒他日定會報仇的�！�
又一個敢威脅他的女兒！林丞相氣的心肝亂顫，指向林香君還沒有說話呢，沈小小就開口了：“把她給我?guī)Щ貋��！?br />
她今天要立威，自然不能少了林香君啊；更何況林香君如此賣力的送上來理由讓她發(fā)落，如果她再心軟連林香君也對不起。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到我滿意為止�！鄙蛐⊥暌恢感∏毓骸叭绻虬遄拥臎]有吃飯，你就等著我把你送回楚國公主那里吧�！�
小秦公公全身一哆嗦，馬上指揮著人把林香君按倒，給林家仆從們一人一腳：“今兒二十板不見血，你們?nèi)胰硕疾挥没盍�。�?br />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也沒有看林丞相。
林丞相牙都要咬斷了：一個奴才，一個身子不全的奴才，居然敢在他面前威脅他林家的人——可是他還真的不敢問罪！
059章母親
三姨娘聽到沈小小的話后，還看了一眼林丞相；直到聽到小秦公公的話，她才真的急了。
林香君打不得，因為她肚中有個娃兒，真的打下去，見血的可不只是一個地方了：到時候想要瞞也瞞不住。
林丞相比三姨娘更著急，因為他很清楚林香君有孕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對林家來說是什么樣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