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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當然了,原本做乞丐的她和兩個哥哥,對于開鎖這回事兒,也懂那么一點點;只不過有了師父的點拔,她的技術(shù)更好了而已。

    現(xiàn)在,她手邊能用的東西不多,所以能不能打開這扇門,她并沒有把握。嗯,她希望老天會保佑她。

    沈小小努力開鎖時,太子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東宮,正要離開皇宮的東華門。

    如果,不是被人攔住了,太子也就順利的離開了皇宮;太子看著二皇子微一皺眉頭:“我希望,不會是你�!�

    二皇子彈了一下衣袍:“哦?皇兄這句還真有幾分誠意�!�

    太子的眼神沉了沉:“為什么?”

    二皇子看向皇宮深處:“你說呢?我們兄弟們雖然不算多,但是大大小小的也有十幾個;可是能坐的椅子少到只有一把,卻在皇兄一出生時就指定給皇兄坐了�!�

    “大家都是一樣的,可是皇兄你卻能坐著,兄弟們只能跪著。我不想跪。”他說到這里長長嘆了口氣:“看著我母妃跪了半輩子了,做兒子的總要做點什么盡盡孝道�!�

    二皇子看向太子:“那本來就是我們母子的。應該跪的人不是我母妃,而東宮的主人原本也不應該是皇兄你�!�

    “我原來以為,皇兄你不會天真的問出來,因為自我們落在娘胎那一刻起,我們就是天生的——”他盯著太子的眼睛,輕輕的吐出兩個字來:“對手�!�

    “不死不休的,對手�!彼f的仿佛是在嘆息:“是宿命的,對手�;市秩噬疲恢彬_你自己,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法子,讓所有人都高興滿意�!�

    “可是,我這人陰狠,不比皇兄的性子,所以早早看出根本沒有圓滿的結(jié)果——只能有一方高興;要么是皇后和皇兄,要么就是母妃和我。”

    二皇子直了直腰:“皇兄還有什么可問的?”

    太子看著他:“可容我先去處置點事情,回頭我們兄弟再議?倒底,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也不是你我和帶在身邊的幾個人能決定的�!�

    二皇子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然后搖了搖頭后退幾步:“皇兄,原本我還是有那么一分的猶豫,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我是對的�!�

    “你,根本不配入主東宮,更加不配坐上那把椅子。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你也看清楚了,我也說明白了,你居然還要讓我放你去處理私事?!”

    太子淡淡的道:“我所說的都是實話,并不是要借故去找救兵�!�

    “我知道!”二皇子跳了腳:“我知道你在說實話,所以你才不配!身為太子,要么就坐上那把椅子,要么你就只有死。”

    “這天下間,沒有第三條路給你,你難道到現(xiàn)在還不懂,還是不相信?!好,我不管你是不懂還是不相信,我今天就要讓你正視�!�

    他雙手一擊:“來人,把帶著太子手令的人帶上來。”他的眼睛一下子瞇的狹長,就仿佛在這一刻,世間的一切都入不得他眼——他也看不到了,天地間他只能看到一個太子。

    太子看著被拖上來的死人。

    暗衛(wèi),落在敵人手上的暗衛(wèi)只有死的,從來不會活口;但是,他身上帶的手令,卻并沒有及時毀掉:那對他下手的人,應該是極為熟悉他的人。

    想到香蘭對他說過的話,他看向二皇子:“太子妃,是你下的手?”

    二皇子狹長的眼睛并沒有睜開,依然只看著太子一人,也只能看到太子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你想到的只有女人?!好一個兒女情長的儲君,我大梁沒有英雄氣短的男兒!”

    “你,果然是不配。現(xiàn)在,就隨我一同去見父皇吧�!彼蚧蕦m內(nèi)拱了拱手:“我想,父皇會愿意聽你說話的�!�

    太子逼過去一步:“向太子妃下手的人,是不是你?”其它的話,他都不放在心上,他要二皇子只答他這一件事就可以。

    二皇子沒有退也迎上來一步,和太子的目光硬生生的撞在一起:“你的手令在我的手上,城西大營里的人也被控制了。皇兄,你這次死定了。”

    “在你交出東宮和太子之位的時候,就是你交出自己性命的時候,你除了你的女人外,就沒有其它的話要說了?”

    107章殺神

    太子看著二皇子的眼睛,神色間一片的平靜;可是只有他身后的小銀子知道,他的殿下已經(jīng)暴怒了。

    小銀子的眼珠子都要紅了,可是身為一個東宮的太監(jiān),哪怕他在東宮里能呼風喚雨,此時也沒有他說話的余地。

    “太子妃,是不是你下的手?”太子這次問的還是平淡至極,就像在問二皇子今天的天氣不錯之類的話——如果,他沒有突然出手掐住了二皇子的脖子的話。

    二皇子并沒有慌張,雖然臉被憋的有點發(fā)青,可是他還是呵呵的笑了兩聲;只是因為脖子被掐住,他笑的有點難聽。

    他的左手微微用力,手中握著的笛子抵在太子的腰間,用來提醒太子:咱們兄弟會武的人不只是你太子一人。

    他的笛子,在他們兄弟們之間不是秘密,誰都知道那把笛子里可以彈出尖刃來。

    現(xiàn)在,笛子的尖刃已經(jīng)刺破了太子腰間的皮膚,血一點一點的浸濕了太子的衣袍。

    太子卻不為所動,只是盯著二皇子的眼睛,依然平平靜靜的問:“可是,你下的去手?”

    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丁點的變化。

    只是他的大手青筋暴起,可沒有半點平靜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二皇子點個頭,太子都有可能會當場殺了二皇子。

    二皇子手中繼續(xù)用力,他才不會屈服在太子的手下:他緩緩的把尖刃送入太子的肉中,越慢才能越折磨人。

    他知道,很多人并不怕痛快的死,可是卻怕緩緩的疼痛、一點一點越來越痛、越來越能感覺到死意的折磨。

    鐵打的漢子都禁不住,太子自幼嬌生慣養(yǎng),自然更禁不住了。

    但是太子的大手卻在慢慢的收縮,并沒有因為尖刃的刺入而有變化:就連太子的眼神都沒有變化。

    不多時,二皇子開始懷疑,難道自己刺中的人不是太子?不然的話,太子怎么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最終受不了的人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他們果然是兄弟,誰也沒有在誰的手中服軟低頭。

    受不了的人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貼身的太監(jiān)小方子跪倒在地上:“太子殿下,不是我們殿下,真的不是我們殿下!”

    太子聞言轉(zhuǎn)頭看一眼小方子,然后松開了手后退兩步,也沒有理會腰間的笛子:“不是你?那我要暫時離開一會兒,回頭我自會向父皇請罪�!�

    二皇子先是一腳踹在小方子的身上,再瞪向太子:“你,站�。∧闼较抡{(diào)動兵馬入京城,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如今沒有父皇之命,你是哪里也去不得。來人,請?zhí)拥钕氯ビ鶗�。”他又后退了兩步,目光掃過了太子腰間的鮮紅,眼睛微微一縮。

    太子看著二皇子:“你,真的要和我生死相見?”他問的平淡,就像剛剛追問二皇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二皇子咬牙:“你調(diào)動兵馬的事情,父皇正在等你解釋�!�

    太子看著二皇子淡淡的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二皇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太子忽然就到了他的近前:他帶的侍衛(wèi)、暗衛(wèi),沒有一個人能阻止太子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既然不放心,那就陪我一起去吧。”太子說完掐著二皇子的脖子就走:“你們要么去向皇上復命,要么就備馬和我一起走一趟�!�

    東華門外有一群人。

    今天是孫良娣入宮的日子。孫家是一片的喜氣洋洋,可是孫良娣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來,一直到了宮門前,她也找不到一個詞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直到被擋在宮門外,她才生出一個念頭來:我,還能回去嗎?答案是否定的,她今天不可以回去,因為孫家丟不起這個臉,而她也不能抗皇命。

    所以她只能在東華門外等著,還無聊的想起,如果她是太子妃,那么她就不會被攔在東華門外了,因為太子妃不會自東華門進宮。

    可是等了又等,東華門依然不讓她進入,孫良娣便叫人去問問怎么回事兒:她是被冊封了的東宮妃嬪,按理說無人會阻止她入宮才對,哪怕是太子妃都不行。

    居然是東華門這里出了事兒,而且還有太子殿下有關(guān)。

    孫良娣想了想便下了轎子——她的一只手剛打開轎簾,就被丫頭給阻止了,因為她今天可是新人。

    “左右也不過是一個妾侍,這紅蓋頭有與沒有真的要緊?”孫良娣自嘲的笑了一下,推開丫頭的手走出了轎子。

    東華門的侍衛(wèi)們,一來都在關(guān)心著東華門里的事,二來也都沒有見過良娣自己要步行入宮: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攔著孫良娣了。

    孫良娣就這樣走進了有些長的宮門,看到了她這一生的依靠太子殿下:宮燈之下,太子殿下平靜的臉有點發(fā)暗。

    但是面對著一大群人中,太子殿下動手時的干凈利落,讓孫良娣心中生出一點異樣的感覺來。

    原來,太子殿下還真的好看,從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原來,太子殿下并不是弱不禁風的人,一身的功夫還挺厲害的樣子;原來,太子殿下真有幾分真龍之相。

    所以孫良娣就一直站在宮門那里看著,直到看到太子再次掐住了二皇子的脖子:二殿下,真的太可憐了。

    嗯,二殿下也長的比太子秀氣一些,認真說起來,要比太子好看一點兒——孫良娣在這個時候,想的還是一些無聊的東西。

    太子走的真不算慢,他完全沒有把二皇子的人放在眼中;而二皇子的人雖然還在圍著太子,卻真的沒有敢阻止太子。

    一大群人就這樣走到了孫良娣面前,然后眾人看到她身上的服飾,自然的避開她:二皇子的人都在盯著太子,誰也沒有把這個女人當回事兒。

    “放開殿下!”一個暗衛(wèi)終于在太子看到孫良娣時動手了,他一劍刺向了太子——當然不是要害,他要救主但也不能一劍就殺了國之儲君啊。

    孫良娣就在太子兩步外,暗衛(wèi)就在孫良娣的身后:然后,孫良娣的腦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我要如何才能讓太子記住我?

    她直接撲到了太子和二皇子的身上,然后疼痛讓她慘呼出聲:她從來不知道,被長劍刺中會是這樣的痛。

    如果事情能夠重來,孫良娣真得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勇氣。但,眼下她知道自己做得不錯,因為她救了太子殿下。

    她并不知道太子和二皇子在爭執(zhí)什么,因為她走過來時,太子就已經(jīng)向二皇子動手了。

    如果她聽到了二皇子的話,她一定不會想去救太子了;不過,太子并不知道孫良娣什么時候立在東華門里的:所以太子認為她是知道一切的。

    有時候,誤會就是這樣的,所以世上有個詞叫做陰差陽錯。

    二皇子也沒有想到會有女子撲過來,等到發(fā)現(xiàn)時他一把扶住軟倒的孫良娣:“誰讓你摻和的,你不要命了嗎?!”

    太子開口雖然晚,可是他的聲音卻更大:“誰讓你來救?!”他和二皇子幾乎異口同聲:“誰讓你出的手?!我(他)還會真下手殺了他(我)嗎?!”

    二皇子的暗衛(wèi)只能跪倒在地上,他沒有做錯什么,救下二皇子是他必須做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一個女子怎么會摻和進來。

    “救人,愣著做什么?!”太子回頭又吼了一聲,卻沒有自二皇子手上接過人來:誰抱著,也不可能讓孫良娣的傷勢減輕;此時再移動她,反而會加重她的痛苦。

    全是添亂的,今天每一個出現(xiàn)的人,都是給他添亂的:他,可是要趕著去救人,去的晚了一步,沈小小和他都可能陰陽相隔啊。

    孫良娣卻掙扎著拉住太子的手:“殿下,你無事吧?我、我是孫幼芳。”她見過太子的,太子也見過她,可是她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記住了她。

    她感覺,那天在林府見到太子時,太子的眼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林素君,一個就是林香太子再急也不能甩開她的手:“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東宮里,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可是有事兒?”

    他霎間想到了林素君,認為是林素君讓她來的,眼神霎間有點發(fā)冷。

    孫幼芳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為什么太子剛剛還好,她開口后就變冷了呢:“殿下,我、我今天才入宮,還沒有、還沒有到東宮給太子妃叩頭�!�

    太子終于想起面前的弱女子是誰了,他還真不記得見過孫幼芳:“御醫(yī),快,救人!如果救不回來,你也不用活了�!�

    他心急要離開,所以把孫幼芳交給御醫(yī)后才發(fā)了狠話,就是想讓御醫(yī)好好的盡心,定要把孫幼芳救轉(zhuǎn):不然,他肯定會良心難安的,哪怕他并不需要人相救。

    孫幼芳聽到太子的話終于安心,知道太子不會再忘掉她:手一松放開了太子,她人也暈了過去。

    如果不是心頭有所牽掛,她早就要暈過去了,因為她最聞不得血腥氣,也最見不得血。

    人直接暈了,二皇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抱著自家皇兄的妃子不合禮法,連忙把人交到宮人的手中。

    他放下人再抬頭,就發(fā)現(xiàn)太子已經(jīng)要出宮門了!當即飛身撲過去,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太子離開的:“皇上有旨,太子殿下不能出宮�!�

    太子看到宮門的禁門攔了上來,而且宮門也在緩緩的關(guān)上,已經(jīng)來不及和二皇子生氣,只想趕快出宮。

    “殿下,皇上宣您御書房見駕�!币粋人影搶在了二皇子之前出現(xiàn),攔在了太子的面前。

    皇帝身邊的暗衛(wèi)頭領(lǐng),皇家暗衛(wèi)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影。

    此人只有名沒有姓,也無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只知道他是皇帝真正的心腹之人。

    影,救過皇帝不只一次了,在皇帝的心目中,影的地位真的無人可及。所以,宮里宮外無人敢對影不敬。

    太子當然知道影的存在,不過接觸不多;暗衛(wèi)嘛,沒有必要他們是不會顯身的,不過只要太子看到影,還是極為尊重他的。

    影,對太子也極為尊重,比所有人更把太子當作一國之儲君對待。

    “我有急事,你回父皇一句話,事了我自當去御書房外請罪!”太子這次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對影的話遵從無誤。

    夜,已經(jīng)深了。

    沈小小現(xiàn)在吃了嗎?沈小小現(xiàn)在睡了嗎?沈小小現(xiàn)在是不是有個舒適的安身之處?

    這些念頭讓太子無法做到沉穩(wěn)如故,無法再做到不露聲色:不管如何,他都要盡快的找到沈小小——不惜一切代價。

    二皇子的嘴巴張的極大,盯著太子仿佛已經(jīng)完全不認識他了:眼前的太子,真的和他印像中的人不同。

    太子向來不是個沖動的人,也向來不是一個不決斷的人;太子做什么事情,都要求一個平穩(wěn),一個周全。

    如此的不計后果,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是太子真的有什么把握,還是他真的有必須要出宮的理由?

    二皇子第一次對太子要離開皇宮的理由,生出了莫大的興趣來;他落在太子身側(cè)不遠的地方不說話,先看了一眼影。

    “皇兄,父皇相召你還是去看看,真有什么事情,不如交給我?”他試探著開口。

    太子掃了他一眼,疑惑又自心底生出來:“老二,你想要做什么?真的不是你?”

    二皇子翻個白眼,不再說話了;反正,現(xiàn)在影來了,太子是不可能再離開皇宮。

    影沉默著,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太子,不發(fā)問也不讓開。

    太子一拱手:“手令的確是我寫的,兵馬也是我要調(diào)的,但我只是為了私事,純粹的私事,絕不是因為生出了什么不應該有的心思�!�

    影還是沉默著,過了一會兒他讓了開一步,然后欠身抱拳:“多久?”皇帝相召太子是必須要去見皇帝的,所以他需要一個時間。

    不能太子一去就是幾天,那他還是把太子直接捉回去復命為好,免的皇帝當真下旨廢了太子。

    太子也知道時間不能太久,不只是皇帝的耐心不多,沈小小的事情也不能久拖;所以他咬了咬牙:“天亮之前�!�

    他想,他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而針對他的人也已經(jīng)發(fā)動,天亮的時候如果他不能救出沈小小,那捉了沈小小的人也會給他一個消息了。

    影搖了搖頭,伸出兩個手指:“最多,兩個時辰�!�

    太子瞪著影,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時分了,距天亮也就兩個時辰多一點兒:如果是盛夏,兩個時辰后天肯定都亮了。

    影不為所動的看著太子,不說話的他就是表示他的話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他,只能為太子爭取到兩個時辰。

    太子無奈也沒有時間和影多說,只能答應下來直接就沖向了宮門外。

    二皇子的下巴差點掉地上——都說影是沒有感情的,也不知道妥協(xié)的石頭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放走了太子?!

    太子帶著人沖出了宮門,沖出了金水橋,直接沖到了宮門外的青石板大道上,影才輕輕一揮:“太子闖出宮門,我,去追了。二殿下,請便�!�

    他一晃身,不緊不慢、不近不遠的跟了上去,就那么吊在太子一隊人的身后:這哪里算是追?!

    二皇子看的眼珠子都要滾出來,看了一眼宮門之內(nèi),再看一眼宮門之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傻子。

    他原本認為太子是個傻的,但是今天他真的、真的感覺自己跳出來和太子撕破臉,是他這么多年來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情。

    本來,應該是一場緊張的、激動人心的,可能會帶血腥的宮廷之變,但是最后居然讓他感覺像是一場鬧�。撼怂猓瓦B他的父皇都沒有把此事當成一回事兒般。

    不然,要阻太子離宮的話,一道旨意太子肯定是插翅也難飛!

    二皇子一跺腳,不知道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因為好奇心,他也著人追了出去:影能追太子,他為什么不能追?

    再說了,他已經(jīng)和太子翻臉相向了,今天晚上說什么也要把太子綁到父皇面前:手令調(diào)兵,太子就算不廢也離廢不遠了——他的父皇不管在想什么,也絕不會縱容人可以任意調(diào)動兵馬。

    尤其是在大半夜的時候,要知道史上多數(shù)宮變,都是在大半夜里發(fā)生的。

    林大丞相剛剛躺下。他當然睡不著,可是的腰卻受了傷:他只是一個文人,弱不禁風的文人,跑進跑出的居然一個不小心把腰扭到了。

    他當然不會因此就放棄找人,尤其是他發(fā)現(xiàn),他前后門當差的人居然失蹤了幾個,哪里還能生出半點的睡意來?

    林大丞相只要想到,可能暗中那人要對他下手了,可能明天一早皇帝問罪的旨意就會到,他就恨不得讓人把林府的地真的深翻三尺。

    可是他的腰剛挨到床板,他連感覺舒服一點的輕哼還沒有發(fā)出來,就看到大管家飛奔進來:“老爺,老爺,我們、我們府被人包圍了!”

    林大丞相一下子就忘了受傷的腰,猛的坐起來傷上加傷,痛的他一下子又躺了回去——哪里躺的�。克謷暝鹕�,同時驚問:“是、是什么人?!”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向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一只手用力的抓住大管家,太過用力他的手指甲都陷入了大管家的肉中。

    “是太子殿……”大管家的從容也不見了,眼中只有慌亂和不知所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在一聲巨響聲中被踹開了,當前一人正是太子殿下;而在太子殿下的身后居然是二皇子。

    林大丞相就算是腦筋再好,也猜不到二皇子跟著太子了摻和這池混水做什么——他當然不知道,二皇子一臉的鐵青是因為正在罵娘。

    二皇子感覺自己被太子算計了。他急急的追了上來,就算太子開口讓他離開了,他也充耳不聞。

    可是他也沒有想到太子會讓人把兵馬司的人拉出來,直接帶著他們把丞相府包圍了!

    城西大營的兵馬進不了城,太子真接把長劍架到了兵馬司將領(lǐng)的脖子上:兵馬司聽到不是帶人去皇宮,當即就乖乖的聽話了。

    二皇子在丞相府之外就暴了粗口,可是他已經(jīng)上了賊船,怎么也要好好的解釋一番,他去請?zhí)尤ビ鶗�,為什么最終會和太子一起帶人圍了丞相府!

    丞相,那可真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主兒,豈能是說圍就圍的?二皇子在林大丞相的身上沒有少下功夫,無非就是想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中。

    林大丞相一直在和他打太極,不說允也沒有說不允,就那么若即若離的;但是今夜之后,他和林大丞相之間應該沒有什么話好說了。

    太子不一樣啊,太子妃的娘家就是林府,人家有個女兒在中間,天大的事情只要沒有傷到性命,總有緩和的那一天啊。

    二皇子打定主意是不會管太子的事情,也打定主意不會多說一句話:但他還是沒有忍住,因為他想不到平常溫和的太子哥,居然上前一把就拎起了丞相大人的衣領(lǐng)來。

    拎個衣領(lǐng)也沒有什么,可是誰能想到太子就那么擺著溫和的一張,卻左右開弓打了林丞相十幾耳光呢?

    把丞相大人都打成了豬頭,太子也沒有停下手的意思——如果不是還顧忌著他是皇帝的丞相,太子真想一劍就結(jié)果了他!

    因為,就是他把沈小小弄丟的:雖然不是他把沈小小帶出宮的,但是沈小小出宮后就被送到了林府,然后才有林素君的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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