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段寧沉沾沾自喜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喜歡我了?”
裴敘道:“閉嘴,睡覺�!�
段寧沉得意地“哼”了一聲,“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喜歡上我了!嘿嘿嘿嘿。”
“小敘?小敘?”
“哎呀,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不要害羞嘛!喜歡我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我可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我跟你講,我們那兒的小姑娘都喜歡我!起碼有……不說幾百,也有百八十個吧!”
段寧沉仿佛擁有著破壞一切氣氛的特殊能力。
現(xiàn)在裴敘已經(jīng)不為所動,甚至想要把他給打下去。
“你再說一個字,就要做好當啞巴的準備。”
段寧沉趕忙噤聲,小聲嘟囔道:“不是喜歡人家嗎?還對人家這么兇做什么?”
眼瞧著裴敘要轉(zhuǎn)身,段寧沉趕忙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睡覺,睡覺,咱們睡覺!”說罷,他趕忙閉上了眼,裝死。
被中,圈在腰間的是健壯有力的手臂,身后是另外一人的呼吸聲。裴敘望著昏暗的墻面,不禁有些恍惚。
短短不到兩個月,發(fā)生的變故更甚過去幾年。
這變故不僅是寒毒,還有……
他輕緩地抬起了手,落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感覺到里面的跳動,他罕有地感到了迷茫與困惑。
喜歡?
正在這時,隱約可聽遠處傳來噼里啪啦的炮竹聲,還有人們的歡呼聲。
段寧沉支起了身,在他發(fā)間親了一下,喜氣洋洋地道:“小敘,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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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裴敘剛醒來,早就伺機的段寧沉從枕頭下掏出了一個紅包,遞到了他的面前,熱情地道:“小敘!新年快樂!我特意給你包了個很大的紅包!祝你在新的一年有好的運勢!”
大清早,耳邊炸開了一個聲音,紅色眼前晃動,還沒完全清醒的他乍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段寧沉瞧他蹙眉迷茫的模樣,不由心花怒放,心生歡喜,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沾沾自喜道:“小敘真可愛嘿嘿嘿�!�
裴敘醒過神,看他手中鼓鼓的紅包,道:“紅包理應(yīng)是長輩贈予晚輩的�!�
“嗐,哪有那么多講究?壓歲錢能夠保小敘病魔不侵,平平安安。所以我給小敘包了個大的�!倍螌幊僚e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伸手,催促道,“快接快接!”
裴敘拗不過他,只得接了。
“嘿嘿嘿�!倍螌幊料沧套痰乜粗瑔柕�,“小敘不給我一點回報嗎?”
裴敘:“……你想要什么回報?”
段寧沉點了點自己的臉,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
裴敘如何看不出來他的暗示。他冷漠,選擇一掌拍到了他的臉上。
他的力道不重,就像是撫過了他的臉。
段寧沉道:“不是這樣的啦!”他加大了暗示力度,又點了點自己的唇。
“麻煩�!迸釘⒓t包遞還給了他。
段寧沉忙道:“別別別,我開玩笑的!紅包你收著!”
新年的首次套路再次以失敗告終。
段寧沉憂傷地嘆了一口氣,美人的吻為什么這么難騙呢?明明美人都喜歡上他了不是嗎?
他昨日立下了誓言,從今年開始要更加刻苦練武,這當然不止是說說的。
他細致地給裴敘穿上外衣,和他一起吃完早飯后,就跑到外面去練武去了。裴敘則是在屋內(nèi)繼續(xù)看書。
臨到辰時,段寧沉頂著滿身大汗,熱氣騰騰地回來了,“小敘!待會兒徐薦來后,我和你一起見他吧?”
和他一起,又有什么見面的意義?
裴敘道:“不必�!�
“但是那貨一看就是個登徒子�!倍螌幊翚饧睌牡�,“大冬天還拿著一把破扇子,他如果對你言行無狀,那可怎么辦?”
他的擔心自然是沒必要的。
拋去他們實際的關(guān)系,徐薦那廝看上去風流倜儻,但裴敘知道對方多半連個姑娘的小手都沒牽過,“登徒子”這個揣測著實是高看了他。
裴敘淡道:“那你便在門外,他若是有什么不規(guī)矩的舉動,你就進來�!�
段寧沉糾結(jié)良久,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那好吧……”
徐薦是準時踩點到場的,進門便說道:“寧公子,易公子,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咱們昨晚在一起,可真是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年夜��!”語氣充滿戲謔。
段寧沉氣不打一處來,道:“你丫的還敢說?爺?shù)哪暌谷荒銡Я�!�?br />
“寧公子息怒息怒!其實昨天你們走后,我們玩得可開心了。這里的人可真有趣!”徐薦搖著扇子,望了眼房中的火爐,嘆道,“這房間真熱�!�
他就是隨口一句感慨,卻耐不住段寧沉現(xiàn)在神經(jīng)敏感。
——“熱”等于“脫衣服”等于“上床”。
段寧沉頓時勃然大怒,“好啊!我在場,你居然都敢調(diào)戲小敘!你給我滾出去!”
徐薦迷惑,“???”
最后是裴敘對段寧沉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單獨聊聊�!�
“小敘!”
“聽我的�!�
裴敘的語氣不容置疑,段寧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向徐薦放了狠話,“我就在外面守著,如果你敢對小敘不規(guī)矩,我就讓你下半輩子都在床上度過�!�
門關(guān)上后,兩人也沒有立即談事情。他們都身懷內(nèi)力,自是聽得見門外段寧沉的位置。
徐薦打開了門,段寧沉一個趔趄,還好扶住門框,穩(wěn)定住了身形。
“寧公子,你這是想要偷聽?”徐薦抱臂,靠在了門上,饒有興致地道。
段寧沉道:“誰知道你這卑鄙小人會不會使些陰損手段?”
徐薦嘆了一口氣,用深情的語氣說道:“我怎么舍得傷害我愛的人呢?我雖然心中有一匹野馬,但是我愿為易公子而停足,為他而被馴養(yǎng)�!�
裴敘:“……”有病。
段寧沉抖了抖,難以置信道:“你好惡心!”
“你是世上最沒資格這么說我的人�!�!梅花,你好美,可都沒有我眼前美人的萬分之一!’還有‘從前有個英俊的男子……’”
段寧沉怒而噴道:“我明明那么美妙的表白,居然被你扭曲成這樣!你什么野馬,有我梅花的千萬分之一的唯美嗎?”
“那不如問問易公子的意見?”徐薦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詢問裴敘道,“易公子覺得我倆的句子誰更甚一籌?”
段寧沉也期待地望著裴敘,并拼命地指著自己。
裴敘冷淡道:“你們倆如果去填海,恐怕這世上就沒海洋了。”
段寧沉懵道:“什么意思?”
徐薦:“他說我們土�!�
“……”
最終,段寧沉還是抑郁地出了門,在院中等待。
房中的兩人也總算能夠敞開了聊。
“小舅舅,新年好�!毙焖]笑容可掬地彎腰作揖,直起身后,沖著裴敘伸出了手。
裴敘淡道:“做什么?”
“晚輩的紅包呢?”徐薦搓著手指。
“沒有�!�
徐薦眼睛不斷地瞅著桌上那個段寧沉送裴敘的紅包,“那……這個是?”
“段寧沉給我的。”
徐薦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那我今年可虧大了。居然一個紅包也沒拿到!但愿小戈會幫我代領(lǐng)�!�
“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徐薦搖著扇子,坐了下來,正色說道:“母親說,小舅舅今年不回京了,她很擔心。作為一個全京城都贊譽的孝子,我自然會為母親排憂解難,接到消息后,我就不遠千里地來到這里,替母親照顧小舅舅�!�
“是嗎?”
“是��!這是主要原因。還有個次要原因……”徐薦把椅子拖得離裴敘近了些,說道,“就是……我聽說今年宮宴,我母親會請皇祖母替我挑未婚妻。但是,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姑娘了,可不知道怎么向她們開口�!�
這怕才是他來這里的主要原因。
裴敘淡道:“你喜歡的是誰?”
“是個江湖俠女�!�
“人家喜歡你嗎?”
“應(yīng)該也是喜歡我的。但是小舅舅你也知道,她們鐵定不會讓我娶出身平民的女子�!�
裴敘道:“所以你想讓我給你說情?”
徐薦點頭,“對!以及,作為外甥對您的一片孝心,外甥我也會給小舅舅的感情助攻的——小舅舅是喜歡那個魔教教主吧?”最后一句話,他用一種“我都懂”的神情,賊兮兮地揚了揚眉眼。
小段:嗚嗚嗚嗚你們都叫我段沉寧,我沒有牌面。**針對攻受這點,我個人是比較反感形象刻板化的�,F(xiàn)在性別都要消除形象刻板化,擺脫過去束縛在人們身上的性別枷鎖。但是原耽,反倒有一套規(guī)定的攻受模板,這是我無法理解的。比如,攻必須寵受,必須無所不能,稍微為事業(yè)為家庭付出,只要忽略了受,就被套上“渣”的名頭,被讀者罵。反倒受可以忽略攻的付出,任性妄為,哪怕干啥啥不行,也有攻挺著他,無腦寵著他。只要受回頭看一眼攻,給攻一點甜頭,就是“深情”,讀者就說這是“受寵攻”。這雙標就很奇怪,明明攻受只是床上體位,沒有“攻受”的標簽,他們倆本質(zhì)上都是男人不是嗎?為什么不可以站在平等的角度看待呢?我明白,很多讀者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受”的角色,把“攻”視為自己的對象,所以難免對攻有過多的苛責。但是現(xiàn)實中,尊重是相互的,“雙標”無法維持感情的長久,“攻”也是人。盡管并不是現(xiàn)實,但我也不希望其脫離現(xiàn)實的價值觀。我之前就是看過不少類似的文,實在是被這雙標給反感到了,所以才轉(zhuǎn)向偏攻。我的文一般都是互寵偏攻,具體會根據(jù)人設(shè)而變化。這篇文案寫得比較清楚,“受追攻,前期受寵攻,后期互寵”。小敘不是鐵石心腸,他會被小段打動,愛上他。但是以小敘的人設(shè),他注定不會讓這份感情有多么外露。他更重視的是“江山社稷”,而不會是個人私情。當他認為兩者會發(fā)生沖突時,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而非后者。所以也別指望小段想要放棄這段感情,小敘會主動去追他�!敖缴琊ⅰ笔切⑦^去二十多年都維護的東西,他不可能為了自己幾個月的感情就舍棄它�!吧釛壗揭廊恕钡娜擞校皇切�。這段感情,全程會是小段主動。也別說小段委屈什么的,他是獨立的男人,想要追求自己的愛又怎么了?而且小敘也從來沒有忽略過他的付出。他們本應(yīng)就不該被“攻受”的標簽給框住。以上只是把我個人觀念告訴大家,讓大家對我文的走向有點了解。愛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偏攻”也是站在我個人主觀上,本質(zhì)上也談不上絕對的公平,只是不希望“攻受印象刻板化”以及“攻總是被雙標”。每個人想法不同,喜歡什么樣的文都是個人的自由,但我不會按大眾傾向那樣去寫文,會按照我個人所想。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勰銈儯。。。à牛�3 ̄)づ╭?~*補充:希望提出異議的人,仔細看下我的意思。請不要說什么“受寵攻和那些文有什么區(qū)別”,我全文都沒有說“受不配被攻寵”這種話,我說的是大環(huán)境下很多人認為“攻寵受天經(jīng)地義”是謬論。無論攻,還是受,都有寵別人,以及被寵的權(quán)利,沒有什么不同。我全文重點:1.不該有攻受印象刻板化。2.攻受都是人,需要有他們獨立的人格與思想。不應(yīng)該作為單純的寵某一方而存在。3.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下對攻受的雙標。4.全文闡述的是我個人觀念,告訴大家我文章的走向,有異議的就及時止損。5.“偏攻”的意思是我更喜歡攻,但相應(yīng)的,我也喜歡受。某一方追求某一方,我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感情需要有主動的一方。但不正常的是:1.讀者認為受追攻,就是委屈了受。攻追受,就是天經(jīng)地義。2.另一方覺得別人的付出是應(yīng)該的,自己一味地享受,還對對方過多的苛責。*喜歡“受追攻”這是我個人的喜好,和以上觀念無關(guān)。再次強調(diào),本文后期是互寵。感情需要循序漸進,現(xiàn)在小敘只是對小段有好感。行文講究邏輯自洽,揪著小敘現(xiàn)在還沒寵小段說事,就大可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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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敘的眉目冷了下來,斥道:“胡言亂語!”
“你不回京城過年,在這里和那魔教教主卿卿我我,任由他抱你,你昨夜還主動抱他。別以為我沒看見!”
徐薦自覺抓到了自家素來滴水不漏的小舅舅的把柄,得意洋洋地道:“過去,你最討厭別人碰你了。我記得……幾年前,有個誰家姑娘,想吸引你的注意,故意往你身上撞,你直接躲開。人家姑娘一頭栽進土里,摔得灰頭土面,妝容全散了,哭得梨花帶雨,你愣是不為所動地轉(zhuǎn)頭就走。其實我私下把這件事告訴了皇祖母,她還說你不解風情�!�
裴敘不記得這件事了,或者說此類事件太多,他已經(jīng)是過目即忘。但是那些姑娘留給他最深的印象是——
“她們身上的胭脂粉味太濃,嗆人�!�
徐薦意味深長地道:“喔~所以你不喜歡姑娘,喜歡男人�!�
“胡說八道�!�
“姑娘身上的胭脂氣,總比大男人身上的汗味要好吧?我看那魔教教主時常滿頭大汗,他接近你,也沒見你有多反感的樣子。”
只能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還記得初見時,他極度反感段寧沉身上的汗,但是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夠熟視無睹,習以為常了。
徐薦畢竟還是與他師弟林復(fù)罡不同,裴敘沒打算將段寧沉功法之事告訴他,所以沒法解釋他留在段寧沉身邊的原因。
裴敘又冷淡道:“正事說完了,就趕緊滾蛋�!�
徐薦難以置信地憤慨道:“你罵我!你居然為了他罵我!我們二十多年的情誼,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讓它毀于一旦!”
裴敘涼聲道:“我們什么時候有情誼了?仇怨還差不多。”
話音剛落,徐薦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站起了身,上下打量他,嘴里嘖聲道:“哎呀呀,小舅舅經(jīng)過愛情的滋潤,果然是不一樣了�!�
裴敘蹙眉,“胡說什么?”
“我親愛的小舅舅,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變多了嗎?以前你什么時候向我解釋過‘姑娘身上的脂粉氣讓你討厭’,以及懟過我了?你從來都是無視我的。”徐薦唏噓,“這么說來,我好慘。唉,舅舅不疼,娘親不愛,我這一生……”
裴敘涼涼地道:“再廢話一句,你就不必在這里待了�!�
徐薦連忙正色,“好嘛,咱們談?wù)�。話說……小舅舅,你讓那魔教教主抱你,究竟真的是身體不佳,還是故意向心上人撒嬌?”
裴敘:“……”
看他黑沉下去的臉色,徐薦趕忙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我知道�!彼櫰鹆嗣碱^,問道:“你的身體真的已經(jīng)差到這地步了嗎?”
開玩笑歸開玩笑,他知道以裴敘的性子,是不會為了私情而誤事。亦知道裴敘不回京在這里,不會是為了段寧沉——而真的是身體狀況使然。
所以說,身體差勁的自家小舅隱藏身份,讓魔教教主和他一起住在這里,除了“喜歡”外,徐薦也實在是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了。而瞧裴敘對段寧沉的反應(yīng),似乎也佐證了這一點。
裴敘不欲與他多說,只道:“我沒事�!彼謫�,“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在路上碰到了雍王的車隊,他告訴我說你和魔教教主在一起。然后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找,想到了你的這個山莊,就過來了�!毙焖]道,“你們碰到了雍王嗎?”
按輩分來說,雍王也算是他的舅舅。不過他與他關(guān)系不怎么樣,所以私下也沒叫過他舅舅。
“恩�!�
“他有為難你們嗎?”
“沒�!�
裴敘的兄姊不少,但是與他同母的,也就只有徐薦的母親,縉央長公主了。
雍王比他大了近二十歲,他記事起,對方就已經(jīng)出宮開府了。雍王從來沒有放棄過皇位的競爭,是以很早前就結(jié)黨營私,與其他幾個兄弟斗得火熱。先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鮮少管過。
直到裴敘誕生,這局面被徹底打破了。
按規(guī)矩,嫡子是正統(tǒng),繼位順理成章。但是,由于裴敘母后生他時,年齡偏大,加上之前又滑過幾次胎,所以裴敘是早產(chǎn),若非太醫(yī)竭力搶救,恐怕他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
雖然勉強存活,但他依舊三天兩頭的生病,每次折騰得奄奄一息,都叫人擔憂他會不會突然就挨不去了。
因此,先帝也不敢封這個來之不易的羸弱嫡子為太子,生怕稍大一點的風就將他給刮沒了,但他也不吝于表現(xiàn)對他的疼愛,那偏頗的架勢,是個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裴敘年幼時,他那幾個哥哥都對他很好,三天兩頭送他禮物,對他呵護有加——其實是借著這機會向先帝獻好。
先帝看得出來,但也不介意鼓勵他們的這個舉動。
倒也有兄弟借著別的兄弟送禮物的機會,從中做手腳,以達到陷害與借刀殺人的目的。
“借刀殺人”倒未達成,因為都被及時發(fā)覺了。但“陷害”是達成了。
先帝知道禮物的問題是他人的陷害,但著道的無疑是自己傻,所以他也不介意處置了明面上的兇手。
雍王就是屬于暗中陰別人的。
兩年前,先帝駕崩,將皇位傳給了默默無聞,中規(guī)中矩的長子,封了裴敘為并肩王,賜了他免死金牌。其他皇子則統(tǒng)統(tǒng)回領(lǐng)地,若非經(jīng)許可,不得入京。
奪嫡失敗,又野心勃勃的雍王無疑心懷不滿。
在遇到段寧沉之前,裴敘查到,元國公在各地開了不少地下賭場,暗地里收斂財物,還養(yǎng)了超過三千的私兵,疑似與雍王有聯(lián)系。
大啟法律明令禁賭,以及公爵只可養(yǎng)一千私兵。
有關(guān)元國公的證據(jù),他都收集齊了。
在被段寧沉擄走的那個青樓,他遇到的刺客是雍王的人,似乎也佐證了元國公與雍王確有聯(lián)系。
前段時間在村莊遇到的那些死士,還不能確定來歷,但雍王是最可疑的。
遇刺這種事,就愈發(fā)沒必要同徐薦說了。
徐薦又道:“雍王似乎變低調(diào)了,對我也變客氣了,但他的那個世子……噫,有點他當年的感覺了�!�
裴敘倒與雍王世子接觸不多,是以也不太好做評價。他正要開口,便又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門被突然推開了,段寧沉的聲音嚷嚷開了,“小敘小敘,不好了,出大事了!”
嘴上說著“出事”,他臉上又哪里有半分驚慌,凌厲的眼睛盯上了他倆,見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以裴敘對他了解,知道這恐怕又是他整出來的幺蛾子,為的是打斷他們之間的相處。
裴敘淡聲問道:“什么事?”
段寧沉目光回到了他身上,一本正經(jīng)地道:“廚房發(fā)生了靈異事件,一只公雞它上吊了,臨死前它還生下了一個蛋�!�
裴敘:“……”
徐薦:“……”
元國公和雍王這個點,在第三章有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