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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裴敘皺了皺眉,“又鬧矛盾”?

    “你遇到他了?”

    徐薦趕忙點頭道:“對啊,我看他在那兒打轉(zhuǎn),說是惹了你的怒,在思考讓你原諒他的方法。你怎么把‘李葉舟’的身份告訴他了?”

    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以緩解現(xiàn)在這緊張的氛圍,卻未曾想,此言一出,裴敘便掩嘴咳了起來。

    聶彬一臉的一言難盡,他已從自家弟弟聶禮嘴中知道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他低聲說道:“世子,段教主是和主上做了交易,才會留在這里。他不知道主上‘武林盟主’的身份�!�

    徐薦臉色空白:“……”

    誰又想得到,他居然在段寧沉這個“陰溝”里翻了兩次船呢?

    “小舅舅!你不要激動!千萬不要激動!問題不大,問題不大!”他欲哭無淚,“我可以補救的!”

    他努力回想方才和段寧沉的對話,確定還圓得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趕忙道:“我去了!”

    見去找裴敘的徐薦進了主院,段寧沉想起這幾天主院戒備突然比之前還要森嚴幾分。

    他有理由相信就是因為李葉舟把裴敘給接到了武林盟來的緣故。

    既然如此……豈不是只要進了主院,就可以見到裴敘了?!

    他激動不已。

    只是看護主院的侍衛(wèi)一個個身手不凡,實力不差,縱然是以他的武功,卻也沒法輕易繞過了他們?nèi)ァ?br />
    段寧沉只得絞盡腦汁思考潛入主院的辦法。

    而就在這時,他見徐薦又出來了,于是頓時精神一震,上前把徐薦拖到了小角落。

    “你見到小敘了嗎?”

    徐薦現(xiàn)在看他,內(nèi)心發(fā)麻,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

    段寧沉急聲道:“小敘不是在里面嗎?”

    “噢,我是來問李盟主,我小舅舅的下落�!�

    段寧沉:“但你之前不是說是來這里找小敘的嗎?”

    “我以為他在這里,結(jié)果沒尋到,所以去問李盟主嘛�!毙焖]抱住了手臂,反問道,“段教主之前不還說和我小舅舅鬧矛盾了嗎?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嗎?”

    段寧沉堅持說道:“你帶我去見李葉舟�!�

    “李盟主現(xiàn)在閉關(guān)修煉了。我剛剛也沒見到他的人,還是他親隨告知于我的�!毙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段教主你也不要著急。我小舅這人呢,脾氣一向來得快,也去得快,你讓他獨自冷靜幾天,他也就不會生氣了。你現(xiàn)在這樣一直糾纏,他反倒會嫌你煩,越發(fā)不想理你。咱們都找不到我小舅舅,也算是同病相憐了,要不一起去喝兩杯?”

    他的說辭聽起來也不像是見過裴敘的樣子,而且只進去那么一小會就出來了,也越發(fā)佐證了他的說辭。段寧沉希望破滅,扒拉開了他的手,煩躁地撓頭,“啊啊啊,我想見小敘�!�

    “他不出現(xiàn),你也只能想想了�!�

    徐薦悄悄松了一口氣。

    段寧沉似乎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李葉舟就是裴敘這件事。這也不足為奇,畢竟一個是武功高絕,享譽天下的武林盟主,另一個是體弱多病,常年困于病榻的王爺。兩人無論從什么方面,也沒有共通處。

    誰又能想到,權(quán)力滔天的定王會勞心勞力地去當什么武林盟主呢?

    他當年知道了真相后,都覺得不可思議。

    倘若裴敘是想要掌控武林勢力,那他也大可讓親隨去做這武林盟主,又何苦親自易容來當呢?

    他詢問過,只是裴敘也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回答。所以他至今也沒想通。

    既然他都不懂,那段寧沉就越發(fā)不會懷疑這一點了。

    段寧沉則是想到了前幾天,李葉舟同他說的,打算鏟除那地下賭場的事。

    顯然,李葉舟與裴敘拿“頌道玄錄”做餌,想要釣的魚就包括了這缺月樓。除掉地下賭場,就相當于抽了水,心懷仇恨又野心勃勃的缺月樓咬餌的幾率就大大提升了。

    這謀劃,他是能夠想通的。

    既然如此,他或許也能從中發(fā)揮到一些作用來。

    畢竟人心難測,也難保缺月樓不會越發(fā)小心謹慎,如烏龜頭一般縮了回去。

    他猜李葉舟應(yīng)該還針對這種可能而有所準備,不過……

    只要早點了結(jié)了這事,就能早點見到自家小敘了!

    裴敘現(xiàn)在倒無瑕放太多心思在徐薦險些暴露了他的身份這件事上。

    這幾個月來,都沒有收集到元國公與雍王有關(guān)系的證據(jù)。一個月前,他便派了人將在手里捏了一段時間的有關(guān)元國公犯罪證據(jù)呈于了圣上。

    龍顏大怒,遂派了人將元國公及其家人押解進京。

    相關(guān)人證之前是由他的人來嚴加看護,朝廷的人來了,按照規(guī)定,便交予了官差。為防止有人暗中動手腳,他還特意派了人保護。

    但還是出了意外。

    六名人證連同官差全都在路上中了毒,十有八九都暴斃身亡了,最后只碩果僅存了一名人證,現(xiàn)在還在搶救。

    現(xiàn)在跪在床邊的這三人,是來負荊請罪的。

    裴敘大病未愈,現(xiàn)在還在發(fā)燒,因為這么一樁事的刺激,此時頭痛欲裂,胸腔內(nèi)傳來了絞痛。

    他冷冷地掃了眼那三人,道:“每人一百鞭,降為五等,你們以后也不必再被外派了�!�

    “是,主上�!�

    “全乙,你去書房將排三的資料全給我取來。”

    “是�!�

    見那三個人跪著不敢動,裴敘按了按作痛的胸口,冷嘲道:“還要我親自請你們離開嗎?”

    “屬下告退�!�

    他們離開,聶彬瞅著他的臉色,試探地道:“主上……藥�!�

    裴敘拿起了床邊的藥碗,一飲而盡�?胀氡环畔�,苦澀的藥汁在胃中翻騰,令他有了種作嘔感。

    他按住了小腹,掀開了被子,“聶彬,扶我去桌旁�!�

    聶彬趕忙上前扶住了他,委婉地勸說道:“主上,您務(wù)必注意身體�!�

    “別廢話�!�

    被這么一斥,他便不敢做聲了,只是忍不住想,倘若段寧沉來勸,又會是哪般情景呢?

    小段是賢~內(nèi)~助~馬上是他的show

    tim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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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花瓶被摔到了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荀葭一拳砸到了桌面上,面容陰狠猙獰。

    數(shù)日前,他與那黑衣人進行了對賭。論賭術(shù),他這輩子就沒有輸過,是以他自信滿滿地應(yīng)了下來,以為可以空手套白狼,拿到那顆能救自己父親命的藥丸。

    結(jié)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賭約,他應(yīng)該幫黑衣人去殺某個人,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人又哪里是他缺月樓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就算真的將那人給殺了,后果也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他們邪道中人從不管什么仁義道德,他當場翻臉,打算派人拿下那黑衣人。

    黑衣人獨身在此,面對數(shù)十個刀劍相向,卻是淡定自若,同他說,若他真能殺了那人,藥丸他們也照樣給,而且還可以給他們一筆豐厚的報酬。

    為了以表誠意,黑衣人還拿出了蓋了他家主子印鑒的合約,看來是有備而來。

    而他家主子則是當今雍王,亦不是他們能夠?qū)Ω兜昧说摹?br />
    ——簽?那就是騎虎難下,或許缺月樓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yè)就此毀于一旦。不簽?雍王就盯上了他們,而且他父親唯一治愈的希望也沒有了。

    所以,他簽了。

    卻也不知是他們?nèi)痹聵沁有武林盟的臥底還是怎么,自從那夜以后,賭場的幾處入口就到處有武林盟的人在巡邏,抓了好多他們賭場的常駐賭徒。

    那些賭徒都是他們?nèi)痹聵堑臉?gòu)成力量之一。

    他們是由熟人引薦而來,在賭場濃重的氣氛下,自會陷入那狂熱的情緒中,甚至不惜以財產(chǎn),家人,身體器官來做賭注。

    當需要支付賭注時,那些賭徒們通常會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開始后悔自己拿那些做賭的舉動,這時他們?nèi)痹聵堑娜司蜁皬奶於怠�,充當“救世主”,“大發(fā)慈悲”地拯救了他們。

    于是,他們將會簽下賣身契,子子孫孫都將為缺月樓效力。這時又會有專人給他們進行洗腦,畫下大餅,讓他們堅信加入缺月樓是個明智的決定。

    倒是確實會有人當真被砍下手腳。他們是作為殺雞儆猴的作用,讓剩余的人知道他們有多幸運,而缺月樓對他們的恩慈又有多深厚。

    他們離開賭場后,在城中擔任各個崗位,為缺月樓提供情報。又有少部分頭腦靈光的人被挑選出來,這些人又將誘拐新人進賭場。

    人都有欲望,而在賭場,這欲望就會被周圍人所影響,被激發(fā)到極致。盲目自信,自以為自己下次會贏,殊不知進入了更深的深淵。

    荀葭坑騙了無數(shù)人,卻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嘗到了這苦果。

    在得知許多賭徒被武林盟的人給抓了以后,他便覺得大事不妙,打算安排人撤離,但沒想到武林盟的動作居然這么快。

    現(xiàn)在,他只能帶著幾個親信狼狽逃竄,躲到了缺月樓在蜀州城中的另一個據(jù)點。

    他越想越不得勁,怎么都覺得事有蹊蹺。

    武林盟能這么精準地出手,鐵定是有內(nèi)部情報,但是……

    他不由想到了那晚進來搗亂的段寧沉。

    段寧沉作為輕岳教主,鐵定有他地下賭場的情報。莫不是他將情報全給了武林盟?所以武林盟才會這么快地端了他的地下賭場。

    可是,段寧沉那廝不是最厭惡李葉舟的嗎?

    段寧沉那廝寧折不彎,不可能為了利益,就與李葉舟合作。

    很快,荀葭轉(zhuǎn)念一想,憶到了那夜黑衣人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一個信息——“段寧沉與定王關(guān)系好”。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好到什么地步,但若那日他與黑衣人談話內(nèi)容被段寧沉知曉……那么,段寧沉為了保定王,去把情報給武林盟,也未嘗不可能。

    荀葭捏碎了桌角,實在想不通以段寧沉那狗脾氣,怎么就和那矜貴的定王搭上關(guān)系了?

    輕岳教借了定王這“東風”,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nèi)痹聵怯肋h也越不過輕岳教去了?而輕岳教有了定王,他缺月樓卻還要受雍王那條約的鉗制!

    他嫉恨得牙癢癢,又接連摔碎了數(shù)樣物件,“噼里啪啦”聲不絕于耳。

    “少主息怒!”

    “息怒,息怒!”荀葭吼道,“你要我拿什么來息怒?李葉舟和段寧沉的人頭嗎?你去把他們的頭給我拿來�!�

    那跪地的下屬臉發(fā)白,“少主……”

    荀葭一腳踹到了他的肩膀上,“還不快去?”

    “哎呀呀!荀少主好大的火氣��!”頂上傳來了一個悠閑的聲音。

    是段寧沉!

    荀葭面色一寒,一道迅猛的掌風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拍了過去。

    段寧沉反應(yīng)極快地躍身避開,磚瓦飛濺,整個屋頂破了一個大窟窿。荀葭一臉陰沉地躍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劈向了段寧沉,招招致命。

    “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倍螌幊劣稳杏杏嗟亻W躲,振振有辭地道。

    荀葭也不理會他,攻勢越發(fā)猛烈,似乎是下定決心要將他給留在這里,一雪前恥。

    “唉,你地下賭場的情報的確是我透露給李葉舟的。但這不是事出有因嗎?我被他逼迫,也心有不甘,不如咱們聯(lián)手除掉李葉舟?”

    “被逼迫?”荀葭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又有何人能逼迫得了堂堂段教主��?”

    “李葉舟抓了我喜歡的人。為了救我喜歡的人,我只能忍氣吞聲地吃下了李葉舟的毒藥,為他辦事。但我不甘心�!币驗檠哉Z中八成是真的,所以他說這番話時摻雜了自己真實的感情,顯得情真意切,“與其讓那李葉舟得了便宜,倒不如你替我將我喜歡的人給救出來,我讓好處給你,如何?”

    荀葭冷哼了一聲,本不欲搭理他的話,但想到與那黑衣人做的賭約,他轉(zhuǎn)念一想,攻擊停了下來,冷不丁地問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和定王有關(guān)?”

    啊~放假果然令人閑散。啥事都沒有,就懶得碼字了,只想癱。還是緊張學(xué)習時的摸魚更有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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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寧沉萬萬沒想到從荀葭嘴中聽到了“定王”二字。

    就連輕岳教,知道“易敘”真實身份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罷了。

    畢竟沒人能想得到,堂堂并肩王竟然會不顧危險,親自屈尊待在他的身邊。

    大長老他們皆以為“易敘”是哪個權(quán)貴欲對付輕岳教派出的探子,這類探子都是針對對象喜好而進行的身份以及形象的打造,所以他們根本沒將裴敘的化名以及貌美體弱的狀況作為身份的參考,最后查下來,自是一無所獲。

    荀葭本應(yīng)與他們都搭不上邊,卻在這時提到了裴敘。

    關(guān)乎裴敘的安危,也令本來打算戲耍荀葭一番的段寧沉心頭敲起了警鐘,嚴肅了起來。

    “定王?你提起他干什么?”段寧沉漫不經(jīng)心地道。

    今夜無月,又是臨近子夜,兩人都被陰暗所裹挾。

    荀葭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么來,但失敗了,他道:“偶然得知你與他關(guān)系好。我就好奇你怎么和他這種人搭上線了�!�

    看來荀葭并不知道他喜歡的人就是定王。

    段寧沉心頭微安,說道:“是這樣的,我和定王麾下一下屬好上了,后來被定王得知了此事后,他利用我和我愛侶的關(guān)系,想要利用我們輕岳教為他辦事。我當然不從,然后他故意暴露了我和我愛侶的事,叫李葉舟知道了。結(jié)果李葉舟抓了我愛侶,逼我吃下了毒藥,讓我為他辦事�!�

    他巧妙地把人物鏈串了起來,把故事給圓了回來,編造出了一段曲折的感情故事。

    荀葭眼眸微瞇,問道:“定王現(xiàn)在在哪兒?”

    “我還想找到他報仇雪恨呢。怎么?你也想找他?”

    荀葭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試探,只是又問道:“你是來找我合作的?合作內(nèi)容是什么?”

    段寧沉當然不會讓他掌控了話語的主動權(quán)。他抱住了手臂,振振有辭地道:“你居然知道我和定王的關(guān)系?!你該不會和他暗中勾結(jié),想要對付我吧?我不信任你,不和你合作了。我還是去找袁聆歌吧,她比你可靠�!�

    袁聆歌是天煞宮的宮主。

    段寧沉轉(zhuǎn)過身,一副躍身欲離開的架勢,正在這時,他聽見身后荀葭陰陽怪氣地道:“我和定王勾結(jié)還會問你?袁聆歌比我可靠?你能不能用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就你這樣,也難怪你會被定王耍得團團轉(zhuǎn)了�!�

    段寧沉裝出發(fā)怒,轉(zhuǎn)過了身,“你……”

    荀葭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以幫你把你情人從李葉舟手上給救出來,但你需要先幫我得到頌道玄錄,以及與我同享有關(guān)定王的情報。如果你都做到了,我就幫你救人。”

    段寧沉皺眉,不滿地說道:“我得幫你兩件事,你才幫我救人,這不公平!如果我替你達成以后,你就跑路了,那我豈不是一無所獲,還替你承擔了后果?”

    “你還和我談公平?”荀葭冷笑一聲,“今晚你幫李葉舟端掉了我苦心經(jīng)營的賭場,我沒有啖你肉,飲你血,已是忍耐到極致。我好歹會實現(xiàn)諾言,顧及些許情面,但袁聆歌那瘋女人……呵,你若是愿意找她合作,我當然也不會阻礙你。只是她的那些前科……但愿你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被她給分尸�!�

    段寧沉面露糾結(jié),故作為難地思考了一會兒,最終一咬牙說道:“好的吧!我答應(yīng)你!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不得食言!”

    荀葭輕飄飄的道:“好�!�

    段寧沉回到武林盟后,便直奔主院,也不顧現(xiàn)在天色已晚,直吼吼地對院前的護衛(wèi)道:“快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李盟主商量!”

    護衛(wèi)客氣地道:“段教主,現(xiàn)在是子時。盟主已經(jīng)歇下了�!�

    “這件事真的特別特別特別重要,不容耽擱。他說不定還沒睡,你們趕緊進去看看!”

    段寧沉現(xiàn)在焦慮萬分。

    通過荀葭方才的言語,他充分懷疑荀葭是想要殺裴敘。他急于把這個消息告訴裴敘,但是找不到,也只能要李葉舟代轉(zhuǎn)達了。

    他與護衛(wèi)糾纏了一會兒,聶彬走了出來,抱拳說道:“段教主,里面請。”

    段寧沉也沒注意看聶彬的臉,便急忙沖進了院子。

    屋門前也佇立著數(shù)名守衛(wèi),在他欲進屋時攔住了他,“段教主,盟主正在閉關(guān)。您在門外與他交談即可�!�

    裴敘還沒睡,他仍在處理元國公一事,聽到院外隱約的聲音,便叫人去探查是什么人。

    不出所料,是段寧沉。

    徐薦那邊又偷摸地來了一趟他這里,向他匯報了和段寧沉之間的事�?梢源_定段寧沉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只是,那夜段寧沉說的那一番話,著實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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