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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方寸

    （五岳起方寸，隱然詎可平）

    楊戩祖菩提二人乘那竹葉舟駛出了密草間，撐船青蟲將竹葉舟靠在了岸邊。

    祖菩提對楊戩道：“走吧后生，先去山上看看你的傷勢�！�

    楊戩喚了一聲哮犬，便與祖菩提登了岸。他回首望去時，卻不見了密草溪流與竹舟青蟲。

    正當(dāng)他差異時，祖菩提突然扶住了他的肩膀道了聲“心！”

    楊戩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腳邊處正是那只撐船青蟲，只不過現(xiàn)在它已換回原本大，而那溪水，不過是綠草間的一泓清流而已。

    “祖師隱匿千年，我也曾奉命率兵搜拿。可找遍地，尋斷山河也查不出端倪，這方寸山究竟被藏在了何地？”楊戩問道。

    祖菩提笑道：“方寸山，自在方寸境。我沒有藏匿，只是圖個清凈將這山巒收進(jìn)了紫藤葫蘆里罷了�！�

    楊戩恍然苦笑，舉目望去。見這萬古一紫藤，葫蘆縮千山。高有峰頂不現(xiàn)，其間云海霧罩，隱隱見得亭臺露頭，細(xì)細(xì)聽有溪聲繞梁。

    有丹鶴成群，或飛或立，或鳴或戲。乘那霞光，普射肆野泛作五彩。

    真?zhèn)�是塵世之外凈心地，方寸間有方寸山。

    二人來到山門處，見一個門坊雕頭懸在半空，雕頭兩側(cè)系有兩面黃旗，一面畫有凈枝蓮花，一面畫有咬尾陰陽，而雕頭當(dāng)中，正有一雙陰陽魚戲在一朵凈蓮之上上，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凈蓮作靈臺，陰陽劃方寸，佛性與道根�！弊嫫刑岬�，“如來那大乘佛法，能超亡者升，能渡難人苦厄，能修解百怨之結(jié)，能消無妄之災(zāi)。可是你看看，取了真經(jīng)后，世人無非是把那廟宇重新粉飾了一遍，把那神像金身又鍍了一層。燒了高香，念了阿彌陀佛，就能脫離苦海？哈哈哈...”

    一抬手，祖菩提招來兩只仙鶴。他與楊戩一人騎在一只鶴上向山頂飛去。直到這時候，楊戩才發(fā)現(xiàn)，原來山巒之后還有一片茫茫的云海，層層疊疊似乎籠罩著什么。

    不多時，二人已乘鶴到了山巔，可環(huán)顧而去，這山巔只有一座破爛不堪的孤亭以及一棵歪歪扭扭的老松。

    “隨我來”祖菩提道。二人走到亭內(nèi)，只見當(dāng)中有一石臺，放著一尊日晷，只不過這日晷表層不是時辰刻度，而是一面明鏡。

    那祖菩提走到日晷前，用拂塵掃過鏡面。霎時，周圍的漸漸暗了下來，本來的郎朗晴空竟化作長夜萬里，楊戩真覺奇特向那亭外望去，方見一彎斜月掛在當(dāng)空，只是不見了滿星圖，唯留三顆星辰點(diǎn)綴在斜月兩端以及月懷之鄭

    一寸銀輝出現(xiàn)，那日晷反射這斜月三星之光射入夜空。漸漸地，斜月三星下出現(xiàn)了一個方才沒有的山洞，里面透著絲絲亮光，顯然有人居住。

    楊戩嘆道：“沒想到這方寸地里還能見到如此奇景！”

    二人進(jìn)入洞內(nèi)，邁上九十九重石階，透過一扇大開的玄門，這才見晾場的真容。

    有詩那洞里不過是——

    一處山崖吊腳殿，兩重樓檐遮邊。

    三側(cè)廊房圍不攏，四下朽木散千千。

    這和外面的青山綠水亭臺樓閣大相徑庭，也讓楊戩無言以表...

    “祖師，你這里怕是多久沒有打掃過了”楊戩尷尬的。

    祖菩提笑道：“千年前猴子出事，我便遣散了眾弟子。獨(dú)自山野慣了，讓輩見笑。”著，他拿出一顆丹藥遞給楊戩。楊戩一陣愕然：“這是？”

    “放心，藥不死你�！弊嫫刑岬剑�“這是菩提子，能助你經(jīng)脈修復(fù)，你先服下然后到屋里我看看你額上的傷勢�！�

    楊戩服瀝藥進(jìn)了里屋，點(diǎn)療，兩人對坐蒲團(tuán)之上。

    映著昏黃的燈光，祖菩提仔細(xì)看著楊戩額上的傷痕，上面隱隱透著青光，他皺了皺眉問：“這眼睛還能睜開么？”

    楊戩搖了搖頭，祖菩提心想，難不成這青鸞火鳳將什么東西放在楊戩的眼里了？

    “你這眼...平時作何之用？”祖菩提問到。

    楊戩：“這眼隨我出生就相伴，能望千里萬里，能感禍吉之兆，能見眾生法相，能誅妖邪之惡。不過...”楊戩頓了頓。

    祖菩提問：“不過什么？”

    “那日青鸞我這眼里還有什么混沌氣息...”楊戩道。

    果然是這樣么，祖菩提眼前一亮。他想到這，放下拂塵，將手放在楊戩額頭，絲絲真氣進(jìn)入楊戩腦中，頓時那種劇痛又疼的楊戩流下冷汗。

    “屏息凝神，意守眉沖！”祖菩提喝到，然后他又將另一只手指向楊戩胸口。一股清流由下而上匯入楊戩額上。

    這時，楊戩才慢慢平復(fù)下來。祖菩提也將雙眼閉上，神識借由真氣漸漸進(jìn)入楊戩的眼，來到了一片混沌空間。

    祖菩提此時心中愕然，想不到這眼里居然有這么濃郁的混沌氣息...正想著，他的神識突然受到一絲驚擾，原來前方混沌處浮現(xiàn)出一顆青赤流焰包裹住的雀卵！祖菩提又驚又喜，慢慢將神識靠近那顆雀卵，可是那雀卵似乎也有所感應(yīng)，猛然射出一道青赤流焰將祖菩提的神識彈出了楊戩的眼！

    祖菩提沒想到那顆雀卵會驟然發(fā)難，慌忙收了神識�？赊D(zhuǎn)眼看去，楊戩的傷痕已經(jīng)青光大盛，不住地顫抖著！

    突然，青赤流焰從楊戩額上的傷口處射出！時遲那時快，祖菩提抓起地上的拂塵引住流焰向窗外一掃，只聽得“嘭”的一聲，墻上的窗戶被流焰炸的粉碎，祖菩提連忙起身跳到空中點(diǎn)住楊戩的上星穴，硬生生的將這股蠻橫氣息壓制下去...

    收了身法，祖菩提撫著胸口站在一旁，楊戩此時手撐著地板，虛弱的：“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祖菩提又拿出一粒菩提子叫楊戩服下：“有什么事，待你靜養(yǎng)幾再吧，這幾日我會叫仙鶴送些吃的給你...”

    罷，他扶楊戩上榻，然后關(guān)了房門離去。楊戩雖然此時滿肚子的問題，但奈何身體面臨崩潰，也癡癡厄厄的睡了過去...

    祖菩提走出三星洞，到了破亭之鄭他盯著明鏡日晷一揮手，又將白晝替了黑夜。他坐在亭外老松前，想著楊戩眼中的雀卵。

    “沒想到烈焰樊籠里的涅盤之火如此強(qiáng)橫！”祖菩提捏了捏額頭。原來那日他利用鳳晶尋得關(guān)押鳳裔所在，卻不料那囚籠里盡是鳳凰遺留的涅盤之火。神族食得龍鳳血肉，又有麒麟血入體，自然不懼涅盤之火�？蛇@祖菩提只修精地華，縱有通之能，也敵不過鳳火。待他放走鸞鳳時，真氣殆盡，這才讓涅盤火攻上心脈燒成重傷！

    “三清消息竟如此靈通，不過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楊戩會在那里，而且當(dāng)做了鸞鳳的嫁衣。只可惜鸞鳳自焚，調(diào)查鳳魄的下落就只能靠楊戩眼里的那顆雀卵了�！�

    祖菩提起身，駕云而起，隱入云海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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