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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英昨日送來的畫已經(jīng)掛好了,但她沒注意看。

    現(xiàn)在仔細一瞧,一眼望去,整幅畫都是淡淡的灰紫色花瓣,優(yōu)雅中又帶一絲霧蒙蒙的神秘,右下角還寫著作品名稱——《Blue

    Rose》。

    畫雖不是什么名畫,卻的確漂亮。

    秋姨上到二樓,看見孟嫻正看畫看得入神,便笑著走過去,道:“白英小姐說,這花叫‘藍色迷漫’,畫得可真好,跟真的一樣。家里沒種過這種顏色的花呢,我想著太太您看見了肯定也會覺得新鮮�!�

    孟嫻看向秋姨,臉色略微詫異:“明明是紫色的花,為什么要叫‘藍色彌漫’?”

    秋姨搖搖頭,她哪里懂得這些:“不然等下次園藝師來時,我?guī)吞珕枂�?�?br />
    “不用了,謝謝秋姨�!泵蠇剐α诵Γ鋵嵥龑Υ艘膊皇呛芨信d趣,不過隨口一問,她往樓下走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對了,昨天白英什么時候回去的?”

    秋姨跟著孟嫻下樓,事無巨細地回道:“晚上您睡著之后她就走了,還讓我轉(zhuǎn)告您,最近天氣格外熱,你大病初愈怕是受不住,不如挑個時間去她名下的度假山莊避避暑�!闭f到這兒,秋姨頓了頓,“先生也去�!�

    孟嫻下樓的腳步一頓,側(cè)臉看向秋姨:“白霍他昨晚回來了?”

    “回來得晚,剛好碰上要走的白英小姐,二人說了幾句話。凌晨時先生拿了文件就又走了,早飯都沒吃�!鼻镆痰�。

    他倒是大忙人,孟嫻想。

    昨天白英送來的那架鋼琴還在一樓客廳的顯眼處擺著,孟嫻摸了下琴蓋,腦海深處似猛地閃過什么,不過只一瞬就又消失了,快得她壓根記不住。

    這時,她又想起程鍇曾問她的鋼琴是跟著誰學(xué)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可不像是好奇,倒更像是某種暗示或質(zhì)問。雖然她失憶了,但一個人對她是帶著善意還是惡意,孟嫻看一眼便能大致察覺出來。

    這一點孟嫻倒覺得正常,秋姨說她是孤兒,而一個孤女,若要想好好長大免不得要寄人籬下,察言觀色自然便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至于程鍇……他要么是因為她微寒的家世而排斥她,要么是生性倨傲。她漫無目的地想著,思緒紛飛——

    不會是她失憶前得罪過他了吧?!

    秋姨一邊擺放碗筷,一邊扭臉看了一眼孟嫻,微笑著道:“您怎么嘆氣了,是早飯不合胃口嗎?”

    孟嫻聞言,面色恢復(fù)平靜:“沒,飯菜很好。”

    清粥熱菜,這當(dāng)然是好的,就算再不合胃口,總好過冷冰冰又看不透的人。

    孟嫻坐在主臥陽臺的秋千架上看了一天的花,晚上看到白霍的車開進來后,孟嫻幾乎是跑著下樓的,絲質(zhì)的裙擺翻涌著,像只靈動的白蝶。

    白霍剛脫下外套交到助理手上,就看見孟嫻單手扶著樓梯欄桿,站在那里遠遠地看著他。

    這是她醒來以后,第一次這么活潑。

    秋姨也看見了,壓著聲音道:“太太肯定是聽見聲音,下樓迎先生來了�!�

    白霍聞言,眼里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他看著孟嫻腳步略顯遲疑地朝他走來,又有些生疏但含著勇氣的試探道:“你回來了……”

    他的目光恍惚怔了一瞬,然后恢復(fù)如常:“嗯�!�

    當(dāng)真是惜字如金,孟嫻心里忍不住腹誹——今天秋姨拉著她講她和白霍以前的事時,她幾度懷疑秋姨口中的那個白霍是不是被人調(diào)包了,如今他們這貌合神離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說不出“真心相愛”這四個字。

    孟嫻和白霍并肩一起上樓,白霍步子不快,她得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叵蛩V諸自己的請求:“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前幾天,我聽白英說我之前在她名下的一家公司擔(dān)任設(shè)計總監(jiān),還準備回母校任教鍍金�,F(xiàn)在我身體也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想回去繼續(xù)工作,你覺得呢?”

    白霍身形一頓,孟嫻見狀也不自覺地停住了。他本就生得頗有壓迫感,眉眼凌厲,孟嫻看著他時,原本心里十拿九穩(wěn)的想法忽然就變得不確定起來。

    對方沉默兩秒,沉聲開口:“你才剛醒來不久,不適合工作�!彼坪跏窃陉P(guān)心她,同時也否決了她,“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想要什么盡管告訴秋姨,要是無聊了就叫白英來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白霍周身的氣壓好像比剛才低了兩度,以至于她滿心解釋的話忽然說不出來了。

    他怎么又不高興了?真是莫名其妙,就因為她忤逆了他的意愿,非要去工作?

    她不是任性,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成日在家無事可做實在是無聊,更何況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確好得差不多了。

    她是人,又不是他豢養(yǎng)的一只鳥。

    看孟嫻失落垂眸,白霍稍稍放柔了語氣:“過段時間和白英一起去山莊避暑,到時候你好好散散心。至于工作上的事,等哪天時機合適,我會安排好的�!�

    他這話軟硬兼施,孟嫻徹底無話可說。

    第五章:金絲雀5

    晚上,白霍沒有睡書房。

    孟嫻洗了澡出來,看見男人正靠在床頭看書——是之前她發(fā)現(xiàn)機票的那本書,現(xiàn)在那兩張廢票還在書里面夾著。

    白霍抬眼看了看孟嫻,床頭加濕器噴灑出的細霧彌漫開來,襯得他那雙眼越發(fā)黑沉沉的�?諝庵胁恢螘r泛起了一縷很淡的甜香味兒,還沒等孟嫻開口問,白霍便抬眼看向她:“我加了點助眠精油,是你以前很喜歡的茉莉花香�!�

    孟嫻回了句“好”,走到自己慣常睡的那邊,正要坐下,身后再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對了,還有件事。”他頓一頓,道,“我們結(jié)婚這么久了……我想要個孩子�!�

    孟嫻遲疑片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還是想去工作,懷孕不方便。”

    孟嫻直視著白霍,察覺到對方周身瞬間低下來的氣壓,她緩了緩,繼續(xù)表明自己的想法:“而且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白霍身居高位,大抵是發(fā)號施令慣了,孟嫻被他那暗沉的目光盯著,說一點也不怕是不可能的。

    他們雖是夫妻,可她打心底里清楚,他們之間其實并不平等。她對白霍來說,或許就和那株已經(jīng)沒什么價值、就算丟棄也可以立刻找到替代品的花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掃地出門。

    她本能地、也不得不以最壞的打算去揣測她如今的處境。

    二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還是白霍先垂下眼,松口道:“你剛醒不久,的確不太合適,是我考慮不周了。當(dāng)初留校任教的聘書你沒能及時回復(fù),再申請還得等些日子;白英名下那家公司的設(shè)計總監(jiān)一職早在半月前就有人頂替了,現(xiàn)在貿(mào)然換掉也不太妥當(dāng)。”

    他的話點到為止,孟嫻靜默著,呼吸也放緩了些,心想,他是為下午拒絕她的事而解釋嗎?但轉(zhuǎn)念又不敢輕易相信,只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白霍翻了一頁書,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那兩張機票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書上移開,可他的眼角余光還是能看到那坐在床另一邊的人稍稍繃直了脊背。

    他站起身,帶著那本書走進了浴室,浴室門被他關(guān)上,隨之而來的是被開到最大的淋浴水聲。

    浴室內(nèi),男人寬闊的脊背在無人處終于塌陷下來,他雙手撐著洗手臺的兩側(cè),一點點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愈發(fā)粗重,眼圈也因為忍耐而變得微紅。他微微咬牙,目光慢慢移向他剛才扔在一邊的那本書,書中夾著的兩張機票的邊角露了一些在外面,他一點點地將其抽出來,不過須臾,就被他撕個粉碎。

    扔掉碎屑,他又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白霍恍惚了幾秒,扭曲的神情才慢慢恢復(fù)如常,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他把書溫柔地合上,然后扔進了垃圾桶里。

    翌日,孟嫻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的身邊照常空無一人,而得她準許進來的人是秋姨。

    清晨仲夏那種獨有的濃烈光線和露水氣味已經(jīng)透過窗縫彌漫進來,秋姨一邊去拉窗簾,一邊頗為熱絡(luò)地道:“先生還沒走,在樓下吃早飯,您現(xiàn)在下去,估摸著還能見到�!�

    要是放在平時,孟嫻早在她話音落下時就會接住她的話了,可今天卻沒有。秋姨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孟嫻出聲,便疑惑地回過頭來。

    一回頭,她就發(fā)現(xiàn)孟嫻正出著神,目光平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臉上還帶著一點不太明顯的淚痕,她緊忙關(guān)切地問道:“太太您這是怎么了,做噩夢了?”

    孟嫻聞言,這才看過去,像是回了魂似的,開口道:“不是噩夢,就是一個普通的夢。”

    “好像是以前的事,夢里有白霍,”孟嫻平靜地訴說著,視線一直追隨著秋姨,“……還有歌劇院,有噴泉和好多白鴿�!�

    她把她的夢到了什么都跟秋姨說得十分詳細,似乎把對方當(dāng)成了十分信賴的長輩。

    秋姨的眼里快速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她只是笑笑,道:“……您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

    秋姨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臨走之前她又囑咐孟嫻,說孟嫻的家居服放在了衣帽間某個柜子里。孟嫻看著臥室門在她面前被輕輕關(guān)上后,這才下了床向衣帽間走去。

    孟嫻打開衣柜,慢吞吞地撥弄著那些掛好的衣服。

    其實昨晚她并沒有做夢,也許是因為白霍放的那些助眠精油,自從她失憶以后糾纏她好幾天的怪夢竟然消失了。而她向秋姨說的噴泉還有白鴿的歌劇院,是前些日子白英告訴她的。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時候,秋姨應(yīng)該已經(jīng)一字不差地把她的話學(xué)給白霍了吧。

    孟嫻面無表情,和剛才面對著秋姨時茫然若失的模樣大相徑庭。

    她想起她剛醒那天白霍的神情和姿態(tài),又想起昨天下午她飛奔到他身邊時他眼神中的恍惚,還有他昨晚的那些解釋……這樣一個情緒極少外露的人,除了展現(xiàn)出對她的冷漠,旁人從他那張臉上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

    可孟嫻卻能感覺到白霍并不是一味厭惡她的,他對她應(yīng)該還有一些憐惜,或者是想從她身上圖謀些什么。

    總之,他定然是一時之間還不能舍棄她,所以即便整日冷眼相對,也沒有選擇跟她離婚。

    孟嫻下樓的時候白霍果然還沒走,他好像在一夜之間忙完了所有的事一樣,此刻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不知道是誰將孟嫻的椅子從餐桌另一頭挪到了白霍旁邊,而白霍也像沒看到一樣,應(yīng)該是默許了。

    孟嫻走過去坐下,秋姨幫她盛了一碗粥就默默離開了,只留她和白霍二人。

    餐廳的氣氛靜悄悄時,不久后,白霍沉聲開口:“你說的那家歌劇院在意大利�!�

    孟嫻頓了一下,看向白霍,但白霍沒什么表情,只是自顧自地說:“卡尼亞歌劇院的芭蕾舞團和白鴿噴泉很出名,你二十五歲生日時,正好我去那邊出差,當(dāng)時是你、我、白英一起去的�!�

    孟嫻順勢將雙手搭在桌面上,安靜地看著白霍,她心想,秋姨果真把監(jiān)視她這件事完成得極好。

    正說著,白霍的表情似乎短暫地浮現(xiàn)出一絲懷念,須臾過后,他終于舍得看向孟嫻:“這些天你應(yīng)該做了好多夢吧。除了我,你還夢到誰了?”

    孟嫻眨眼,還夢到誰?他認為她會夢到誰?

    她微微抿唇,和白霍的視線在空中膠著在一起,她勾著唇角笑了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誰也不認得,而且夢這種東西又說不清楚�!�

    她極為仔細地捕捉著白霍眼神里的細微變化,再開口時,嘴里的話已是半真半假,帶著似有若無的試探:“我只認得你,應(yīng)該也只夢見了你吧�!�

    白霍聞言,沉默了。他腦子里突然開始極快地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那些痛苦的記憶使得他的眼神一寸寸地冰冷下去,可當(dāng)他看到孟嫻的面龐,聽她語氣中對他的依賴,心臟卻又控制不住地鼓脹起來。

    自從孟嫻失憶以后,她真的比以前乖巧多了,仿佛變回了他們最初認識時那真誠、純善的模樣。

    白霍又不可抑制地開始回憶,那些曾經(jīng)透著光亮的美好畫面和眼前之人慢慢重疊,引誘出他的愛和恨,也激起了他那內(nèi)心深處的占有欲。

    他笑了笑,看向孟嫻的眼神似乎又開始帶了溫度。

    第六章:金絲雀6

    這次,白英時隔半個月才去了一趟小南樓。

    “總校舉行頒獎典禮,邁爾斯給我發(fā)了請柬,我參加了。過了這么多年,他發(fā)郵件的習(xí)慣還是沒變……”白英淺笑回憶著,語氣自然,可沒過多久又好像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孟嫻也都不記得那些事了。

    但孟嫻沒有打斷白英,對方也只頓了頓,然后開始耐心解釋起來:“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們大學(xué)時就認識了,當(dāng)時就是在佛羅倫大學(xué)的中區(qū)分校。邁爾斯是我的老師,我畢業(yè)一年后他就調(diào)回總校任職了。你之前還跟我說他的綠眼睛好看,說他上課時像個可愛的小老頭兒。”說完,白英還夸張地學(xué)了一下孟嫻夸邁爾斯的認真樣子。

    孟嫻雖然不記得了,但她還是被白英的樣子逗笑了,白英喝了口花茶潤嗓子,看著幾個年輕的小姑娘給她們二人拿來了幾盤花樣精巧的甜點放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

    白英挑了一盤喜歡的糕點端起來,手中銀叉反射出的光線亮得晃眼,孟嫻被那光線晃了一下,下意識地閉上眼,腦子里卻忽然冒出了一些聲音——

    “……他校慶時要上臺彈鋼琴,你們那雙人舞還跳不跳了……”

    那聲音沒頭沒尾、斷斷續(xù)續(xù)的。孟嫻只覺得眩暈,眼前一片灰蒙蒙的,只能依稀分辨出是白英的聲音。

    是誰要彈鋼琴?她又是要和誰一起跳雙人舞?

    白英還沒來得及吃糕點,便注意到孟嫻表情不對,她瞬間臉色一變,關(guān)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孟嫻輕輕搖頭:“沒事了,就是頭疼了一下�!�

    白英正要說些什么,孟嫻卻抬頭問道:“我剛才想起了一點兒東西……”她努力回憶著那句話中的關(guān)鍵詞,“好像是和‘校慶’有關(guān),那天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白英臉上的擔(dān)憂頓時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戲謔促狹:“你跟我哥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你都失憶了,還不忘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啊。”

    聞言,孟嫻的臉上浮現(xiàn)出兩分訝異——她只知道自己是因為白英才和白霍結(jié)緣,但更細節(jié)的倒是沒聽說過。

    其實,白霍和孟嫻的初見并不含一絲浪漫的成分。

    不過是一個聲名鵲起的年輕企業(yè)家受邀在佛羅倫大學(xué)校慶典禮上發(fā)言,在上臺前和妹妹見了一面,而妹妹的好朋友當(dāng)時就在妹妹身邊而已。

    說白了,二人最初不過是以白英為媒介、疏離漠然的點頭之交,興許說個話的功夫,白霍就連妹妹好友的長相都忘了。

    但怎么說也是校慶的日子,白英記得很清楚:“十二月二十六號�!�

    孟嫻默默記下,略思索了一下,話鋒陡然一轉(zhuǎn):“對了,我好像還沒問過你,我們當(dāng)初是怎么從陌生人成為好朋友的啊?”

    白英微愣一下,好像沒想到孟嫻會突然問她這么久遠的事,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大一那年,學(xué)校社團招新,我因為覺得好玩參加了模聯(lián)(模擬聯(lián)合國會議)社團,想著自己口語好,定能驚艷四座。

    “結(jié)果第一次參加模擬聯(lián)合國會議時,我就傻了。整場會議都暈暈乎乎的,沒寫決議草案,很多專業(yè)名詞也不了解。發(fā)言沒幾分鐘就被對方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整個會議室里的人都在看我笑話……

    “我當(dāng)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要不是你救場,估計我早就退社了�!卑子⒀劾锔‖F(xiàn)出懷念和感激的神色,笑得眉眼彎彎,“當(dāng)時我們還不認識呢,你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女俠似的,幫我把面子和尊嚴都給撈了起來。”

    白英出身好,本就自恃清高,十七八歲正是心氣倨傲的時候,偏偏被家里和大哥保護得太好,她雖不張揚,但身上總帶著些無傷大雅的自以為是,更不懂得人外有人的道理。

    當(dāng)時孟嫻所代表的國家與她算是聯(lián)盟國,她接過殘局贏下辯論,還不忘帶上自己的友鄰,讓白英拿她寫的草案說結(jié)語。

    自此,白英便盯上了這個無論什么時候都溫順從容的女孩,后來一切水到渠成,她們也成為很好的朋友,直到現(xiàn)在。

    孟嫻聽完白英的話后若有所思,前因后果很完整,不像撒謊。

    白英說完,短促地舒了口氣:“話說回來,我上次送來的鋼琴呢,怎么不見了?”她又掃視一圈兒,確定一樓沒有后,又問道,“是不是搬到臥室去了?”

    被人一追著問,孟嫻就像是遲鈍了神經(jīng)的牽線木偶一樣,聲音又低了半個度:“白霍讓人搬走了,他不喜歡我彈鋼琴,說等我身體好全了再說鋼琴的事�!�

    說這話時,孟嫻溫柔地笑著,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白英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識脫口而出:“他瘋了吧,怎么連這個都要管……”

    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已經(jīng)銷匿,畢竟那是她親哥哥,是她從小到大的靠山和保護傘,可這靠山也是有威壓的,不只對孟嫻,對她也不例外。

    自己哥哥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她這個妹妹幾句話根本左右不了。

    看到白英的反應(yīng),孟嫻心里其實還有很多疑惑,但她什么也沒說,笑著道:“沒事,你哥他也是為了我好�!�

    白英欲言又止,剛才聊天時的歡快氣息也消了一大半。

    這半個月里,白霍悄無聲息改變的態(tài)度讓孟嫻捉摸不透。因她記憶空白而導(dǎo)致的生疏似乎正在慢慢消散,他們偶爾也會像正常夫妻那樣進行身體接觸。他雖不再冷漠,卻變得更加古怪。

    他說——

    “就待在家里吧,哪里也不要去,這是為你好�!�

    “聽秋姨說你在網(wǎng)上看到一家餐廳想去吃,我回頭請那家餐廳的廚師來家里做,省得你來回勞累。也不用和別人一起去了,我陪你在家吃�!�

    “鋼琴就先別彈了,醫(yī)生說你不能太累�!�

    他的說辭有時合理,有時牽強,但毫無例外,都是不容反駁的。

    他似乎在緩慢地侵襲她每一寸生活的空間,控制她的肢體和周圍的一切,讓她時常會有種要窒息的錯覺。

    縱使有萬般疑慮,可現(xiàn)在,她的面部表情還是柔和的,柔和到連白英都認為,孟嫻對那些事是真的不以為意。

    臨走前,白英又提起了去度假山莊的事:“那邊環(huán)境挺好的,周圍還有幾家球館,程鍇的私人馬場也在附近,咱們可以騎騎馬、拍拍照什么的。對了,程鍇兩周前出車禍的事你還不知道吧,他現(xiàn)在人在醫(yī)院躺著呢,那么好的車被撞得稀碎,他還能活著都算他小子命大�!�

    時隔許久,白英再提起程鍇時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末了,她又語氣不輕不重地罵了句:“整天跟個瘋子似的�!�

    孟嫻剛想張嘴,還沒等說什么,身后忽然有人微微氣喘著跑來,她回頭一看,是小琪。

    她視線下移,看到了小琪手里捧著的一只奄奄一息的鳥兒。

    第七章:金絲雀7

    送走白英,孟嫻回來時小琪正小心撥弄著手中鳥兒的翅膀。

    “好像是折斷了,”小琪的臉上盡是心疼,“太太,這鳥兒我是在花園里撿到的,有人說這是野生的金絲雀,我在網(wǎng)上一查,發(fā)現(xiàn)還是很名貴的鳥兒呢�!�

    孟嫻抬手,同樣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金絲雀漂亮的羽毛,她已經(jīng)明白小琪來的意思,無非是請她定奪要怎么處理這個小家伙兒,是讓它自生自滅,還是伸出援手,畢竟小琪是在小南樓的花園里撿到的,總要過問一下主人家。

    “你想留下它嗎?”孟嫻問道。

    小琪捧著金絲雀往孟嫻的眼前送了送:“太太,我要上班沒時間照顧,不如您養(yǎng)在房里解悶吧。我去附近的寵物醫(yī)院約個醫(yī)生,它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野生鳥雀不受圈養(yǎng),”孟嫻說著,唇角微勾,“不過現(xiàn)在它這么脆弱,受著傷又孤苦伶仃的,出去也活不了多久�!彼瓜卵�,遮擋住眼中的那些微薄情緒,“留下養(yǎng)著吧,等羽翼豐滿了才能飛得更遠�!�

    小琪喜出望外,捧著那只受傷的金絲雀出去了,孟嫻看著小琪的背影在視線里慢慢消失,舒了一口氣才站了起來。

    她回到二樓,卻沒有徑直往正中間的主臥走去,而是一直朝南走,然后在走廊的盡頭停下。

    這里是白霍的書房,未經(jīng)他允許,誰都不能進。孟嫻不知道密碼,她再一次被擋在了外面,就像當(dāng)初她發(fā)現(xiàn)那間上了鎖的閣樓房間時一樣。

    孟嫻第一次發(fā)現(xiàn)那個仿佛被人遺忘了的房間時,便嘗試了幾個她覺得可能會解鎖的密碼,但都顯示輸入錯誤,白霍、白英以及她的生日數(shù)字都不對。

    當(dāng)她還想繼續(xù)嘗試時,隨后匆匆趕來的秋姨阻攔了她,說這個房間先生不讓任何人進,包括太太。

    她問秋姨房間里面是什么,對方低著頭,三緘其口。從那時起她就知道,她不必再去問白霍。因為他們瞞著她的一切,絕不可能輕易讓她知道。

    孟嫻悄無聲息地回到臥室,晚上白霍回來時,周身裹挾著金黃的夕光,孟嫻坐在秋千上遠遠地看著,面無表情。

    她在心里默默計算著對方上樓所需的時間,但他大抵不會在客廳逗留,最多向秋姨詢問她一天的活動軌跡,然后就會徑直找到她。

    小南樓設(shè)了門禁,但這門禁似乎只針對女主人,而孟嫻的活動軌跡,也就這么大。

    家里和小琪年紀相仿的幫傭在閑聊時,也會說起此事,但她們大多不以為然,沒人覺得憋悶,人人都說:“太太嫁進來真是命好,失憶了還是在家將養(yǎng)才最穩(wěn)妥。”

    孟嫻覺得這話沒錯,她現(xiàn)在有錢有閑,想要什么都應(yīng)有盡有,這樣的日子當(dāng)真稱不上痛苦難過。

    可這樣的日子是沒有保質(zhì)期的,她只能被迫接受著白霍給予的一切,如履薄冰,而且她如今的處境,連條退路都沒有。

    偌大的別墅總是空曠安靜,仿佛只剩下秋姨對白霍的低語聲。

    “……太太中午吃了藥后睡了半小時,下午白英小姐來了,一直陪著太太。傍晚那會兒,小琪說太太想養(yǎng)一只撿來的鳥雀,我派人出去買了鳥籠后,太太就下樓了,還吩咐廚房做兩道菜,看著還挺高興的。”

    雖然秋姨每天說的都大差不差,但白霍還是要過問一遍,他得確保孟嫻的情緒和行為上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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