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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見她順從,白霍垂下眼睫,也不再多說什么,一口咬上孟嫻半裸的肩膀,在對方倒抽一口涼氣的痛呼中慢慢松口,然后舔舐那片咬痕。他大掌游離在她胸脯周圍,隔著禮服握住其中一只乳團(tuán)打圈、揉捏。

    異樣的感覺不合時宜地從身體深處涌出,白霍卻不再像以前做愛時那樣時刻關(guān)照妻子的感覺情緒。

    孟嫻悶哼一聲,快感帶著微弱的刺痛襲來,她哆嗦一下,不自覺地抱住白霍橫亙在身前的臂膀。

    她這一抱,使得白霍動作停頓下來,可也只是一瞬,男人好看的眉眼陰鷙異常,

    他逼問她:“跟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招惹傅岑,還有程鍇,離他們都遠(yuǎn)遠(yuǎn)的,我可以當(dāng)今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孟嫻輕咬下唇,被逐漸強(qiáng)烈的目光燒的不行,眼里沁出一點濕潤,但就是不開口。

    這次是保證,下次是什么?要她自斷雙腿表明決心嗎?

    “呵,”白霍冷笑一聲,最后一絲理智被猝然打倒。

    白霍在性事方面一向果斷,他對孟嫻雖占有欲重,但她也有辦法哄著他,是以做愛時也基本是她主導(dǎo),這次卻好像真正發(fā)了狠。她控制不住地呻吟著,一下又一下,好像永無止境。

    “白霍……慢點兒……”實在受不了,孟嫻無力地叫了兩聲。

    似乎是察覺到她吃不消,白霍停下來,

    白霍把妻子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孟嫻眼神迷蒙,就在她以為他良心發(fā)現(xiàn)暫時放過她時,一大片人形陰影覆了上來。

    這時的白霍,眼角眉梢還帶著妒忌的戾氣,但眼神分明是沉迷而急切的,顯然也被情欲俘虜,不過時刻記得對妻子的懲罰,他整個人看起來暢快又兇狠。

    孟嫻身體微微弓起,看著白霍的眼睛迷離到失神,還有少見的脆弱和氤氳潮濕。

    白霍見狀,眼里極快地閃過痛惜——他愿意看她笑,被弄哭也可以,但不能是這樣,像被傷害了似的,眼淚要掉不掉。

    明明是她的錯,不是嗎?

    這一次,他已經(jīng)足夠小心翼翼地經(jīng)營著自己的婚姻,卻還是走到這一步。他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啊。

    他心里自嘲冷笑,然后抬手捂住孟嫻的雙眼,捂得緊緊的,自欺欺人一般;再開口時聲線嘶啞,他微微咬牙著粗喘,眼里的性欲帶著癲狂,“乖……很快就好了,別怕,別怕……”

    第二十八章:夢囈3

    程鍇孤身一人走到正熱鬧的露天庭院,頭暈得厲害。他沒有直接回側(cè)廳,他知道孟嫻在那邊,回去的話說不定還要打照面,還是避著點好。

    他其實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所以,除了寥寥幾個曾在酒局上見過他的人,其他都不大認(rèn)得他。

    見有端著托盤往來的侍應(yīng)生,程鍇把喝空的高腳杯放上去,又端起一杯新的,正要一飲而盡,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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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霍那個‘三無老婆’,是不是姓孟來著?她可真是好命,算是徹底擺脫原來的階層了。”

    “何止,簡直是一步登天。不過能嫁進(jìn)白家,也是她的本事。結(jié)婚五年,她還能把白霍抓得牢牢的,眼中只有她一個,普通人有幾個做得到?”

    “可不是,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用錢堆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你看她,身上哪還有半點以前的樣子……”話音未落,正說話的男人,肩膀被人拍了兩下。他下意識轉(zhuǎn)身,其他人也注意過來。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說的‘三無老婆’是什么意思��?”程鍇似笑非笑地問道。

    那男人不認(rèn)得他,聞言皺了皺眉:“你是?”

    程鍇笑了笑,站直身子:“我姓程,程鍇�!�

    男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身邊的人已經(jīng)脫口而出:“該不會……是華盛國貿(mào)的那個程鍇吧?”

    江州有兩大金融巨頭,一個萬科,一個華盛。雖然很多人沒見過程鍇,但這個名字曾無數(shù)次跟隨程老爺子的名號出現(xiàn)在華盛的財經(jīng)新聞上,再加上他行事作風(fēng)乖張古怪,所以多少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男人恍然大悟般:“原來是華盛的程小少爺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見怪�!�

    男人的態(tài)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但程鍇不接他這奉承,又繼續(xù)追問:“你先回答我,你剛才說的‘三無老婆’是什么意思?”

    他說這話,眼里已經(jīng)微微帶著冷意,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幾秒,又想到白程兩家是世交,被程鍇聽到他們議論白家家事本就不好,誰還敢再回答這個問題?誰又敢去撞這個槍口?

    “問你們話呢,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程鍇尾音微揚(yáng),陰郁的眼神中夾雜著張狂,見還是無人應(yīng)聲,程鍇盯住他最開始問的那個男人:“你來說,剛才這話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嗎?”

    見躲不過去,男人漲紅了臉,開口道:“就……就是沒錢、沒勢、沒出身……”

    后面的話他沒敢再說,支支吾吾的。

    “這樣啊,”程鍇好整以暇地點點頭,他頓一頓,看著他們,勾起一抹冷笑,“那像你們這樣沒錢、沒勢、沒出身,還在主人家里說壞話的,叫什么��?”

    幾人聽程鍇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均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再沒有錢、出身再低,總好過孟嫻;可他們在程鍇面前沒資格說這話,如今的處境,他們無論是辯解還是沉默,都是自取其辱。

    程鍇眼里閃過一絲鄙夷,繼續(xù)對那個挑起話題的始作俑者道:“你說,以白霍對他老婆的寵愛程度,要是被他聽到你們背后嚼他妻子的舌根,他會怎么樣��?”

    白霍會怎么樣他們不知道,但他們家里的公司肯定是不會好過了。那個男人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說話也結(jié)巴起來:“程……程先生,我剛才喝多了,說話不過腦子,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程鍇皺眉,撇過臉,一副不想再多看對方一眼的表情,冷冷地道:“滾�!�

    幾個人瞬間作鳥獸散、落荒而逃,程鍇呼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要往正廳去,可還沒走幾步,迎面就看見一個此刻不太想看見的人——羅薇。

    羅薇先前一直追在程鍇身后,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他看不出她到底喜歡他哪里,只當(dāng)她不懂事罷了。但被纏得煩了,看見對方他總是下意識地想躲。

    可這次,羅薇卻一反常態(tài)地沒糾纏他。她神色匆匆,看見他后眼神閃躲著,連招呼都沒打就跑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這還不算完,羅薇前腳剛走,寧進(jìn)就跑了過來,看見程鍇后打了個招呼:“……哥我有急事,回頭再跟你說,我先走了……”

    程鍇一看,寧進(jìn)追過去的那條小路,可不就是剛才羅薇離開的方向嘛。

    什么情況?程鍇一臉困惑,直到進(jìn)了正廳,看到靠在沙發(fā)上休息的白英。對方見了他很是興奮,笑容微妙,一臉神秘地沖他招手:“……來來來,跟你說個特有意思的事�!�

    正廳這會兒沒什么人,周圍還算安靜,程鍇走過去坐在白英身旁的單人沙發(fā)上,脫力似的癱了下去,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說吧�!�

    白英看不上程鍇這散漫樣子,撇了撇嘴才開口:“寧進(jìn)當(dāng)初追著你去我山莊玩的那次,被一個喝醉的姑娘給咬了的那烏龍事,你知道吧?”

    程鍇豈止記得,簡直印象深刻。寧進(jìn)當(dāng)時雖只提過一次,但當(dāng)時他正被孟嫻氣得不輕,所以自然忘不掉。

    “那個喝醉的姑娘是羅薇�!卑子⒄f。

    程鍇恍惚的眼神瞬間聚焦,整個人一驚,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英。

    白英見他終于有了反應(yīng),這才娓娓道來:“剛才我在房間拆禮物的時候,屋里就我和羅薇兩個人,她突然特別親熱地喊我白英姐,還跟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人,聽她描述,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正說著,寧進(jìn)敲門進(jìn)來問我你去哪兒了,這倆人一對上眼,那畫面……”

    白英一臉“你懂的”的促狹表情:“我瞧寧進(jìn)還挺在意她的。也巧,她之前纏著你的時候,寧進(jìn)家里還沒飛黃騰達(dá),他也進(jìn)不了你的圈子,不認(rèn)得羅薇。這剛認(rèn)識,就鬧了這么個烏龍。我看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有戲。”

    這樣戲劇性的事態(tài)發(fā)展,程鍇倒是真沒想到。不過這樣一來也好,他又少了一樁煩心事。

    見程鍇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白英笑笑:“小迷妹變心了,你不難過啊?”

    程鍇聞言眼皮都懶得抬,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有什么好難過的?我對她又沒感覺,而且我看她根本不是真心喜歡我。我在國外的時候她有男朋友,回國了又開始說喜歡我,幼稚得要命�!�

    白英聽他這話,也不驚訝,只漫不經(jīng)心地說:“也是,小姑娘估計就是看你長得好看才追著你的,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頓一下,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很煩別人說這種情情愛愛的事嗎?怎么現(xiàn)在倒是一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難不成你有喜歡的人了?”

    話音未落,程鍇慢慢睜開了眼,他仰頭,出神地看著天花板,聲音低到不能再低:“……我不知道�!�

    白英聞言,臉上笑意更盛:“不知道,那就是有了。因為如果沒有,你會直接否認(rèn)�!�

    猶豫就是答案,答非所問就是答案。

    第二十九章:夢囈4

    白霍在咖啡廳幫孟嫻解圍那天,是那年的初雪日。

    一開始只是鵝絨一樣的小雪,等到車快開到佛羅倫大學(xué)時,雪卻忽然洋洋灑灑地下大了。霎時間,天地間仿若只剩一片茫茫的白,冷風(fēng)呼嘯、雪花紛飛,誰也看不清誰。

    商場門口巨大的顯示屏在宣傳著男女主角雪天定情的愛情電影,學(xué)校門口三三兩兩的情侶依偎著甜蜜拍照……初雪仿佛天生就應(yīng)該和浪漫的愛情掛鉤,而孟嫻也隱約聽見一些山盟海誓——

    白頭到老,此生不渝……

    下車時,白霍貼心地幫她打開車門,在漫天大雪中取下自己的圍巾,幫她戴上。

    “天這么冷,別凍壞了�!边@是來自白霍對她實際意義上第一次超出他們之間關(guān)系的關(guān)心。

    圍巾是陌生的,但柔軟溫?zé)幔偬怂涞狡痣u皮疙瘩的脖頸。她抬頭,看到男人好看的眉眼和有如刀鋒般冷硬的下頜,大衣里搭配的是禁欲的正裝——明明看起來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言談舉止又十分成熟溫柔。

    漸漸地,還圍巾、請吃飯、再還人情……一來二去,你來我往,等孟嫻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對白霍有了感情。

    愛上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極端優(yōu)秀的男人不難,但如果對方恰好也喜歡她,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一般的好事。

    她那么擅長讀懂人心,當(dāng)然看得出來,她很清楚白霍喜歡她,并且他的感情出現(xiàn)得要比她更早。

    這世上有離婚冷靜期,卻沒有結(jié)婚冷靜期,更沒有戀愛冷靜期。孟嫻和白霍在一起這件事水到渠成又自然而然,好像她就該挽上白霍的胳膊,在白英驚喜的祝福中與他并肩同行。

    他們相愛的過程就像一場不切實際的浪漫電影。孟嫻雖出身低微,但有風(fēng)骨,陪在白霍身邊鮮少有露怯的時候。但她也時不時會在愛人面前軟下語氣,輕聲細(xì)語地說,雖然她和他并不門當(dāng)戶對,但她會努力追趕上他的腳步,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說這話時笑得眉眼彎彎,真誠而懇切,像是鼓足了渾身的勇氣去愛他,而她也的確那么做了。

    白霍完全找不到不愛孟嫻的理由,他仿佛被下了蠱,視她為命定的愛人。

    他第一次經(jīng)歷愛情,就遇到了一個除去家室,樣樣都合他心意的女孩。但錢和權(quán)對他來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她有沒有都無所謂,只要他有就夠了。

    那段時間,白霍像是墮入了名為孟嫻的深淵,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擇偶要求,在波濤洶涌般強(qiáng)烈感情面前變得不值一提。也是在那時,他形成了習(xí)慣,只要孟嫻不在身邊他就處處不舒服,他將她的照片帶在身上,把照片沖洗出來在房間擺的到處都是,如同一個不穩(wěn)重的毛頭小子一般,把戀愛談得盡人皆知,以至驚動白家上下。

    白霍的出格讓白家注意到了孟嫻,但他們根本不用細(xì)查,單憑孟嫻擺在明面上的那些出身履歷,白家就不可能無動于衷。于是他們開始如同流水線一般輪流約孟嫻見面,就連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微妙,大概他們也已經(jīng)費心費力地勸說了白霍,奈何對方根本不聽。

    不但不聽,白霍甚至計劃著和孟嫻結(jié)婚。他特意選在戀愛紀(jì)念日那天向她求婚,后來再和白家人見面,孟嫻的手已經(jīng)戴上了訂婚戒指。

    梁榆氣瘋了,直接搬出撒手锏——如果白霍執(zhí)意要娶孟嫻,他就要放棄萬科的一切繼承權(quán)。他們會從白家再選一個孩子出來,代替白霍。

    是單純的威脅還是當(dāng)真會剝奪白霍的繼承權(quán),至今已不得而知,只是當(dāng)時白璋夫婦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大有和兒子抗?fàn)幍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br />
    到這一步,孟嫻對這段感情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她就認(rèn)為白霍會妥協(xié)。

    那份繼承權(quán)代表著一個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shù)字。數(shù)不清的地產(chǎn)股份、揮霍不完的家產(chǎn)、高高在上的地位……捫心自問,誰都不可能會輕易放棄。如果是她,她也會選擇繼承權(quán),放棄一個出身卑微、除了情緒價值什么也不能帶來的愛人。

    她對白霍說“如果他要分手,她也理解他的選擇”這句話時,是真心的。

    那個時候的心動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

    但人的感情,是這世上最沒有定數(shù)的東西。她愛上白霍,就像一個獵人在捕獵過程中不小心愛上自己的獵物。

    半夢半醒間,孟嫻感覺到有人托著她的臉,輕輕親吻。她被人擁入懷中,杯里的溫水順著她嘴邊流淌進(jìn)口中,接著她便聽到一聲輕到快要聽不見的嘆息。

    閉著眼,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眼尾已經(jīng)濕潤。那些因失憶和時間流逝所缺失的情感隨著記憶復(fù)蘇而死灰復(fù)燃,白霍對她來說也不再只是一個蒼白、無力、沒有感情的掌控者,而是戀人、丈夫、愛恨參半的可憐人。

    他們相愛過,也有過那么多美好的回憶,如今怎么會變成這樣?

    大概是天意弄人,人在受到精神刺激后,竟會想起遺失的記憶。

    在如此難堪僵冷的氣氛中,孟嫻卻想起了曾經(jīng)和白霍戀愛時的美好,想起白霍對她表白的時候。

    那時的他不像現(xiàn)在這般陰沉,臉上帶著心上人定會點頭應(yīng)允的篤定,但又有些惴惴不安,讓人看了心軟。

    包裹精致的玫瑰花、醇香的紅酒,高定的雪花鉆石項鏈,還有白霍眼里滿溢出來的柔情和愛意……孟嫻至今還能記得白霍當(dāng)時語氣里無法形容的殷切期盼。

    “我不是很會說情話的人,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能有幸和你在一起的話,我想我會高興瘋的。”

    他實在是太喜歡她了,喜歡到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白霍總是這樣形容自己對孟嫻深沉到無以言表的愛。他用錢,用心,用一切自己能捧給她的東西來驗證自己對她的愛,孟嫻覺得沒有人能對這樣的愛無動于衷,包括她自己。

    那時的她也曾多次心動,只是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楚。

    后來,他們之間又是為何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更不得而知。

    第三十章:夢囈5

    孟嫻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其實也不算睡,她中途醒了好幾次,回憶和夢境交織在一起,亂糟糟的,讓她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但無一例外的是,每次醒來時,白霍都躺在她的身旁,他的四肢像藤蔓一樣纏繞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再醒來,白霍沒在身旁,孟嫻從床上坐起,發(fā)現(xiàn)身上的禮服被換成了睡衣,她慢吞吞地回想。

    老宅客房里劍拔弩張地對峙過后,白霍抱著她從后門上車,連招呼都沒打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回到小南樓,孟嫻像一塊輕巧甜膩的蛋糕,任他顛來倒去地擺弄,再從車?yán)锉Щ嘏P室。

    昨晚回來后,白霍一直很沉默,最后擁著她沉沉睡去。

    那些光怪陸離的記憶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過了個遍,腦子里一時涌入太多東西,撐得她頭疼。

    耳邊傳來開門聲,然后是略微紛雜的腳步聲,孟嫻抬眼看,發(fā)現(xiàn)來者是白霍,身后還跟著秋姨。

    他竟然沒去公司,還穿了家居服,隱沒了身上大部分的攻擊性。

    白霍走到床邊坐下,手放在她睡裙的裙擺上,輕聲問:“睡這么久,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察覺到白霍服軟,孟嫻瞬間硬氣,勾勾唇角,緩了緩才開口,隱隱嘲弄:“你說呢?”

    在一旁忙著把清粥小菜擺到桌上的秋姨聽不懂孟嫻話里的意思,但白霍懂,他緘默了。

    秋姨把飯菜放好后,走了過來:“先生,太太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請魏醫(yī)生過來。不過太太還是要先吃飯,總不能空腹吃藥�!�

    白霍聞言,似終于找到開口的理由,他慢慢握住孟嫻的手腕,只字不回她剛才的問題:“先吃飯吧,我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蟹粥……”

    孟嫻不語,默默撇過臉。秋姨以為夫妻倆吵架了,垂著眼睫一聲不吭地走了,臨走前還特意把門關(guān)上。

    見她不愿理他,白霍面上沒有一絲不悅,他輕輕摩挲著妻子的手背,柔聲地問道:“還生氣呢?”

    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甚至平靜得詭異,就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孟嫻想把手抽出來,但不過須臾,她又放棄了。

    白霍抓得太緊,她掙不脫。

    “昨天的事,是我不對�!卑谆艉币姷剀浵抡Z氣,頗有些低聲下氣地道,“……我是氣急了,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太愛你了,我害怕你會被別人搶走。你打我、罵我都好,但別不和我說話,也不要拿自己身體撒氣,我會難受�!�

    如若是別的女孩,聽見白霍這番說辭只怕已經(jīng)心軟。此時此刻,順著白霍給的臺階下來,其實是最明智的解決辦法,但孟嫻不想妥協(xié),她冷著臉,對白霍的低姿態(tài)不以為然:“可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信任我。”

    白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要他信她,可她說的話、做的事又有哪件是可信的?

    可他不能這么說,孟嫻忘了和傅岑的過去,他求之不得,他當(dāng)然不會提起任何和傅岑有關(guān)的事,更不能再用過去的事去傷害他好不容易維持正常的婚姻。只要昨天的事翻篇,他就依然可以粉飾太平,當(dāng)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和孟嫻好好過日子。

    她發(fā)脾氣也好,這至少說明她還沒有徹底生氣,或者說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白霍微微笑了一下,好脾氣地道:“是我的錯。”

    孟嫻不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按蛲臧驼平o個甜棗”這樣的手段,他以為她看不出來嗎?

    她已經(jīng)麻木了,不管白霍怎樣對待自己,她都能為了好好生活下去而快速消化掉——但前提是她真的能好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作為沒有靈魂的玩偶、沒有人身自由的寵物。

    妥協(xié)和退步是沒有盡頭的,因為得寸進(jìn)尺才是白霍的本性。

    “我累了,”孟嫻盯著白霍的雙眼,平靜地說,“跟你在一起我真的特別累,累到喘不過氣�!�

    白霍嘴角的笑瞬間僵滯,也不知是哪個字眼戳痛了他,他握著孟嫻手腕的手猛地一緊,笑意越來越勉強(qiáng):“說什么傻話,我們都結(jié)婚五年了……”

    五年夫妻,你現(xiàn)在說跟我在一起很累?

    一瞬間,瘋狂的情緒如同要掙脫牢籠的猛獸在白霍心底深處叫囂著。他眸中神色起起浮浮,周遭氣氛徹底沉寂下來。

    “讓我待在家里、阻斷我的社交圈……”孟嫻頓了一下,忽然笑了,“你下一步還打算做什么?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無話可說,但你也不要指望一個被困住的傀儡能像正常人那樣對你擺出好臉色。我們就這樣吧,就這樣一直折磨著過下去好了�!�

    白霍閉了閉眼,仿佛被妻子這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tài)刺痛了,再睜眼看著她時,他語氣艱澀:“那你想怎么樣?”

    孟嫻似笑非笑,神經(jīng)也在這場拉鋸戰(zhàn)中變得異常緊繃:“我要回佛羅倫大學(xué)工作,一直待在家里,是個人都會瘋的�!�

    語畢,房內(nèi)只剩下無邊的沉默。

    就在孟嫻以為這場談判她已經(jīng)輸了的時候,白霍忽然垂下眼睫笑了:“好,我們各退一步,你原諒我昨天的沖動,我同意你去佛羅倫大學(xué)任教�!�

    再次置身熟悉的處境時,程鍇意識混沌。

    他躲在小路拐角,不遠(yuǎn)處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已經(jīng)辦妥了……謝謝你了……”恍惚間,他聽完了全過程。

    不料下一秒景色變換,原本應(yīng)該是傅岑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他。孟嫻的手背輕輕蹭過他的臉頰,她笑著說:“你的臉好紅,也很燙�!�

    這樣虛偽的戲弄,本應(yīng)在這里就結(jié)束的——可孟嫻卻沒有停止,她一手搭在他的肩頸處,另一只手來到他身旁說:“怎么連身上都這么燙……”

    程鍇大腦一片空白,好像在這瞬間,他什么都忘了,只剩眼前的人。

    ……

    滅頂?shù)目旄杏囗嵾未完全消散,程鍇陷入到孟嫻的懷里,還在不自覺地輕微顫抖著回味剛才那種絕妙的感覺——下一秒,他慢慢睜開了眼。

    被遮光窗簾擋著、漆黑一片的臥室里,還在空曠地回響著他的喘息聲,快感是那么的真實,他恍惚好幾秒,才在逐漸平息的心跳和呼吸中不情不愿地接受這個現(xiàn)實——只是個夢,而且夢到了孟嫻。

    還臆想自己代替了傅岑的位置,像他那樣得到了孟嫻溫言軟語的優(yōu)待——什么啊,亂七八糟的破夢。

    程鍇頗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然后傾身去開床頭燈。

    他夢遺了。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孩兒了,竟然還夢遺——程鍇黑著臉,毫無征兆地把弄臟了的被子整個丟下床去。這還不夠,靜默兩秒,他又泄憤似的重重地捶了下床。

    煩死了。

    忽然,程鍇放在床頭桌上充電的手機(jī)冷不丁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備注后,他的表情微微一滯,最終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媽,”他的語氣有些冷淡,好像電話那邊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路邊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找我有事嗎?”

    柳蕓在電話里發(fā)出一聲怪笑,懶懶的,還帶著一絲絲的嗲:“哎呦,看你這話說的,我沒事就不能給我自己兒子打電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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