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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程紹半輩子未曾有過半分建樹,庸庸碌碌、自大張狂、揮霍無度,全靠程家家底撐著。

    要說他唯一能比得過程端的,只有他已故母親的家世,所以他一直看不起繼母和親弟,面上裝的兄友弟恭,可私底下罵的比誰都難聽。類似的話程鍇從小到大聽過不少,但別的也就算了,但程紹千不該萬不該,罵到親爸頭上。

    “你開的公司、揮霍花的錢,哪樣不是爺爺給的?他要是撒手人寰,你還能活得起?”程鍇扯著嘴角冷笑,挖苦的話直戳人肺管子。

    聞言,程紹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慍怒,矛頭頓時轉(zhuǎn)向程鍇:“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才是你親爹,吃里扒外的東西……”

    程鍇掃了一眼旁邊自顧自吃飯的柳蕓,對方好似什么都聽不見似的,眼里壓根沒有程鍇,任由丈夫辱罵自己的親兒子。

    她和以前一樣,眼里看得見自己心愛的包包,看得見心愛的寵物狗,甚至看得見一件不值什么錢的首飾,但永遠看不見自己的孩子。

    他們這貌合神離的一家三口,表面看起來體面風(fēng)光,其實內(nèi)里早就爛了。

    程鍇的胸腔頓時悶痛起來,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沉聲打斷父親,一字一句,都含著冰冷恨意和再明顯不過的厭惡:“我沒有你這樣的爸,我這個你所謂的兒子,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靠爺爺和家里的照顧�!彼D了一下,抬眼看著父親,眼里是鋪天蓋地的譏諷和陰冷,“……如果沒有他們,我早死在十二年前的冬天了�!�

    程紹愣了,滿身的戾氣和傲慢瞬間煙消云散。他的肩膀慢慢垮塌下來,看著程鍇的眼神也開始閃躲。一旁的柳蕓筷子一頓,但還是沒看過來。

    程鍇見狀,滿心悲涼,只覺得可笑。

    以前小、不懂事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天底下的夫妻都是像他爸媽那樣貌合神離。

    別人當(dāng)然什么也不會說,可程鍇不只一次撞見那些骯臟的場面。程紹和柳蕓夫婦倆,除了帶給程鍇生命,還帶給了他骯臟至極的人生第一課,而他以前的精神潔癖就是拜他們所賜。

    這對夫妻不能給兒子正常的愛,甚至可以說只顧著自己享樂,從來沒有管過他的死活。到頭來,利用起他卻頭頭是道。

    他們不僅慫恿他去問爺爺要股份、要管理權(quán),還想盡辦法要他去爭繼承權(quán)。明明二人一丁點孝心都沒有,卻總是把自家兒子推出去“盡孝”。

    在他們眼里,程鍇甚至算不得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人”,從始至終他就只有一個作用——維系他們那虛假至極的婚姻,作為他們爭權(quán)奪利的工具。

    “以后別再自作主張拿爺爺當(dāng)擋箭牌,我不想見到你們,別說吃飯了,只是看見你們,我就覺得惡心�!比酉逻@話,程鍇徑直起身離開,不管身后兩人追出來的叫喊。

    第四十一章:有一點動心7

    孟嫻看著傅岑從通勤包里拿出濕巾、紙巾等物,幫她一點點擦干凈嘴角。

    察覺到她的眼神,男人表情溫和地說:“以前我經(jīng)常會帶這些東西,怕什么時候你急著用又暫時買不到,倒也派上過幾次用場�!�

    孟嫻舒口氣,任由傅岑幫她整理衣服,她好像還能感受到剛剛激烈過后的甜腥味兒。

    “這家餐廳是會員制,我們待的這間,是我私人訂制的房間,只對我個人開放。我們離開以后會有專人清理,不用擔(dān)心�!蹦腥说牡溃路鹗悄芸辞迕蠇剐睦锼氲难�。

    孟嫻訕笑一聲,“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她剛才似乎聽見隔壁的門被拉開了,也聽到了腳步聲�,F(xiàn)在重新歸于寂靜,大約是程鍇他們已經(jīng)走了。

    傅岑抬眼看她,孟嫻沉默兩秒,道:“算了,我們走吧。”

    她前他后,兩人拉開包間門出去,才至走廊,旁邊不遠處的樓梯傳來腳步聲,孟嫻下意識回頭,微微怔住——程鍇去而復(fù)返。

    對方看見孟嫻,先是一愣,隨后目光后移,和傅岑視線撞上。電光火石的一瞬,他似乎全都明白了。

    程鍇渾身生硬地僵住,不敢看眼前地一幕,可又不得不看——他要去接的人原來就在他與父母周旋爭吵的隔壁,他竟沒發(fā)現(xiàn)。

    要不是走到停車場他才想起自己車鑰匙忘拿了,原路返回,自己又怎能看見這樣的場面?

    看到孟嫻如今靜靜地站在傅岑身旁,傅岑甚至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程鍇咬牙切齒,目眥欲裂。他一步一步走近他們,忽然發(fā)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五臟六腑都被鋪天蓋地的憤怒和酸澀占滿,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走一步心口就被劃一刀,細細密密的,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終于站定在二人面前時,他仿佛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干什么?”傅岑看程鍇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樣和顏悅色,像變了個人一樣,態(tài)度冷淡而排斥。

    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孟嫻卻忽然遲鈍起來——他們二人如今撕破臉,說到底,她才是那個罪人。

    對錯難算。

    再抬眼時,程鍇的眸中已全是陰鷙,他胸腔的怒火越燒越旺,幾乎瞬息之間就燒掉了他全部理智。他平時雖喜怒無常,卻少有真正動手的時候,但此刻他卻想也沒想就揮出拳頭,破空之聲還未落定,程鍇已經(jīng)一拳將傅岑的臉打得撇向一邊。

    孟嫻驚了一跳,再回過神,她看到傅岑抓住了程鍇的衣服領(lǐng)口將他摁在墻上,兩個人都因?qū)Ψ叫拇姘岛蓿缃窠柽@場沖突,正好痛痛快快地宣泄出來。

    毫無爭吵但彼此心知肚明,怒火一觸即發(fā),兩個人隨即扭打在一起。

    孟嫻太陽穴突突地跳,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去拉誰,可總不能任由他們打下去,鬧大了對她沒有半分益處。

    “夠了。”她罕見地冷聲,“你們要鬧進去鬧,別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聞言,兩人頓時停下了動作,程鍇率先甩開了對方。昔日張揚倨傲的小少爺如今臉上掛了彩,傅岑那張如玉般的面龐也好不到哪兒去,嘴角紅腫滲血,衣服也在剛才的撕扯中變得凌亂。

    比起傅岑,程鍇簡直怒得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兇狠的目光挪到孟嫻身上。僵滯片刻后,他回到剛才吃飯的那個包間。拿了鑰匙出來以后,固執(zhí)地對孟嫻說:“跟我走�!�

    他語氣里是勢在必得,仿佛誰敢再攔,他就豁出去跟誰拼命似的。

    孟嫻見狀,連忙回頭給試圖追上來的傅岑一個安撫的眼神。見她皺眉微微搖頭,暗示他別再輕舉妄動,傅岑腳步猛地一頓,然后眼看著程鍇把人帶走了。

    車窗外的風(fēng)景急速向后掠過,程鍇將油門越踩越低,從上車至今,他都一言不發(fā)。

    “去哪兒?”孟嫻問。

    程鍇扯了下嘴角,微微撕裂的刺痛感襲來,他“咝”了一聲,隨后才開口:“去我那兒�!彼莾寒�(dāng)然不是指程家,而是他自己在外面另買的房子。

    孟嫻側(cè)目看去,聽他語氣悶悶的,這是還生著氣呢。她從來不是喜歡撞別人槍口的人,見狀也只好沉默下來,靜靜地等他消氣。

    到了這時候,她心里是有一點點愧疚的,但負罪感是半點沒有。要說沒心沒肺到極點,大抵也就是孟嫻這種人了。

    到了地方,程鍇把車停進地下停車場后,他去開副駕的車門,一言不發(fā)地帶她下車回家。

    相較小南樓里里外外繁盛的花叢,程鍇的這套獨棟別墅則顯得冷清許多,內(nèi)部裝修也是極簡的冷淡工業(yè)風(fēng),大色調(diào)讓人看了就覺得陰郁。

    孟嫻不知道程鍇想干什么,但其實程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當(dāng)時氣瘋了,什么都管不了,只想著先把人帶走再說。

    進了客廳程鍇仍不開口,自己冷著臉坐下。

    孟嫻不想無謂地僵持下去:“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程鍇撇開臉,表情沉悶:“你先不要跟我說話,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情緒,我不想跟你吵�!�

    說的話雖很冷漠也很有氣場,可惜他話音還沒落,肚子卻突然傳來“咕嚕嚕”叫的聲音。雖然很短暫,但別墅里氣氛安靜,所以聽得很清楚。

    孟嫻微愣一下,然后看著程鍇已經(jīng)泛紅的耳根笑開。

    “你中午沒吃飯嗎?”她問這話時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幼稚的、跟大人耍脾氣的小孩。

    程鍇這時候突然開始犯倔,頭也不回地說:“你和傅岑就在我隔壁,你覺得我能吃得下嗎?”

    聞言,孟嫻的臉上笑意更明顯了:“這不能怪我吧,你不是結(jié)束飯局以后才看到我的嘛�!�

    這次,程鍇沉默了,過了好久才回道:“……跟討厭的人一桌吃飯,我吃不下�!�

    他這么說,孟嫻就懂了。

    豪門世家腌臜事多,程鍇會養(yǎng)成這樣古怪的性格,想必他父母對他也是不管不顧的。想起從前程鍇偶爾提起他父母,表情都是一臉微妙嫌惡,孟嫻心里已經(jīng)了然。

    孟嫻想了想,突然站起來,程鍇見狀立刻回頭,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干什么去?”

    孟嫻無奈,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溫言軟語地道:“給你弄點吃的,要生氣也得有力氣生氣吧�!�

    程鍇臉上的冷漠表情有些松動,像是想高興又極力壓抑著似的,神色倒顯得有些別扭古怪。

    孟嫻一走,程鍇轉(zhuǎn)身看著她的背影,挫敗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苦著臉向后仰靠在沙發(fā)靠背上。

    真是的,明明是想賭氣不理她的,怎么她才說幾句話,自己就立刻心軟了。

    程鍇家是半開放式的廚房,旁邊還放了兩個雙開式的冰箱。她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里面的肉、菜、酒水還挺全,估計平時是請了鐘點工過來打掃做飯的。不然程鍇一個人怎么收拾得了這么大的房子,冰箱里的補給應(yīng)該也是鐘點工放的,方便自己做飯用。

    她好長時間沒下過廚,不過基本的家常菜還是不成問題的。青菜拿在手里時,她腦海里忽然白光一閃:“……要學(xué)會做飯,什么都要學(xué)。但這不是為了讓你用來照顧未來丈夫、孩子的,是為了我不在你身邊時,你能不餓肚子,能照顧好自己……”

    一些模糊的記憶在她腦子里急促閃過,等她想再仔細回想到底是誰對她說過這話的時候,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實在想不起來,那便索性不想了。

    孟嫻拿了些簡單食材,雖是第一次用程鍇家的廚房,卻熟練地像在這里生活了很久一樣。

    程鍇等了一小會兒,正要站起來去廚房,就見孟嫻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出來了。那面香氣撲鼻、湯底澄澈,只表面飄著一層鮮亮油星,還放了青菜和煎蛋。

    孟嫻連碗帶筷地將面放在程鍇面前的桌上,開口道:“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覺�!�

    睡一覺起來,就什么都忘了。

    他會慢慢學(xué)著接受的,一旦底線被拉低一次,就會有之后的無數(shù)次,這是經(jīng)驗之談。

    程鍇挑起一筷子面條,然后送進嘴里,發(fā)酸發(fā)苦的嘴里瞬間被香氣溢滿,餓到難受的胃好像也舒服些了。

    “好吃嗎?”孟嫻低聲問。

    “好吃�!彼\實道。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碗素面而已,和他以前吃過的山珍海味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可不知是太餓了,還是今天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爭吵、打架,此時此刻他忽然鼻頭一酸,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從心底涌上來。

    程鍇吃得慢,孟嫻就靜靜地等著他吃完,反正白霍派的司機都是按照她平時下班的時間去接她的,他并不知道她下午公休一事,所以她有整整半天的自由時間。

    終于,一碗面慢慢見底,孟嫻也適時開口:“吃完了?那去睡一會兒吧�!�

    她這么一說,程鍇好像真的有些困了,也可能是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他也累了。于是孟嫻帶他去臥室的時候,他很順從地接受了。

    孟嫻雖然是第一次來,但這種別墅的臥室一般都在一樓或二樓的正中間,她剛才去廚房的時候簡單掃視了一圈,目測主臥應(yīng)該在二樓。

    果不然,上了穹形樓梯,程鍇反客為主,帶孟嫻走進中間的臥室。開了燈,室內(nèi)明亮起來。程鍇和衣躺下,孟嫻要去關(guān)燈,被程鍇叫�。骸皠e走�!�

    孟嫻在床邊坐下,溫聲道:“不走,我陪著你�!�

    程鍇整個人安靜平和下來,不多時,孟嫻就聽到程鍇節(jié)奏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

    程鍇十歲那年,是程紹一家最動蕩的一年。

    某天,程鍇不小心聽到父母爭吵,一直在說什么“離婚”之類的字眼,他知道離婚是什么意思�;乩险臅r候,他看到爺爺掄圓了拐杖打在爸爸身上,罵他糊涂,罵他癡心妄想。

    他年紀(jì)尚小,不懂繼承權(quán)之類的東西,只知道爸爸在不久后,領(lǐng)回家一個阿姨。之后那個阿姨開始頻繁出入程家,肚子也漸漸大起來。

    程鍇有些討厭那個阿姨,不是因為她被爸爸帶回來,而是因為她虛偽極了,當(dāng)著別人和爸爸的面對他溫聲細語,背地里卻小聲罵他。

    她以為他年紀(jì)小聽不懂嗎?既然那么厭惡他,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像其他人一樣,避開他不就好了,何必裝腔作勢。

    可他到底年幼,不知道那個阿姨并非莫名其妙地討厭他,而是真心實意想他消失——只有程鍇消失了,程紹沒了牽絆,她自然就能給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鋪一條平坦順暢的光明大道。

    于是那一年,程鍇最厭煩的事就是回家,因為家里永遠都在發(fā)生著無休止的爭吵、打罵。他冷眼旁觀,心想倒不如還像以前那樣,他們夫妻倆誰也不干涉誰的好,還清凈些。

    冬天最冷的那陣子,他放學(xué)回家后就會去程家后面不遠處的湖邊。那片湖離程家別墅有一段距離,雖然冷,但足夠安靜,這樣他就不會聽見那些人的聲音。

    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阿姨會從背后推他,或者說他從未想過人性竟能丑惡至此——落水的一瞬間,他憑求生本能努力掙扎出水面時,只模糊地看到對方冷漠的嘴臉,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死物。

    湖水冰涼,徹骨的寒冷早在落水時就已席卷全身,冬日的厚衣服吸足了水,拖拽著他不停地往下墜。他想呼救,可每次張嘴都喝進去一肚子冰冷骯臟的湖水。漸漸地,他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四肢都凍僵了,胸腔氣息淤積,他的最后一絲意識也開始逐漸消散……

    好疼……好冷……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救我……

    …………

    程鍇猛地睜眼,從夢里驚醒,冷汗已經(jīng)把額前的碎發(fā)微微打濕,他睜大眼睛拼命喘息,這才慢慢從瀕臨死亡的極端恐懼中回過神來。

    他又做那個夢了。

    程鍇抬手揉捏陣痛的太陽穴,周圍漆黑一片,遮光的窗簾還像往常一樣拉著,一絲光都透不進來。周圍很安靜,靜得讓人心慌。

    她……離開了嗎?

    什么啊,這就離開了……

    程鍇不禁自嘲般地低低冷笑一聲,也不知是在嘲諷自己的癡心妄想,還是嘲諷他把自己在孟嫻心里的地位看得太重。

    他掀開被子下床,憑借往日的印象摸索著走到門邊,拉開門,然后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天還沒黑,只是臨近傍晚。別墅內(nèi)已經(jīng)沒什么光亮照進來了,他一路渾渾噩噩地走過去,腳下都是陰影。

    才下樓梯,當(dāng)視線落在客廳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他瞳孔微縮,腳步猛地頓住。

    她沒走。

    孟嫻面前的桌上,多了一束插在花瓶里的鮮花。那是整體黑白灰色調(diào)的房間里,唯一的一抹彩色,好像以那瓶花為端點,周圍冷清的一切都變得有了一絲人情味。

    最后的夕陽從落地窗照進來,仿佛涇渭分明的分割線似的,這邊是陰暗,那邊是光明,她就坐在那兒,側(cè)顏溫柔恬靜。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孟嫻轉(zhuǎn)過頭來,她逆著光,笑容明媚:“醒了?”

    她淺笑著,攤開雙手給他展示手里的創(chuàng)可貼和藥:“我剛才出去給你買了藥,回來的路上看到有花店,就買了一束。過來吧,我?guī)湍闵纤��!?br />
    程鍇呼吸微窒,然后慢慢地抬起腳步。

    他仿佛聽到自己心理防線全面崩潰的聲音,但他已經(jīng)顧不上了,他終于從不見光的陰暗中一步步走出來,然后跌跌撞撞又義無反顧地朝她跑過去。

    朝他心愛的,如今沐浴在陽光里的人奔去。

    第四十二章:風(fēng)雨欲來1

    這晚,白霍回家很早,和孟嫻幾乎前后腳。

    大概是終于忙完工作,孟嫻又準(zhǔn)時到家,白霍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她坐在客廳喝花茶,他便坐在她旁邊,讓人給他也端了一杯。

    “這段時間,在學(xué)校待得怎么樣?”白霍問道。

    孟嫻耐心回答:“挺好的,學(xué)生們很有禮貌,同事對我也不錯�!�

    “你要是受了委屈,千萬別忍著,一份工作而已,可有可無�!卑谆粽f著,話鋒一轉(zhuǎn),“對了,今天下午你手機怎么關(guān)機了?我打電話過去,沒打不通�!�

    孟嫻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喝茶:“沒電了,有事要忙就忘了充,畢竟也沒什么人聯(lián)系我,其他老師有事都當(dāng)面和我說了�!�

    聞言,白霍沒再追問:“下次要及時充電,聯(lián)系不到你,我會著急。”

    “知道了。”孟嫻乖巧地回道。

    他不無端找碴兒,她自然乖順。

    周末兩天,白霍在家休息,仿佛日子又回到了以前那樣,平靜無波�?v使兩人之間還是有諸多問題和矛盾,但二人心照不宣,埋得深深的,沒人去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兩天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周一白霍親自送孟嫻上班,他坐在后座握住孟嫻的手,大掌溫?zé)�,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

    “公司的事今天就可以收尾了,晚上我來接你,手機記得充電,隨時保持聯(lián)系�!迸R下車前,白霍囑咐道。

    孟嫻頭也不回地“嗯”了一聲,沒看到身后白霍隱含深意的目光。

    孟嫻到工位時,辦公室里的老師有將近一半去上課了。她打開電腦正要備課,工位前忽然有人過來站定。孟嫻抬頭看,發(fā)現(xiàn)是那個之前跟過她幾次的助教。

    “孟老師,周冉老師前天查出了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shù),所以她不能帶公開課的社會實踐活動了。她手底下的五十一名學(xué)生,需要重新分配到其他幾個老師手里�!彼f著,又在孟嫻桌上放下一份名單,“這是分給您的十一名�!�

    孟嫻拿起名單掃了一眼,就聽對方繼續(xù)道:“報這門公開課的學(xué)生數(shù)量是單數(shù),所以必定會有一個落單。那個至今也沒找到搭檔的學(xué)生,就是原來分給周老師的。周老師當(dāng)時給出的解決辦法是讓那個學(xué)生個人一組,由她親自指導(dǎo)完成活動任務(wù)。”說到這兒,對方略微遲疑一秒,“不過現(xiàn)在,這個學(xué)生被分到孟老師您這兒了。”

    雖然分配的確不均,但這倒也不是欺負孟嫻。其他老師每人也都多分了十個,但因為是老教師,每天課程也比較多,相比之下孟嫻輕松一些,大部分時間也都在辦公室,的確是接手這個落單學(xué)生的不二人選。

    “是嗎?”孟嫻思索了下,她的確不算忙,帶個學(xué)生也不是什么難事,便答應(yīng)下來,“好,我知道了。這個沒找到搭檔的學(xué)生,叫什么名字?”

    說著,她視線下移,直接在表格中搜尋起來,而一旁的助教也開口說道:“是個交換生,叫傅信�!�

    與此同時,孟嫻的目光也已經(jīng)落在傅信這個名字上了。

    還真是巧。

    “所以老師您的意思是,我的實踐活動要跟你一起完成?”傅信說著,目光投向站在講臺上的孟嫻。

    原來下課她突然叫住他,是為了說這件事。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當(dāng)然,如果你實在不想,也可以去申請換一個老師,只不過審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泵蠇够氐�。

    反正她的職責(zé)盡到了,學(xué)生不接受,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無論是掛科還是換人,都與她無關(guān)。

    傅信不緊不慢道:“那我哥呢?”

    當(dāng)初,他是沖著傅岑才報這門公開課的,結(jié)果上課好幾周了,傅岑親自來教課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孟嫻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已經(jīng)有話等著了:“傅教授位高權(quán)重,也比較忙,需要經(jīng)常參加校內(nèi)外各種比賽講座。公開課一般是掛著教授的名號,實則一部分的課是由助教或傅教授專業(yè)里的其他老師代上的。他連上課都沒空,更不可能親自帶學(xué)生了。”

    這個“其他老師”自然是指她和周冉幾人。

    傅信聞言,并未作聲。

    周圍下課的其他同學(xué)從他們身邊魚貫而出,喧鬧也逐漸歸于平靜。就在孟嫻以為傅信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只見對方垂眼,定睛看著她道:“好,我知道了�!�

    見傅信這么利索地同意,孟嫻倒是有點搞不懂對方了。她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么,就見傅信拿下背著的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個U盤。

    “老師,您現(xiàn)在有空嗎?這間教室下節(jié)課會空出來,如果你有空的話,我想立刻和您一起把選題定下來。我還有研究任務(wù)在身,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在這個上面�!蹦泻⒙曇羟謇剩f這話時,手里的U盤已經(jīng)放在了講桌上,“這里面是我找好的幾部經(jīng)典音樂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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