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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捫心自問,她孟嫻何德何能,配得上他這樣的真心?

    推開門的一瞬間,孟嫻和程鍇四目相對,對方似乎微微愣怔一下,被淋濕的身體明顯僵在原地。

    孟嫻突然有些悵然和心疼,那種感覺麻麻的,有些癢,伴隨著程鍇失落的模樣一起刻進(jìn)了她心里。

    孟嫻在此刻忽然想明白,當(dāng)初程鍇對她坦誠時,她為什么要拉著他好好談?wù)劻�。雖然后來因為程宗柏病重,談話未能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但她記得她的確是想好好和他解釋的。

    她不希望他們之間有隔閡,或許程鍇對她來說,也早就不是一個只能被利用的工具。

    孟嫻不作聲,程鍇也被猶豫和躊躇拖拽著腳步。

    直到孟嫻打開傘,慢慢朝他走過去,隨后罩在他頭頂時,程鍇那一直緊繃的身體才陡然松懈下來,他垂著頭,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孟嫻,我什么都沒有了�!�

    他失去了這世上最疼愛他的親人,失去了最堅實的靠山和后盾。

    孟嫻從未在程鍇身上感受到如此強(qiáng)烈的破碎感,就好像一塊美麗的、布滿裂縫的水晶,只要最后一丁點(diǎn)打擊,就會徹底走向碎裂。

    孟嫻沒打傘的那只手抬了抬,在空中短暫地遲鈍兩秒,然后撫上程鍇的背。她再開口時,聲音時一如既往地輕柔,可語氣卻帶著不容更改的堅定:“你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你還有我。”

    …………

    二樓,落地窗旁。

    傅信冷眼看著傘下的兩人,良久,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第八十四章:見“愛人”7

    雨還在下。

    不遠(yuǎn)處的路上傳來關(guān)車門的微弱聲響,孟嫻一抬頭,便看到傅岑舉著傘,站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他們。

    孟嫻腦海里有一瞬間的空白,思緒也隨之被拽回現(xiàn)實。

    似乎是察覺到什么,程鍇順著孟嫻的視線回頭。傅岑離他們有點(diǎn)距離,她看不清傅岑是在看自己,還是看他身后的孟嫻�?傊蹋瑢Ψ竭是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來。

    傅岑徑直越過程鍇,道:“外面這么冷,怎么不進(jìn)去?你一吹風(fēng)就感冒,傅信在家,怎么也不勸著你點(diǎn)兒?”

    孟嫻頓時有些微無措:“傅岑……”

    “有什么話,都進(jìn)去再說吧。”傅岑平靜地打斷了她,語氣和神情都辨不出喜怒,只是走近以后,他再沒有施舍一丁點(diǎn)眼神給程鍇。

    他只想立刻帶孟嫻回去。

    孟嫻被拽著往門口走,罩在程鍇頭頂?shù)膫汊浑x開,大雨復(fù)又打落在他身上。

    程鍇的確不想因為自己,讓孟嫻也僵持在風(fēng)雨里,讓她先回去也好,他以后再來就是。

    可孟嫻卻以一種執(zhí)拗的姿態(tài)在傅岑身后,極輕聲地說:“讓他也進(jìn)去吧,我們不能把他扔在外面�!�

    傅岑的身形猛地頓住,但遲遲沒有出聲。僵持片刻,他終于回過頭來,卻是看著程鍇,聲線壓抑而低沉:“你都聽見了,還愣著干什么?想讓她繼續(xù)在這兒陪你吹風(fēng)淋雨嗎?”

    話是對著程鍇說的,孟嫻陡然卸了渾身繃緊的力道。

    她知道,傅岑松口了。最終,程鍇還是面色不明地跟著他們進(jìn)了屋。

    開了門,從玄關(guān)進(jìn)入客廳的時候,傅信原本還站在下沉式吧臺那里擺弄著什么,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才端起一杯熱花茶走了過來。

    但只有一杯。

    真正淋了雨的程鍇被扔在一邊,連塊干毛巾都沒有,最后還是孟嫻看不下去開了口,傅信才答應(yīng)待會兒帶程鍇去客房的衛(wèi)生間洗漱一下。

    他倒是異常平靜,看起來似乎是對這件事的結(jié)果早有預(yù)料。

    “先吃飯吧,不然飯菜要涼了�!彼f著,臉上堆起一個客套的微笑,對著程鍇道,“你也留下來吃晚飯吧,飯后我們再好好談?wù)劇!?br />
    他這語氣,仿佛再說程鍇不過是個客人,還是不太受歡迎的客人。

    …………

    程鍇洗完熱水澡出來的時候,干濕分離的浴室外面放著全新的浴袍,那是給來到家里的客人準(zhǔn)備的。

    外面靜悄悄的,程鍇并不打算老實地待在房間里等孟嫻來找他。

    很快,程鍇就在昏暗的走廊盡頭,從一個房間內(nèi),聽到了孟嫻的聲音。

    他抬步就往那個房間走去,只是還沒走兩步,身后忽然傳來聲音:“你確定還要再往前嗎?”

    程鍇猛地頓住腳步,下意識回過頭,就見傅信站在不遠(yuǎn)處,神色平靜地看著他:“那是我哥的房間,當(dāng)然孟嫻也在,但你最好別去打擾他們�!�

    程鍇的大半身體隱沒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他臉上什么表情,但因為傅信這話,他終究還是沒再執(zhí)著。

    再者說,他也聽出了傅信的話外之音——孟嫻此刻很可能因為他的事,哄慰著傅岑,他就這么進(jìn)去,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傅信慢慢走了過去,然后在距離程鍇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冷不丁地,他自然而然地和程鍇聊了起來:“聽說你當(dāng)初為了逃出去找她,從程家的樓上摔下來了?”他頓了頓,審視的目光把程鍇從頭打量到尾,這才微笑著輕聲開口,“可惜……”

    見對方話說一半,程鍇皺了皺眉,道:“可惜什么?”

    傅信壓低了聲音,鬼魅一般的冷語仿佛最惡毒的詛咒:“可惜你平安無事。”

    程鍇目光一凜,看向傅信的眼神明顯多了些正視和警惕�?磥�,傅信在孟嫻面前那副平和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現(xiàn)在孟嫻不在,他便暴露出原本面目。

    片刻的沉寂過后,程鍇扯扯嘴角,弧度譏諷但又得意的恰到好處:“托你的福,我還活著。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傅信臉上古怪的笑意猛地斂沒了,二人仿佛針尖對麥芒,氣氛在瞬息之間死死地繃緊,繼而劍拔弩張起來,仿佛只要一丁點(diǎn)火星,就能立刻引爆戰(zhàn)火。

    “我勸你別高興得太早。”傅信冷聲開口。

    “是你高興得太早了吧。”程鍇揚(yáng)聲反駁,眼里帶著輕視和冷厲。

    程鍇罕見地露出一副從容的姿態(tài),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出擊的力道既穩(wěn)又狠:“可惜我還得好好陪在孟嫻身邊呢。”

    “孟嫻是一個獨(dú)立的個體,你可以被她吸引,選擇靠近她,和她站在一起。但是你不能支配她的想法和意愿,企圖替她作決定。虧你那么聰明,這個連我都明白的道理,你卻不明白�!�

    傅信微微咬牙,卻長久地沉默著,完全不是剛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氣勢這種東西,永遠(yuǎn)是守恒的,他失去了,程鍇自然支棱起來。

    他朝傅信走近一步,整個人都不再被動,待氣氛攀升到白熱化之際,站在走廊上僵持不下的兩人同時聽到了從玄關(guān)處傳來的門鈴聲。

    來人很有耐心,摁了一下,又停頓幾秒,這才摁了第二下。

    傅信率先做出反應(yīng),轉(zhuǎn)身往玄關(guān)的方向去,可沒走幾步,就在玄關(guān)轉(zhuǎn)角的墻上看到了門口監(jiān)控畫面,表情有些意外——

    外面站著的人,居然是白霍!

    程鍇這時候也跟了過來,看見監(jiān)控畫面里的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低低地冷笑一聲:“看見了嗎?你該針對的人,在這兒呢�!�

    傅信只是沉默,既不接程鍇的話,也不上前開門。倒是程鍇大刀闊斧地走了過去,在白霍將要摁第四下門鈴前,猛地拉開了門。

    白霍抬到半空中的手,連帶他整個人,在看到程鍇的一瞬間都僵滯了一瞬,隨后又恢復(fù)如。

    他面色沉靜、聲音內(nèi)斂:“怎么是你?”

    “這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吧?”程鍇眼色如刀,直直地射向白霍,那副微微傲慢的姿態(tài),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這家的主人呢。

    “你有事嗎?我可以替你轉(zhuǎn)告。她不在,我也不好做主讓外人進(jìn)來,請回吧�!�

    外人?白霍聞言露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隨即開口道:“我跟她結(jié)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是外人,那你是什么?”

    時過境遷,白霍那副睥睨所有人的姿態(tài)還是沒變。他不疾不徐地質(zhì)問程鍇的模樣,幾乎和兩人當(dāng)初在小南樓發(fā)生爭執(zhí)時如出一轍,不同的是,當(dāng)初要被趕走的人是程鍇,如今卻成了白霍。

    程鍇身后不遠(yuǎn)處,傅信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這兩個男人爭吵。

    程鍇要出頭,他干嗎攔著?要是他真能把白霍趕走,也算省了功夫。

    身后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動靜,傅信余光微側(cè),再抬眼,他又變成了那副與世無爭的淡然模樣,而剛才面對程鍇時的妒忌和恨意也全然消散,他緩緩開口道:“讓他進(jìn)來吧,你都進(jìn)來了,多他一個也不多�!�

    程鍇猛地回頭看向傅信,眼里盡是錯愕。讓白霍進(jìn)來?傅信他沒事吧?

    可下一秒,他聽到傅信身后的走廊傳來腳步聲,剛才在房間里的孟嫻和傅岑大概是察覺到動靜,從臥室出來了。

    遠(yuǎn)遠(yuǎn)看見白霍的第一眼,孟嫻原本平和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漠、蒼白。

    程鍇忽然明白傅信讓白霍進(jìn)來的真正原因了——任何人都無法趕走白霍,但孟嫻可以,既然他要糾纏,那就放他進(jìn)來,讓孟嫻給他一個了結(jié)。

    一個徹底的了結(jié)。

    第八十五章:見“愛人”8

    在還沒暴露“秦箏”這個假身份以前,白霍也曾聽孟嫻提起過傅岑和傅信。

    他被迫站在孟嫻的角度,了解她和其他男人的生活點(diǎn)滴,有時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聊上幾句。這個過程,對他來說無疑是異常煎熬的,但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和她交流,首要任務(wù)就是不暴露自己,只以一個合伙人、朋友的身份和她聊天。

    朋友不是丈夫,不可以吃醋,不可以嫉妒,再痛苦也不能沖過去把人奪回來。他要把離婚時的慘烈在腦子里過一遍又一遍,才能勉強(qiáng)抑制住許多可怕的沖動。

    他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能在她身邊,只有他不可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不止一次地這樣想。

    白霍并非是完全沒有反思能力的蠢貨,只是他長久以來一直處于上位者的身份,使得他下意識地就表現(xiàn)出一種強(qiáng)勢傲慢的姿態(tài)。反觀傅岑、傅信以及程鍇,他們在各自的領(lǐng)域里也都是人中龍鳳,可是當(dāng)他們走進(jìn)孟嫻的世界里時,他們會放低姿態(tài),還會尊重她的意愿。

    孟嫻并非真正溫柔的人,她底線堅定,所有的意愿都不容輕易改變,且渾身布滿了柔軟的刺,遇強(qiáng)則強(qiáng),遇弱則弱。

    他們的愛凌駕于白霍之上,為了不被孟嫻刺傷,也為了不刺傷她,他們選擇了退讓。

    白霍瞬間醍醐灌頂般地明白了一切,或者說他潛意識里早就想通了,但他是那樣強(qiáng)硬到極點(diǎn)的人,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罷了。

    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從孟嫻曾對“秦箏”感慨說她也曾愛過他的時候,他最后的底線和理智就已經(jīng)全線崩塌了。他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盡快回到她身邊,別再丟下他一個人。

    認(rèn)錯道歉也好,重新開始也罷,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孟嫻。

    這個念頭自生出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消失過,至今仍在他腦子里盤旋,最后驅(qū)使著他在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沉寂以后,還是敲響了孟嫻的家門。

    孟嫻是和傅岑一起出來的,白霍眼里極快地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說不出他憤怒與否,也沒有輕舉妄動。

    最終,白霍還是進(jìn)來了,孟嫻默認(rèn)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如今白霍不依不饒,大概她也想跟他說清楚。

    她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拋開以前那些事不談,即便為了工作室,她也要弄清楚,那些投資到底還作不作數(shù)。

    傅信去泡茶了,孟嫻說要幫他,也暫時離開了風(fēng)暴中心,于是客廳就只剩下傅岑、程鍇和白霍三人。

    這一幕也是實在怪異,說是鬧劇都不為過。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白霍先開了口,話是對著程鍇說的,語氣頗有些譏諷:“程老爺子去世也沒多久吧,你倒是有孝心,不在國內(nèi)好好守著他留下的基業(yè),丟下所有人,跑來這里來�!�

    白霍陰陽怪氣,程鍇面色倒沒什么波動,只是開口時說的話也帶著一股子壓抑的火藥味兒:“你裝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提我爺爺?我爺爺在世的時候?qū)δ銈儼准野侔闳套�,什么好處都緊著萬科,甚至為了不傷和氣可以連我的意愿都不顧;你倒好,他去世了你連人都不到,只派了旁支的叔伯過去吊唁,論薄情寡義,你白霍稱第二,誰敢稱第一�。俊�

    程老爺子雖是有疾而終,可也是年歲到了不可避免的事,子女兒孫都在膝下,走的也算安詳。大概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臨死前唯一的遺愿,就是最寵愛的孫子能有個好歸宿,然后好好繼承華盛。至于其他的,他也管不了了。

    在這世上,程鍇在乎的人不多,除了爺爺和小叔就只剩下孟嫻。傷心之余,他想來找她,這無可厚非,可到了白霍嘴里,就成了胡作非為、自私不孝。

    程鍇能忍著脾氣不和他撕打起來,已經(jīng)是這一年來成長了不少,再加上孟嫻還在的緣故。

    一旁安然坐著的傅岑突然失笑,平日里一向溫和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冰霜,接程鍇的話時,語氣帶著幾分恨意:“話不能這么說,白先生他雖然薄情寡義,但也心狠手辣啊,你惹怒他,保不齊哪就躺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了。”他頓了頓,目光沉沉地看向白霍,“白先生,你說對不對?”

    程鍇的表情帶著好笑:“是嗎?那就讓他試試唄,但可要提醒你一下,這兒可不是國內(nèi)�!�

    要是放在以前,白霍早就不甘示弱,以一挑二,舌戰(zhàn)群雄了,別說他們倆了,就算傅信也加入,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那個時候他還是孟嫻的丈夫,有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加持。可現(xiàn)在他不是了,就算被傅岑和程鍇夾槍帶棒地羞辱嘲諷,他也只是沉默著,抬眼看著不遠(yuǎn)處,端著茶盤朝他們走過來的孟嫻。

    他不是來斗嘴吵架的,他是來求她回心轉(zhuǎn)意的。

    孟嫻顯然聽到了一切,但她默認(rèn)了,她縱容傅岑和程鍇做的一切。

    白霍的視線落在孟嫻身后的傅信身上,他也同樣端了茶壺等東西,但不同于孟嫻手上那幾個輕飄飄的杯子,他把重的都留給自己拿了。

    孟嫻放下茶杯后并沒有坐下,她垂著眼,沒有看向白霍,話卻是對著他說的:“白霍,在這兒談不太方便,借一步說話吧。”

    逃避不是她的做派,他們也是該好好談?wù)劻恕?br />
    屋里的其他人這次都沒有攔著,他們要談話的地方就在不遠(yuǎn)處的露臺,隔著一層玻璃,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會出什么事。

    玻璃門一關(guān),整個露臺即刻安靜下來,只偶爾傳來一些微弱的風(fēng)聲,孟嫻還是不看白霍,視線投向半空中,輕聲開口道:“你來這兒是為了什么?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吧�!�

    她這么直白,反倒讓白霍有些無措,他不著痕跡地舒口氣,嘴角微揚(yáng)的弧度有些苦澀:“你就那么恨我嗎?連回頭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可是他真的很想她,想得快要發(fā)瘋了,就算是相見片刻也好,他想看著她的臉和她說上幾句話。

    如白霍所愿,聽到他這話的孟嫻終于舍得轉(zhuǎn)過頭來,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平靜:“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了。我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非要算的話,你我也早就恩怨相抵,所以我對你什么情緒都沒有。拎不清的是你,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卻一再地來打擾我的生活。”

    孟嫻不是恨他,而是他們之間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白霍不作聲,孟嫻便繼續(xù)道:“你一直都這樣,用你認(rèn)為對的方式來達(dá)到目的。你用‘秦箏’的身份資助我的工作室,現(xiàn)在又被我發(fā)現(xiàn),如果我跟你鬧掰,我就不能再接受這份投資,對我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威脅或戲弄?”她頓了頓,定定地看著白霍,“你是上位者,所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就只有接受的份兒,是嗎?”

    對于孟嫻的控訴,白霍一直表現(xiàn)得很耐心,直到她話音落下,他才低聲開口:“不是的。

    “合同里說的長期投資會一直作數(shù),我不會撤資,就算今天你和我一刀兩斷,把我趕出去,我也不會撤資。我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如果你還愿意相信我的話,在我這里,你才是上位者。”

    她是他的上位者,是控制他所有喜怒哀樂,握住他靈魂和肉體的人。

    孟嫻聞言,微微一愣,她眼里很明顯地劃過一絲意外和詫異。比起一年前,白霍獨(dú)斷專行的性格似乎有所轉(zhuǎn)變,甚至剛才面對傅岑和程鍇同時挑釁,他也沒有發(fā)狂。

    他學(xué)會安分守己,也能認(rèn)得清自己的位置和處境。

    白霍溫和地笑了笑:“所以你消消氣好嗎?我們不說這個了,我想跟你談?wù)勂渌氖隆!?br />
    其他的事,無非就是感情上那些事,這下,輪到孟嫻緘默了。

    白霍的臉上浮起淡淡的懷念,整個人呈現(xiàn)一種罕見的溫厚姿態(tài):“這一年,你沒怎么變,還是喜歡偏甜的咖啡,還是喜歡在家里擺上玫瑰花,傅岑他們,也把你照顧得很好。來之前,我還以為我一定會嫉妒到發(fā)狂,你可能也是那樣認(rèn)為的吧?但是你看,我并沒有那樣�!�

    他苦笑一下,垂下眼:“當(dāng)你還屬于我的時候,我看你和別人站在一起,我會嫉妒,會憤怒;但當(dāng)我真真切切地失去你的時候,再看到你和別人站在一起,我只會羨慕。”

    因為那原本屬于他的一切,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失去了。

    在白霍聽到孟嫻說已經(jīng)不恨他的時候,他一片死寂的心忽然就升起了一絲希望,只要能讓他重新回到她身邊,讓他怎樣都可以。

    像是想起什么,白霍從西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錢夾,打開來放在孟嫻面前,語氣輕柔的不像話:“你看這個……”

    深灰色的錢夾內(nèi)除了一些名片、身份證件以及少量現(xiàn)金,最顯眼的地方還放了張照片。

    照片上,白霍背著孟嫻,逆光站著,臉上掛著笑,欣喜而滿足,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般。孟嫻雖然沒笑,但表情也是松弛舒適的。

    孟嫻記得這是她和白霍第二次去到羅比的故鄉(xiāng)小鎮(zhèn)時,一個長得像麋鹿一樣可愛的女孩拍下送給他們的。

    第八十六章:見“愛人”9

    回去住處后,孟嫻就隨手將這張照片放到某個角落了,根本沒打算帶走。

    她很感謝那個女孩的善意和贈送,但照片上是她和白霍,當(dāng)時的她也實在沒心思帶這種東西回國。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張照片最后還是回到了白霍手里,還被他留到了現(xiàn)在。

    “我一直隨身帶著這張照片,有時候?qū)嵲谙肽阆氲檬懿涣�,就拿出來看看,心情會好很多�!卑谆羰章暤溃驗檫@張照片,曾伴隨著他度過無數(shù)個難挨的夜。

    白霍聲音低沉,語氣里似乎夾雜了些微讓人動容的哀求:“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我已經(jīng)知錯了,也變好了。既然你說你已經(jīng)不恨我了,那能不能給我一個機(jī)會,我們摒棄過往,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這輕飄飄的四個字,說得倒是容易。

    孟嫻只是沉默,片刻過后,她伸手慢慢合上了那個錢夾,也蓋住了那張照片。

    她笑了笑,像是釋懷,又像是說不出的淡然:“說真的,我很感動于一個人能為了另一個人徹底改變自己的意愿和價值觀,因為我做不到,但你做到了。”

    她從來不曾懷疑白霍對她的愛,即便曾經(jīng)被他傷害得遍體鱗傷的時候也不曾�?珊芏嗍虑椴皇侵挥袗劬蛪虻模拖袼F(xiàn)在能想起自己對白霍有過的愛,但更多的還是他發(fā)狂時候的可怕樣子。

    只言片語和一時的服軟,不足以讓她完全忘記以前。

    須臾,她輕聲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時候一起種下的那株‘克里斯蒂娜公爵夫人’嗎?我們之間,就像那株已經(jīng)枯死了的花一樣,走到盡頭了。

    “你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那株花活過來,那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以前嗎?

    “你口口聲聲說重歸于好,說重新開始,那我也明確地告訴你,不能。”

    白霍目光怔忪,眼底是掩蓋不住的痛意,他薄唇輕啟,連出聲都變得極為艱難,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乞求般地繼續(xù)問道:“……哪怕一丁點(diǎn)可能都沒有嗎?”

    因為他這句話,孟嫻心臟不可抑制地揪痛起來。她微微抿唇,忽然想起那個雪夜,在那個有紅色電話亭的咖啡廳里,她喝著咖啡,滿腦子都是她和白霍還沒有離心時,兩個人繾綣相依的日子。

    非無情,俱悔也。

    她嘆口氣,在白霍滿含期盼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除非你能讓那株花重新活過來,我就答應(yīng)你,重新開始�!�

    那株枯死的花無法復(fù)活,連最專業(yè)的園藝師都束手無策,除非發(fā)生奇跡,否則孟嫻的要求幾乎不可能達(dá)到。

    所謂的最后一線希望,虛無縹緲、毫無分量,不過是給他一條后路,拖拽著他的理智不讓他發(fā)瘋,同時卻又堵死了這條后路罷了。

    “你想要一個機(jī)會,這就是我給你的機(jī)會�!彼p聲說道,看起來是認(rèn)真的,她甚至還為這個不可能的要求添加了附加條件,“在那株花活過來之前,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什么時候它活過來,我們就什么時候重新開始�!彼D了頓,“或者……你就忘了我,重新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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