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高級教師的素質(zhì)讓他沒把那句“你老你媽呢”的粗口給爆出來。
把老張惡心了一把后,呂老師熱情的詢問季青淺:
“季青淺…是嗎?”
“嗯�!�
“字怎么寫?”
“四季、淺青色�!�
“好名字,俗話說青出于藍,那‘青淺’便是藍。這個顏色安靜、平和,包容、博納,像大海�!眳卫蠋熜χf。
季青淺:…
不是,這么會說嗎?
“你看看人家!”老張對許澈說。
指的是陸以北帶著女朋友回來看他,而這個粉頭依舊是單身這件事。
“你們這群已經(jīng)步入了婚姻墳墓的人別總想著還陷害別——”
許澈懶懶散散的反駁到一半,又剛好聽到老呂的話,立刻改變口風:“你看看人家!”
老張遲疑了下,惱羞成怒:
“她教語文,我是數(shù)學老師,那能一樣嘛!”
許澈搖搖頭,攤手嘆息:“所以說直男真的很無趣——”
“嘿你小子!”
陸以北覺得呂老師這句話的高明就高明在她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中的“勝于藍”去掉,只說了藍色的美好品質(zhì)。
學著點。
你永遠可以相信信誠高中的教學質(zhì)量.jpg。
“你也還在念大學吧?”呂老師又問。
“嗯�!�
“哪兒啊?”
“江大。”
呂老師眉開眼笑:“也是江大的高材生啊�!�
季青淺沉默了下:“不高材�!�
“大幾?”
“大一�!�
呂老師驚訝的看著陸以北:“厲害了我的北…”
剛入學的大一學妹都能把到?
“趁著別人上課,讓以北陪著你在咱們學校里轉(zhuǎn)轉(zhuǎn),雖然比不上江大,但好歹你男朋友好歹也在這里待了三年,而且他跟阿澈當年在咱們學校是拔尖兒的學生,肯定能給你講出來不少故事�!眳卫蠋熜χf。
“嗯�!奔厩鄿\點頭。
“去吧去吧�!眳卫蠋煷叽佟�
既然呂老師都這么說了,陸以北請示了一下自家班主任。
老張也是一臉溫和的笑意。
對于這些心懷晚輩的老家伙來說,那女朋友肯定比他們重要。
陸以北沖他點點頭,便牽著自家女友的手離開了辦公室。
許澈想要跟上去,卻被呂老師叫停:
“不是,人家一對都是穿著校服來的,一看就是來回味高中生活的,阿澈你上去當什么電燈泡?待在這兒陪我們吧還是。”
聽了呂老師的話,張奇文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說他們怎么一起穿校服來呢,細還是你細啊呂老師。”
呂老師笑笑。
不讓許澈跟上去的兩個原因。
其一是不讓他這顆大粉頭去充當燈泡。
至于其二,卻是不值一提——
“你家北哥跟周舟怎么了?”呂老師趕緊問。
第401章
早戀讓人給逮了
陸以北帶著季青淺走過教學樓。
里面的學生正在上課,兩人沒有靠近打擾。
望著走廊,季青淺仿若能看到小男生正在上面喧鬧。
兩人又路過樓與樓之間的過道。
冬日下稀疏的樹蔭,在太陽下顯得斑駁。
季青淺想象出當初的男孩兒扛著笤帚,拿著簸箕在這里清掃。
隨后又回到之前的塑膠跑道,其實與江大的一樣,毫無浪漫情調(diào)。
但是,
“阿北,跑�!�
季青淺這么說了句,陸以北不解其意。
卻還是隨即奔跑。
季青淺望著陸以北穿著校服的身影,露出了淺淺微笑。
當年就應該如今日一般無二。
這個少年,依舊是少年。
“慢點兒——”季青淺喊了聲。
奔跑著的陸以北緩下來了步伐。
季青淺剛想說“等等我”。
但還沒說出口,卻看見陸以北又開始加速。
不過,這次是朝著她這邊跑過來。
季青淺眉眼更加舒展。
校服與高馬尾相當搭調(diào),陽光下的季青淺整個人都好似攏著一層淡淡的光暈,金黃金黃的。
卻又顯得潔白而又清爽。
陸以北一怔后,又輕笑。
“你笑什么?”季青淺問。
“這是誰家的�;ㄑ�,這么好看�!标懸员惫室鈫�。
季青淺身子向前略微傾斜,雙手背在身后,清冷眼眉間又生出許多俏皮:
“你家的~~”
輕巧的言語涌入陸以北的耳朵。
隨后腦袋嗡了一聲。
等再反應過來。
“…你干嘛。”
陸以北聽見季青淺這么問。
而他已經(jīng)懷著少女的大腿將她抱得高高的,轉(zhuǎn)著圈似的像是在炫耀這件全天下最好、最漂亮的寶貝。
“我家的�!标懸员敝貜驼f。
“胡鬧~”
季青淺呵斥,可明顯帶著笑意:“再胡鬧就不是你家的了~”
“不管怎樣,都是我家的�!标懸员睙o比篤定。
他繼續(xù)將少女舉高,轉(zhuǎn)完一圈、又一圈。
季青淺想笑,很大聲的笑。
但校園實在是太過于安靜。
笑聲絕對會打破這份靜謐,她對于信誠而言,是來做客的客人。
不能這么不懂規(guī)矩,沒禮貌。
所以她忍著笑聲,只發(fā)出僅有陸以北才能聽見的吃吃聲。
阿北聽見就夠了。
只有她跟阿北就夠了。
不必讓其他人發(fā)覺。
有他們就好。
——季青淺是這么想的。
——但實際上并不是。
塑膠跑道前邊兒的教學樓的第四層,就是張奇文的辦公室。
所以,除了他們還有人看到這一幕。
“呃呃。”
許澈反坐在椅子上,將自個兒的下巴擱在椅背上,然后望著窗外少年少女發(fā)瘋的光景。
——真神經(jīng)啊。
——他們不會覺得很浪漫吧??
張奇文跟呂老師也注意到這幕。
許澈發(fā)現(xiàn)這倆老師的眼神也充斥著溫和與欣慰、好像還有幾分懷戀他們那別說逝去,就連墳地都快拆遷了的青春。
許澈:“…呃呃�!�
——你們不會也覺得很浪漫吧??
“我不知道,鬼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許澈回答了老呂之前的提問:“我跟以北的向來是中了彩票不會通知對方,但要是破產(chǎn)了那肯定得跟你借個十萬八萬…別說周舟了,我都不知道他跟阿季是怎么認識的…”
而對于陸以北來說。
季青淺顯然是彩票。
“青淺”這個詞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可許澈早已經(jīng)記不起來,究竟被他遺忘在了哪一個角落里。
老呂嗯了聲。
她也就八卦著隨口問一問。
當初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她不想、也不愿意去倚老賣老的在對方畢業(yè)后還說叨人家的感情生活。
人會變的。
長大便是改變的一部分。
以前認為美好的一部分,在時間的洪流下,會改變的與以前完全不相同。
甚至不敢與之相認。
呂老師又和藹的看了眼許澈:
“就比如說你�!�
許澈:…
“以前我就絕對不會想到你會把頭發(fā)染成這個樣子�!�
典型的例子就擺在呂老師的面前,讓她不會過于糾結。
許澈:……
“把頭發(fā)染成這樣,找不到女朋友的�!睆埰嫖恼Z重心長的說。
許澈颯然一笑:
“頭發(fā)是我一個禮拜前染得,但我已經(jīng)單身了二十年了。我寡的這么努力,不要把功勞單單算在發(fā)型上好吧?”
張奇文一噎:“阿澈,我很擔心你的精神狀態(tài)啊。”
“得了,擔心我又不給我介紹,只會提出問題,卻不找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們老師都是這么教書的嗎?我現(xiàn)在很擔心祖國花朵的未來啊。”許澈淡淡說。
他繼續(xù)將下巴擱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
老張又噎。
他看看呂老師,呂老師也頗為無語。
后者看看表:
“時間差不多了,我有事,阿澈你再好好跟老張說說話啊。”
然后潤了。
嘿呂頌!你這家伙!
老張試探性的說:
“我小女兒還沒對象,現(xiàn)在正好也在上大學,要不介紹給你們認識認識?”
雖說張奇文面對許澈經(jīng)常頭疼,但也真是喜歡這小子,甚至已經(jīng)不惜大出血。
“不過你之后得回國發(fā)展才行…”老張又補充了一句。
許澈頗感驚訝的回頭看看張奇文。
隨后一臉鄙夷:
“我把你當老師,你卻想當我爸爸?”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區(qū)別吧?”
“封建,什么年代了還三綱五常呢,新文化運動看來沒運動到你腐朽的腦子里去。”
聞言,老張垂眸,像是在書桌上尋找著什么東西。
最后終于卷起一本書,朝著許澈的腦袋上抽過去。
“混小子!你怎么跟老師說話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