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任何人都抵抗不住心尖尖上的人做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
包括陸硯書。
陸硯書身體僵住了很久,然后半跪在床邊毛絨絨的地毯上,垂頭給了姜稚晚一個吻……
半小時后。
這是陸家修建這么多年以來,陸硯書第一次使用主臥的浴室。
姜稚晚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盯著不遠處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小腹處的傷口不能碰水,所以陸硯書自然不是在洗澡。
姜稚晚將頭埋在枕頭下面,如綢緞般長發(fā)中露出來的耳朵尖尖紅得幾欲滴血,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陸硯書抓住她的手往……
太夸張了吧。
對那方面了解甚少的姜稚晚也不知道尺寸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的。
而且又那么……燙……
姜稚晚從枕頭下面鉆出來,翻身側(cè)躺在床上,拿起旁邊的撥浪鼓老神在的輕搖著。
可能是浴室那邊傳出來的水聲太催眠了,姜稚晚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浴室內(nèi),重新?lián)Q了一套睡衣的陸硯書將手機夾在肩和耳朵中間,一邊對電話那頭說著話,一邊站在洗漱臺上搓洗著今天姜稚晚換下來的貼身衣物。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陸硯書皺起眉頭,淡漠拒絕:“不允�!�
對方似乎頗有些為難,又絞盡腦汁地說了一大堆話來試圖打動陸硯書。
陸硯書面不改色:“姜家和沈家,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之所以放任這兩家活到現(xiàn)在,是還沒到收拾他們的最佳時機。
該屬于姜稚晚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
等陸硯書將所有事情收拾好,回到床邊后,就看見姜稚晚已經(jīng)拿著那支撥浪鼓睡著了。
視線觸及那支撥浪鼓的時候,陸硯書的視線晦澀了一下。
就這么靜靜地站在床邊看了許久,陸硯書才將那支撥浪鼓從姜稚晚手心中小心抽離,放在抽屜中,再也看不見了。
眼不見,心不煩!
“小寶,這是你第一次大著膽子對我這么親近�!�
“我很開心�!�
可此刻,陸硯書眼底裝著的不是滿足之色,而是癲狂和決絕。
他貪婪地想要更多。
至于要多到什么地步才能滿足,就連陸硯書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是無窮無盡吧。
躺在姜稚晚身邊后,陸硯書輕柔地撩開姜稚晚的發(fā)絲,露出脖頸來。
瓷白的一段脖頸,上面卻點綴著許多青青紫紫的吻痕。
這些痕跡都是陸硯書日復(fù)一日留下的,看見這些痕跡一有變淡的跡象,陸硯書就忍不住焦灼起來。
陸硯書湊過去,像是惡龍在親吻自己藏在心尖尖上的至寶一樣,虔誠地親了一口。
“小寶,答應(yīng)我,永遠都不許離開我好不好?”
無論時間多長,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
他會努力保持自己的新鮮感,竭盡全力不讓姜稚晚覺得厭倦的。
這回的姜稚晚正在沉睡,回應(yīng)陸硯書的話,只有一陣陣的沉默。
陸硯書卻笑了,再次湊過去用鼻尖輕蹭自己剛才吻的地方。
“不說話的話,那我就當小寶默認了哦�!�
“既然默認了,那小寶一定要乖乖頓時才行哦�!�
就像姜稚晚自己說的一樣,她睡覺姿勢很乖,絕對不會弄到陸硯書傷口的。
但陸硯書卻不喜歡這樣。
他輕輕地把姜稚晚挪進懷中,然后一點一點收緊手臂……
第二天早上。
姜稚晚是被床頭的鬧鐘叫醒的。
今天有早八,可不能賴床啊,但是還是不想起床。
姜稚晚動了動身體,忽然才發(fā)覺腰間放著一條有力的手臂。
昨晚的回憶涌上心頭。
小心翼翼翻了個身,姜稚晚仰頭就看見了陸硯書熟睡的側(cè)顏。
她伸出手去,用指尖輕觸陸硯書舒緩的眉頭。
一路往下,再是高挺的鼻梁,然后是微涼的唇瓣。
意猶未盡地將手縮回被子里后,姜稚晚又忍不住用腦袋輕蹭陸硯書的下巴:“哥哥……”
好香啊。
姜稚晚眼睛亮晶晶的,跟只好奇的小狗一樣,又往陸硯書的頸側(cè)嗅去。
更香了!
“小寶,早安�!�
陸硯書像是被吵醒了一樣,一邊收緊纏繞在姜稚晚腰間的手臂,一邊用下巴尖蹭了蹭姜稚晚的發(fā)頂。
“抱歉哥哥,我把你吵醒了�!�
因為她整個人都被陸硯書禁錮在懷中,姜稚晚自然看不到此時的陸硯書眼底一片清明。
早在很久之前,陸硯書就已經(jīng)醒來。
他甚至掐著平時姜稚晚被早八鬧鐘鈴聲叫起來的時間點,事先往頸側(cè)噴了淺淺一層姜稚晚喜歡的男士香水味道。
陸硯書輕笑一聲:“作為道歉,小寶就賠我一個吻吧�!�
話落,姜稚晚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硯書就俯身親了下來。
淡淡的荔枝薄荷的味道縈繞在兩人唇齒之間……
由于耽誤了不少時間,于是乎姜稚晚洗漱的時候不得不加快速度。
等姜稚晚去洗漱,陸硯書就去到衣帽間為姜稚晚挑選今天穿的衣服。
今天是晴天,可以適當?shù)卮┍∫稽c。
時間一緊急起來,姜稚晚就有些毛手毛腳起來。
洗漱好從浴室出來后,走得太急,再加上拖鞋底沾了點水,腳下一打滑,整個人就往后倒去。
幸運的是沒摔下去,就是后腰處撞了一下門把手。
聽見動靜,陸硯書第一時間從衣帽間快步走了出來:“小寶,怎么了?”
后腰處就是撞到的一瞬間疼得要命,這會兒都緩過來了。
“沒事兒,就是腳滑了一下,撞到門把手了,不嚴重的。”姜稚晚解釋道。
陸硯書卻是沒信。
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姜稚晚身邊,掀起她的睡衣衣角仔細觀察。
被撞的地方有些紅了。
“我通知醫(yī)生來檢查�!标懗帟嫔氐亻_口。
顯然,這早上的第一節(jié)課,陸硯書是并不打算讓姜稚晚去了。
姜稚晚眼睛睜得溜圓:“別別別�!�
真的就是輕輕撞了一下,怎么也勞煩不了醫(yī)生來看。
陸硯書真的是把她當作瓷娃娃來對待了。
第74章他家少爺不會不行吧?
心中這么想著,但姜稚晚心中卻感覺比蜜還甜。
原來在糖罐子里面被嬌寵長大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一點點傷,陸硯書都緊張得要命。
小時候她摔跤,外公外婆和媽媽也會很關(guān)心在意,但在關(guān)心在意后,他們都會鼓勵姜稚晚自己站起來。
但陸硯書的方式明顯不同。
都可以稱之為溺愛了。
好不容易說服陸硯書,等姜稚晚換好衣服下樓,已經(jīng)沒有了吃早飯的時間了。
姜稚晚手上捧著一個三明治,雪白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心中不禁感慨,真的是美色誤事�。�
她的書包被陸硯書拎在手中。
姜稚晚坐到車椅上后,安全帶是由陸硯書親自系上的。
“書包里面的水今天要喝完,不可以不喝。”
“要是感覺腰疼,一點也不要忍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雖說撞得確實很輕,但萬一呢?
任何一點點后果,陸硯書都承受不起。
姜稚晚沒說話,只是乖乖點頭。
“小乖寶,下午我來接你。”臨走之前,陸硯書揉了揉姜稚晚的腦袋。
一同跟著陸硯書來送姜稚晚的徐管家聽見剛才陸硯書說的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據(jù)他所知,昨晚陸硯書是留在主臥睡覺的。
剛才陸硯書又說姜稚晚腰疼!
天��!
昨晚的兩人已經(jīng)同、房,那結(jié)婚還遠嗎?
只是看姜稚晚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這么好,甚至除了有輕微的腰疼之外沒有任何異樣,這沒辦法不讓徐管家多想。
他家少爺不會不行吧?
這怎么能行!
載著姜稚晚的車已經(jīng)行駛出去后,常年事務(wù)纏身的陸硯書自然也要開始忙碌了。
但在這之前,陸硯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
“主臥中,放置床的那一室,全部鋪上長毛地毯�!�
“夫人的所有室內(nèi)鞋子也重新?lián)Q成更加防滑的材質(zhì)的�!�
陸硯書絕對不能容忍類似的事情再度發(fā)生。
等徐管家一一應(yīng)下后,看著陸硯書的眼神又有些欲言又止。
陸硯書看出來了,淡淡道:“有事你就直說�!�
既然陸硯書都這么說了,徐管家也不再憋著了。
“少爺,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夫人著想啊,不能諱疾忌醫(yī)啊�!�
這種私密事情,當然也不能明說,要不然就要傷害到陸硯書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了。
陸硯書以為徐管家指的是他小腹處的傷,敷衍回答:“行,我會注意的。”
徐管家:“……”
看著陸硯書先一步離去的背影,徐管家發(fā)愁得有些厲害。
“少爺,治病不丟人的。”
陸硯書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頭也不回地應(yīng)了一聲。
既然陸硯書不愿意治,徐管家也只能暗著來了。
想了想,徐管家轉(zhuǎn)身,朝醫(yī)療團隊所住的地方走去。
這支頂尖的醫(yī)療團隊中,有中醫(yī)也有西醫(yī)。
或許可以在不沖突陸硯書小腹處傷口的前提下,用食療才慢慢治療陸硯書那方面的隱疾。
得到中醫(yī)肯定后,徐管家立即著手這件事情。
.
晚上。
餐桌上,姜稚晚一邊和陸硯書講著今天在京大的發(fā)生的趣事,一邊慢悠悠吃著陸硯書夾過來的菜。
等兩人放下筷子后,一旁早已等候多時的徐管家立即捧著一碗湯端了上來。
姜稚晚還以為是自己的,正準備拒絕之時,卻見湯碗板板正正地被擺在了陸硯書的面前。
“這是加愈傷口的補湯�!狈畔聹牒�,徐管家第一時間解釋。
本來就不想要傷口愈合那么快的陸硯書自然會毫不猶豫拒絕:“用不著�!�
徐管家早就預(yù)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立即將求助性的視線投向姜稚晚。
事實證明,一山還比一山高。
不管在外面是如何權(quán)勢滔天、說一不二,回到家,還是得聽老婆的話。
幾分鐘后,徐管家看著空空如也的湯碗,滿意地笑了。
一連幾天下來,每天晚上陸硯書都會見到這一碗湯。
一開始陸硯書心中還想著早點讓徐管家停掉補湯,后來發(fā)覺這湯對傷口愈合沒什么效果也就太沒在意了。
只是,似乎有一件事情不太受陸硯書控制了。
又一次,凌晨三點。
陸硯書悄悄從浴室出來,他瞥了一眼身下,臉色黑得不像話。
剛躺回姜稚晚身邊沒多久,嗅著姜稚晚身上的甜香味,陸硯書在心中暗罵兩聲,重新坐起,折返回浴室去。
“一天到晚,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陸硯書眼睛有些發(fā)紅,更快心煩意亂了。
當然陸硯書也沒多想,純粹是以為自己的原因。
翌日。
“哥哥,你沒睡好嗎?”姜稚晚愣愣地盯著陸硯書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陸硯書:“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