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晚寧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只能依稀感覺出是個男人,以為是哪個男寵。
她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胸口,有些不耐煩:“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那人果然松了手,卻沒有走,站在床前說了句:“把本王當成外面那些貨色了?”
奇怪,這聲音怎么有點耳熟。
還有,這男寵怎么自稱本王?怪討厭的。
宋晚寧腦子迷迷糊糊,根本思考不了。
她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衣服脫了,只穿了條白色的褻褲。
再往上看,這人的臉好像也有點眼熟。
她從床上爬起來,仔細端詳著,但其實什么也看不清,全是暈乎乎的重影。
“你長得好像我討厭的一個人......”
宋晚寧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臉,感覺有些不滿。
這一舉動似乎激怒了眼前的人,她被一把扯進懷里,強行吻住。
她渾身沒有力氣,根本掙扎不開,好不容易等他稍稍松開,立刻甩了他一巴掌。
不過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宋晚寧本來就迷糊,現(xiàn)在眼睛里蓄了淚更看不清了。
她小聲抱怨道:“不是說賣藝不賣身嗎,我要去投訴你�!�
那人不回答,抓住她手腕往自己唇邊送,輕吻了一下后帶著她撫摸自己的胸肌,接著是腹肌。
再往下宋晚寧說什么也不敢摸了,掙扎著大喊大叫。
“我是個有夫之婦,不能這樣�!彼榛厥郑瑧崙嵉氐芍�。
她聽見眼前的人笑了一聲,似乎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
她想了想,補充道:“等我和離之后就好了�!�
然后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被按倒在床上,那個人翻身壓在她身上,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
“別...干什么......”
即使醉得像一灘爛泥,宋晚寧還是能感受到上面人的怒氣。
奇怪,這感覺怎么有點熟悉?
來不及思考,她突然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讓她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氣。
她迅速推開身上的人,“嘩啦”一聲吐到地上。
第20章
醉酒之后
吐完之后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宋晚寧轉(zhuǎn)身剛想罵,卻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床上坐著的、臉黑得像鍋底的人,不是謝臨淵是誰?
她想跑,卻被他抓住腳踝,拖回床上。
謝臨淵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本王碰你,就這么惡心?”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也不會有更壞的結(jié)果,宋晚寧索性擦了擦嘴角,轉(zhuǎn)身盤腿坐下來,點頭答道:“嗯�!�
謝臨淵低頭笑了兩聲,再抬起頭時眼底有抹不去的戾氣。
他下了床,端起桌上的酒杯就往身上倒,一杯不夠,干脆提起酒壺直接灑。
直到胸前掛滿了酒液,褻褲也被淋濕,勾勒出腿部的線條,他才收手。
“外面那些貨色,就是這樣勾引你的?”
謝臨淵一步步逼近,漂亮的胸腹肌肉帶著濃郁的酒香,反射著燭光,亮晶晶的,晃得宋晚寧又開始頭暈。
她有點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只覺得眼前的謝臨淵跟平時不太一樣。
“我這是在做夢?怎么夢里也會有討厭的人......”
宋晚寧眼神迷離,又開始說胡話。
“討厭?”謝臨淵彎腰湊近她的臉,問道,“為什么討厭他?”
他突然覺得喝醉的宋晚寧格外可愛,不裝溫柔賢淑,也沒有渾身尖刺,倒像是本來的性格。
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性格。
“為什么?”宋晚寧努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卻根本聚不了焦,煩躁地擺擺手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又被頂撞了,然而謝臨淵卻難得沒生氣,再次追問了一遍,想得到確切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是著了魔,竟開始在乎起宋晚寧的感受了。
她沒回答,身子一歪竟這么睡著了。
謝臨淵嘆了口氣,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身,再將她打橫抱起。
動作難得輕柔,像是怕弄醒她。
出門的時候,偌大的樓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影,只有謝文茵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在外面。
見他們出來,謝文茵趕緊站起來,張嘴想說話。
謝臨淵一個眼神掃過去,她被嚇得閉了嘴,垂頭站在原地。
“回頭再找你算賬。”他經(jīng)過謝文茵身邊的時候,低聲威脅道。
......
宋晚寧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王府里,甚至還是熟悉的主院臥房。
什么情況?她不是跟謝文茵在......
一回想之前的事情,她就覺得頭痛欲裂。
只記得喝了好多酒,然后暈暈乎乎睡了一覺,似乎還夢見了謝臨淵。
怎么一睜眼在這里?
“來人......”她虛弱地呼喊道。
梨蕊走了進來,手里端著碗什么東西:“小姐醒了?快喝碗醒酒湯吧�!�
宋晚寧接過來喝了一口,皺眉問道:“我怎么在這兒?”
“嗯...小姐跟朝陽公主去了鳳鳴院,被王爺知道了。”梨蕊表情有點尷尬,“王爺抱著您出來的時候,您不省人事,他就把您接回府里了�!�
行吧,看來她腦海里的片段不是夢。
宋晚寧“咕咚”幾口喝完了醒酒湯,起身下地的一瞬間感覺頭暈?zāi)垦�,差點沒站穩(wěn)。
“小姐你還好嗎?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看看?”
梨蕊伸手扶住她,關(guān)切問道。
宋晚寧搖搖頭:“沒事,下次不喝酒了�!�
“你還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謝臨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梨蕊識相地端著碗退出了房間。
“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
宋晚寧看著他,突然想起來他往身上淋酒的畫面,頓時又感覺臉燒了起來。
謝臨淵瞇著眼問道:“臉這么紅,想到什么了?”
她轉(zhuǎn)過臉去不再看他:“沒什么,熱的。”
他很不喜歡她現(xiàn)在的模樣,一清醒,又變成了滿身硬殼的狀態(tài),拒他千里之外。
“我要回去了�!彼瓮韺幱珠_口道。
“回哪去?你怕不是忘了,你還是這府里的王妃,這里才是你的家。”
謝臨淵走近,將她摟進懷里,低頭肆意掠奪她唇舌的氣息。
剛喝完醒酒湯,她嘴里都是那股酸甜的味道,嘗起來還不錯。
他心滿意足地放開她,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羞憤交加的樣子。
她眼里含了淚、氣喘吁吁的模樣,比剛才冷冰冰的表情順眼多了。
謝臨淵想了想,上一次碰她已經(jīng)是半個多月前的事情,現(xiàn)下抱著她柔軟的身子,突然感覺有些燥熱。
宋晚寧抬眼看他眼底欲色漸濃,頓感大事不妙,想找個借口溜走。
“側(cè)妃,沒有王爺?shù)脑试S,您不能進去。”
門外突然有人吵鬧。
謝臨淵的身子猛然僵硬,松開宋晚寧站到一旁,朝門口喊道:“讓她進來。”
門外的下人應(yīng)了一聲,然后喬魚兒走了進來。
她身上的裝束比之前華麗不少,可臉頰卻格外消瘦,額頭上還纏著紗布,看著確實是一副病弱的模樣。
喬魚兒走到宋晚寧面前,顫巍巍地要行禮,被謝臨淵攔住了。
他說:“你這身子,還跪什么。”
喬魚兒搖搖頭道:“縱使王爺體恤,如今我是側(cè)妃,怎么說也該給王妃行禮的�!�
謝臨淵哼了一聲:“她害得你病愈發(fā)重了,你還如此敬重她。”
“王爺,禮不可廢�!�
看著他們二人你儂我儂的模樣,宋晚寧簡直想笑。
“所以,你把我接回來,就是讓我看你們有多恩愛嗎?”她淡淡問道。
她一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因為喬魚兒身體不好,他舍不得碰喬魚兒,所以才會將她接回來,對著她這張和喬魚兒相似的臉發(fā)泄情欲。
因為喬魚兒身體不好,管不了府里內(nèi)外事務(wù),所以才死活不同意她和離,要她依舊做這個王妃幫他料理瑣事。
“你又胡說什么?”謝臨淵沉了臉色。
“我說,你讓我覺得惡心�!�
他眼睜睜看著宋晚寧又變成了滿身尖刺的模樣,似乎他一靠近就會被扎得渾身是傷。
這樣的感覺很煩。
謝臨淵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宋晚寧,拜你所賜,她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你還要如此咄咄逼人、不肯相讓,到底誰惡心?”
第21章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好,是我惡心,那還請王爺離我遠點�!彼瓮韺帒械梅瘩g。
她說著,好像真有些犯惡心,撫著胸口坐回床上。
喬魚兒往謝臨淵懷中縮了縮道:“都是我的錯,王爺為成全我的一片癡心,才將我納為側(cè)妃。王妃放心,我已病入膏肓,絕不會與王妃爭什么的�!�
這說得好聽,看似什么都不爭,實則什么都要爭。
若她的病能好,那她便是名正言順的齊王側(cè)妃,不再是外面那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若她的病好不了,死在謝臨淵最愛她的時候,那她將會成為他心上永恒的朱砂痣,任何后來者都超越不了。
宋晚寧輕笑一聲,感到有些慶幸。
幸好,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愛謝臨淵了,他愛誰或是不愛誰都不會再左右她的情緒。
“你又笑什么?”謝臨淵摟著喬魚兒,眼神卻冷冷地瞥向宋晚寧。
宋晚寧歪頭問道:“如果我把那根人參給你,但是條件是你放我和離,你答應(yīng)嗎?”
謝臨淵的眼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明顯亮了起來。
聽到后半句時,那抹亮光消失了。
他扯了扯嘴角,威脅道:“本王上次說了,和離沒有用,你怕是又忘了。”
“當然不止是和離,我要以后你我再無瓜葛�!彼瓮韺幍�。
她并不想救喬魚兒,但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籌碼。
既能救心愛的喬魚兒,又能讓出王妃的位置,她覺得謝臨淵沒有理由會拒絕。
可謝臨淵猶豫了,他皺眉道:“換個條件,其他事情本王都能答應(yīng)你�!�
“那沒得談了。”宋晚寧搖了搖頭。
“你在耍本王?”他眸色一暗,臉上染了怒氣。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眼神似乎要把彼此盯穿。
“還請王爺別再為我費心�!眴挑~兒突然抬頭望向他,眼眶有些發(fā)紅,“能在最后的日子里陪在王爺身邊,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和嬌弱的喬魚兒一對比,宋晚寧顯得格外跋扈刻薄。
謝臨淵原本想著,若是能救喬魚兒最好,若救不了便好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也算是報答當年救命之恩。
等喬魚兒死后,宋晚寧還是著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她慢慢耗下去。
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總是用和離威脅他,逼他做選擇。
“你總是如此懂事�!彼皖^看向喬魚兒的眼神里多了些溫柔。
“側(cè)妃,該回去喝藥了�!遍T外,侍女催促道。
喬魚兒行了禮要走,被謝臨淵一把抓�。骸氨就跖隳慊厝��!�
兩人走到門口,謝臨淵冷冷地發(fā)號施令:“從今日起,將王妃禁足在院內(nèi),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去�!�
下人們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
宋晚寧沖了出去,大喊道:“你憑什么禁足我?”
謝臨淵背著身,微微側(cè)過臉:“憑你總想往外跑。”
門被“啪”的一聲關(guān)上,屋內(nèi)只剩下她一個人。
宋晚寧在門口站了很久,站得腿都有些發(fā)麻了,才木然地往回走。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謝臨淵的喜怒無常,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溫柔不屬于她。
只是這一次,她才清楚看到,他對她連半分尊重也沒有。
完全將她當成私有的物件,當成籠中的鳥雀,占有欲上來了,連自由都能隨意剝奪。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可憐。
在禁足的日子里,除了梨蕊,宋晚寧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她快要記不清輪轉(zhuǎn)過幾回日升月落,只記得每一日都同樣枯燥乏味,幾乎要將她逼瘋。
一日、兩日、三日,送進去的飯菜都原封不動地送了出來,下人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推門進去才發(fā)現(xiàn)宋晚寧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于是慌忙稟告謝臨淵。
太醫(yī)診了脈,嘆氣道:“王妃是連日來水米未進,太過虛弱導(dǎo)致的昏迷,喂些清淡的飲食,慢慢調(diào)理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