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可下一秒,周圍瞬間圍滿了持刀的暗衛(wèi)。
“南城王σσψ妃,這是去哪��?”徐州王從一眾暗衛(wèi)背后緩緩走了出來,笑容陰鷙,眼底滿是痛恨。
……
方敬禹在南城王府接下圍剿徐州的圣旨,彼時的徐州王早已遣上豢養(yǎng)的私兵從徐州出發(fā),將周遭的郡縣,攻打了下來。
就在夏亦安出城的那一刻起,叛亂就開始了。
方敬禹率領(lǐng)著南城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朝著徐州而去。
徐州軍隊占領(lǐng)著地勢,方敬禹與其幾次交鋒都沒有占到便宜。
可方敬禹是誰?從地獄里爬上來的。
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他打了沒有萬場也有千場,區(qū)區(qū)一個徐州,他還真沒打算放在眼里。
更何況還有夏瑾年在里面里應(yīng)外合。
經(jīng)過長達一個月的征戰(zhàn),方敬禹舉著掛著徐州軍主將的頭顱出現(xiàn)在徐州主城池下。
徐州王從城樓上往下看著。
他目眥欲裂,多年來的籌劃就這樣中途暴露在南城王的眼皮子低下。
“徐州王!你還不愿意束手就擒嗎?”方敬禹朝著城樓上的徐州王,眼底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南城王,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來橫插一腳壞我大計!”
【第二十三世】第27章
徐州王雙手死死捏成拳頭,面上卻不顯。
可面對方敬禹,對南城軍無可奈何,南城軍可謂是皇城里最為強健的鐵騎,他似乎看見了自己兵敗垂成的模樣。
方敬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絲毫情緒色彩。
他隨意地將那顆頭顱拋在地上,躁動不安的烈馬隨意踐踏著,不一會就將那顆頭踩碎成泥。
世人皆道,南城王溫潤如玉,疼愛妻子,體恤下屬關(guān)愛百姓。
卻不知道,他在戰(zhàn)場上向來都是送人下地獄的閻王爺,冷血且殘忍。
“本王受陛下所托前來剿滅異黨,談何仇何怨。”方云州半闔著眼,從懷里掏出錦帕擦拭著他槍上的血,顯得十分漫不經(jīng)心。
他向來都看不起這位徐州王。
“當(dāng)今陛下能力不濟,咱們既然無仇無怨,何不一起聯(lián)手打上京去。”
“你若是愿意跟我合作,事成之后我愿尊你為天子,何如?”
徐州王揚聲道,以他現(xiàn)在的兵力實在抵不住南城王的十萬鐵騎。
方敬禹嗤笑一聲,眼中帶著嘲諷。
“徐州王這個條件確實是讓人心動,可本王說的何仇何怨,可不是真的無仇無怨�!彼忌姨幈M是冷漠,“要真說起咱們倆的恩怨,徐州王,你莫不是忘記了12年前江南那場,你親手策劃的戰(zhàn)亂?”
方敬禹瞇了瞇眼,聲音陡然拔高:“還是忘記了兩年前的淮水之戰(zhàn)?”
他面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渾厚的上位者氣息勃然綻放。
徐州王一愣,立刻意識到,方敬禹就是那場戰(zhàn)亂中的受害者,也意識到了,方敬禹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初淮水之戰(zhàn),他暗中偷襲的事了。
談和那是不可能的了。
“徐州王,今日你若是大開城門,或許你有一條生路,若是抵死不從,你的下場就會像我馬下泥尸一般無二�!�
方敬禹揚聲道:“莫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你這蠢貨做不了皇帝�!�
良久的沉默,整個戰(zhàn)場上只有戰(zhàn)馬的嘶鳴聲。
徐州王面色陰冷,盯著城樓下的方敬禹,他突然笑出了聲。
方敬禹蹙眉。
徐州王卻自顧自地笑著。
“南城王,你想殺我?”他笑得瘋癲,“那你先看看,這是誰?”
他獰笑著從背后拖出一個被麻袋蒙著頭的女子,壓在城墻上。
那女子肩頭的衣裳已經(jīng)被血浸透,正扭動掙扎著。
方敬禹面色一沉,那是夏亦安的衣裳。
難怪那日派出去接引的侍衛(wèi)一個都沒回來。
他握著槍的手越收越緊,面色早已漆黑如墨。
“南城王,你要是殺了我,你的愛妻可也要給我陪葬,你舍得嗎?”徐州王將她頭上的麻袋扯掉,露出夏亦安慘白的臉,她的嘴里還被塞著抹布。
“放了她!你想怎么樣?”方敬禹的心一瞬間慌了。
徐州王見狀,不經(jīng)仰頭大笑了起來。
“我想怎么樣?我當(dāng)然是要你退兵�。 毙熘萃鯇⒁槐L劍架在夏亦安的脖子上。
【第二十三世】第28章
方敬禹的面色陰冷,雙手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
見方敬禹不語。
徐州王也不著急,他知道方敬禹最疼惜這位夏亦安。
他將夏亦安口中的抹布取下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臉。
“南城王,你這位嬌妻長得還真是貌美,倒是像極了我最寵愛的側(cè)妃�!�
聞言,夏亦安的眼眶紅了一分,“忒”得一口唾沫吐在了徐州王的臉上。
“卑鄙�!彼凉M眼痛恨的看著眼前的徐州王,恨不得立刻將他千刀萬剮。
“貌美是貌美,就是沒禮貌,還是比不上我的側(cè)妃�!毙熘萃跣χǖ裟樕系耐倌�,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夏亦安的臉上。
力道之大,差點將她掀翻在地,嘴角也溢出絲絲鮮血。
“你竟敢!”方敬禹目眥欲裂,額上的青筋暴起。
此時一名身穿徐州兵服的人,正在慢慢靠近徐州王。
“我都敢篡位了我還有什么不敢的?”徐州王嗤笑,手中的利劍力道更重了幾分,“你想要她活命,就現(xiàn)在立刻馬上退出此地100里!”
夏亦安大喊道:“方敬禹,我不需要你來救我,早在你把我休棄,趕出南城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恩斷義絕了,你現(xiàn)在還來假惺惺的做什么好人?”
方敬禹心中一跳,眸光瞬間暗淡了下來。
“賤婦!哪有你說話的份?”見夏亦安開口,徐州王反手又是一巴掌。
方敬禹進退兩難,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緊緊盯著徐州王和夏亦安。
看著那個緩緩靠近徐州王的身影。
他突然笑出了聲,開口道:“徐州王,你以為我會為了她動搖嗎?她早早就被我一直休書趕回了揚州�!�
“不然你以為,她怎么會經(jīng)過徐州?”
徐州王的面色陰冷下來,突然又笑道:“這定是你們的詭計!”
“她可是差點害死了我第一個孩子,要不是念著舊情,我早就想殺她了�!狈骄从砻嫔蠞M是不屑,“現(xiàn)在為了家國大義,她也不得不死�!�
夏亦安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方敬禹,你混蛋!我就算是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的!”
徐州王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他將夏亦安擋在他身前大聲道。
“哈哈哈哈,聽見了嗎美嬌娘,你的郎君想要殺你,不如你就跟了我算了。”
夏亦安瘋狂的叫喊著,面上全是被背叛了的痛苦和想要同歸于盡的決絕。
方敬禹卻笑著拉開弓,可笑意不達眼底。
“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被別人沾染,你不殺,就讓我來替你殺�!�
一箭射出,直直的朝著夏亦安而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把飛刀猛然插入徐州王的手臂,疼痛感傳來,他下意識松開了夏亦安,夏亦安猛然向下縮去,箭直直的扎進了徐州王的肩膀上。
潛入徐州軍營的夏瑾年此時一個箭步上來,利劍搭在徐州王的脖頸間將他挾持住。
徐州王痛苦地捂著傷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變故。
方敬禹面無表情,淡淡的收起弓箭,說了一句:“說你蠢貨還不信�!�
一州之王,功敗垂成。
【第二十三世】第29章
見徐州王被擒,徐州軍失去了主力股,也紛紛投降。
戰(zhàn)亂后的徐州城,死氣沉沉。
但是沒關(guān)系,快入夏了……
徐州王地牢。
夏瑾年跟夏亦安,緩緩步入地牢內(nèi)。
徐州王如同一只落敗的老狗一般,被鎖鏈穿透鎖骨,頹然的被困在十字架上。
他蓬頭垢面,兩眼無神,十根手指頭早已鮮血淋漓。
見夏亦安走進,他掀起眼皮,毫無波瀾。
直到看見夏瑾年,徐州王死死得瞪著他。
“沒想到,你竟然是南城王的人�!毙熘萃踵托Τ雎�,“你倒是在我這徐州地界隱藏得深�!�
夏瑾年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南城王的人�!�
面對徐州王的疑惑,夏瑾年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痛苦。
“你忘記了,當(dāng)年你在揚州制造的戰(zhàn)亂中,帶回府的那位極為疼愛的側(cè)妃嗎?”
徐州王一愣,詫異的看向夏瑾年。
“你……”
“那是我的母親�!毕蔫甑暮谀棵缮弦粚永湟猓⒅熘萃鹾姑绷�。
徐州王頓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瑾年。
半響。
他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沒想到那個賤婦的兒子還活在世上!”
徐州王搖著頭,滿眼都是對當(dāng)初做的不夠嚴(yán)謹(jǐn)而后悔。
“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趕盡殺絕!趕盡殺絕!”
“一時疏漏,竟然造成我十年大計就此毀于一旦!”
他垂著頭,全身都在顫抖著。
他突然暴起就要掐上夏瑾年的脖子。
“都怪你!都是你毀了我!”
夏亦安用烙鐵甩開徐州王的手。
雙眸中帶著濃濃的痛恨,她用燒紅的鐵烙掀開他的皮肉狠狠的燙下去。
“當(dāng)初你制造戰(zhàn)亂殺我全家還擄走我的母親的時候,你就該料到會是這樣的下場!”
她夏亦安從來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徐州王發(fā)出一聲慘叫,在整個地牢里,綿延不絕。
“啊!夏亦安!賤婦!我可是徐州之王!就算我罪大惡極,也輪不到你來審我!”
他頭上冷汗直冒,嘴里卻還不干不凈的罵著。
“事到如今,你還在嘴硬,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件地牢?”夏亦安嗤笑一聲,“你還想著能走到皇帝面前?”
“賤婦,我可是當(dāng)今圣上的皇叔!你這是謀殺皇親國戚!今日你將我殺了,來日必定陪我下地獄。”徐州王掙扎向前,他的雙眼突出,狀似瘋癲。
“若是我說,徐州王抵死不從,被我就地正法了�!狈骄从肀持志従徸哌M牢房,“又或者說,徐州王心生愧疚,畏罪自殺�!�
“你說皇上會怪我嗎?”
徐州王一見到方敬禹,他目眥欲裂的叫喊著。
“方敬禹!你敢!”
方敬禹笑著拍了拍徐州王的臉:“我有什么不敢的?”
“現(xiàn)在就好好享受一下,你最后的時光吧�!�
方敬禹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夏瑾年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狗賊,我在此地隱忍多年,今天,就是我們姐弟二人報仇的時刻�!�
地牢里,徐州王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暈倒又被潑醒,百八十種酷刑在他身上輪番施展。
直到夜幕降臨,他的聲息才徹底斷絕。
他們的仇,終于報了。
【第二十三世】第30章
幾日后。
來�?蜅�。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嗎?”方敬禹看著眼前還帶著些許病氣的夏亦安,抿了抿唇。
夏亦安笑了笑,迎著方敬禹的目光,四目相對。
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敬禹,你最了解我,你什么時候見我回過頭�!毕囊喟舱J(rèn)真的看著方敬禹,眼中早已不含任何情緒了,“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那份情在了�!�
“可是……”方敬禹的嗓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干澀得說不出來話。
夏亦安繼續(xù)說道:“如今我也找到了弟弟,你也不再是只有我一個人。”
她看向門外風(fēng)光霽月的少年,笑了笑:“經(jīng)歷了這些事,我如今只想守著家人,回到故鄉(xiāng)�!�
“那我呢?”那我就不需要你的守護了嗎?
方敬禹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黯然,他不敢說……
“南城有需要你保護的人,也有你要守護的人�!毕囊喟残θ菖藥追郑暗莻人不再是我�!�
“別這么說,亦安,我……就算做不了夫妻,我們還可以是朋友不對嗎?”
方敬禹十分勉強得扯出一個笑,只覺得呼吸都在心疼。
“你要是想回來,南城王府永遠有你的位置�!�
夏亦安搖了搖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或許我們來日還會再見面,但也請裝著不認(rèn)識吧。”
方敬禹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