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給二狗買衣服
齊蘭恰好端著一盤切好的辣椒從廚房出來,見狀啐了一句:成子,看著點孩子,甭亂說!倒像是要落魄了一樣!
李成哈哈一笑,把瀟瀟放在一旁,自己抱著那竹筐進(jìn)了院子,李二狗跟在后頭還在抱怨:成哥,你來幫幫我呀……
院里,李菁已經(jīng)拉著衣服坐在架子前,哥,我來幫你們弄剝皮行不
她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看起來躍躍欲試。
李成瞅了她一眼,把竹筐放下:你還是學(xué)你的裁縫去,家里忙你那攤正經(jīng)事最重要,別瞎摻和!
一旁的齊蘭早已提了條干凈的毛巾過來,仔仔細(xì)細(xì)地替李成擦汗,末了還嘀咕:臉曬紅了,回頭我給你熬點綠豆湯解解火。
她動作極其溫柔,語氣雖嘴硬,卻怎么也藏不住關(guān)切。
李成心里暖了一截。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
二狗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動靜,他哼哧哼哧地套上衣服,嘴里嘟囔著:成哥,今天可得早點去,別讓覃經(jīng)理等急了。
李成應(yīng)了一聲。
兩人匆匆吃了早飯,背著沉甸甸的獵物就往鎮(zhèn)上趕。
到了紅旗飯店,覃經(jīng)理正坐在柜臺后撥弄著算盤,見他們來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滿了笑容:喲,李兄弟,動作夠快的�。∥疫以為你們得明天才能來呢!
李成笑笑,把竹筐放下:覃經(jīng)理,您點點,該多少是多少。
覃經(jīng)理看了一眼筐里剝得干干凈凈的獵物,滿意地點點頭:李兄弟就是規(guī)矩,不像有些人,毛都沒拔干凈就敢往我這送。
他頓了頓,又道,現(xiàn)在這年頭,像你這么實誠的人不多了。
李成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覃經(jīng)理麻利地結(jié)算了貨款,五十多塊錢。
李成把錢揣進(jìn)兜里,笑嘻嘻地對二狗說:走,兄弟,該給你置辦一身行頭了!
二狗連連擺手:成哥,別!我真不用,我……
李成打斷他:少廢話,跟我客氣啥你要是不去,那就是打我的臉!
二狗拗不過他,只好跟著他去了鎮(zhèn)上的百貨大樓。
一進(jìn)門,琳瑯滿目的商品晃得二狗眼花繚亂,他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這里摸摸,那里看看。
李成給他挑了一套嶄新的中山裝,又買了一些吃的喝的,二狗推辭了幾次,最后還是抵擋不住李成的熱情,乖乖地?fù)Q上了新衣服。
回到村里,那些平日里對二狗愛答不理的嬸子大娘們,現(xiàn)在都圍著他噓寒問暖,夸贊他跟了李成后,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二狗啊,這身衣服真精神,在哪買的啊
跟著成子就是好啊,瞧瞧,這日子過得,比咱們都好!
二狗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著撓了撓頭。
嘖,二狗這傻小子以前腦袋燒了,成天哼哧哼哧地挖樹根、捉耗子,誰想到現(xiàn)在過得比尋常人家還好呢,這可是跟了李成的福�。�
黃大娘扯著嗓子說道,語調(diào)里滿是羨慕。
可不是嘛,早些年我還以為他這輩子就只能守村了,沒想到還能換個活法。另一個戴頭巾的嬸子譏諷里帶點兒酸,看看這新衣服,城里人才穿的!
回到家后,二狗望著新衣服,抬起袖子聞了聞,臉上樂開了花:成哥,這真是好東西,穿得比我那麻布背心還可勁兒!
他癡癡地笑著,傻氣卻帶著一股粗獷的真誠。
李成坐在炕頭上,喝著齊蘭剛端上的一碗熱茶,嘴角挑起一抹笑:高興吧高興就明兒早上接著干,別給老子丟人!
二狗使勁兒點頭,憨憨一樂:成哥,你說啥,我就聽啥!
說完還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像是給李成打什么保證似的。
……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山里一絲露水打在樹葉上,微風(fēng)一吹便滴答作響。
李成和二狗踏著晨露,背著獵槍往大山深處走去。
這次的目標(biāo)是狍子,狍子皮毛貴,肉質(zhì)嫩,國營飯店那邊一直有需求。
李成邊走邊叮囑:二狗,你眼睛放亮點,這狍子機靈得很,鼻子還靈,風(fēng)都能聞出味兒來。
二狗拍著胸脯,樸實的臉上滿是干勁兒:成哥,您放心!這活兒交給我,準(zhǔn)跑不了!
一整天,兩人小心翼翼地在山里穿行,終于捕獵到幾只肥壯的狍子。
等回到鎮(zhèn)上,天已經(jīng)擦黑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成和二狗都忙得腳不沾地,每天上山打獵,晚上到國營飯店交貨。
每次李成把剝得干干凈凈的獵物送到柜臺上,覃經(jīng)理總是眉開眼笑:還是你們靠譜,別說質(zhì)量,就這手藝,多少人比不上!
而在覃經(jīng)理背后,國營飯店的老板張克勤也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新獵戶。
老人家戴著老花鏡,透過飯店的玻璃窗看著李成,只覺得這年輕人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厚實勁兒。
張克勤坐在辦公室,面帶幾分疑惑問覃經(jīng)理:
小覃,這新人是怎么回事之前咱飯店可沒見過這樣的獵戶,幾天時間就送了這么多好貨。
覃經(jīng)理嘿嘿一笑:老板,這倆兄弟啊,一個叫李成,一個是他帶著的弟兄二狗,都是實在人,手藝又好,這幾天全靠他們撐著!
張克勤聽了摸了摸灰白的胡子:
嗯,覺著有點意思。明天記得讓他們別急著走,我想跟他們說會兒話。
……
傍晚時分,國營飯店的大門上掛著的紅色木牌輕輕晃動著,吱嘎作響。
李成一只手提著用麻繩捆好的三只肥狍子,另一只手拎著一個裝野兔的竹簍,邁進(jìn)了飯店門口。
他腳上還帶著山里的泥點,褲腿上蹭著幾絲草葉。
覃經(jīng)理坐在柜臺后頭,正捧著一本已經(jīng)翻舊了的《人民日報》看得津津有味。
見李成來了,他立馬放下報紙,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喲,成子,又來了!今天帶的貨色肯定又是頂好的吧
嗯,還行吧。李成說道。
他將狍子一擠一擠地放到柜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