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剛剛他們還是坐擁巨款的百萬富翁,一眨眼,就一無所有,還要倒貼錢。天羽星君最快都要十五天才到,這十五天,他們總不可能不吃不喝吧?就算他們真可以不吃不喝,明天店主上門討債,要怎么辦?
洛晗悲傷了一會,勉強打起精神,肅著臉說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為今之計,有兩條解決辦法。第一,不管外面,一心在這里等天羽星君來。等天羽星君到后,讓他們?yōu)槲覀兘Y(jié)清本金和利息。”
洛晗話音說完,場中靜了靜,凌清宵說:“換一個吧。我丟不起這個人�!�
葉梓楠也一臉生無可戀:“我活十萬年不容易,給我留點名聲,好歹不要晚節(jié)不保吧?”
鄒季白更是用力搖頭,開玩笑,常邑快到繁衍季了,他要是帶著在大明城賒賬最后被天宮撈出來的名聲回常邑,保準三年內(nèi)沒有任何雌性點他。
……太殘忍了。
“很好,那看來我們可以達成共識,選第二種�!甭尻媳緛硪矝]想過讓天羽星君結(jié)賬,說實在的,她豁不開這張臉。她剛才那樣說,本來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句話鋪墊:“第二個辦法,就是我們想辦法在妖界掙錢,在天羽星君到來之前,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沒人反對,洛晗愉快地拍了板:“那就這樣定了。你們擅長什么?有什么謀生渠道,分享一下?”
鄒季白小心翼翼地提議:“賣藝?在街頭表演拳法?”
“不行�!甭尻弦豢诜駴Q,“太丟人了。而且我們有任務(wù)在身,不能暴露�!�
葉梓楠說:“賣藝不行,那就賣色?”
……洛晗沉默,隨后桌上三人一起轉(zhuǎn)頭盯著葉梓楠。葉梓楠趕緊擺手:“我開玩笑的。我們鳥族忠貞不渝,一生只認一個伴侶,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洛晗突然清了下嗓子,正色道:“無論賣身還是賣藝都不夠隱蔽,現(xiàn)在看來,要想來錢快還想避人耳目,就只能去賭場了�!�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绷枨逑翢o意外,冷冷道,“不行�!�
“怎么不行?”洛晗反駁,“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這里有其他妖族晶石,隨便賣一塊就足矣�!�
“能被你看上的晶石價值不會低,出手后被人察覺,追到我們身上怎么辦?”
凌清宵眸色冷靜,想都不想就說道:“去黑市�!�
洛晗都震驚了:“你去黑市,結(jié)果不讓我去賭坊?”
“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賭坊好歹是正經(jīng)經(jīng)營,光明正大上稅,黑市呢?”洛晗說完,不等凌清宵反駁,就又放出去一記猛錘,“何況名貴的晶石都是有數(shù)的,萬一有人認出來這是鐘山二公子搜集的晶石,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大明城,我們的行跡豈不是暴露了?”
這簡直是強詞奪理,晶石何其多,被人認出來的風(fēng)險遠比不上她去賭坊的風(fēng)險。
凌清宵還是不同意,場面一時陷入僵持。最后洛晗決意走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的路子,轉(zhuǎn)頭看了另兩人:“你們兩人覺得的呢?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洛晗本以為自己是碾壓性的勝利,結(jié)果葉梓楠看看洛晗,又看看凌清宵冷淡的側(cè)臉,愣是沒表態(tài)。鄒季白緩慢地舉起手想支持洛晗,被葉梓楠一把按下。
葉梓楠笑道:“我都可,我們棄權(quán)�!逼陂g鄒季白弱弱地想反駁:“我其實……”
“閉嘴�!比~梓楠用力瞪了鄒季白一眼,“沒你事,別摻和�!�
洛晗惹不起,凌清宵也惹不起。兩個大佬吵架,小弟湊什么熱鬧。
“行。”洛晗點點頭,忽然抬高聲音喊,“吞元獸�!�
吞元獸哆嗦了一下,遲疑地走過來。洛晗親切地撫摸著它的頭,笑瞇瞇問:“我的話你聽到了吧,你同意嗎?”
凌清宵端坐一側(cè),冷冰冰地看著它。吞元獸被凌清宵那種沒有感情的眼神嚇了一跳,但是洛晗正在撫摸它腦袋的手更可怕,最終吞元獸屈服在淫威之下,顫巍巍地舉起一只蹄子。
“好了�!甭尻蠞M意地拍了拍它的腦袋,抬頭對凌清宵說道,“你我各執(zhí)己見,那就只能讓大家公平投票。葉梓楠和鄒季白棄權(quán),吞元獸選了我,我的票數(shù)高一些,所以聽我的�!�
鄒季白有些驚訝,忍不住低聲說:“它也算一個數(shù)?”
洛晗眉尖一挑,笑道:“吞元獸傳承饕餮血脈,威震一方,聲名赫赫,你竟然說它不算數(shù)?”
吞元獸緩慢地沖鄒季白齜了齜牙,說起來奇怪,一個羊怎么會齜牙。但是這種表情真的出現(xiàn)在一張羊臉上,看起來可怕極了。
葉梓楠默默坐得離鄒季白遠了些,鄒季白慫了,趕緊點頭討好:“沒錯,吞元獸也是我們隊伍的一份子,它的選擇當(dāng)然算數(shù)。”
洛晗單手撐在桌上,對凌清宵挑了挑眉,眼中盡是得意的笑:“凌清宵,大局為上,服從團隊安排?”
凌清宵生氣到極點反而平靜了。他對洛晗點了下頭,甚至也細微地笑了下:“好�!�
凌清宵這個“好”說得洛晗毛毛的。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表面上不在意,內(nèi)心暗搓搓記仇的人。他不會給她記小本子吧?
但是就算被凌清宵記仇,她也要去賭場。這回大家心照不宣,無需交代就各自回房更衣。
穿著仙界的衣服去逛賭場,恐怕不妥。他們不能壞了仙界的口碑,就算要去,也得喬裝成妖族或者魔族。
洛晗買了妖族的服飾,衣服底色是黑色,上面有著金色紋路,裁剪十分貼身,最外層叮叮當(dāng)當(dāng)掛了不少流蘇、吊墜,一轉(zhuǎn)身叮當(dāng)作響。
洛晗滿意地掛上面紗。這個面紗同樣洋溢著妖族的風(fēng)格,最里面一層黑紗,外面綴著黑、金兩種顏色的珠子,帶上去雖看不清下半張臉,但是并不影響整體的好看,反而有種異域的神秘感。
洛晗清點好身上的東西,推門而出。她一出門,就看到一個藍色的背影站在花影下,聽到聲音對方慢慢回身,后面鮮艷濃麗的花朵驟然失色。
他這身藍衣依然是冷色調(diào),可是因為藍色里摻雜了粉調(diào),藍中帶暖,不顯老氣,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明艷感。
妖族審美和仙界不同,衣服并不崇尚寬大飄逸,而是處處以表現(xiàn)身材為上。凌清宵這身并不是緊繃著身體,然而他肩膀平闊,脊背挺直,腰身處驟然收緊,下面的腿又直又長,顯得他挺拔修長,四肢纖細,好端端的衣服讓他穿出一種誘人感。
要知道,法衣都有陣法,是按每個人的身材調(diào)整的。
沒想到他平時穿著白色的衣服極仙,換上其他顏色,反倒凸顯他容貌中的艷。容貌盛極,偏偏他的性格是極清冷的。兩個完全矛盾的氣質(zhì)出現(xiàn)在他身上,竟然糅合得恰到好處。
洛晗趕緊掐了自己一下,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要往凌清宵的腰上看去。但是真的好細,不知道抱上去是什么感覺……
洛晗看凌清宵不太習(xí)慣,凌清宵突然看到洛晗換上偏緊身的衣服,也不太習(xí)慣。
妖界的衣服這么這樣?有些地方的花紋甚至是鏤空的,成何體統(tǒng)?
兩人站在花廳里,一時都沒有說話。洛晗心虛,凌清宵也不好意思將視線落在洛晗身上。洛晗見兩人沉默太尷尬,趕緊把吞元獸叫進來,裝模作樣給吞元獸做偽裝。
他們要出門,把吞元獸單獨留在院子里那是想都不要想,等回來說不定房子都沒了。好在大明城干什么的都有,牽著一只羊逛街不算異類。
洛晗突發(fā)奇想,從儲物戒指中找到自己之前買的發(fā)帶,扎成一個碩大的蝴蝶結(jié)系在吞元獸頭上。這個發(fā)帶還是在天照城儀鸞閣買的,非常浮夸,自帶光環(huán),還會不斷飄落花瓣。
混元獸眨了眨眼,眼神一下子亮了。獸類的喜歡很直白,洛晗一看吞元獸的反應(yīng),就知道它很喜歡。
……看不出來,上古兇獸竟然喜歡這種粉紅色少女風(fēng)。
葉梓楠和鄒季白也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葉梓楠依然一身騷包的紅,鄒季白換成了獸皮。他們看到吞元獸頭上的裝扮,齊齊無語。
鄒季白以為他們聽不到,悄悄對葉梓楠說:“本來就兇,現(xiàn)在系上后更不像好東西了�!�
吞元獸聽到,回頭對鄒季白齜了齜牙。鄒季白沒料到又被聽到了,悻悻閉嘴。
洛晗對吞元獸的裝扮很滿意,站起來,道:“走吧�!�
四人出門后,鄒季白性子急,早早就走遠了。洛晗在拐角處遇到一個小攤,她都走過了,最后想了想,還是折返回來用僅剩的一塊零一分妖銖,在小攤買了一個面具。
因為她的錢太少了,只能買到遮一半的面具。洛晗把面具遞給凌清宵,凌清宵看到后皺眉:“我不用�!�
“你用的�!甭尻险f,“你長得太好看了,有你在,根本不可能不引人注目。你看我都戴面紗了,你也為我們的任務(wù)犧牲一下,把臉遮住吧�!�
凌清宵還是不太愿意,洛晗見狀不和他商量,直接踮起腳給他系上。仙妖魔都有神識,所以六界的面具、面紗之類,都有最基本的隔絕神識效果。
洛晗突然逼近,凌清宵本能想后退,被洛晗一把揪住肩膀:“不許動。這是公務(wù),你要配合�!�
凌清宵只能站住,洛晗一手扶著他的肩膀,一手給他戴面具。鄒季白和葉梓楠已經(jīng)走到前面,他們察覺到洛晗和凌清宵沒跟上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這么勁爆的一幕。
葉梓楠“嘖”了一聲,道:“還是白天呢。就算這是妖界,你們也不要這樣吧�!�
凌清宵被說的越發(fā)尷尬了,洛晗踮起腳尖站不穩(wěn),所以必須扶著他的肩膀,然而這樣一來占了一只手,系帶就系不住。她折騰了很久都沒有系好,最后凌清宵無奈了,伸手自己系住。
兩人手指交錯,洛晗都能感覺到凌清宵指尖的涼意�?赡苁枪Ψǖ木壒�,他的手永遠是涼的,乍碰上去,像玉一般。
洛晗正在走神間,凌清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了�!�
洛晗回神,看到凌清宵已經(jīng)戴好了面具,而她還扶在他的肩膀上。洛晗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裝作鎮(zhèn)定地放手站好,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兩人一羊,六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鄒季白湊過去用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問:“他們是不是……”
“閉嘴,就你知道!”葉梓楠瞪了鄒季白一眼,對洛晗和凌清宵笑了笑,主動牽過吞元獸的繩子,“你們在后面慢慢走,我們先去了�!�
洛晗尷尬,頗想說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她和凌清宵只是純潔的工作關(guān)系,不搞男女感情。可是前面兩個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她要是把人叫住,顯得很刻意。
路上只剩洛晗和凌清宵兩人,葉梓楠把吞元獸牽走了,洛晗連個活動氣氛的道具都沒有。她只能硬著頭皮尬聊:“我以為你會解釋。”
“解釋什么?”
“解釋……剛剛那種情況。我是為了我們的任務(wù)考慮,并不是他們誤會的那樣�!�
“嗯�!绷枨逑c頭,說,“人言是澄清不完的,自己問心無愧即可,不必在乎外界�!�
洛晗笑著應(yīng)是,內(nèi)心里卻很虛。凌清宵說完后,奇異地沉默了。
當(dāng)真問心無愧嗎?
作者有話要說: 高亮:賭博是不對的,他們仙界可以去賭坊,我們不可以。
第52章
誅仙
凌清宵說完后,兩人莫名都沒有接話。一路靜謐,不留意間,賭坊區(qū)到了。
賭坊和花樓是大明城的兩大支柱產(chǎn)業(yè),有專門的賭坊區(qū)和花樓區(qū)。這片區(qū)域開的都是賭坊,一進街區(qū),就明顯感覺到氣氛截然不同。
那股浮躁的、一擲千金的味道。
他們?nèi)チ苏嫉刈畲蟆⒖雌饋碜詈廊A的一家。門外站著一排五大三粗的狼妖,洛晗幾人剛進門,立刻有窈窕的兔妖娘來招待他們:“四位客官好�?凸俚谝淮蝸恚俊�
洛晗頗想問“你怎么知道我們第一次來”,但是她明白在賭場老手面前,他們這種小白說的越多只會暴露的越多,索性一言不發(fā),只說需求:“四人,隨便看看。”
“好�!蓖醚锸炀毜厝〕鏊膲K黑木令牌,說,“客官見諒,小店小本生意,需要簡單采集些信息�!�
賭坊為了自家生意,會登記來客身份。令牌不涉及私人信息,但是有鬧賭的、尋釁的,下次就不會讓這些人進門了。
洛晗見凌清宵沒反應(yīng),就猜測這應(yīng)當(dāng)是賭坊常見操作,于是沒有反對。兔妖娘拿著令牌,最先問洛晗:“姑娘,可有代號?”
“沒有,按名牌上編號就好。”
“好。年齡?”
“一萬歲左右。”
兔妖娘依言寫下,凌清宵眉梢挑了挑,垂眸看向洛晗:“多少?”
先前洛晗對鄒季白說一千,凌清宵由她去了。現(xiàn)在,竟然已到一萬歲,比他都大了?
洛晗對著凌清宵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乎這些細節(jié),一萬和一千有差別嗎?但是凌清宵不肯配合,依然靜靜看著洛晗,最后,連兔妖娘也察覺到了,抬起頭來。
洛晗只能不情不愿把自己改�。骸斑不到一萬,差不多一千吧�!�
兔妖娘的手停滯了一下。差不多?一萬和一千并不是差不多吧……
凌清宵對這個答案勉強放行了。兔妖娘看看眼前這兩位客人,最終裝不知道,繼續(xù)說道:“好,年齡已經(jīng)改了。這位公子呢?”
兔妖娘采集完必要的信息,依次把四個令牌交給他們,就被打發(fā)走了。等兔妖娘走后,洛晗在無人處瞪了凌清宵一眼。
煩人。
凌清宵當(dāng)然感覺到了,權(quán)當(dāng)自己不知道。葉梓楠和鄒季白率先走到里面,洛晗和凌清宵跟在后面,進入賭坊大廳。
一進門,銷金窟的氣息撲面而來,激烈的喊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妖界的賭場也有色子、番攤、骨牌之類,但是那些更多是開給凡人的,有法力的賭客,更喜歡闖關(guān)擂臺。
闖關(guān)擂臺的形式就豐富多了,守擂人設(shè)定條件,其他人可以任意挑戰(zhàn),觀眾自由下注,誰贏了,誰就可以帶走所有賭注。
守擂人為了吸引更多觀眾下注,打出來的條件都極盡噱頭之能事,盡可能從別的賭臺吸引人。然而畢竟每個人擅長的領(lǐng)域不同,從他們的條件上,能看出明顯的個人風(fēng)格。
有技巧型,有力量型,有詭計型……洛晗從過道中走了一圈,把所有人的擂臺都看了一遍后,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
洛晗想了想,示意鄒季白試試某一個擂臺:“你看那個,你要不去試試?”
那個擂臺上有一個九宮格,格子里面條件隨機。挑戰(zhàn)者和守擂者各抽一個格子,然后按著里面的條件比拳,有競技性的同時還帶著些運氣成分,最吸引賭徒。
鄒季白看到就苦了臉:“我打拳沒事,但是我運氣不好。我要是抽簽,一定會抽到最不利的那個�!�
“不會�!甭尻险f,“你去試試�!�
鄒季白見洛晗說的篤定,就上臺去試試手。他拿出全隊僅剩的一分錢,鄭重地押在賭臺上。
守擂人看到鄒季白壓了一塊白妖銖,臉都變綠了:“只押一分錢,你這是看不起我?”
鄒季白說:“賭場自由下注,又沒人說不能押一分錢。”
守擂人氣的不輕,然而賭場確實沒有一分錢不能下注的規(guī)定。這個擂臺本來人流量寥寥,守擂人和鄒季白因為一分錢起了爭執(zhí),說話聲吸引來借幾個路人。他們見押鄒季白押一分錢,一看就知這是那種窮到極致夢想在賭坊一夜暴富的,不少人噓聲,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跟著下注。
這不過,都是下到守擂人那邊。圍觀群眾不住叫囂著:“給這種窮小子點教訓(xùn)看!”
相比之下,他們這邊實在是勢單力薄,人氣凋落。鄒季白忽然有些緊張了,下意識地打了幾下拳,給自己壯膽:“上天保佑,一會抽簽的時候不要再坑我了!”
洛晗鼓勵他:“你放心上。運氣好到直接躺贏不可能,但是至少能公平競爭,你安心專注比賽就可以了。”
鄒季白忐忑地上臺去抽簽。他本來都做好準備抽出黑洞,沒想到拿到的簽竟然是“帶著兔耳朵比賽”。
……就這?
鄒季白很痛快地帶上了兔耳,這點重量對于他來說幾乎于無,雖然頭上多了對耳朵,但是這又不影響出拳。
臺下洛晗看到鄒季白五大三粗的身軀上加了對兔耳,差點當(dāng)場笑出來。凌清宵移開視線,不去看鄒季白頭上詭異的兔耳朵,葉梓楠受不了般捂住眼睛,說:“不行我不能看,太污染眼睛了。”
他們這個擂臺不是什么大熱項目,鄒季白又是個新面孔,關(guān)注人寥寥,只有少數(shù)人壓了注�?墒菦]想到這個新人底盤卻很扎實,出拳又重又狠,竟然撂倒了老手。
許多人都驚訝了,鄒季白一個壯漢帶著兔耳打拳,視覺沖擊極其強烈,竟然慢慢又吸引來不少人。
一局結(jié)束后,觀眾叫嚷著再來。鄒季白一到抽簽環(huán)節(jié)又緊張了,他忍不住看臺下的洛晗,洛晗對著他點頭,示意他盡管安心。
鄒季白做了幾個直拳,給自己鼓了勁,才小心翼翼地去九宮格抽簽。這次抽出來的,是“不許說話”。
鄒季白都震驚了,他忍不住低頭看自己的手,這真的是他的手嗎?
擂臺邊也一陣噓聲,鄒季白抽到的條件太不痛不癢了,按理,這里面會有許多極盡刁難,甚至惡意的條件,為何鄒季白連著兩次抽到的都這么友好?
另一人也抽好了。不說話對鄒季白來說根本不是限制,打拳的時候不要呵聲就可以了,簡單的過分。毫無懸念,這次又是他贏了。
鄒季白這里圍著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又有人上臺來挑戰(zhàn)鄒季白。鄒季白再次蟬聯(lián)贏家,他已經(jīng)連勝三場,僅是這片刻的功夫,他就贏了五萬賭資。
洛晗站在場外看著,由衷感嘆:“果然賭來錢快,這才多久,就將近五萬妖銖了。”
“對啊�!比~梓楠也嘆息,“怪不得那么多人會賭到傾家蕩產(chǎn),此等暴利,時間長了真的讓人上癮�!�
他們欠債三萬多,五萬妖銖付完賬后,還能留有余錢。只要省著點花,剩下這點能支持他們撐到天羽星君來。凌清宵見狀說道:“差不多可以了。”
解決問題就好,再多就是不義之財了。
洛晗也知道見好就收,小賭怡情,再大就不行了。洛晗對鄒季白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xù)。
鄒季白雖然腦子不好,但是勝在服從安排。他見狀下臺,場外頓時一片噓聲,許多人說話激鄒季白,鄒季白都不做理會。
鄒季白下臺后,跑到他們身邊,問:“怎么了?”
“我們的錢夠了�!甭尻现噶酥纲臺上的籌碼,說,“見好就收,我們走吧�!�
鄒季白一回頭看到這三場贏來的錢,都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有人陪他打拳,陪他活動筋骨,最后竟然還能掙錢。
族內(nèi)經(jīng)濟形態(tài)還停留在遠古時代的鄒季白震驚了,低聲喃喃:“外面的人好會掙錢啊……”
洛晗深有同感地點頭,伸手指向凌清宵:“這位才是斂財祖宗。大明城這些套路,還是和他們學(xué)的。”
凌清宵無奈地按下她的手指:“沒有,別亂說�!�
哪里沒有,在其他族還農(nóng)耕女織、自給自足的時候,龍族就已經(jīng)想到營銷城市形象,吸引異族人過來給他們掙錢。不說遠的,中重天十大名城里,有八個都在龍族旗下,剩下兩個也有龍族參股。
龍族斂財真的是天性。就連凌清宵這么淡泊的人,名下資產(chǎn)都數(shù)不勝數(shù)。
要不是這次被突然傳送到妖界,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有準備妖界的貨幣,凌清宵本來這輩子都無需為錢財憂心的。
葉梓楠和鄒季白早就知道龍族有錢,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后,他們發(fā)現(xiàn)龍族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有錢。一談錢就傷感情,這個話題提出后,他們本就塑料的隊友情越發(fā)稀薄了。
鄒季白酸了一會,還是想不到怎么樣可以變成凌清宵,最終只能沉痛地接受現(xiàn)實。他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湊到洛晗身邊:“洛晗,我發(fā)現(xiàn)一個天道的秘密。”
洛晗心里一咯噔,腳步一下子停下來。凌清宵眼神倏地變銳,如寒劍般朝鄒季白看來。
鄒季白沒料到他們突然停下,被嚇了一跳:“怎么了?”
就連葉梓楠也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洛晗和凌清宵:“怎么了?”
洛晗不動聲色,問:“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