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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你、咳、你到底是誰，跟我有什么仇怨……”鐘明沙啞地開口，仍下意識將面前的女人當(dāng)做特意來找自己麻煩的人。

    道人微微蹙了蹙眉：“無仇無怨�！�

    “那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

    “因?yàn)槟愫α巳�。”道人言簡意賅地說。

    鐘明露出難以理解、匪夷所思的表情。

    下一秒，一旁沖出來一個女人，撲到鐘明面前便拳打腳踢：“你個壞種！你畜生不如！害我的兒子，你帶壞了他！你怎么不去死啊！你這個畜生，殺人就要償命！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女人一邊打罵一邊哭喊，無人過來阻止。

    鐘明本就受了傷，此時被打得渾身劇痛，抱著頭不斷顫抖，又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鐘明，我自認(rèn)一直把你當(dāng)朋友，你怎么能這么害我的兒子女兒？你這個人真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

    鐘明猛地抬頭，對上祝玉年的目光：“你們不過是凡人，怎么配當(dāng)我的朋友？我要?dú)⑺滥銈兏�本不需要動��，只要一句話的功夫，你以為我會真的跟你�?dāng)朋友？”

    祝玉年滿臉怔怔。

    鐘明又轉(zhuǎn)眼看向一旁靜默的道人，疾言厲色道：“你身為一位超凡者，竟然幫這群凡人，真是目光短淺！凡人不過是螻蟻，你應(yīng)該像我一樣追求更高的境界，而不是和小孩子似的，無聊地去幫一群凡人聲張這樣可笑的正義！”

    “……可笑的正義？”

    孟園緩慢咀嚼這個詞，漠然注視著他，“在你眼里，凡人不配有正義嗎？”

    鐘明堅定地、

    斬釘截鐵地道：“正義是強(qiáng)者才能擁有的東西！這群弱小的、可笑的凡人，就應(yīng)該被我們奴役！”

    明明此時他正被自己看來弱小如螻蟻的凡人打得臉龐扭曲，神色間卻依舊不見半分畏懼與恐慌，眼底全是屬于超凡者的倨傲與傲慢。

    不知是因?yàn)樗�這番論調(diào)，還是那一副十分有底氣的表情，耿夢華被唬到了，甚至有些不敢再打他。

    祝家人退到一旁，警惕地旁觀著道人與鐘明的交談。

    孟園垂眼看了他半晌，忽而淡淡一笑：“照你這么說，那你在我眼里也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你又有什么資格對我說這番話呢？同行？不，你只是螻蟻�！�

    她用同樣的話還給他，鐘明卻是一臉的難以接受，破防大罵。

    “你不要得意！你以為你有多厲害嗎！我遲早會回來！哪怕我死，我也會回來找你們！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以強(qiáng)大與否認(rèn)定人權(quán)的人，不過都是自私自利的獲利者罷了。

    孟園懶得再與他廢話，盯著老人的雙眼道：“鐘明，告訴我，你來自哪里，為什么會操控小鬼？”

    道人字句清晰，落地的一瞬間，就像是一陣梵音一般傳入了鐘明的腦海深處，震得他靈魂泛起細(xì)微的無人可見的漣漪，頃刻間老人的兩眼便失去了焦距，神色也變得茫然。

    鐘明看似強(qiáng)大，其實(shí)不過是利用小鬼而已。

    拋開小鬼他本就是個普通人，沒有半點(diǎn)修為，心神更是一片敞開毫無防備。只一句附帶迷魂術(shù)的咒語，就能令他將自身的一切和盤托出。

    “我、我來自東南海，是一位降頭師……”

    原來鐘明三十多年前去東南海闖蕩，卻無意拜入了降頭師一門，跟隨師父學(xué)習(xí)成為了一名降頭師。

    降頭師也就是養(yǎng)小鬼的人，發(fā)源自哪里已不可考，大概是東南海那邊的島國流傳出來的邪術(shù)，通過養(yǎng)育小鬼、命令小鬼作惡從而謀財害命。

    聽起來有點(diǎn)像是龍國的神婆，都是古傳統(tǒng)文化的繼任者，通過與鬼神溝通來達(dá)成目的。

    不過二者看似相似，實(shí)則差別很大。

    神婆一般溝通的是家中的長輩陰魂，或是孤魂野鬼，且大都是幫助村民解決疑難雜癥等玄學(xué)風(fēng)水問題。降頭師卻不同，他們養(yǎng)的小鬼都是自己制作出來的，而不是外面的孤魂野鬼，且制作手法極其殘忍，往往十分聳人聽聞。

    比如鐘明的小鬼就是他虐殺嬰兒得來，聽著他無知無覺的敘述，一邊的祝家人渾身止不住顫抖。

    孟園早就預(yù)料鐘明一定作惡多端，卻沒想到這群人竟比她想的還要喪心病狂。

    越聽道人越面無表情。

    為了讓小鬼變得更強(qiáng)大，他們必須不斷地殺人作惡，吸收冤魂的怨氣。所以降頭師往往殺人無數(shù)、手染血腥，身上沾染著無數(shù)的冤孽。

    令孟園感到意外的是，一開始她并沒有在鐘鳴的身上看到多少罪孽。

    她問出這個問題，“鐘明”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因?yàn)楣砟腹擎�。鬼母是我�(guī)煾葛B(yǎng)出來的鬼，她有著難以想象的強(qiáng)大力量，不僅能產(chǎn)出小鬼，她還能吸收惡業(yè)，她是那樣完美無缺……”

    孟園聽著，便將他手腕上戴著的那串鬼母骨鏈摘下來，拿在手中端詳。

    骨鏈紋理細(xì)膩，觸手冰涼，帶著一股祥和圣潔的氣息。

    張開法眼細(xì)細(xì)看去，才能看到雪白的指骨上縈繞著一抹淡淡的血色黑光，那都是孽氣纏繞，卻也相當(dāng)?shù)���，并且隨著時間流逝還在被這骨鏈吸收，或者說稀釋。

    孟園一顆顆珠子看過去，最終看出是瓷珠在凈化孽氣，這幾顆骨節(jié)看不出多少年歲，但孟園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鬼母”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

    既然成了鬼母，恐怕早已遇害。

    “鬼母是誰？”按捺著胸中冷意，孟園又問。

    “鐘明”這次沉默地更久了，這是他在抗?fàn)幟曰晷g(shù)的緣故，他不愿說出這些話，因?yàn)檫@是他最深切最重要的秘密。

    可惜最終他還是抗拒不了地緩緩開口：“鬼母……我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位流落到東南海的龍國女人，師父說她一定有著極為特殊的血脈，才能養(yǎng)成那樣強(qiáng)大完美的母體，他老人家經(jīng)常讓我來龍國尋找和鬼母相似血脈的人……但我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這就是你來龍國的原因？”

    “是的�！�

    “你師父在什么地方�！�

    “他住在逮國xx城xxx街道……”

    除了問這些問題之外，孟園還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但并未深入涉及邪術(shù)之類，畢竟祝家人還在這里，不好讓普通人得知這些邪術(shù)的作法。

    問完了一些基本問題后，孟園便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

    祝家人早就在一旁聽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向孟園的眼神也越發(fā)敬畏，就連地上的鐘明都沒人敢再去碰，簡直當(dāng)他是瘟神一般，似是碰一下就會沒命。

    實(shí)在是普通人對這些玄學(xué)手段了解太少，也太過無力了。

    孟園電話是打

    給姜希微的，之前她與這位老會長交換過聯(lián)系方式，這位老會長的為人孟園也比較欣賞。

    鐘明的情況太過特殊，不好丟在這里，只有聯(lián)系研究所才能得到最好的處理。

    “喂？孟醫(yī)生？

    聽筒嘟了兩聲后，姜希微略帶詫異的話音傳來，“您找我？

    “姜會長，現(xiàn)在方便通話嗎？

    “方便，您說。

    “我現(xiàn)在在昆城，這邊遇見了一些狀況……

    簡單將鐘明的情況說了一下，姜希微立刻表示會派人過來接手，她和研究所的人也會加緊時間趕到現(xiàn)場。

    電話很快掛斷了，祝椒紅端著一杯熱茶走過來，小聲道：“小師父，喝杯茶吧？

    孟園接過茶杯，瞧著大小姐一臉小心翼翼的神情，不禁道：“不必這樣對我，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祝椒紅連連擺手：“我哪敢��！你們這些人……太厲害了。我還是見識少了，以前總覺得自己見過了世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世界其實(shí)很大很大，還有很多隱藏在光明之下的東西，尋常人或許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大小姐嘆息著，或許是這一次的劫難讓她成長，也認(rèn)識到自己的渺小，她的眼神從最初所見的意氣風(fēng)發(fā)變得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

    “不說了，小師父，您剛才給誰打電話？這家伙——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又昏過去的鐘明，嫌惡地說：“能把他繩之以法嗎？現(xiàn)在咱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剛才我倒是錄了他的證詞，但不知道警局信不信。

    “放心，會有人來管的，咱們國家也有自己的底蘊(yùn)。

    孟園語氣倒是篤定。

    聽她這么說，祝椒紅也松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又問：“小師父，您接下來是不是要去東南海了？

    方才孟園問了那么多話，她也都默默聽著，心下亦有所猜測。

    “要去的。

    孟園站在祝家的落地窗前，此時正是旭日東升之時，一輪火紅的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映照出萬丈璀璨的金光。

    城市變得熱鬧，道路上傳來此起彼伏的車輛聲，山林里蘇醒的鳥雀發(fā)出唧啾的啁鳴。

    人間怎會沒有正義呢？

    若沒有，她便來替天行道。！

    第

    81

    章

    研究所的人來得很快，通完電話不到半小時，警局的車就開到了祝家門口。

    來的是一位面目滄桑的中年警官，見到孟園便拿出身份證明給她看，又當(dāng)著她的面給姜希微打了個電話，證明自己是研究所外派人員。

    孟園問：“接下來你們要如何處理他？”

    警官將地上的鐘明拖走，放入警車的后座，準(zhǔn)備帶他去警局看管起來。他嘴里里夾著煙，皺著眉道：“得等中央下命令，目前只是看守和審訊。”

    說著他踢了后座抻著腿的鐘明一腳，將他無力垂落的腿給踢了進(jìn)去，即便昏迷著，鐘明也無意識痛得抖了抖。

    “不過這種作惡多端的家伙，最后一個死刑肯定跑不了�！�

    警官帶著鐘明離開了，臨走前問孟園是否要去旁聽審訊過程。

    孟園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件事她能出力的地方已經(jīng)做完了，剩下的都能交給國家：“不必了，若是后續(xù)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可以再通知我�！�

    警官保存了孟園的電話，便啟動車輛揚(yáng)長而去。

    祝家人望著警車駛?cè)肓质a道，一個個面色各異，看向孟園的眼神里也終于少了些許畏懼。

    “小師父，沒想到您竟然還是國家公職人員�！弊＝芳t走過來，露出一副大松一口氣的表情，“之前還有點(diǎn)怕怕的，知道您是國家的人后，咱們就都不怕了。”

    孟園也沒解釋：“不算是，只是認(rèn)識些人�！�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種秘密特勤處對吧？我不問了，這些肯定要保密。”

    祝椒紅之前在孟園面前小心翼翼，現(xiàn)在一下子又放開了，重新恢復(fù)大小姐的活力。

    當(dāng)孟園是一位山野道人時，他們會害怕她的力量，這是人之常情�？僧�(dāng)孟園成了龍國國家人員，他們只會因?yàn)樗�的�?qiáng)大而感到安心，因?yàn)檫@是國家給人民帶來的安全感。

    同一時刻。

    京都研究所接到任務(wù)的幾位成員也都坐上了飛機(jī)。

    這次任務(wù)還是姜希微帶頭，外加三位研究所成員。

    一位是個三十多歲男子，名叫戴謙，戴著眼鏡面相斯文，也是一名大學(xué)教授，主要研究東南海文化。

    戴謙旁邊坐著位四十多歲的道士，身穿道袍背桃木劍腰掛八卦盤，渾身裝備齊全，坐姿卻懶懶散散，腳上還踩著個拖鞋，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樣子。

    最后是位五六十歲的中年婦女，頭上戴著僧帽，穿著僧衣

    ，手里捏著一串佛珠，面容平和安寧，這是一位修行佛法的比丘尼。

    “姜會長，聽說這次任務(wù)危險程度很大？到底是什么任務(wù)��？”第一個開口的是那道士，他抽出桃木劍，手持劍柄將木劍當(dāng)做了癢癢撓，不住地?fù)掀鹆撕蟊场?br />
    隨著道士的問話，其他兩人也朝姜希微投來詢問的目光。

    研究所里的高精尖人才大都是一些修行佛道的人，這些人具備一定的玄學(xué)手段，一般也不會隨意派出。

    這回卻直接出動了三位，除了戴謙是唯一的文職人員，剩下三人都各有各的能力，至少能對付一些簡單的鬼怪，由此看來這次任務(wù)著實(shí)不簡單。

    姜希微看了看三人，神色凝重道：“諸位應(yīng)該聽說過南洋小鬼？”

    “這次作亂的是降頭師？”

    道士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不禁露出嫌惡的表情。

    “不錯，前段時間咱們研究所外聘了一位顧問，疑似是修行者的弟子。她最近出門游歷到了昆城，抓住了一位害人的降頭師，問出了一些東西�！�

    姜希微說著，便將規(guī)整好的信息發(fā)送給了三人。

    “降頭師都能抓�。俊�

    道士聞言很有些吃驚，低頭看著手機(jī)里的資料，一邊自言自語道：“南洋那群家伙個個陰險毒辣，能毫發(fā)無損抓住一位降頭師，那還真不一般了�！�

    “孟醫(yī)生本領(lǐng)很高，我希望你們見了她能尊重一點(diǎn)�！苯�希微忍不住叮囑��，“她與我們不同，她能接觸到真正的修行者�！�

    道士頭也不抬地擺擺手：“接觸到又怎么樣？反正他們又不可能告訴我們什么�！�

    戴謙這時忽然出聲：“姜會長，您來看，這個人手上戴著圣骨手串。”

    他指著圖片里鐘明手部露出來的骨串手鏈。

    “怎么說？”

    姜希微也不是很了解南洋降頭師，龍國的安全防護(hù)是全球有名的，一般外國人極少來國內(nèi)作亂，偶爾出現(xiàn)也很快就會被抓住。

    畢竟降頭師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面對槍林彈雨依舊脆弱不堪。

    龍國歷史上只有一次關(guān)于降頭師大規(guī)模作亂的事件記載，其他小規(guī)模的降頭師害人事件因?yàn)檎也坏阶C據(jù)，大都被當(dāng)做了意外。

    戴謙推了推眼鏡講解道：“我經(jīng)常去東南海調(diào)查當(dāng)?shù)氐娜宋奈幕�，也了解過降頭師一脈。目前東南海最出名的降頭師一系叫做陰母教，這一教派很神秘，但與東南海諸多國家政要及上流階級來往密切，具有不小的權(quán)勢

    地位，他們成員的特征就是人手佩戴一個圣骨手串�！�

    “這個手串有什么說法嗎？”姜希微問。

    戴謙說：“我偶遇過一位降頭師，與她聊了一些，她告訴我圣骨手串是陰母賜予的法器，也是降頭師施法用的工具，更是他們實(shí)力的象征，非常重要且神圣。比如這位鐘明，他的手串上有三顆白珠，意味著他在教內(nèi)地位不低，算是內(nèi)部成員。最低等的降頭師只能戴骨鏈，被看重的就會賜予白珠，陰母教最厲害的降頭師能佩戴十顆白珠�！�

    姜希微若有所思，道士卻提出一個毫不相干的疑問：“白珠象征地位，那為什么叫圣骨手串？這不合理�。　�

    戴謙搖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估計就是這么叫吧？”

    道士又八卦起來：“你認(rèn)識降頭師，人家竟然沒對你下手？”

    “降頭師也是凡人，也會吃喝玩樂交朋友。而且降頭師也不全是走殺人害命這條路，比如有一個教派就走的幫人攫取名氣、財氣、聲望這一道。我認(rèn)識的那位是專門給人養(yǎng)小鬼聚財?shù)�，不害人，她也不懂害人的法門�！�

    道士冷哼一聲：“什么不害人，這種聚財?shù)姆ㄗ勇犉饋砗唵�，但世間之事都有定數(shù)。人這一輩子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她這樣幫人聚財，損的都是別人幾世修來的福報！”

    戴謙不是很懂這些玄學(xué)理論，尷尬地推了推眼鏡，不說話了。

    道士懟完戴謙，隨后轉(zhuǎn)向姜希微：“姜會長，所以咱們這次是要去南洋找降頭師？這個陰母教這么有權(quán)有勢，人肯定也不少。我們這點(diǎn)人，應(yīng)該都不夠他們?nèi)�牙縫吧？”

    姜希微說：“孟醫(yī)生會跟我們一起去�！�

    “就是那位修行者弟子？”

    “對。”

    “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你悄悄跟我說一聲，也好叫我心里有個底�！�

    道士一副說小秘密的神情。

    姜希笑著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我們也不敢隨意打探，不過剛才我在電話里問了，孟醫(yī)生說她要往南洋走一趟，至于我們跟不跟去，她是無所謂的。她既然敢一個人去，那心里肯定有把握，所以我才決定帶你們跟著去一趟，至少開開眼界�！�

    姜希微這話說的好聽，道士卻不信：“你那么相信她，怎么不帶你孫女？”

    姜希微還沒說話，一直沉默寡言的比丘尼便開口了：“快要高考了�！�

    姜希微接著道：“希音馬上要考試，我不方便帶她出門

    。來之前也跟她說了，若是高考完這邊的事還沒解決，就叫她一起過來，她的陰陽眼能給我們省不少事。”

    道士摸了摸鼻子，難得語塞了。

    他無兒無女，孑然一身，甚至連書都沒讀過，根本不記得高考這件事。

    “到底還是姜會長有思想覺悟�！�

    他小小嘀咕了兩句，也無趣地閉上了嘴巴。

    道士是個道士，卻不是清心寡欲、仙風(fēng)道骨的那種道士，沒加入研究所之前他就是個山野之人，住在破道觀里給十里八鄉(xiāng)的村人算命捉鬼看風(fēng)水開穴等，反正是個不怎么著調(diào)的渾身有很多毛病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