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1
醒來時，我仍頭痛至極。
腦海中片段的畫面使我禁不住臉燙。
起身梳洗，心中煩擾千千結(jié)。
一時雀躍，一時煩悶。
「娘娘，前兒那些首飾還換折價成銀票嗎？」
梳頭時，聽墨問道。
「為什么不換？」我忽地回神，頓時心上如有萬重山。
窗外仍是舊風景，梳妝臺上，朱顏未辭鏡。
我垂眸道：「換吧……那只翡翠玉環(huán)留下收好�！�
「您還想出宮嗎？」
聽墨為我梳著頭。
她如今對我心心念念出宮的事也見怪不怪了。
「要走吧�！�
我望著銅鏡中有些變形的自己，回道。
說書的人心中藏著許多故事，更藏著許多古跡。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小橋流水，古道西風……
世間有萬千奇景，我怎能囿于深宮一隅？
在宮里的日子很安逸，但我更向往萬水千山。
所以，要走吧。
22
「聽墨，記得熬一碗避子湯送來�！�
「不用麻煩�！�
我轉(zhuǎn)頭望見了掀簾子進來的姜云舟，忽地有點心虛愧疚。
他示意聽墨等都退下，走過來隨手繞了下我的頭發(fā)。
「我們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
「真的？」
「真的。和你一起長大，就算你撲上來，我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瞥向一邊的床榻，頓了頓，復又轉(zhuǎn)頭道：
「而且你昨晚既沒有梳洗，也沒有打扮，那個樣子實在……」
「你！我還記得你昨晚說你圖謀我的人呢�！刮疑鷼饽樇t道。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圖謀你的錢。誰喜歡你了？」他別頭看向窗外道。
「好好好。那你早就圖謀光了，為什么不放我出宮？」我氣得要炸。
「顧念金老板的舊情。既然你執(zhí)意不肯要這潑天的富貴，就走唄。我們說好，出去沒飯吃也不能再回來讓我養(yǎng)你了�！�
「那是自然。還希望陛下您勤政愛民。四海升平，我自然也不會餓死�！�
我轉(zhuǎn)頭等他回話，他卻只簡單嗯了一聲。
簾外的鸚鵡亂叫，室內(nèi)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他站在窗邊，我坐在鏡前，相對無言。
「那……我過完你的生辰便走？」我瞧向他。
「很不必。如今朕貴為天子，朕的生辰自有百官朝賀，萬民同慶，不再缺你一個�！�
他諷笑著，轉(zhuǎn)身走了。
23
當晚姜云舟遇刺，若不是護衛(wèi)攔下，險些喪命。
「不是從不去后宮嗎？怎么今天就偏去那里了？」
我坐在他床前看著他喝藥。
「我見沈美人長得好看，不行嗎？」他沖了一句。
「行行行�；钤�！還沒把你嗓子毒啞�！刮医舆^藥碗放下，將他被子掖了掖。
他仍發(fā)著低燒，倚在床邊懨懨地，卻不肯睡覺。
「姜云舟，我出去后會給你寫信。我保證�！刮抑鲃游兆∷氖�。
「沒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