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給我們侯府潑臟水
我原本想體體面面的和離,可柳云珩總以為……我是在以和離逼迫他與姜箬璃斷干凈。宋南姝語聲漠然,如此,我只能用不體面的法子了。
宋書硯極長的眼睫垂下,遮掩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殺意,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蜜餞盒子里撿了顆蜜梅子喂進(jìn)宋南姝嘴里。
他盯著她艷紅未退的唇,含笑開口,語聲溫潤:和離之事,我來辦,阿姐不必費心。
宋南姝搖頭:你身子弱,不必為我的事操心,你阿姐不是沒見過風(fēng)浪之人,此事我已有所安排,九日之內(nèi)必能妥善解決,阿姐倒是有另外一事要托付你……
宋書硯單手撐在宋南姝身體一側(cè),狹長入鬢的黑眸一瞬不瞬望著她:阿姐請講。
沈指揮使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沈指揮使還未離京,你替阿姐登門向沈指揮使致謝可好宋南姝笑著說。
聞言,宋書硯撐在宋南姝身體一側(cè)的手微微收緊,問:阿姐覺得……沈序洲此人如何
宋南姝認(rèn)真想了想,道:我與沈指揮使素不相識,雖說外界傳言多說他十惡不赦殺人如麻,可……沈指揮使能救下萍水相逢的我,我倒覺得……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宋書硯漂亮的眉目染上笑意:阿姐就不怕,沈序洲救你,是對你有所圖謀
我有什么值得沈指揮使圖謀的宋南姝看著自己的阿弟,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即便沈指揮使有所圖謀,救我一命是真,若我有……也自當(dāng)奉上。
宋書硯薄唇微動,視線不自覺又落在宋南姝唇上……
有些事情,壓在心底是一回事,碰過又是另外一回事。
初嘗滋味,他已食髓知味,總是克制不住地想與他的阿姐交吻。
這是怎么了宋南姝看到宋書硯領(lǐng)口未能遮住的抓痕,拉開他領(lǐng)口查看。
他頸脖上是三道可怖的抓痕。
宋南姝靠得很近,身上淡雅的幽香充斥宋書硯整個胸腔。
怎么弄的宋南姝問宋書硯。
他握住宋南姝拉開他衣領(lǐng)的手,反問:阿姐這是忘了昨晚……
宋南姝被宋書硯握住的手一顫,她沒忘記昨日自己是被下了嬌顏,她該不會在意識模糊之際……對阿硯做出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見宋南姝臉都嚇白了,宋書硯攥著宋南姝的手,輕輕觸碰他頸脖處的抓痕:大夫來給阿姐施針時,阿姐抓的……忘了
沒瞧出宋書硯的異樣,宋南姝略微松一口氣,又不免心疼:很疼吧都是阿姐不好,上藥了嗎
宋南姝說話時吞吐的熱氣噴灑在宋書硯耳根,他微微側(cè)頭,直勾勾望著宋南姝擔(dān)憂皺眉的模樣,終是沒忍住,向前傾身……
帶著蓬勃熱意的懷抱將她圈住,宋南姝錯愕一瞬:阿硯
宋書硯將頭埋在她的頸脖處,把人圈得更緊,清冷的聲線微啞:以后,不要再為了任何人冒險,包括我!阿姐……我只有你了。
在這世上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宋南姝。
為了定魂丹,宋南姝險些死在刀下。
他不敢想,若當(dāng)時他晚了一刻入城,他是不是就只能看到宋南姝的尸身了。
還有昨日,在中了那樣烈的藥后,她竟硬是撐著把藥送到了他嘴里。
他沒法告訴宋南姝,他還需要身上的毒……
端王生性謹(jǐn)慎,他若解了毒,就拿不到權(quán),就報不了仇。
按理說,宋南姝和宋書硯已經(jīng)長大成人,男女有別,實不該如年幼時一樣抱在一起。
可宋南姝以為,是昨日她看起來狼狽的慘狀嚇壞了宋書硯,便沒有推開宋書硯,與他說什么男女大防之類的話。
她輕輕撫著他的脊背,語聲溫柔:我知道!阿姐也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宋南姝抱著宋書硯安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你派個人去澤恩巷說一聲,讓胡管事給迎春他們傳個消息,免得她們擔(dān)憂!叮囑他們留意京中動向,有什么消息立刻來報。
想到昨日她中藥中的蹊蹺,柳云珩身邊的三元在天香樓門口好像故意在等她,把她引到柳云珩身邊。
所以,宋南姝是在天香樓里中的藥。
天香樓是宋南姝自己的地盤,所以她便沒有防范,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昨日天香樓內(nèi)的人都得詳查。
對了。宋南姝低聲說,再派個人通知朱長貴,讓他查一查昨日天香樓內(nèi)伺候的人,我這藥中的古怪……
已經(jīng)查到了。宋書硯抱著宋南姝不撒手。
昨夜宋書硯便察覺宋南姝這藥中的蹊蹺,詢問了暗衛(wèi)宋南姝的行蹤,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天香樓。
今日天剛亮,劉媽媽男人在天香樓當(dāng)差的表侄,已經(jīng)被暗衛(wèi)從青樓妓子的床榻上捆了過來,正丟在水云間的豬圈里。
人,我已經(jīng)命人捆了,就關(guān)在水云間。宋書硯說。
宋南姝有些意外宋書硯的動作如此快,她笑著輕撫宋書硯脊背:我的阿硯現(xiàn)在都能護(hù)著阿姐了!阿姐很高興……
宋書硯未語,只是將宋南姝擁得更緊。
宋南姝對他毫無防備的溫柔太過清澈,讓宋書硯心中對宋南姝瘋狂的妄念越發(fā)強烈。
當(dāng)日,宋南姝和宋書硯并未回城內(nèi)。
等柳云珩從神衛(wèi)軍衙署回去,得知宋南姝一夜未歸,已是第二日晌午。
柳云珩整個人傻了,帶著侯府護(hù)衛(wèi)和神衛(wèi)軍,城內(nèi)城外瘋了似的找宋南姝。
動靜之大,讓京都之中不少人都知道安遠(yuǎn)侯府少夫人失蹤之事。
加之宋南姝命胡管事,將姜尚書家幼女丟失六年回來,柳云珩想停妻再娶……又貪圖宋南姝這個孤女產(chǎn)業(yè),兩次三番想害死宋南姝之事散播了出去。
京中議論紛紛,都說柳云珩這樣聲勢浩大的尋宋南姝,怕不是宋南姝已經(jīng)遭遇毒手。
安遠(yuǎn)侯府內(nèi),侯夫人聽到這不成體統(tǒng)的流言,氣得險些暈過去。
胡說八道!查!給我查!到底是誰在給我們侯府潑臟水!侯夫人扶著黑漆炕幾一角,氣得全身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