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是個好人
為什么這么猜沈序洲眼神并未有絲毫變化,甚至心情很好地拎起茶壺給宋南姝倒了杯茶,推到了她面前。
我與沈指揮使相識并不久,可沈指揮使對我……似乎也太好了些。宋南姝握住面前的茶杯,我總覺得,如果只是一見傾心,如果只是為了展現(xiàn)坐在同一條船上的決心,沈指揮使似乎不必做到這一步。
好或許你認(rèn)為的對你好,在我看來只是稀松平常之事。沈序洲語聲平和,宋南姝,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我是個好人。
一直在外偷聽的謝時容聽到這話,差點(diǎn)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居然敢說他是個好人。
宋南姝的表情也明顯錯愕。
竟有些被沈序洲的理由說服了。
是啊,或許在她看來是對她好的那些事,不過是沈序洲的平常事。
況且,以前我當(dāng)你是我未來的妻,有了婚書……你便是我的妻,對你好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更別說……這對我來說為你做的那些稱不上好,只能說盡了責(zé)任,以后你便會知道。沈序洲道。
宋南姝視線落在沈序洲的面具上:可是,你我成親后就是夫妻,本該是這世界上最親密最值得信任的人,真的不能與我真面目相對
宋南姝,此時此刻……你真能心甘情愿和我做真夫妻,能做到與我最親密,給我最深的信任……如同信任你自己沈序洲反問。
此時此刻,宋南姝的確做不到。
我想嘗試著做到。宋南姝坦誠開口。
那就等你能做到那一天。沈序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面上敲著,合巹酒,我們等到你能做到那一日再喝,如今我們已經(jīng)是名義上的夫妻,宋南姝……我不會勉強(qiáng)你,我有這個耐心等你,也有這個信心,這天不會遠(yuǎn)。
宋南姝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緩緩蜷縮:可是,你不是想要生兒育女。
對,想……很想。沈序洲輕笑,尤其是和你生兒育女,可是現(xiàn)在不行,我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我也怕把危險帶給你和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明白……若是他現(xiàn)在以沈序洲的身份和宋南姝圓房,等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宋書硯,她會恨死他的。
宋南姝痛恨親近之人的欺騙和謊言。
他更怕宋南姝發(fā)現(xiàn)自己和她的阿硯行了房事,她會接受不了,做出什么傷害她自己的事情來。
沈序洲一句尤其是和宋南姝生兒育女,讓她心跳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宋南姝理解,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以后我們分房而居宋南姝沒想占主屋,便說,我讓迎夏她們給我把耳房收拾出來,今晚我睡耳房。
為什么要睡耳房,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沈序洲笑道,我不是柳云珩,既是夫妻……自當(dāng)同榻而眠,我沒那個度量和自己愛慕的妻室分房。
可你……宋南姝看著沈序洲的面具,就不怕在你睡了后,我揭開你的面具或者……摘下絲帶,看到你的臉
可以試試,若你真的看到了,也是你的本事。沈序洲語聲中帶著淺笑,算我們夫妻間的情趣。
那這情趣可真特別!
這夜,宋南姝被身邊的男人親手在雙眼上綁上絲帶,和身邊的男人同榻而眠,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這還是宋南姝長這么大以來,頭一次和人同床而眠,而且還是個男人。
她睡在里側(cè),側(cè)身背對著沈序洲,明明極累卻怎么也睡不著。
突然,身后熱源靠近,沈序洲結(jié)實(shí)有力的臂膀環(huán)住她的細(xì)腰,輕輕將人往懷里一帶,她背后便撞上一堵溫墻。
宋南姝猛地抓緊身前的薄被,心跳速度陡然增快:你……
睡不著沈序洲低沉的嗓音在宋南姝耳邊響起。
頭一次和人同床而眠,有些不習(xí)慣。宋南姝說。
沈序洲修長的手指撐開宋南姝的掌心,拇指在她掌心勞宮穴的位置輕緩揉捏著。
勞宮穴有助安眠,閉上眼……一會兒便能睡著。沈序洲聲音很輕。
宋南姝克制著激烈的心跳,竟真的在沈序洲輕柔按捏穴位的動作中睡了過去。
第二日,宋南姝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空了。
原本覆在眼睛上的絲帶也滑落到了頸脖上。
她坐起身,想起昨夜沈序洲耐心為她按揉穴位,似乎直到她睡著前,沈序洲仍然在幫她按揉。
她扯開頸脖上的絲帶,坐起身。
原來,沈序洲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他不似外界傳聞那般冷心冷肺,對被劃歸到家人行列的人,真的很好。
或許這種好,對沈序洲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除了宋書硯之外,不論是曾經(jīng)的宋家人,還是后來的姜家人,宋南姝都從未在他們身上體會過如此這般細(xì)心溫和的對待。
迎夏……宋南姝喚了一聲。
守在門外正在低聲說話的迎夏和迎春立刻應(yīng)聲,兩人推門進(jìn)來。
迎春將垂帷掛了起來。
迎夏掀開床帳,用纏枝金鉤攬住床帳,笑著說:姑娘醒了!姑爺還說讓我們不要打擾姑娘,說昨日姑娘沒睡好,讓姑娘好好睡一覺呢!
迎夏掩著唇偷笑。
昨夜她們家姑娘和她們新姑爺同榻而眠,雖然沒有叫水,可她們才不相信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比起之前和柳云珩假成親,如今自家姑娘嫁了一個真真正正為姑娘著想的姑爺,她們當(dāng)然是希望宋南姝和沈序洲有好結(jié)果。
你看著我笑什么宋南姝瞧著迎夏偷笑的模樣,只覺怪怪的。
迎夏抖了抖被子,又拍了拍枕頭:昨夜,姑爺和姑娘是同榻而眠��!
迎春也忍著笑說:迎夏你這話說得好奇怪,我們姑娘和姑爺是夫妻,怎么能不同榻而眠!
宋南姝知道兩個丫頭這是打趣她,嗔了兩人一眼,一邊用手指梳理頭發(fā),一邊問:沈指揮使呢出門了
沒有,姑爺早早起來去練功,后來有客人來訪,姑爺就去前廳見客了。迎春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