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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飛泉額頭冒汗:“您就饒了我吧,您放心,有外人在的時候奴婢絕對不會喊錯,這會兒真算了,奴婢豈敢擅冒王爺?shù)男值�?�?br />
    姚黃:“行,這是你說的,回頭你跟青靄敢喊錯,我叫二爺換了你們!”

    飛泉連連點頭,稍頃“大堂哥”青靄來了,也是類似的求饒與保證。

    阿吉捉弄青靄:“等會兒我下車的時候,你記得過來扶我一把。”

    青靄一陣頭大,最后一次懇求王妃:“能讓阿吉扮作我們的妹妹嗎?”

    姚黃:“咱們家這條件,放在縣城是落魄,放在小鎮(zhèn)上屬于有錢的,你這樣周正的相貌,又是廖郎中家的長子,阿吉不當你媳婦,你就等著媒人登門給你介紹更多小姑娘吧!”

    青靄:“”

    怪誰呢,只能怪自己長得老成,如果他也有飛泉那樣的嫩臉,就不用給人裝夫君了。

    靈山鎮(zhèn)外,一家之主廖郎中帶著學徒張岳、王棟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要不是怕百姓懷疑,三人怎么也得迎出十里地去。就這,還有一些住得近的百姓搖著扇子坐在家門口好奇地望著他們?nèi)�,其他路過的百姓也會盯著鎮(zhèn)上新來的郎中看一會兒,打打招呼。

    “老廖!”

    第一輛馬車,高娘子笑瞇瞇地從車窗探出腦袋,很是滿意地跟廖郎中夸道:“之前你說找了個小鎮(zhèn)我還不高興,沒想到這邊風景這么好,山清水秀的。哎,咱們的新房子在哪啊,離這里遠不遠?我這坐了半個多月的馬車,實在是受夠了!”

    青靄推開車門,文文靜靜地喊了聲“爹”。

    家中確實有這個歲數(shù)的兒子的廖郎中裝起來跟高娘子一樣自然,摸著胡子問:“路上怎么樣,你二弟身子如何?”

    青靄一臉愁容:“還是老樣子,不愛說話也不愛露面,整天在車里悶著。”

    廖郎中嘆氣,跳坐在車轅上,指著前路道:“走吧,回家再說�!�

    進出小鎮(zhèn)的主路鋪了石板,前日才下過一場雨,將路面沖刷得干干凈凈。姚黃透過簾縫往外瞧,看到一路伸著脖子打量車隊的百姓,有已經(jīng)認識廖郎中的,詢問是不是家眷過來了,廖郎中道是,再介紹爽朗的妻子、穩(wěn)重的長子給他們認識。

    阿吉湊在王妃身邊,猜測道:“這些人肯定早跟廖郎中打聽清楚了咱們一家的情況。”

    姚黃:“是啊,廖郎中一口氣在鎮(zhèn)上最貴的地段買了兩棟大宅,小地方誰不稀奇�!�

    兩進的宅院放在鎮(zhèn)上便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大宅子,廖郎中過來時正趕上一戶人家因為缺救命的藥錢變賣房產(chǎn),廖郎中買了這家的宅子,又花高價勸隔壁一家賣了宅子,舊家具賤賣給旁人,再寫信讓“家里”提前將老宅的好木件送來,里里外外該修的修該換的換,總能讓微服的王爺王妃住得舒服。

    沿著北南向的主街走到第二個巷子口,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東西走向的小河,過橋后沿著南岸再往東走兩戶,到了。

    四輛馬車陸續(xù)停下。

    青靄被迫來扶他媳婦“阿吉”,張岳與飛泉搭手推了惠王爺下車,這時姚黃已經(jīng)下來了,便見南岸這邊站了一排朝這邊靠近打量的街坊,北岸那邊也走出來很多人家,男女老少都有。

    姚黃大大方方地任他們看,然后走到自家二爺身后,推著他的輪椅進了屬于夫妻倆的東院。

    廖郎中、高娘子、青靄飛泉阿吉幾個指揮著張岳、王棟以及幫忙搬家的鏢師們將裝在箱籠里的行李一件件往兩座宅子里搬,有熱情的街坊想過來幫忙,被“鏢師”不客氣地趕走:“我們可是收了人家的工錢,提心吊膽地防了一路,萬一這時候丟了東西,跟我們要我們冤枉,跟你要你賠嗎?”

    街坊:“”

    箱籠都抬進院子,鏢師們與四輛馬車功成身退,高娘子站在門口朝兩岸的百姓揮揮手:“我們剛搬過來,先收拾收拾,閑下來再跟街坊們打招呼啊!”

    說完她跟阿吉分別關(guān)上一院的大門,順理成章地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緊跟著,除了王爺王妃閑著,高娘子在西院廚房燒水準備午飯,剩下幾個都先來東院幫忙。

    張岳、王棟負責把王爺?shù)男心蚁浠\往前院搬,青靄在里面鋪床掛帳整理衣櫥擺放瓷器茶具等等,廖郎中、飛泉負責把王妃的行囊箱籠搬往后院,阿吉在里面做一樣的活兒。

    前院的東廂房做了待客的廳堂,姚黃與惠王爺就在這里等。

    姚黃坐了一路的馬車,這會兒就想站著,推著惠王爺先在廳堂里逛了一圈,摸摸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紅木桌子,再看看腳下明顯換過幾處新石磚的地板,最后對著被人拆掉補好的門檻位置道:“二爺身邊人才濟濟,一個郎中兩個侍衛(wèi)都能把買宅子的事辦得這么妥當。”

    趙璲未予置評。

    看完廳堂,姚黃推著他去了對面用做書房的西廂,此行惠王爺帶來兩箱書一箱文房四寶,當真像個書生。

    正房那邊正亂著,姚黃推著惠王爺拐進通往后院的一側(cè)游廊,穿過敞開的木板門,姚黃忽覺眼前一亮。

    后院的庭院偏東方居然種了一棵成人腰粗的玉蘭樹,玉蘭早過了花季,枝葉卻濃綠茂盛亭亭如蓋,樹蔭里擺了一張?zhí)僖我粋圓形的石桌,正適合在此納涼。

    后院的東廂房做了廚房與庫房,西廂房做了書房與暖閣,同樣不設(shè)門檻。

    姚黃喊來剛搬完一個箱籠的廖郎中:“我瞧著這家似乎沒有大改過?”

    廖郎中:“是,前屋主夫妻便是好風雅的,也非本地百姓,疑似來此修身養(yǎng)性,住了有七八年。我一提議愿出高價買房,商量好價錢他們便應(yīng)了,想來早有了遷居他處的心思。”

    姚黃心想,她帶惠王爺過來也是一種修身養(yǎng)性,可見這世上有很多困在原地便難解開心結(jié)的人。

    東西都搬好后,廖郎中、青靄離開了王妃的院子。

    高娘子那邊的水燒好了,過來問王爺王妃是否現(xiàn)在沐浴。

    姚黃這邊的三間上房,西屋做了浴室,里面擺著一個適合兩人共浴的柏木桶。

    姚黃知道這一行人都很累,而她與王爺都要沐浴,分開洗的話就得多拎幾趟水。

    叫高娘子去廚房繼續(xù)做飯,姚黃瞅瞅輪椅上紋絲不動的惠王爺,臉上一熱,小聲問:“要不,我跟二爺用一個桶?”

    先在外面拿巾子擦擦,擦好了一起在桶里泡水解乏。

    趙璲看她一眼,問:“沒來月事?”

    姚黃:“沒,我也不知道那時候為何疼了一下,可能快來了�!�

    惠王爺似乎考慮了一番,這才同意共浴的事。

    姚黃叫阿吉去喊青靄提水。

    趙璲打量這間還沒收拾好的浴室,等阿吉回來,吩咐道:“擺上屏風�!�

    惠王爺很講究,還從王府帶了兩張四幅的屏風來,凡是用在內(nèi)室外人瞧不見的東西,夫妻倆仍用王府的那一套,可謂外表樸素,內(nèi)里富貴。

    夫妻倆先在東屋等著,等阿吉擺好屏風,青靄也兌好了溫水,姚黃再把惠王爺推過去。

    浴桶里溫水裝得半滿,外面放了兩只同樣裝了溫水的桶,亦有三把坐凳。

    青靄非常熟悉王爺?shù)你逶》绞�,直接將一把坐凳、一桶溫水、一張掛了干凈巾子衣物的衣架放在了屏風另一側(cè)。

    趙璲示意王妃將藤制輪椅推到屏風這側(cè),再道:“我擦洗便可,你去忙吧,沒有吩咐不必過來�!�

    姚黃看看輪椅,再看看那只大浴桶,明白王爺為何不想泡澡了。

    或許在前院青靄、飛泉能將王爺抬進浴桶,姚黃一個人真辦不到,背一個大男人跟抬他是兩回事。

    “那,王爺先洗,我去外面喝口茶�!�

    不泡澡的話,姚黃何必豁出臉面大白天的在王爺面前寬衣解帶?

    她退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從外面關(guān)上了門。

    等了一陣,惠王爺叫她了。

    推開門,姚黃看見惠王爺身穿白綾中衣坐在南邊臨窗的窄榻上,窄榻應(yīng)該是為了方便主人更衣而設(shè)。

    姚黃跨進來,剛要去推惠王爺?shù)妮喴危吐犇侨说溃骸瓣P(guān)門,落閂�!�

    腦海里轟的一聲,姚黃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去。

    惠王爺不容商榷地回視過來。

    【作者有話說】

    [狗頭][狗頭][狗頭],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50

    050

    ◎“我說過,我喜靜,此事不必再提�!薄�

    姚黃想不明白,

    她只是心疼一行人車馬勞頓又要緊鑼密鼓地收拾新宅,所以才叫青靄只準備后院這一個浴桶,大白天的,

    怎么就把惠王爺?shù)男盎鸾o勾起來了?

    他已經(jīng)洗好了,干干凈凈地在榻上坐著,

    難道要她在他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清洗自己?

    姚黃辦不到,背倚著門,

    低著頭講道理:“二爺最重規(guī)矩禮法了,為何要這樣戲弄我,

    雖然我平時行事有點率性妄為,但我依然是個知羞識廉的姑娘家,

    就算你是王爺,

    這事我也不愿意聽你的話。”

    趙璲看著模樣委屈聲音也委屈的王妃,

    問:“既然怕羞,為何提議共浴?”

    如果不是她自己那樣說,趙璲絕不會留在后院。

    姚黃迅速變成了大紅臉:“共浴是為了叫青靄飛泉省點事,我都想好了,真開始洗的時候,我給你蒙上眼睛�!�

    搓搓洗洗多不雅的動作,

    她不想看王爺搓,也不想叫王爺看她搓。

    趙璲:“過來�!�

    姚黃瞥他一眼,

    慢吞吞走到榻邊上。

    趙璲握住她的手腕:“上來�!�

    姚黃不解:“做什么?”

    惠王爺只是加大了握她手腕的力氣。

    王爺?shù)耐谶@樣的沉默與堅持中籠罩過來,姚黃不敢違背也不敢再問,踢掉兩只繡鞋,

    以手腕被他攥著的姿勢跪坐在他身邊,

    還沒坐穩(wěn),

    惠王爺忽地壓著她的肩膀往榻上倒去,

    迫使她面朝著浴桶的方向。

    姚黃心驚肉跳,怎么急成了這樣?

    “昨日初十,扎營沒能陪你,剛剛你說共浴,我以為你想補上�!�

    姚黃冤得很:“我真沒想這個!”

    趙璲:“遲了�!�

    姚黃明白,因為誤會惠王爺被她勾出了火,一個人在屋里燒了好一會兒,豈是說滅就滅的。

    “那你等等,我先去屏風后面擦擦�!�

    “不用�!�

    姚黃咬唇,想著昨晚她在營帳里洗過,這一上午又都坐在車上,確實沒出什么汗。

    “這次快些,免得下人們猜疑�!笨粗蹂]著眼紅著臉做好準備的緊張模樣,趙璲低聲道。

    姚黃越發(fā)將臉往他橫伸過來給她當枕頭的左臂里埋,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趙璲單手將她的抹胸攢成一團,讓她咬住。

    阿吉還在東屋收拾,床已經(jīng)鋪好了,可王妃帶來的衣裙太多,她得一件一件地掛進衣櫥,總是疊放在箱籠里容易壓出折痕。

    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依稀覺得王妃才進去沒多久,大概一刻鐘左右,西屋那邊就傳來了一點動靜。

    如今后院可就她一個丫鬟伺候,阿吉連忙將手里剛剛展開的長裙放回箱籠,匆匆朝外走去。

    挑開東屋的簾子,同時跨出一只腳的阿吉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自己推著輪椅離開西屋的王爺。

    趙璲的視線只掃過她的裙擺,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叫青靄過來�!�

    回神的阿吉趕緊去前院傳話。

    等阿吉帶著青靄趕回來,惠王爺已經(jīng)把自己推出了堂屋門口,正在日頭底下曬著。

    青靄忙推了王爺去前院。

    輪椅消失在游廊前方,后院恢復(fù)了沉寂,阿吉來到西屋門前,剛要開口,忽然聽見人跨進或跨出浴桶時帶出來的水聲。

    阿吉試著喚道:“夫人,要我進來幫你嗎?”

    剛剛坐進浴桶的姚黃瞅瞅門口,啞著聲音道:“不用,去忙你的吧�!�

    阿吉只覺得夫人的聲音都在打顫,隱隱有所猜測,卻又覺得時間完全對不上,索性搖搖頭繼續(xù)做事去了。

    等阿吉終于收拾好衣櫥,王妃也從西屋出來了,換了一套細布料子的襦裙,披散著一頭半濕的長發(fā),瑩白如玉的臉頰帶著每次浴后特有的潮紅,如一朵飲足了雨水后剛剛盛開的牡丹,每一片花瓣都嫩得要滴出花露一般。

    連看十幾年的阿吉還是看癡了:“姑娘真美,您生得這模樣,天生就是做娘娘的命!”

    宮里的妃嬪是娘娘,王府的王妃也是娘娘。

    姚黃用看傻丫頭的眼神看著自家阿吉,王爺王妃什么的,尊貴是尊貴,到了那時候還不是普普通通的男人女人,俗起來跟話本里的農(nóng)夫野漢沒多大區(qū)別,無非話多話少、話糙話雅罷了。

    見堂屋北面的茶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茶水,姚黃走過去自斟自飲連喝三杯,總算滋潤了喉嚨。咬著抹胸只是堵住了她發(fā)出來的聲音,姚黃的嗓子可一會兒都沒閑著,天殺的惠王爺,急起來更不像人,偏偏衣裳一穿又成了不戀凡塵的喪氣樣!

    “王爺在前院?”

    “是啊,洗完就走了�!�

    姚黃既恨這人能裝守禮王爺,又喜他裝得好,只要夫妻倆有一個人早早去了前頭,兩院的下人就不會懷疑王爺王妃大白天的做了那種荒唐事。

    想著飯后還要歇晌,讓阿吉去西院幫幫高娘子,姚黃直接披著頭發(fā)去了前院。

    廖郎中、張岳、王棟包括青靄都去西院收拾他們各自的房間與行囊了,只有飛泉在廊下的陰涼處候著。

    瞧見散著頭發(fā)慵懶嫵媚的王妃,飛泉及時低下頭。

    姚黃:“你也去收拾吧,二爺這邊有我�!�

    飛泉應(yīng)了,離開前低聲提醒道:“夫人,如無必要,二爺不喜我跟青靄進他的浴室、凈房,這兩地您最好也別進去,二爺?shù)钠庖彩菚r好時壞的,萬一趕上他不高興的時候,夫人

    姚黃掃眼前院的西屋以及東屋里面隔出來的凈房位置,猜到這里面怕是有些專門為了照顧王爺多添的物件,不然跟后院一模一樣的話,王爺又有何可忌諱的?

    或許這也正是王爺?shù)搅诉@邊還要堅持跟她分院住的原因。

    “知道了�!�

    姚黃答應(yīng)得痛痛快快,反正她有自己沐浴解手的地方,犯不著非往王爺?shù)倪@兩地闖。

    飛泉走了,姚黃走到堂屋門口,瞧見惠王爺坐在北面的藤制輪椅上正在看書,前面擺著一條長幾,兩頭各一把座椅,跟明安堂的前院陳設(shè)相仿。

    姚黃沒正眼看他,坐在長幾左側(cè),從果盤里拿了一顆廖郎中在鎮(zhèn)上買的新鮮脆桃,咬了一口嘗嘗,這才道:“我叫阿吉去西院了,飯菜好了便端過來,二爺稍等。”

    “嗯�!�

    姚黃瞥眼他手里的封皮,居然還是路上看的那本佛經(jīng)。

    姚黃再瞧向他靠著輪椅的腰背,坐了一路還能晃成那樣,他可真行!

    惠王爺忽然放下佛經(jīng),看看她濃密的長發(fā),問:“怎么沒梳起來?”

    姚黃:“吃完就歇晌了,小戶人家,沒那么多講究,進鎮(zhèn)路上我還瞧見有個姑娘坐在門口一邊曬頭發(fā)一邊跟人聊天呢�!�

    趙璲:“只飛泉、青靄看見倒也無妨,若廖郎中張岳他們過來,還是要注意儀容�!�

    姚黃一手舉著咬了兩口的桃,看看他,哼道:“是,秀才郎�!�

    在小鎮(zhèn)上,秀才的功名已經(jīng)能換取很多便利了,惠王爺既然要裝讀書人,有個功名更能解釋身為叔父的廖郎中一家為何如此捧著他們殘疾的侄子,以及這殘疾侄子為何能娶到姚黃這么標致的媳婦,小媳婦平時還什么粗活都不用干。

    惠王爺考慮周全,還真給自己弄了一張足以亂真的假秀才憑證。

    吃完一個桃子,阿吉、高娘子送了午飯來,兩葷一素一湯,魚湯用的是廖郎中今早在鎮(zhèn)上買的活魚,靈山鎮(zhèn)依山傍水野味頗多,至少能保證一日三餐的鮮美。

    飯后,青靄又來伺候王爺了,姚黃自己回后院午睡,營帳住著到底不如大床舒服,再加上路上的勞累、飯前的貪歡,這一覺姚黃竟睡到了后半晌。靈山鎮(zhèn)不愧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一縷縷微風穿過敞開的軒窗,吹得架子床邊垂掛的帷帳跟著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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