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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永昌帝:“知道朕為何要這么改嗎?”

    康王垂眸,避開了父皇的視線。小時候常常因為功課挨訓(xùn),康王就養(yǎng)成了這個習(xí)慣,每當(dāng)父皇問些不是那么好回答的問題,他都下意識地想要回避。

    慶王笑道:“為了二哥吧,工部那邊都傳開了,說二哥可能要過去當(dāng)差�!�

    永昌帝瞥眼縮頭鵪鶉一樣的老大,道:“是啊,你二哥學(xué)富五車有狀元探花之才,與其讓他待在王府無所事事,不如叫他出來替朝廷效力。那你們說說,朕為何非要改動那些門檻石階?”

    這個好答,康王敢抬眼了,道:“為了讓二弟進(jìn)出更方便�!�

    永昌帝沒理他,直接看向老三。

    慶王就知道大哥剛剛的回答沒能讓父皇滿意,略微思忖,他輕嘆一聲,道:“父皇是想讓二哥覺得他跟大家都一樣吧,文武百官進(jìn)出宮門只需要跨過一道道門檻就行,輪到二哥,還得守門宮人提前搭板子,每搭一次都是在提醒二哥他的腿傷了,多少都有傷口撒鹽之痛,萬一哪個宮人沒長眼睛忘了搭板子,二哥將更加難堪。改成現(xiàn)在這樣,二哥的輪椅與我們的腿一樣暢通無阻,二哥不用再介懷宮人鋪路之舉,而是次次都感恩父皇對他的愛子之心�!�

    康王:“”

    為何他就想不到這些,為何他只能答出十來個字?

    永昌帝點點頭,道:“這只是其一。朕更想讓璲兒知道,他有才華,朕是高興他出來當(dāng)差的,他想當(dāng)多久就當(dāng)多久,能當(dāng)多久就當(dāng)多久,幾道門檻而已,等他年邁干不動了,新帝一道口諭重新讓人修好門檻就是,能費多大功夫?”

    他用“璲兒”取代了“你二哥”,便是告訴康王,這話也是對他說的。

    康王紅了眼圈,父皇真是個慈父,二弟也值得。

    沒等他開口,慶王趕緊道:“哪來的新帝,父皇萬壽無疆,二哥干不動的時候父皇依然年富力強�!�

    永昌帝:“”

    這是把他當(dāng)只愛聽好話的昏君傻子糊弄,還是咒他的老二體弱多病連老父親都拼不過?

    心里不定多為“新帝”二字高興,卻說這種鬼話溜須拍馬!

    永昌帝冷哼道:“朕不是王八,沒那么長的命,朕只盼著朕后面的那位新帝能照顧好他的殘腿兄弟,別等朕一走就迫不及待地把門檻改回來,暗示他殘腿的兄弟趁早回家養(yǎng)老去,既傷了他兄弟的心,也叫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嘲笑皇家兄弟不和!”

    皇帝老子一怒,康王、慶王連忙跪了下去。

    永昌帝:“走吧,都安安心心地當(dāng)你們的差去�!�

    二王告退,待離開御書房,被外面明晃晃的日頭一照,兄弟倆再次看了一個對眼。

    父皇希望“新帝”繼續(xù)照顧惠王,言外之意,父皇還是要從他們二人中選出太子!

    吃了這顆定心丸,康王、慶王再次將殘疾的惠王甩出腦外,眼中只剩彼此。

    御書房內(nèi),永昌帝仰面靠在椅背上,頹然地望著屋頂。

    一個老實蠢笨,一個自負(fù)聰明,若非擔(dān)心這兩個猜疑起來去打擾老二,永昌帝真不想喂他們這顆定心丸。

    .

    康王、慶王果然沒有來打擾惠王,文武官員們更不會冒然拜訪早就揚言閉門謝客的惠王,但月底惠王府派去工部修屋子的工匠們在宮里、工部走了一小圈,十幾雙眼睛都瞧見了那些古怪門檻,忙完回到王府,工匠領(lǐng)頭便將此事報給了曹公公。

    總管郭樞主要負(fù)責(zé)的是王府對外事宜,譬如與皇親國戚、官員們之間的人情往來以及王府名下的那些鋪面屋產(chǎn)田莊等等,王府內(nèi)務(wù)大多還是曹公公、柳嬤嬤管。

    這等大事,曹公公自然要上報王爺、王妃。

    待曹公公退下,姚黃小聲道:“以前還覺得父皇怪粗心的,這回終于心細(xì)了一回�!�

    趙璲不是很重的斥責(zé)道:“父皇心懷天下,不可因為我對父皇有任何怨言�!�

    姚黃哼了哼。

    剛嫁給惠王爺?shù)臅r候,姚黃確實覺得永昌帝不是個好爹,哪個好爹能做出把悔婚二兒子的女子再娶進(jìn)來給三兒子當(dāng)媳婦的惡心事?

    等她跟惠王爺、永昌帝都比較熟了,姚黃才發(fā)現(xiàn)永昌帝不是不關(guān)心他的殘腿老二,他是不夠細(xì)心,再加上惠王爺又是個不爭不搶不鬧且不愿意往親爹跟前湊的性子,永昌帝就覺得兒子只有“殘疾”這一樁他愛莫能助的難題。

    像這次求差事,姚黃為惠王爺考慮到了單獨公房凈房,門檻則是永昌帝自己提出來的,足見皇帝老爹真正明白了該如何照顧惠王爺。

    .

    十月初八,宮里的門檻臺階、工部惠王爺?shù)墓慷贾徊钍瘴矔r,鄧師傅、兵器坊卿季準(zhǔn)帶著四把新輪椅來到了惠王府。

    姚黃可太期待金料大輪的新輪椅了,推著惠王爺走得飛快,還是惠王爺開口才故作穩(wěn)重地慢了下來。

    四把新輪椅都擺在廳堂,都是帶金料大輪、細(xì)木推輪的款式,其中藤制、紫檀三輪輪椅各一把,藤制、紫檀四輪輪椅各一把。

    藤制輪椅上的金料大輪是金黃色,只有兩指來寬,與外側(cè)小了兩圈只一指寬的不沾地的金絲楠木推輪色澤相仿,兩個輪子與藤椅的顏色又相仿,渾然一體。

    紫檀輪椅上的金料大輪是紫黑色,與紫檀細(xì)輪、紫檀椅身相得益彰。

    除了熟悉的藤木、紫檀,姚黃什么用材都不認(rèn)識,全靠季準(zhǔn)在旁講解,細(xì)說兩種色澤華美的大輪都用了哪些金料。

    鄧師傅指著那把四輪的藤椅道:“四輪都是外用,不考慮自推的話,這把車身配金絲楠木更合適,只是時間倉促,草民還沒來得及打造椅身�!�

    趙璲:“無礙,外用輪椅只打紫檀的便可�!�

    姚黃站在惠王爺后面,朝鄧師傅眨了下眼睛,王府不差銀子,紫檀、金絲楠木的都要,輪椅于惠王爺就跟衣裳一樣,總坐一個顏色的會膩。

    惠王爺要試用輪椅了,姚黃等人都先退下,沒多久,惠王爺坐著舊輪椅表示他對這批新輪椅很滿意,讓兵器坊以后只打造現(xiàn)用的兩種金料大輪備用便可,不用再琢磨新花樣。

    季準(zhǔn)、鄧師傅終于可以卸下壓了他們兩個月的重?fù)?dān),離開的時候也都得了一筆豐厚的賞錢。

    外人一走,姚黃挑了最輕的那把藤制三輪輪椅,當(dāng)著惠王爺?shù)拿孀先�,再推著自己在堂屋轉(zhuǎn)了小半圈,金絲楠木打造的推輪,摸起來可真舒服!

    “王爺用著如何?”

    “能在室內(nèi)隨意移動�!�

    也就是說,他在工部的公房當(dāng)差時,從取用卷宗到去休息室解手凈手,都不需要青靄、飛泉服侍。

    【作者有話說】

    來啦,100個小紅包,傍晚見

    ps:把上一章的拆宮門門檻改成改啦,工程量小一點,宮廷禮制上也更說得過去,感謝大家?guī)臀也槁┭a缺[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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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王登朝!◎

    初十,

    王府的工匠又去工部走了一趟,將惠王爺要用的種種物件都搬進(jìn)去擺好,收工后這間公房便可以使用了。

    公房一共有兩把鎖,

    外間南門門鎖的鑰匙由青靄掌管,以后惠王爺來了他給開門,

    惠王爺走時他再給鎖上。里間休息室北墻的小門鑰匙由飛泉掌管,無論惠王爺需要洗漱用水還是收拾恭桶他都走這邊,

    免得跟南院來來往往的官員撞上。

    有了這兩把鎖,再加上青靄、飛泉的隨行伺候,

    便能保證其他人無法窺視里間惠王爺不想叫外人知悉的私密。

    同一日上午,惠王爺也坐著那把新制的帶金料大輪的四輪紫檀輪椅進(jìn)了宮。

    如無意外,

    今后趙璲在府內(nèi)或府外行動都會坐金料大輪的新輪椅,

    以前純木制的輪椅全都收進(jìn)王府庫房留著備用。三輪輪椅適用于內(nèi)室,

    藤椅不夠端重,被趙璲留在了王府私用,而那把紫檀的已經(jīng)由工匠們運至公房,作為趙璲處理公務(wù)、召見官員時的座椅。

    由青靄推著,趙璲從西華門進(jìn)的宮,此時西華門高高的門檻中間位置,

    里外兩側(cè)都多了一張固定的斜板,斜板頂部與門檻齊平,

    并不會妨礙宮門的開關(guān)。

    輕便的紫檀輪椅,又是推起來更順暢省力的金料大輪,青靄控制著力道,

    使得輪椅只在駛上、離開斜板兩端時微微停滯了一瞬,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其它不便。

    主仆倆就這么一路通暢地穿過數(shù)重宮門,

    爬經(jīng)幾處高高矮矮的漢白玉石階,

    輕松順利地來到了乾元殿。

    臨近十月中旬,迎面吹來的北風(fēng)早已變冷,永昌帝坐在已經(jīng)開始燒起地龍的西暖閣,看著隨著汪公公走進(jìn)來的青靄以及輪椅上的兒子,注意到青靄的眼圈紅紅的,就連兒子好看的薄眼皮也透著一抹極淡的緋色。

    永昌帝忽然不敢再多打量,他怕兒子真的感激涕零,再把他的眼淚也勾出來。

    永昌帝揮揮手,叫汪公公、青靄都退下,然后他離席繞到兒子的輪椅后頭,細(xì)細(xì)打量那兩個沾了一層薄灰的紫檀色的金料大輪,關(guān)心道:“新輪椅好用嗎?”

    趙璲偏頭去看父皇的衣擺,以示恭敬:“好用,推起來比木輪方便省力。宮里那些門檻臺階,兒臣不知該如何向父皇言謝。”

    永昌帝一把將兒子的腦袋轉(zhuǎn)過去,冷靜片刻,笑道:“謝什么謝,改幾個門檻才用多少銀子,朕年年給你們兄弟五千兩的爵祿,還花上萬兩的聘禮給你們?nèi)⑾眿D,也沒見你們誰來跟朕道過謝�!�

    不等兒子回話,永昌帝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兒子的金料大輪上抹了一下,看著指腹上的灰,永昌帝搖頭道:“兵器坊當(dāng)?shù)氖裁床�,這個顏色的大輪干干凈凈擺著好看,在地上一滾就臟了,還是用金黃色的輪子吧,配金絲楠木的椅身,那顏色耐臟�!�

    紫檀色的金料輪子比紫檀木更光澤,卻更容易顯灰。

    “朕叫庫房專門撥你一批金絲楠木,該用就用,別瞎跟朕客氣。”

    趙璲:“謝父皇。”

    永昌帝將兒子推到棋桌前,知道兒子不愛說話,這回永昌帝提前準(zhǔn)備好了棋盤。

    下上棋了,父子倆都沒再提那一路的門檻,永昌帝對著棋盤問:“公房修好了?”

    趙璲:“是,父皇撥給兒臣的屋子地方寬闊,兒臣改成了內(nèi)外兩間�!�

    永昌帝一臉意外:“這么大��?朕也是聽嚴(yán)綸說的,沒去看過,不過給你就是給你了,隨你怎么改�!�

    父皇不肯承認(rèn),趙璲只能沉默。

    永昌帝:“既然修好了,是明日就過去,還是再多陪陪你媳婦?”

    趙璲:“兒臣想明日就過來�!�

    他已經(jīng)陪了王妃半年,因為閑暇太多才會日夜不分地勤于房.事,甚至還因此在王妃那里落了個貪色的誤會,早些當(dāng)差,既能施展自己所學(xué),又能讓王妃認(rèn)識到他根本不是那樣貪的王爺。

    永昌帝:“行,那明早的朝會你也來吧,包括以后的大小朝會,嚴(yán)綸那幾個六十多歲的老臣都能起得來,你年紀(jì)輕輕的,沒道理還要睡懶覺�!�

    老大、老三有上朝聽政的資格,老二就也有。

    他做父皇的先把老二可以參加朝會的事定下來,將來新帝登基,才會繼續(xù)把老二當(dāng)正常的親王看與用。

    趙璲握著掌心的棋子,看眼對面父皇的手,道:“父皇,兒臣只想集中精力做好工部的差事,朝會”

    永昌帝抬起頭,盯著兒子道:“你想偷懶?大殿前的臺階朕都給你鋪好了,你卻不來,那些官員豈不是要議論朕亂花銀子?”

    趙璲:“”

    永昌帝:“光銀子還是小事,朝會議事關(guān)系著整個大齊朝的吏治、民生、軍防,你身為大齊朝的親王,怎能置身事外?朕明告訴你,朕在位的時候你要參加朝會,朕不在了你還得參加,朕還指望你去輔佐新帝,免得他被臣子們糊弄了,毀掉朕與先皇操勞兩代才開創(chuàng)的中興之局�!�

    老二腿不廢,他便是未來的新帝,兄弟們都得聽他的。

    老二腿廢了,又是這種不爭不搶的性子,他對新帝再無威脅,新帝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重用老二。

    將來傳接帝位時,永昌帝會囑咐他選出來的新帝用好老二,此時,他則要讓老二立起一顆當(dāng)仁不讓、竭盡所能輔佐新帝之忠心,而不是害怕被兄弟們嫉妒才能便一輩子躲在工部做個只出力不出頭的、任憑新帝走上歧路的甩手王爺。

    永昌帝龍眸生威地盯著輪椅上的兒子。

    趙璲與父皇對視片刻,垂眸道:“父皇放心,兒臣沒想過要置身事外�!�

    他只是不想太出頭招惹麻煩,但真到了關(guān)系江山社稷需要他開口的時候,趙璲絕不會回避。

    .

    下完棋趙璲就出宮了,婉拒了父皇的午膳邀請。

    姚黃來前頭接惠王爺,得知惠王爺明天就要當(dāng)差,且寅正時分就得起來進(jìn)宮等候早朝,姚黃竟不知該恭喜惠王爺?shù)脙斔附K于有事可做了,還是心疼他一大早黑漆漆的就得爬出溫暖的被窩。

    無論前面逢五逢十的規(guī)矩,還是姚黃新提出的逢三六九同.房的規(guī)矩,因為王妃的膽大,這規(guī)矩夫妻倆一直都沒有太嚴(yán)格地執(zhí)行,而今日是初十,一個惠王爺既可以按照舊規(guī)陪王妃同眠也可以按照新規(guī)自己在前院睡的尷尬日子。

    晚飯后,姚黃體貼地主動道:“既然明早王爺要早起,今晚我就不纏著王爺了。”

    免去從后院回到前院的路,王爺可以多睡上一盞茶的功夫。

    惠王爺本就想洗清“貪色”的污名,自然愿意配合。

    天越來越短,姚黃披著籠罩下來的夜色回了后院,洗漱后對今晚守夜的春燕道:“明早寅正時分叫我�!�

    姚黃做不到每次惠王爺去上朝她都要跟著早起送他,但第一次是特別的,她愿意辛苦這一次。

    王爺不在,天黑也沒什么消遣,不到戌時姚黃就躺床上睡了。

    可能是心里裝著要送王爺?shù)氖�,第二天姚黃竟然在春燕過來叫她之前就醒了,窗外黑漆漆的,刮著醒神的小寒風(fēng),姚黃沒有梳頭也沒有打扮,穿好外裳裹好長達(dá)腳踝的長長斗篷,兜帽也戴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半張臉在外。

    她坐在次間臨窗的榻上,讓春燕去聽前面的動靜,等惠王爺洗漱完畢要出發(fā)了,姚黃才小跑著追了過去,順利在惠王爺離開明安堂前將人攔住。

    青靄推輪椅,飛泉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前面,燈籠照不到的地方還是一片漆黑。

    等王妃跑近了,主仆三人才看清王妃從頭藏到腳的身影。

    青靄將輪椅轉(zhuǎn)了個方向。

    趙璲看著停在面前的王妃,聽著她微微的喘息,問:“起來做何?”他沒想過要王妃送。

    姚黃笑道:“送王爺啊,就送這一次,王爺別多想,天天送我可起不來。”

    趙璲沉默。

    早朝要緊,姚黃接過輪椅就推著惠王爺往外走了,青靄飛泉都在旁邊,夫妻倆沒說什么,昏暗中只有三道腳步聲,夾雜著紫檀輪椅金料大輪碾壓石板路的輕微聲響。

    鄧師傅已經(jīng)在趕制金絲楠木的輪椅了,只是還沒做好,越精美的輪椅越費功夫。

    看著惠王爺被推上馬車,姚黃仰頭朝他笑笑,在馬車離開前跑回了王府里面。

    趙璲能聽見王妃的腳步聲,想象著她脫掉斗篷一頭鉆回溫暖被窩的畫面,趙璲朝前道:“出發(fā)吧�!�

    皇城的端門已經(jīng)開了,文武官員正陸續(xù)往里面走。

    惠王爺?shù)降牟凰阍缫膊凰阃�,宮人提著的燈籠光線昏暗,離得遠(yuǎn)誰也辨認(rèn)不出誰,只有惠王爺?shù)妮喴巫顬樾涯俊?br />
    “拜見惠王�!�

    “免禮。”

    在幾個官員的同行下,青靄推著惠王爺來到了大殿外、漢白玉的高階之下。

    康王永遠(yuǎn)都是來得最早的那幾個官員之一,黑漆漆冷颼颼的,起大早的官員都在犯困,沒有誰想寒暄。

    康王又站在最前頭,直到身后有人喊“拜見惠王”,康王才猛地轉(zhuǎn)身。

    看清二弟,康王又驚又喜,大步走過來,熟練地趕走青靄接過輪椅:“在外候著,以后朝會我推你們爺進(jìn)出。”

    青靄心想,您最好記住了,可別退朝的時候把我們王爺孤零零落在里頭。

    差一刻鐘卯時,所有官員到齊,宮人打開大殿正門,官員們按照朝會的站位有序走上漢白玉高階。

    左側(cè),康王推著惠王走在最前面,慶王緊隨其后。

    因為三王都走了坡道,后面的文官只好也跟了過來,右邊的武官們見了,匆匆也改路右邊的坡道。

    大殿內(nèi)燈光如晝逸散而出,這時前排的官員們才真正看清惠王爺?shù)男螺喴�,那兩只紫檀色的金料大輪即使沾了一層浮灰,亦有亮芒閃現(xiàn),一如燈光下惠王爺美玉無瑕的側(cè)臉。

    永昌三十年初冬,因雙腿落殘幽居一年有余的皇二子惠王再度登朝。

    【作者有話說】

    鞭炮放起來!

    哈哈,營養(yǎng)液40萬又如何[爆哭],剛剛灌了一大杯奶茶[奶茶],看我零點加更給你們看[可憐]

    100個小紅包,半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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