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為一個從三四歲起就很會察言觀色的皇子,趙璲看得很清楚,王妃是怪他在桂花糖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所以,王妃確實有所圖。
趙璲放下手里的話本,攔住王妃準備上來的身子,道:“給我倒碗水。”
惠王爺口中的桂花糖還�;ㄉ状笮�,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咬字。
姚黃再瞪他一眼,配合地去給腿腳不便的惠王爺?shù)顾?br />
站在床邊,她看著惠王爺?shù)皖^喝水,看著他的喉結(jié)明顯地滾了一下�?珊人歼@樣,姚黃沒太在意,轉(zhuǎn)身將茶碗放地坪那邊的矮櫥上,爬到床上故意躺到最里面,再把前后的被子掩得嚴嚴實實。
剛掩好,被子被人扯開,惠王爺從后面抱了過來。
姚黃扭頭,奇怪地看著他:“王爺?shù)奶浅酝炅�?�?br />
惠王爺簡單地嗯了聲。
姚黃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王妃往這里看,越發(fā)證實了趙璲進屋后看見桂花糖就浮現(xiàn)的猜想,心跳快了起來,目光亦在王妃的唇瓣上掃過。
離得這么近,誰又察覺不到誰的眼神。
畢竟是沒試過的新鮮花樣,姚黃全身跟著熱了起來,垂了睫毛,小聲地表達疑惑:“我怎么沒聽見你嚼?”
惠王爺不想解釋。
姚黃自己想到了,再去看惠王爺?shù)臅r候眼里全是笑:“喝水的時候,王爺給咽了?”
惠王爺不想回答,且閉上了眼睛。
姚黃完全轉(zhuǎn)過來,往上挪挪,看著惠王爺故態(tài)復萌的矜持模樣,她將右手插到他的脖子與枕頭中間,左手從上面環(huán)過去,貼著他的臉問:“既然王爺不嫌棄我的口水,以前為什么從來都不親我?”
趙璲無法解釋。
姚黃也不是很在乎答案,整個人都貼著他,臉上快燒起來了:“那王爺想親我嗎?”
趙璲睜開眼睛。
姚黃緊張地閉上了,只繼續(xù)摟著他的脖子,臉依然貼著惠王爺?shù)哪槨?br />
趙璲扣緊她的腰,啞聲道:“我沒試過這樣,不確定你是否能接受。”
圓房幾乎是每個男人的本能,無需人教,親吻卻不一樣,似乎沒有意義,所以也沒有具體可循的章法。
姚黃哼了一聲:“說得好像我試過一樣,我也是看王爺?shù)淖齑胶每�,才動了這種念頭�!�
趙璲:“我沒有猜疑你的意思�!�
姚黃捂住了他的嘴。
趙璲便握住她的手腕,讓王妃纖細的手指先習慣他的唇舌。
姚黃早就領(lǐng)教過一次了,又羞又怪的,受不住的時候想要往惠王爺?shù)膽牙镢@,惠王爺忽然半壓了下來,從她的脖頸親起,迫使她揚起下巴,再一路親到了她的唇角。
成親這么久,姚黃卻覺得,今日才是她離惠王爺最近的一次,即便是那些惠王爺用手肘撐在她身上的夜里,縱使她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惠王爺就在她的耳畔或額頭克制地喘著,兩人也沒有此刻離得近,像是另一種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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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睡著,姚黃渴醒了,轉(zhuǎn)個身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屋子里也一片昏暗。
有那么一瞬,姚黃竟分不清此時是傍晚還是次日的清晨,直到她看見不知何時被放回帳外桌子上的桂花糖。
身上軟綿綿的,姚黃懶得動,叫阿吉進來給她倒水。
阿吉先點了一盞燈,再端著茶碗走進帳子,被兩層帷帳籠罩的溫暖帳內(nèi)漂浮著淡淡的桂花甜香,甜香里又混合了另一種四個大丫鬟都不太陌生的味道。
王妃喝水,阿吉若無其事地挑起兩層帷帳。
潤了喉嚨,姚黃重新躺到枕頭上,問:“王爺何時走的?”
阿吉道:“兩刻鐘前?今日王爺也多睡了一會兒。”
連著當了兩個多月的差,難得休假,四個大丫鬟都能理解惠王爺偶爾的貪睡,至于王妃,睡到多遲她們都見怪不怪了。
姚黃咬牙,惠王爺這人,矜持歸矜持,可只要開了頭,惠王爺便跟變了個人似的,什么矜持體貼都能拋到腦后,非要把她最后一滴眼淚都要榨出來才行。
她摸了摸嘴唇,好像還有些腫,茶碗壓下來都怪怪的。
阿吉注意到了王妃的動作,湊近了瞧瞧,震驚道:“王妃的嘴唇怎么這么紅,好像才吃了一頓辣辣的湯鍋�!�
姚黃一聽,肚子骨碌碌叫了兩聲。
阿吉趕緊服侍王妃起床更衣。
外面冷風嗖嗖地刮著,姚黃準備披上大氅時,惠王爺由青靄推著過來了,姚黃站在內(nèi)室,聽見惠王爺對青靄道:“跟廚房說,晚飯送到這邊�!�
阿吉也聽到了,小聲笑道:“王爺準是知道王妃剛起來,怕王妃出門受寒�!�
既然王爺來了,阿吉收好王妃的大氅,與春燕并肩退了出去。
姚黃聽她們出了堂屋,這才走出來,在堂屋見到了端坐在北面輪椅上的惠王爺,惠王爺換了一件玉白色的錦袍,俊美的臉龐也被燈光映成了美玉,好一副清寂出塵世外仙人的風姿。
姚黃定在次間門口,想到被惠王爺扣著下巴親來親去的情形,后知后覺地明白惠王爺為何遲遲不親她了,因為只是圓房的話,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看不清惠王爺?shù)哪樀�,無論惠王爺多用力她都想不出惠王爺?shù)纳袂�,惠王爺可以繼續(xù)維持他的神仙樣,可是一親上,即便她始終閉著眼睛還是看不見惠王爺,但惠王爺親得那么狠,唇舌一動,便絕無可能再保持他白日里的君子淡然。
姚黃笑了,倚靠在門邊,等著惠王爺主動看過來。
余光能看見王妃動作的惠王爺:“”
他給自己倒了碗溫水,茶能提神,不適合晚上喝。
姚黃只好走過來,提著一把椅子放到他旁邊,嘟著嘴看向惠王爺。
趙璲放下舉了一半的茶碗:“怎么了?”
姚黃指指自己的嘴唇。
趙璲快速看了一眼,似乎比平時更紅潤。
姚黃幽怨道:“痛,下次不許王爺再親那么久了�!�
趙璲:“”
姚黃笑著拉開距離,叫丫鬟們?nèi)黠垺?br />
吃飽喝足,下午又睡了太久,姚黃一點都不困,叫青靄把白日買的紅紙拿來,在次間的暖榻上擺張小桌,惠王爺坐在一頭研墨寫福字,姚黃坐在另一頭拿著剪刀剪窗花。窗花的紅紙上勾勒出了圖案線條,姚黃為她與王爺?shù)那昂髢稍悍謩e挑了“五谷豐登”、“蓮年有魚”的兩款窗花,準備今晚一口氣都給剪好。
趙璲寫完一個福字,抬眸,看到王妃盤腿坐在對面,穿著一件大紅緞面的夾襖,手里的窗花紅紅的,她的臉也紅嘟嘟的,眼眸明亮,全身都透著一股即將過年的喜氣。
待王妃剪好窗花,趙璲的福字也寫了厚厚一疊。
到了除夕,吃過早飯,姚黃就推著惠王爺帶上青靄飛泉去王府各處貼對聯(lián)了。
姚黃還記得惠王爺畫過一副青靄飛泉貼對聯(lián)的畫,忙完后,她對惠王爺?shù)溃骸跋挛缥野溩訒r,王爺也給我畫一幅過年圖吧。”
趙璲自然應(yīng)允。
姚黃:“我跟王爺一起過的年,畫里不光要有我,還得畫上王爺。”
趙璲:“我沒畫過自己�!�
姚黃笑:“反正我要咱們倆都在畫上,王爺畫不來,就別怪我動筆把你畫在我旁邊�!�
惠王爺立即想到了后花園湖面上還凍著的王妃堆的那個雪人王爺。
“我試試�!�
【作者有話說】
咳咳,營養(yǎng)液要60萬了,但大家肯定也都知道我得休整幾天,所以60萬的營養(yǎng)液加更暫定在1.8號哈[鴿子]
文里過完年就該有新階段的劇情了,緩些加更晚上我也多些時間細細規(guī)劃[三花貓頭]
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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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夜◎
因為晚上還要去宮里吃席,
吃過午飯姚黃就讓廚房把包餃子要用的面板、面團、菜肉餡兒都搬到后院堂屋了。
遠的地方姚黃不清楚,但京城這一帶大年初一的早上都會吃餃子,寓意著更歲交子、辭舊迎新,
再把餃子包成一個個小元寶,還能圖個招財進寶的好彩頭。冬天起早困難,
百姓通常都會在除夕晚上就著處處的鞭炮聲包好這頓餃子,天冷也不怕壞。
姚家的餃子年年都是一家人自己做,
姚震虎拿刀切餡兒,羅金花揉面搟皮,
姚麟、姚黃兄妹幫會兒忙就跑去街上看放鞭炮
如今姚黃離了爹娘,嫁了夫君有了自己的小家,
小家的節(jié)例就得她跟惠王爺來傳承了。
餃子餡兒廚房已經(jīng)切好了,
面團也是揉好的,
姚黃一個人就能輕輕松松做完搟皮、包餡兒的活兒,惠王爺只需要在一旁作畫便可。每家的年味兒都有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姚黃想,年年都讓惠王爺畫一幅“年畫”便是他們這個小家獨有的年味兒。
趙璲坐在畫架前,看著已經(jīng)忙碌起來的王妃,遲遲沒有動筆。
姚黃瞥他一眼:“怎么不畫?難道要我拿著餃子光做樣子不包嗎?”
趙璲:“不是,
我是在想,該把我畫在什么位置�!�
只畫王妃,
構(gòu)圖很簡單,再加上他,趙璲不知該把自己畫在哪里。坐在桌子旁光看著肯定不合適,
坐在桌子旁陪著王妃一起包餃子趙璲沒做過這種事,
也做不到在宣紙上畫一個裝模作樣的自己。
姚黃想了想,
笑道:“就畫你坐在旁邊看書,
金寶臥在你腳邊好了�!�
趙璲低頭,金寶確實就臥在他腳邊,七八個月大了,金寶站起來的時候能與他坐著時的膝蓋持平,趴臥在地上也是很顯眼的一條。
聽到主人提到它的名字,金寶支棱起兩只耳朵,黑眼睛在兩個主人身上來回轉(zhuǎn)。
趙璲再看看王妃,開始動筆。
姚黃包得很快,惠王爺畫得很慢,當夫妻倆要換身衣裳準備進宮時,姚黃繞到畫架后,發(fā)現(xiàn)惠王爺才畫好堂屋的陳設(shè)、王妃的發(fā)髻首飾衣裙繡鞋以及一雙即便在包餃子也纖長漂亮的手,五官還是空的,而惠王爺從人到輪椅都還空著,金寶倒是早早趴在旁邊了。
姚黃好奇問:“王爺大概什么時候能畫完?”
趙璲:“今晚�!�
今年的除夕,不宜留到明年再畫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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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是團圓夜,今晚的宮宴只有永昌帝以及他的后妃、兒女、兒媳以及孫輩們,連福成長公主都沒請。
人少,一大家子人就都坐在了乾元殿的中殿,永昌帝與周皇后同席,三位王爺王妃同席,尚未成親的大公主、二公主、四皇子分別坐一張席,康王府的三個孩子也由乳母陪著各分了一張小席。
大臣們雖然沒來,但每年的除夕宮宴永昌帝都會賞賜幾道菜肴給他的肱股之臣、得臉的勛貴之家以及今年做出大政績的新晉紅人,以示帝王的恩寵。
在這樣的日子,永昌帝也惦記著國事,問慶王:“提前進京備考的學子們可都安頓好了?”
文科舉春闈定在二月初九,為了提防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養(yǎng)病耽誤行程,也為了提前適應(yīng)京城的天氣水土,家里不差住宿銀子的遠地舉人們通常會趕在年前進京,或是下榻客�;蚴琴U間清靜的宅子,然而京城也有很多奸商,故意趁春闈的時機把房錢提到天價,甚至還有喬裝屋主收了銀子就跑的黑商。
為了確保舉人們能夠安心備考,禮部這邊專門派了官吏們負責此事,一方面為舉人們提供靠譜的客棧、屋主名單,一方面留意那些想要渾水摸魚的黑商,及時報給京兆尹抓捕懲治。
慶王起身,道:“安頓好了,今日兒臣還去京城各客棧走了一圈,有幾個生病的兒臣派人叫了郎中再仔細瞧瞧,有幾個家境貧寒衣裳單薄的,兒臣分了幾件舊衣給他們,另有幾個被京城繁華迷了眼的,兒臣也告誡了他們一番�!�
永昌帝點點頭。
春闈這事老三辦得還算用心,去年夏天還提出了讓朝廷給各地院試、鄉(xiāng)試上榜的寒門學子提供不同份額的銀兩補助,包括寒門學子的評選等配合舉措,以保證有才華的人不會被家境所累,連進京趕考的機會都沒有。
“年后進京的學子會更多,要繼續(xù)留心�!�
“是!”
永昌帝擺擺手,讓慶王坐下了。
慶王若無其事地坐下,沒往兩位兄長那邊看。
杜貴妃見慶王出了風頭,心里不高興,看向只管安靜吃席的惠王:“惠王去工部也有兩個多月了,可有替你們父皇分什么憂?”
她自然知道這兩個月惠王一直悶在公房看卷宗,除了偶爾叫幾個小官過去問問一些與舊工事有關(guān)的瑣事便再無任何進展,可能連工部的官員們都沒認全,所以故意當眾羞辱一番惠王,激惠王趕緊做點事,免得一直讓康王、慶王出風頭。
杜貴妃都想好了,在她的老四長成之前,她要好好利用惠王去挫康王、慶王的銳氣。
永昌帝瞪了她一眼,這時候卻不好為老二開脫什么,略帶擔心地看向老二。
趙璲直言道:“兒臣不才,尚未有所成�!�
杜貴妃:“那就抓點緊,慶王比你年輕才拿五兩俸祿就做了那么多事,你做哥哥的拿了二十兩,哪能整天干在工部坐著�!�
趙璲剛要道聲“是”,旁邊忽然響起王妃清脆含笑的聲音:“母妃這話可就冤枉二殿下了,二殿下到了工部先看卷宗,乃是因為他謙遜好學,深諳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想著自己弄明白了工部的流程再好好地為父皇分憂,不然什么也不懂就去給工部的官員們指手畫腳,豈不成了幫倒忙?”
杜貴妃抿唇,這死丫頭,真是什么話都敢給她頂回來!
姚黃還在繼續(xù):“再有,母妃千萬別以為二殿下看卷宗真就是隨便翻翻,跟咱們看話本子似的,之前我也誤會二殿下這差事當?shù)幂p松,后來一問,才知道二殿下竟把他看過的每一個工事所涉及的物料價單、參與官吏考績都記住了,這里又有什么講究呢?記住物料價格真正攬下新的工事時才能對所需銀兩有個大概的估算,記住官吏考績才能知道哪個官吏到底有沒有本事完成朝廷交給他的擔子,哎,那么多門門道道,光聽二殿下講我都腦袋疼,全靠母妃從小教得好,把二殿下教得如此有耐心毅力,母妃應(yīng)該更清楚二殿下的辛苦才對嘛。”
杜貴妃:“”
確實不清楚惠王整日悶在工部翻卷宗能翻出什么的周皇后等人:“”
永昌帝笑了,朝廷們放假之前,他也單獨見過一次老二,懷疑老二是不是怕兄弟們猜疑才刻意不出風頭,老二解釋得一如既往地簡單,說他在學工部的流程。就這么幾個字,永昌帝還以為兒子在敷衍他,此時聽了兒媳婦倒豆子似的一通清脆解釋,永昌帝才真正明白了老二的深思熟慮、謀而后動。
“好了,吃席吧�!�
永昌帝并沒有再繼續(xù)掰扯這些。
姚黃明目張膽地朝瞪過來的杜貴妃笑了笑,惠王爺可以不在乎這些虛名,她卻不會縱容杜貴妃有事沒事把惠王爺拎出來羞辱一頓的臭毛病,又不是親娘,只要她跟惠王爺占了道理,最終難看的便只有杜貴妃一個。
笑完了,姚黃給惠王爺夾了一塊兒鳳足燉鹿筋里的鹿筋,鳳足就是雞爪,衿貴的惠王爺肯定不會吃這個,姚黃可沒那么多講究,御膳房敢上的菜她就敢吃,而且她也能把雞爪子啃得又香又得體。
宮宴結(jié)束,還有煙花盛會,宮里的煙花乃是大齊朝手藝最精湛的一批工匠所制,除了牡丹花、鯉魚這種絢麗的煙花,居然還放出了幾乎鋪滿半個夜空的“雙龍戲珠”,看得姚黃拉著大公主的手連連驚呼,只覺得又開了一次眼界。
待所有煙花落幕,住在宮外的三對兒王爺王妃就該出宮了。
康王抱著睡著的小世子,無法再來搶輪椅,大步走在輪椅旁邊。
一開始是三兄弟走在前面,后來慶王發(fā)現(xiàn)兩位嫂子低聲聊得熱鬧,鄭元貞自己走在邊上瞧著怪可憐的,便放慢腳步,站到了鄭元貞身邊,陪她說話。
出了宮門,三對兒夫妻分別上了自家的馬車。
姚黃坐好后,朝惠王爺神秘一笑,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可以手持的煙花棒。
趙璲:“哪來的?”
姚黃:“隨便差個小公公,他跑個腿就拿來了�!�
說完,姚黃又拿出個火折子,掛起一旁的窗簾,再拿起一根煙花棒伸到外頭,用火折子一點。
煙花棒噼里啪啦地燃燒起來,點亮了一片夜色,也映紅了王妃的笑臉。
姚黃讓惠王爺也放一個,另一側(cè)的窗簾都幫他掛好了。
惠王爺不想放,被王妃硬塞了一根煙花棒,還把他的手搭在窗棱上。
火折子靠近,煙花棒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