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慶王：“”
注意到父皇與眾文臣武將都朝他看來，慶王咬咬牙，克制著沒有去瞪康王，暗道換成康王下場，可能軍旗都摸不著就要被人打翻在地。
“一點皮肉傷而已，大哥不必?fù)?dān)心�！睉c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康王這才退回父皇身后。
永昌帝看眼老三，道：“朕素知你武藝過人，今日連你都渾身掛彩，可見我大齊百萬普通士兵之勇。”
慶王：“是，兒臣亦為此深感欣慰。”
永昌帝：“回去養(yǎng)傷吧，接下來的兩場由南營原來的副指揮使上�！�
下午是馬戰(zhàn)，看起來精彩卻也更危險，永昌帝只想讓老三嘗嘗小兵的厲害再認(rèn)清自己的斤兩，可沒打算讓老三落馬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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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閱武的第三天比的是山戰(zhàn)，二十營分別出兵三千，提前領(lǐng)取五面軍旗在山上守營，是出兵奪取別營的軍旗還是堅守營地全憑各營的戰(zhàn)術(shù)。
山戰(zhàn)持續(xù)了一整日，比完時每個士兵要么帶傷，要么盡顯疲色。
夜幕降臨，趙璲才回了云山堂。
姚黃知道他回來后要先收拾，所以早早躺在后院的床上，等著惠王爺忙完了自己過來。
“前三名算出來了？”
待惠王爺躺到床上，姚黃問。
趙璲：“嗯，涼州右都第一，冀州都營第二，京城東營第三�！�
姚黃：“看來還是邊軍兵力更強(qiáng)�！�
每遇戰(zhàn)事，都是邊軍先打，邊軍扛不住了再由朝廷從四大營調(diào)兵前往增援。
趙璲默認(rèn)。
姚黃靠到他懷里，摸了摸惠王爺?shù)难鼈?cè)：“連著騎了三天的馬，累不累？”
靠腿馭馬腿酸，惠王爺靠腰馭馬，時間長了肯定也會腰酸。
趙璲握住王妃的手：“還好，明日就不用出北苑了�！�
二十萬大軍再在此休整三日便會返程，之后帝駕也該回京了。
連著在北苑住了三個月，姚黃也看夠了北苑的那些景，而且行宮規(guī)矩多，遠(yuǎn)沒有她在惠王府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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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各地的一萬兵馬還未返程，永昌帝收到了狄獻(xiàn)從涼州青峽縣遞來的折子，說再有半個月豐延渠便可竣工、開閘試水。
永昌帝在小朝會上宣布了此事，群臣們紛紛表示賀喜。
永昌帝掃眼三位王爺，看著康王道：“豐延渠關(guān)系到當(dāng)?shù)財?shù)萬頃田地的灌溉，朕不便離京，康王代朕走一趟吧，若試水成功，你帶狄獻(xiàn)一同進(jìn)京，朕要重賞他。”
第一次被父皇派外差還是這等又輕松又能為自己增光的外差，康王大喜，出列道：“兒臣領(lǐng)旨�！�
永昌帝提點道：“兩百多里的新古渠道，你要每一處都親自走過，仔細(xì)查驗是否有偷工減料之處，試水時更要親自盯著，免得哪里出了差錯底下的官員畏罪瞞報�！�
康王鄭重應(yīng)下。
慶王垂著眼，視線越過二哥的輪椅落在大哥的衣擺上，心里又酸又涼。
康王不知道三弟的想法，也不在乎，次日動身前，他先跟父皇辭別，再分別去周皇后、母妃那里辭別。
渠道都要修好了，賢妃對兒子的差事很放心，怕的是半路遇到刺客或是別的什么陷阱。
“帶了多少侍衛(wèi)？”
康王笑道：“父皇撥了我一百侍衛(wèi)，母妃盡管放心�！�
賢妃料想柔妃、福成長公主那邊沒有這么大的膽子，便囑咐兒子不要單獨(dú)去赴沿路官員的酒席，遇到要賣身葬父的美貌孤女或是其他美人也不要沾惹，實在可憐給筆銀子打發(fā)了就是。
康王全都應(yīng)下，如母妃所說，父皇立他的意思越來越明顯，這個節(jié)骨眼，他絕不會大意犯錯。
【作者有話說】
咳咳，不想寫刺殺那樣的劇情，所以不用擔(dān)心大蛋的安危啦[奶茶]
100個小紅包，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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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月了，我想親一下都不行嗎？”◎
返京之前，
姚黃推著惠王爺出了門，準(zhǔn)備再去看看行宮外面的山水。
剛懷四個月左右，小腹才微微隆起，
姚黃幾乎沒什么異樣感覺，別說推著惠王爺?shù)妮喴紊⒉剿频穆撸?br />
讓她跑她也跑得動，就怕惠王爺承受不了這樣的“驚嚇”。
秋陽正暖，
帶著一絲清爽微涼的風(fēng)，姚黃邊走邊跟惠王爺聊天：“快一個月了，
咱們府里的鹿園早就建好了吧？”
惠王爺獵了一頭毛發(fā)赤紅漂亮的母鹿，說是可以帶回去養(yǎng)著，
姚黃很喜歡，
卻覺得一頭鹿孤零零地連個伴都沒有，
于是趁在北苑游玩遇見永昌帝的時候，姚黃問永昌帝能不能從珍獸園的鹿園再賞她一頭公鹿，坐擁天下的皇帝公爹自然痛痛快快地準(zhǔn)了。
接下來，惠王爺畫下王府后花園的輿圖，親自挑出一片地方做鹿園，怎么改他都畫好了，
再派人送回王府讓工匠們改建。
趙璲點頭。
姚黃：“回頭把我娘我外祖母還有兩位舅母都叫過來，讓她們都瞧瞧鹿長什么樣�！�
珍獸園里養(yǎng)著的那些鹿啊象的，
姚黃多逛幾次就失了新鮮感，可隨便一頭帶回京城，都是能讓百姓們驚嘆的奇珍異獸。
趙璲還是點頭。
夫妻倆一說一聽氣氛正好，
前面忽然出現(xiàn)了福成長公主的身影，
一身華服滿頭珠翠，
與長公主與生俱來的貴氣相得益彰。
姚黃笑著打招呼：“姑母要去探望三弟妹嗎？”
夫妻倆還沒出東所，
福成長公主來這邊自然是為了親女兒鄭元貞。
福成長公主點點頭，目光在姚黃白里透紅的臉蛋停留片刻，再看看輪椅上的侄子，問：“你們?nèi)ツ�？�?br />
姚黃朝行宮外面揚(yáng)揚(yáng)下巴：“去湖邊逛逛。”
福成長公主柔聲囑咐道：“注意別累到�！�
簡單的兩句寒暄，雙方便擦肩而過了。
走出一段距離，福成長公主回頭，對面姚黃的背影瞧著依舊輕盈窈窕，走起路來也是正常步伐，不像自家女兒那般小心翼翼。
羨慕到底還是爬上了福成長公主的眼角，她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都沒什么大出息，唯有女兒繼承了她的美貌且才情過人，從小就是京城一眾貴女中的翹楚，被皇帝舅舅寵如公主。
福成長公主疼愛這個女兒，既希望女兒將來能貴為國母享受天底下第一份尊貴，也希望女兒健健康康的，一生無病也無災(zāi)。
然而女兒這胎來得不是時候，先是慶王挨罵被禁足，又是康王、惠王通過鎮(zhèn)國公府親上加親，種種跡象實在叫她們這邊輕松不起來。心情差了，女兒吃不好睡不好，那邊姚黃養(yǎng)得像朵富貴牡丹，女兒卻日漸消瘦，她是親娘瞧著只會心疼，柔妃、皇上大概會懷疑如此虛弱的母親到底能不能生出個健康的孩子。
思忖間，福成長公主已經(jīng)來到了女兒女婿居住的松風(fēng)堂。
門房將消息報進(jìn)去，慶王出來迎接岳母。
他是大閱武第二日挨的打，養(yǎng)了幾日后臉上的青紫痕跡都消了，只是眉眼間難掩郁氣。
想到慶王參加大閱武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再想到他退場后的狼狽情狀以及康王那邊的春風(fēng)得意，福成長公主第一次生出了幾分悔意，早知今日，她該把女兒嫁給康王的，雖然康王丑了些笨了些，至少老實聽話，不會叫她操這么多心。
奈何婚事早定，女兒也懷著慶王的骨肉，母女倆都沒有退路。
“我去陪元貞說說話，你自去休息吧。”
福成長公主還算和氣地道。
慶王也對母女倆要聊的養(yǎng)胎等事沒有興趣，將岳母送到鄭元貞身邊就離開了。
鄭元貞靠在床頭，消瘦的臉龐瞧著都沒多少肉了。
福成長公主才見過容光煥發(fā)的姚黃，面對這樣的女兒，心里就跟挨了針扎一樣疼。
“明日就要返程了，你這樣叫娘如何放心？”福成長公主憐惜地握住女兒同樣清瘦的手。
鄭元貞垂著眼簾，不想說話。
她平時常打交道的那些人，全都知道她與惠王有過口頭婚約又因為惠王的腿廢了改嫁慶王，都知道她選擇慶王是為了將來能更進(jìn)一步，只是礙著她與慶王的身份，那些人全都心照不宣罷了。
結(jié)果呢，慶王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yuǎn)，恐怕那些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吧？
家里是慶王那張讓她越來越不想見到的臉，外面是暗暗隱藏的冷嘲熱諷，讓鄭元貞如何開懷？
福成長公主很清楚女兒的心病，她靠近女兒，低聲道：“別怕，明年夏天康王就笑不出來了�！�
鄭元貞終于抬眸。
福成長公主：“康王不放外差，咱們還找不到機(jī)會對付他，現(xiàn)在皇上派他去驗收豐延渠，聽起來就很簡單的差事，對吧？那么等明年春夏要引水灌溉了，娘挑個時間安排人手去毀掉一段河渠，到時候折子報上來，皇上大怒，定會治康王一個督渠不力之罪，牽扯到千百畝田地幾萬人的口糧，康王的罪只會比慶王折損的一千府兵更重，屆時康王受罰，便是慶王再起之機(jī)。”
鄭元貞心神一震，相比此事成功帶來的好處，她更怕事情敗露的后果：“毀渠，會不會釀成洪澇？若死傷太多，皇上徹查，查到是您做的”
福成長公主拍拍她的手：“放心，娘會叫人物色一段合適的渠道，黃河決堤才會引發(fā)洪澇，引水時毀掉一段渠只會淹沒附近的田地，連百姓傷亡都不會有。這種由渠道決堤引起的水災(zāi)，罪責(zé)都會落到修渠人的手里，連康王都是牽連之罪，怎么查也查不到娘這邊�！�
“至于當(dāng)?shù)匕傩眨耷䴖]花他們的銀子，修渠前天干物燥的糧食欠收他們都活下來了，毀了一季莊稼絕鬧不死人，且水退了還能補(bǔ)種一季莊稼，秋收時依然能填飽肚子，無需你牽掛他們�！�
這么一番有理有據(jù)的話，讓鄭元貞緊張不安的心慢慢恢復(fù)了平靜。
福成長公主：“外面的事娘會做得干干凈凈，你呢，趕緊放寬心，多吃些東西把身子養(yǎng)好，來年給皇上生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小皇孫，那邊康王才惹皇上動怒，你跟慶王就送他一樁喜事，他自然更喜歡你們。至于中間這半年，慶王只要在禮部老老實實當(dāng)差就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鄭元貞想了想，道：“可惠王跟康王的關(guān)系”
福成長公主：“一樁賜婚而已，皇上看重康王時自然希望康王將來能照顧好惠王，等皇上厭棄了康王，惠王自己都要跟康王保持距離，所謂的親上加親也就成了虛設(shè)，倒是你，正好可以趁著兩邊的孩子差不多大主動跟姚氏增加走動�！�
早三個月鄭元貞都不會接受母親的提議，自降身份去拉攏姚黃，可這三個月她實在吃夠了心灰意冷的苦，與其讓慶王錯失儲君之位讓自己淪為笑柄，她寧可去親近姚黃以增加慶王奪儲的勝算。
重新看到了希望，鄭元貞的心情好了，胃口也隨之而來，紅著臉道：“娘，我好像有些餓了”
福成長公主忙叫丫鬟去備飯，順便叮囑女兒：“毀渠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非為了寬你的心，娘連你都不會說，你只當(dāng)不知，慶王那里也不要透露。”
鄭元貞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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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來北苑行宮帝駕走了六日，如今返程也同樣用了六日功夫。
九月底，姚黃與惠王爺終于又回了自家的王府。
才下車，姚黃就見到了跟著總管郭樞一起等在前面的廖郎中、李郎中。
她疑惑地看向惠王爺。
趙璲：“一路顛簸，先把個平安脈�！�
姚黃心想，懷孕的是她，惠王爺操的心卻比她多了一大籮筐。
稍頃，在惠王爺?shù)呐杂^下，兩位郎中分別為王妃號了一次脈，號完都笑了，道王妃脈象穩(wěn)健有力。
惠王爺一人給了一份賞錢。
郎中們走后，姚黃輕輕敲了下惠王爺多思的腦頂，自去后院沐浴。
脈象穩(wěn)歸脈象穩(wěn)，坐了一路馬車連住幾晚營帳還是辛苦的，洗過澡姚黃就舒舒服服地靠到了次間的暖榻上，一頭長發(fā)全都撥到身前，讓透進(jìn)窗戶的暖陽照得徹徹底底。
趙璲過來時，就見王妃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愜意地閉著眼睛。
瞥他一眼，王妃又閉上了。
趙璲便將自己撐到榻上，緩慢卻穩(wěn)穩(wěn)地挪到了王妃身邊。
這時，姚黃才靠到他懷里，摸摸惠王爺束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問：“也沒干透呢，早早束起來不會不舒服嗎？”
趙璲：“還好�！�
姚黃笑笑，繞到惠王爺身后跪坐著，抽走他定發(fā)的白玉簪，再拿起放在旁邊的象牙梳幫他通發(fā)。
趙璲怕累著王妃的胳膊：“我自己來？”
姚黃想了想，道：“好啊�！�
她把梳子塞到惠王爺手中，坐在旁邊等著看他怎么梳。
趙璲：“”
他握著梳子的手忽然就抬不起來了。
姚黃一眼就知道他在矜持什么，而她最喜歡看惠王爺這副矜持的模樣。
跪坐到惠王爺?shù)耐壬�，姚黃環(huán)住惠王爺?shù)牟弊�，一點一點地靠近。
趙璲呼吸微緊，想阻止王妃又怕自己會錯了意，只好垂眸，直到王妃的唇瓣真的壓了上來。
惠王爺克制地按住王妃的肩膀，頭往后退，低聲道：“現(xiàn)在不合適�！�
氣血浮涌，有驚動胎氣的危險。
王妃羞紅了臉頰，瞪他一眼，小聲哼道：“三個多月了，王爺?shù)故怯蟹ㄗ涌旎�，我想親一下都不行嗎？”
趙璲：“”
姚黃感受到了，故意左右扭動起來。
趙璲立即將人按到懷里，等王妃老實了，才抬起她的下巴。
六日未能同眠，惠王爺也很想他的王妃。
【作者有話說】
就要[親親][親親][親親]
嘿嘿，100個小紅包，傍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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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變。”◎
又親又抱的，
趙璲被懷里的王妃弄得很難受。
姚黃也難受，她的自制力還沒有惠王爺那么強(qiáng)，羞于出口，
她額頭抵著惠王爺?shù)募绨�，悄悄地轉(zhuǎn)著，
想著把惠王爺逼急了，讓他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