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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霍硯舟拿著這本書的封面,瞄了一眼,用磁性的聲音念道:“跟男上司同居的日子?”

    見鬼!

    檔案室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她當(dāng)時只是想找本書擋擋光,完全沒看名字!

    估計是負(fù)責(zé)打掃這里的人不小心留下的。

    黎歲的臉頰“蹭”的一下就紅了,只覺得頭皮發(fā)麻,馬上解釋。

    “這是別人的書�!�

    檔案室的門是關(guān)著的,霍硯舟這會兒離開輪椅,就站在她的身邊,午后的陽光弄得兩人身上暖融融的。

    他伸出修長的指尖,打開翻了一頁。

    黎歲更覺得不自在了,光是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有多勁爆。

    她連忙奪過書,一把丟出去老遠(yuǎn)。

    “霍總,這種書會污染你的眼睛,還是不看了吧�!�

    霍硯舟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著她滿臉通紅的樣子,移開視線。

    “我讓你來打掃,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對不起�!�

    她趕緊彎身道歉。

    霍硯舟緩緩坐回輪椅上,整個人都很出塵,語氣卻淡,“跟我去個地方�!�

    “現(xiàn)在嗎?”

    “嗯。”

    黎歲趕緊伸手推著他的輪椅,“好�!�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是頂頭上司都這么交代了,她肯定只能照做。

    而且她不是傻子,跟霍硯舟關(guān)系好一點(diǎn)兒不是什么壞事兒。

    霍硯舟這人挺有原則的,至少不會像岳驚鶴那樣對她喊打喊殺。

    一路到了地下車庫,她本以為周賜也會跟著一起去,可是駕駛位沒人。

    她有些疑惑的問,“我開車?”

    霍硯舟已經(jīng)坐到了后面,此刻微微瞇眼,“那我開?”

    頂頭上司給她當(dāng)司機(jī),她怎么敢!

    她連忙鉆進(jìn)了駕駛位,“我開,當(dāng)然是我開,霍總你想去什么地方�!�

    “西山墓地�!�

    黎歲握著方向盤的手瞬間一抖,后背都竄出一陣涼意。

    西山墓地......

    這幾天她了解到了那位岳家小姐的一些事情,似乎岳家小姐就是葬在西山墓地的,而且有八卦說西山墓地有錢都買不到,必須手里有權(quán)勢才行,所以葬在那邊的人,幾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里有很多人看守著,每次進(jìn)去祭拜的人都會刷臉。

    黎歲的掌心都開始冒汗,如果岳家小姐的死亡真的跟她有關(guān),霍硯舟現(xiàn)在單獨(dú)帶她去墓地,該不會是終于要為那位岳家小姐報仇了吧?

    她咽了一下口水,抬頭瞄了一眼后視鏡,恰好跟他的視線對上。

    無疑,霍硯舟這張臉是十分驚艷的,不管看多少字,都會感嘆造物主對他的偏愛。

    可這張臉染滿戾氣的樣子,也相當(dāng)嚇人。

    她沖他尷尬的笑笑,強(qiáng)頂著這股壓力。

    “霍總是去那邊看人么?”

    霍硯舟以前坐車的時候,膝蓋上都會放著一本文件,但是今天沒有。

    今天他的情緒似乎很不好,整個人都處于一種低沉的狀態(tài)里。

    “嗯�!�

    黎歲也敏銳的感覺到了這種低沉,嚇得不敢再問了。

    可是過了十分鐘,他倒是主動開口。

    “怎么不繼續(xù)問了?”

    這句話就像是懸浮在她頭頂上的一把刀,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

    黎歲咽了咽口水,“是很重要的人?”

    “嗯�!�

    他的一只手微微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又補(bǔ)充了一句,“很重要,她走的時候,我很崩潰。”

    黎歲雖然害怕此刻的霍硯舟,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他真是個情種。

    有人說過,情種只誕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但這句話其實(shí)不太對,因?yàn)樗诘倪@個物欲橫流的圈子里,大多數(shù)的富二代們都很會玩,像霍硯舟這樣的情種是少數(shù)。

    白月光都死了七年了,他現(xiàn)在每年都去祭拜,此刻臉上甚至是那樣的表情。

    被他這樣的男人愛著,念著,那個岳家小姐也算是獨(dú)一份了。

    她接下來是真的沒敢說話了,直到汽車在西山墓地停下。

    這個墓地外面有一棟非常莊嚴(yán)的建筑,門口甚至有人持槍。

    大概是有人認(rèn)識這輛車,所以大鐵門很快就打開了。

    在大鐵門之后,是無數(shù)的階梯,不知道那位岳家小姐到底葬在哪一邊。

    黎歲剛將車停在停車的區(qū)域,就看到有人來到汽車前,恭敬的將車門打開。

    霍硯舟坐在輪椅上,此刻似乎很累的樣子,語氣很淡的吩咐。

    “你在這里等著吧�!�

    她當(dāng)然也沒膽子跟著上去,連忙回答,“好的,好的。”

    霍硯舟的視線輕輕一抬,落在她身上。

    很沉重,也很復(fù)雜。

    她不敢對上,趕緊垂下頭,緊張的后背都繃直了。

    他沒再說什么,緩緩朝著其中一棟建筑走去。

    黎歲等他走遠(yuǎn)了,才敢呼吸,重重松了口氣。

    她站在汽車邊等著,等了半個小時,察覺到另一輛車在這里停下,下來的是岳驚鶴。

    她已經(jīng)躲無可躲。

    岳驚鶴一眼就看到她了,惡劣的挑眉,走近。

    “你來這里做什么?終于知道你這條命該死了么?”

    黎歲往后退了幾步,馬上搬出了霍硯舟。

    “陪霍總過來的,他在里面�!�

    言下之意,你不要亂來。

    岳驚鶴冷嗤了一聲,視線上下打量她,“你的膽子好像沒以前大了,現(xiàn)在這么怕死的么?以前跟我叫囂的勁兒去哪里了?”

    黎歲擰眉,很多人都透露過她以前的作風(fēng),簡直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反復(fù)蹦跶。

    真是讓人奇怪,她這樣的作風(fēng),居然能活到現(xiàn)在。

    岳驚鶴慢慢湊近,身上的氣息將她籠罩。

    “你最好別落在我手里�!�

    說完這句,他飛快的拉遠(yuǎn)兩人的距離,直接進(jìn)去了。

    黎歲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意。

    可這位是岳家少爺,岳家家族龐大,她現(xiàn)在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她連對付一個黎雅都很吃力。

    有一種隨時會丟掉小命的無力感。

    第93章

    連肖想都是一種錯

    她以為霍硯舟很快會出來,但是再次見到他,是三個小時之后。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大概因?yàn)槟樕琢�,所以嘴唇顯得尤其猩紅。

    岳驚鶴站在他身邊,滿臉焦急。

    “你的藥呢?!藥呢?”

    他擺手,鼻尖都是細(xì)細(xì)密密的汗水。

    黎歲看著這一幕,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連忙打開車門,想要找所謂的藥。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霍硯舟吃的到底是什么藥。

    她還在翻找的時候,岳驚鶴一把將她拉出去了。

    “滾,別耽誤時間�!�

    他的語氣十分不好,開始在車內(nèi)翻找起來,很快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瓶子。

    他從里面抖出藥片,喂到了霍硯舟的嘴邊。

    看得出來,他跟霍硯舟的關(guān)系極好,此刻已經(jīng)害怕的指尖都在發(fā)抖,唯恐霍硯舟出事。

    但霍硯舟偏了偏腦袋,眼底滿是疲憊。

    岳驚鶴瞬間就怒了。

    “吃啊,愣著做什么?”

    黎歲也著急,要是霍硯舟出事,她這跟著來的人也難逃干系,她可頂不住霍家的怒火,到時候會死得渣渣都不剩。

    “霍總,你是需要其他的東西嗎?你說一聲,我馬上去拿!”

    她來到霍硯舟的身邊,之前都不敢正眼看他,現(xiàn)在仔細(xì)看才看到他的眼底都是紅血絲,應(yīng)該是很久都沒睡了。

    她急得失了分寸,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霍總,你的臉色很難看!”

    霍硯舟頓住,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兩人握著的手上。

    黎歲太著急了,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倒是旁邊的岳驚鶴瞬間震怒。

    “把你的臟手拿開!你干什么?他的手也是你能牽的?!”

    黎歲被一把推開,差點(diǎn)兒摔地上,反應(yīng)過來后,也知道自已越距了。

    岳驚鶴站在霍硯舟的前面,臉色鐵青。

    “黎歲,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是不是知道自已挽不回霍佑寧了,現(xiàn)在當(dāng)著嫁給硯舟,當(dāng)霍佑寧的嬸嬸報復(fù)他?我告訴你,你做夢!你這種聲名狼藉的女人配不上硯舟!連肖想都是一種錯!”

    他眼里的厭惡根本不加掩藏,罵完,趕緊轉(zhuǎn)身查看霍硯舟的情況。

    霍硯舟閉著眼睛,鬢角都是汗水,看起來強(qiáng)大卻虛弱。

    岳驚鶴把他的輪椅往車上推,“我先送你回去�!�

    黎歲聞言,也趕緊跟上。

    岳驚鶴本來還想再罵,卻聽到霍硯舟開口,“讓她上來吧�!�

    他也就只能閉嘴了。

    岳驚鶴去前面開車,黎歲在后面陪著霍硯舟。

    藥瓶被放在旁邊,他還是沒吃。

    她拿過旁邊的礦泉水,又把藥片抖了兩顆出來。

    “霍總,你把藥吃了吧?”

    岳驚鶴聽到這話,本想出言諷刺兩句的。

    比如我喂的他都不吃,你喂的他怎么可能吃。

    可是才剛要罵,他就看到霍硯舟往后靠了靠,眼睛依舊是閉著的,唇瓣微微張開。

    黎歲狂喜,連忙小心翼翼的把藥片喂了進(jìn)去。

    “哧!”

    汽車突然一個急剎,黎歲整個人往前沖,腦袋眼看就要撞在邊緣,卻被一只大手托住了。

    霍硯舟抬眸,對上后視鏡里岳驚鶴驚詫的視線。

    “會開車么?”

    岳驚鶴捏緊方向盤,幾秒后才蹦出一句。

    “關(guān)我屁事,誰讓她不系安全帶�!�

    說完,他也有些心虛,重新踩了油門,心里十分詫異,感覺硯舟對黎歲的態(tài)度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里怪。

    黎歲感覺到霍硯舟的大手還貼在自已臉上,連忙往后退,然后抽過旁邊的紙巾,抓過他的手掌擦拭他的掌心,仿佛上面沾了什么病毒似的。

    霍硯舟沒說話,任由她使勁兒擦拭著。

    等確定擦拭干凈了,察覺到他沒生氣,她才松了口氣。

    她把他的手掌輕輕放下,語氣很輕,“霍總,你好些了么?”

    霍硯舟低頭,看著自已被她抓住的手腕。

    她的手指細(xì)長,像是藤蔓,皮膚的溫度似乎已經(jīng)順著毛孔鉆了進(jìn)去。

    黎歲迫切想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又問了一句。

    “霍總,吃了藥后,好些了么?”

    他這才抬眸,“嗯”了一聲,晃了晃自已被她抓住的手腕。

    黎歲趕緊放開,在他面前實(shí)在不敢越距,連忙道歉。

    “對不起,剛剛太著急了,你沒事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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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歲也摸不準(zhǔn)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她坐直,這下乖乖系上安全帶。

    霍硯舟看著窗外,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又緩緩消失了。

    汽車在棕櫚灣停下,岳驚鶴一個箭步下車,一把拉開后車的門,本想把霍硯舟扶下來的,卻看到他閉著眼睛,腦袋靠在黎歲的胳膊上,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路他都開得分外小心,以前喜歡飆車的人,很難想象有多克制才開這么慢。

    也是因?yàn)樘�,過來花費(fèi)了四十分鐘,黎歲也跟著睡著了。

    但她沒敢往霍硯舟那邊靠,而是靠在窗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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