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行,你睡沙發(fā)吧。”
她將茶幾上的電腦收一收,然后進入了臥室。
戚蓮一個人在客廳,抬手揉著眼睛,這才露出一抹疲憊。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是戚濯打來的電話,“你沒事吧?”
“沒事�!�
“戚蓮,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去找她嗎?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變態(tài),你真以為他不敢殺你?”
戚蓮心頭哽咽,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握緊,“你就甘心一直被他驅逐,這男人他媽的簡直有病一樣,我只是想來找黎歲,不知道他在驚慌什么�!�
戚濯知道他沒事,松了口氣,“你跟瘋狗計較什么,在黎歲的面前你也最好什么都不說,現(xiàn)在她一切都想不起來,咱們?nèi)己鼙粍�,要是那男人真下狠手,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戚蓮想拿出一根煙抽,想到這是黎歲的客廳,又緩緩放下。
“放心,我現(xiàn)在在黎歲這里,追我的人離開了,她身邊是安全的�!�
畢竟那瘋子不想讓黎歲察覺到不對勁兒。
戚濯緩了幾秒,還是叮囑道:“下次別再這樣了,搭上這條命不劃算,他也只是看在黎歲的份上,才沒有真的下死手�!�
戚蓮只覺得自已的胸口痛,痛得難以忍受,那群人可沒手下留情,恨不得他在醫(yī)院躺幾個月才好。
“戚濯,等黎歲恢復記憶了,老子要讓那瘋狗好看�!�
什么狗東西,黎歲又不是他的所有物。
戚濯電話那頭很無語,抬手揉著眉心,“你也改改你這不著調(diào)的語氣,據(jù)我所知,失憶后的黎歲跟他關系還不錯�!�
“都是假象。”
戚蓮的眼里劃過一抹陰狠,低頭看著自已手臂上的傷,“我這段時間受到的傷害,要讓那男人通通還回來�!�
*
黎歲躺下睡得很香,但還是做了一個夢,夢里出現(xiàn)了一個國風氣息很濃厚的莊園。
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一切都很美好。
她醒來之后,甚至都還記得這個莊園的樣子,不知道這個是不是跟以前的記憶有關。
直覺告訴她,這個莊園很重要。
隔天一早,她先去公司處理了一會兒業(yè)務,一直忙到午休,電腦突然彈出來一個頁面,是一封郵件。
而且這是一封定時的郵件,是很多年前的她發(fā)給自已的。
郵件里只有短短的一張圖片和一句話。
——現(xiàn)在的你,有跟師兄好好在一起嗎?
圖片恰好就是她昨晚做夢夢見的國風莊園,雖然不太清晰,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又是師兄這個稱呼。
這封郵件是她自已送給自已的,而且來自多年前。
她抬手揉著眉心,將圖片放到網(wǎng)上,想看看這個莊園到底在哪里。
可是全網(wǎng)竟然找不到一個相似的地方。
最后她只能把這張圖發(fā)給z,z在暗夜工作那么久,應該見多識廣。
可他沒回。
第309章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怕他又生病,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他也沒接。
黎歲擰眉,可她這會兒又不能馬上過去,只能先把照片發(fā)給岳驚鶴。
頂多被他諷刺幾句,他是岳家人,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岳驚鶴這會兒坐在謝寂辰的家里,秦頌和霍硯舟也在。
他冷笑一聲,將手機丟在茶幾上。
“黎歲這是什么毛�。客蝗粏栁疫@個莊園什么意思?我跟她很熟嗎?”
霍硯舟坐在旁邊,視線挪了過來,看到照片上的莊園,握著杯子的力道緩緩收緊。
一旁的謝寂辰將手機拿起來,看著這張照片,微微挑眉,“沒見過,她知道你不喜歡她,還是來問你,看來這個莊園對她很重要?”
“是吧,我懶得回�!�
謝寂辰看向霍硯舟,“你知道這個地方么?”
霍硯舟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搖頭。
謝寂辰是真的有些疑惑,因為這個莊園看起來很昂貴,這么漂亮的地方應該會有很多人爭搶,他們幾個怎么會都不知道呢?
他將手機遞給霍硯舟,揶揄道:“要不讓她來問你好了�!�
岳驚鶴湊了顆腦袋過去,一會兒看看霍硯舟,一會兒又看著謝寂辰。
謝寂辰是他們中最聰明的一個,冷面狐貍,心思玲瓏,可他現(xiàn)在說的什么話?
“寂辰,硯舟不是都說了不知道么?讓黎歲問他做什么?而且黎歲什么身份,憑什么能隨隨便便給他發(fā)信息?硯舟肯定也不樂意回�!�
一直沒說話的秦頌突然抬頭,“他會�!�
謝寂辰挑眉,心說這人難道看出了點兒什么。
秦頌卻煞有介事的將背往后靠,“上次我就很奇怪,硯舟怎么會答應跟黎歲一起吃晚飯,現(xiàn)在我想通了,他其實還在記恨這雙腿的事兒,說實在的,當年要不是被他攔著,我早就弄死黎歲了。硯舟,你這是打算自已報仇吧?先給黎歲一種錯覺,讓她以為你在意她,然后再把她狠狠摔下來?捧她上天堂的人親手將她摔進地獄,她會痛不欲生�!�
謝寂辰抬手揉著眉心,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很想笑。
秦頌卻以為自已猜對了,聳了聳肩膀,“黎歲那種戀愛腦,讓她真的愛上誰,再拋棄她,她就老實了,也許霍佑寧的事兒就是硯舟指使的,讓霍佑寧去折磨她,真是好手段。”
霍硯舟安靜的抬頭,盯著他不說話。
秦頌莫名被盯得心里發(fā)毛,扯唇,“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霍硯舟低頭回復黎歲的消息,“沒,我就是覺得,再給你一百年,你也追不到秦有期�!�
一提到秦有期,秦頌就變沉默了。
黎歲這邊,很快就收到了岳驚鶴的回復。
【沒見過�!�
連岳驚鶴都沒見過,那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正在思索的時候,岳驚鶴又發(fā)來了一條消息。
【不過你可以問問硯舟,他房產(chǎn)多,也許知道�!�
黎歲驚訝于今天這岳驚鶴難得的好臉色,真邪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是讓她去問霍硯舟,她心里又有些膈應。
第310章
我?guī)闳?br />
她跟霍硯舟近期發(fā)生的這些事情都不太愉快。
她猶豫了十分鐘,才試探性的給霍硯舟本人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她甚至以為對方可能已經(jīng)把她拉黑了。
畢竟霍硯舟因為霍幼宜的事情,也挺生她氣的。
可是消息還能發(fā)過去,她并沒有被刪除,也沒有被拉黑。
【霍總,冒昧打擾您一下,請問您知道這個莊園在哪里嗎?】
她的措辭可謂是嚴謹。
不到一分鐘,那邊就回復了。
【有點兒印象。】
黎歲眼里一亮,馬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霍總,你真的知道這是在哪里?可以告訴我嗎?”
霍硯舟聽著她的聲音,垂下睫毛,“偏僻,說了你也找不到。”
“那......”
她真的很想去這個莊園看看。
“半個小時后來棕櫚灣找我,我?guī)闳�。�?br />
直到電話被掛斷,黎歲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霍硯舟應該很厭惡她才對,但是電話里的語氣竟然出奇的好,讓她以為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不愉快都只是錯覺。
她親自將車開去棕櫚灣,剛停下不久,就看到一輛加長版的車從里面出來。
車窗打開,露出他的臉。
“霍總�!�
她連忙下車,去了他的車上。
霍硯舟坐在后座,他的姿態(tài)時常都是這樣,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但黎歲靠近的時候,他捏著紙張的手肉眼可見的頓了幾秒。
車門被重新關閉,汽車啟動起來。
黎歲看著外面倒退的街景,有些納悶,“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要多久才能回來?”
他將眼睛閉上,“一周�!�
“這么久?”
她現(xiàn)在每天都很忙,要跟高層們各種交接工作,還要經(jīng)常跟yeko電話商議,如果消失一周,估計會堆下很多事情。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打給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幾位高層打電話,又跟yeko說了一聲。
掛斷后,她才察覺到霍硯舟在看自已。
云淡風輕的眼神,沒什么波瀾。
她頓時有些不自在,從蘇醒以來,她一直都覺得霍硯舟很有教養(yǎng),是個好人,但是霍幼宜的事情又無法不去遷怒他,所以現(xiàn)在相處起來覺得怪怪的。
她扯了一下嘴角,“我還以為霍總很討厭我,沒想到你愿意帶我過去,謝謝�!�
霍硯舟的視線本想放在自已膝蓋的合同上,聞言微微抬眸,“我討厭你?”
“嗯,霍總最重要的人是霍幼宜,當初我因為蘇情的事兒,又踩了你的底線,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他的指尖微微收緊,嘴唇抿著,剛想開口,黎歲就看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上有個輕微的印子,看樣子像是戒指佩戴的痕跡,但是霍硯舟以前從不戴戒指。
她連忙轉移話題,“霍總是找到喜歡的人了嗎?你手指上應該戴過戒指吧?怎么取下來了?”
他的指尖一瞬間蜷縮起來,甚至欲蓋彌彰的用合同壓住。
黎歲突然意識到,自已似乎提到了不該提的話題,也許這戒指是他為了對死去的白月光表忠心戴上的,她這是又戳到了別人的傷口。
她連忙訕訕的閉嘴,看向窗外,轉移話題,“今天的夕陽還不錯�!�
可是霍硯舟沒有附和她這句話。
黎歲從未覺得時間這么難熬過。
五個小時后,汽車在一個縣城的落腳點停下,她還以為到目的地了,卻聽到他說:“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黎歲有些納悶,心說如果真這么遠的話,為什么不坐飛機。
可霍硯舟愿意陪著她過來,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德,哪里還敢要求其他的。
住的地方是當?shù)刈詈玫�,而且被提前通知過,所有的東西全都消過毒了。
黎歲剛想跟前臺要鑰匙,就聽到人家說:“抱歉,今晚本來就只有一間房了,你們?nèi)齻人......”
開車的是周賜,周賜一瞬間往后退,“我睡車上就行,黎小姐,這是房間的鑰匙,你跟總裁將就一晚吧�!�
黎歲有些急了,跟霍硯舟將就一晚?還不如讓她去死!
她快步追上周賜,“周助理,還是我去睡車里吧。”
最近氣溫驟降,每個地方都在下雪,縣城的雪更大,今晚過來的時候,好幾個地方甚至封路了。
黎歲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什么事情在失控。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可是周賜跑得比鬼都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似的。
黎歲只能握著鑰匙,尷尬的回到前臺。
她把鑰匙交給霍硯舟,“霍總,我去附近隨便住個酒店就行了�!�
一旁的前臺小姐有些疑惑,“你們不是情侶么?為什么這么介意,而且最近一直在下大雪,附近二十公里外才有住的地方,目前道路封鎖,根本出不去。”
黎歲心里“咯噔”一聲,想著霍硯舟帶她來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第311章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前臺小姐一邊辦理入住手續(xù),一邊又補充,“今天還發(fā)生了十幾輛汽車連環(huán)追尾的事故,短期內(nèi)道路不會解封�!�
黎歲看了一眼大廳,大廳內(nèi)還挺暖和,她可以在這里將就一晚。
但前臺小姐似乎知道她要說什么,嘆了口氣,“黎小姐,最近晚上可能還會停電,到時候大廳的溫度會變成零下十幾度,房間里有老式的壁爐,燒柴火的,暖和。”
話說到這個份上,黎歲要是再推遲,那就是打霍硯舟的臉了。
她悄悄瞄了一眼霍硯舟。
他坐在輪椅上,微微偏著腦袋,似乎壓根沒注意剛剛的一切。
她連忙推著他的輪椅,“好,謝謝,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來到房間門前,她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也就六十平,除了一個壁爐,一張椅子,一張床,一個洗手間,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洗手間也很小,兩平米左右。
她突然就想起跟霍硯舟在島上的那幾天,那個洗手間也跟這個一樣小,兩人洗手都得肩膀挨著肩膀。
在島上的時候,霍硯舟他......
她不可避免的要想到他的失控,連忙拍飛這些思緒。
“霍總,你先洗漱嗎?我給男朋友報個平安�!�
她走到一旁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這椅子小的可憐,本來說在椅子上將就一晚,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可能。
霍硯舟緩緩起身,扶著墻,似乎要去洗手間。
可他的身型有些不穩(wěn),走了一步,就緩緩停下,擰著眉。
黎歲本來還握著手機,在給z編輯信息,看到這一幕,連忙將手機放下。
“你的腿還沒復健好么?”
按理說不是早就該好了?怎么現(xiàn)在看著還是那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