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黎斂青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斂青�!�
她又喊了一聲。
黎斂青的眼底一亮,還以為她是要讓他留下,結(jié)果她指了指旁邊的楊盼弟。
“你把她帶走,找個地方安頓好,或者讓她在你家里住下。”
端茶送水都可以,得把楊盼弟安頓好。
黎斂青抿了一下唇,算是答應(yīng)了。
他走到楊盼弟的面前,將人直接背到背上,對黎歲承諾道:“大姐,你放心,這次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辦好。”
黎歲有些欣慰,這才注意到這小子的體格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笑道:“嗯,麻煩你了�!�
聽到她這么客氣,黎斂青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都怪他。
他背著楊盼弟要走,楊盼弟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黎歲姐......”
她實在是太累了,半睜著眼睛看向黎歲。
黎歲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療養(yǎng)中心的事情我會記得,你放心,等我安頓好了,我會讓人去查�!�
楊盼弟扯了扯嘴角,“我不是想說這個,你保重,爺爺說的那些話我都聽進(jìn)去了,既然是跟那些大人物有關(guān),我不希望你卷進(jìn)去,我以后會好好伺候你弟弟的。”
黎斂青背著她,插嘴一句,“什么伺候?我不需要人伺候�!�
黎歲抬手揉著眉心,擺手,“走吧,我要休息了。”
黎斂青萬分不舍,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他將楊盼弟放到自已車上。
楊盼弟太困了,卻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黎歲姐是最好的姐姐,羨慕你�!�
黎斂青聞言有些得意,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那是當(dāng)然,你跟著我們混,馬上就能名垂青史�!�
楊盼弟笑了笑,沒力氣再說話,徹底睡了過去。
黎斂青一個人安靜的開車,心里有些不安。
卻又說不上來這種不安是為什么。
汽車安慰到達(dá)帝都時,已經(jīng)是凌晨,他將楊盼弟放到自已的別墅,免不了就要跟霍佑寧對上。
但他已經(jīng)跟楊盼弟對好口供了,就說是以前黎強好友的女兒,他這次出門就是為了楊盼弟。
霍佑寧看到多出來的這個陌生女人,沒有過多關(guān)注,而是問黎斂青。
“你這么晚回來,真的沒有見過你大姐?”
如果黎歲要跟誰聯(lián)系,除了這個弟弟,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黎斂青的臉色很正常,緩緩搖頭。
霍佑寧越發(fā)的焦躁,難道黎歲還被霍硯舟關(guān)在棕櫚灣?
可是棕櫚灣誰都進(jìn)不去。
第498章
她巴不得他死去
棕櫚灣這邊,霍硯舟抱著懷里的衣服入睡,可這一招似乎失效了,他一直失眠到天亮。
直到外面想起敲門聲,傭人幾乎是苦口婆心。
“先生,你多少吃點兒東西吧�!�
三天都沒吃了,要是餓暈了怎么辦?
傭人也不知道他和黎歲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只好將黎歲搬出來。
“太太還是關(guān)心你的,都記得你對什么東西過敏,而且太太在家的時候,每天晚上都等你回來,一天要問很多遍,問你什么時候回來,你就算跟太太吵架,也不要這么折磨自已的身體,太太肯定心疼�!�
霍硯舟閉著眼睛,聽到這話,臉上沒什么表情。
她才不會心疼。
她巴不得他死去。
心口絲絲縷縷的疼,他將懷里的衣服抱得更緊一些,似乎這樣就能不那么難受。
中午,渾身籠罩在黑暗里的人出現(xiàn)了,安靜站在床邊。
“太太的弟弟去了那個洋樓�!�
霍硯舟垂下睫毛,沒說話,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男人站在床邊,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也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霍硯舟察覺到屋內(nèi)沒人了,才緩緩撐起身體,他手背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他打開床邊的抽屜,似乎要拿里面的東西。
可是他的力道沒有控制住,抽屜整個都被打開。
他的指尖忍得泛白,抓過藥瓶,倒出十幾顆藥,可是身體里那種洶涌著的感覺更加厲害。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蘇醒,在嘶吼。
“咳咳咳�!�
周賜在門口聽到動靜,剛想進(jìn)去,就聽到他說:“別進(jìn)來�!�
腳步頓住,他沒敢再亂動了。
*
黎斂青在這個洋樓面前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
大姐不是說過,這個男人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家的么?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可是先前的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
這會兒電話倒是通了,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什么事?”
黎斂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是真的在意大姐么?大姐這段時間一直失蹤,這個男人卻沒有找過,他是不是知道強迫大姐的是霍硯舟,不敢和霍硯舟正面碰上,所以干脆當(dāng)個縮頭烏龜。
真是孬種。
大姐怎么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的話硬邦邦的,“我發(fā)地址給你,大姐讓你去那里,恭喜你啊,接下來的一年都能跟她在那邊好好過日子了,呵呵。”
他的語氣酸唧唧的,剛想威脅這個男人。
比如說——我知道大姐的身世是你故意捅給我的,你就是不希望大姐的身邊有其他人,我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也不行,你要是敢做傷害她的事情,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但是他只說了一個我知道,那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黎斂青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機,緩了好幾秒,氣得臉頰都紅了。
大姐怎么看上這種人!
根本不配!
他緊緊的捏著手機,氣得直接來到小洋樓門前,狠狠的砸了好幾下。
但是里面沒人開門,他的消息已經(jīng)通知到位了,直接上車打算離開。
可他的車離開不一會兒,遠(yuǎn)處一輛藏在暗處的車就跟著緩緩開走了。
第499章
是大忌
霍硯舟到第四天傍晚,才下樓。
周圍的傭人連忙端了一點兒吃的過來,但他只吃了幾口,就開始盯著窗外發(fā)呆。
傭人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干活都小心翼翼的。
霍硯舟坐著輪椅來到草坪上的某個地方,這里的草禿了一些,是之前黎歲在這里玩的時候,下意識的扯掉的。
他盯著這塊禿的地方,盯了好久,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是周賜。
周賜的語氣有些躊躇,“總裁,老夫人聽說黎歲失蹤了,讓你今晚去參加謝蘊然的歡迎會�!�
此前因為潘荷的喪事,謝家那邊把歡迎會推遲了。
今晚重新舉行,而且恰好是在黎歲失蹤的節(jié)骨眼上,對兩家人來說簡直就是喜上加喜。
霍硯舟“嗯”了一聲,看不出來悲喜。
周賜跟著他進(jìn)屋,忍不住叮囑,“多少吃點兒東西,要是在宴會上暈過去,估計帝都又要有流言蜚語了�!�
現(xiàn)在圈內(nèi)還都在猜測,他跟黎歲的婚姻是怎么回事兒呢。
他發(fā)了那條朋友圈,可霍家老夫人已經(jīng)公開說明,那只是他的一個玩笑。
所以今晚的歡迎會肯定很受關(guān)注,包括謝蘊然,也都是今晚絕對的主角。
霍硯舟一直拖到晚上七點才過去,謝家那邊已經(jīng)很熱鬧。
來迎接他的是謝蘊然本人。
謝蘊然的眼底都是驚喜,彎身跟他說著什么,兩人一起進(jìn)入大廳,這在別人看來,完全就是男才女貌。
謝老夫人十分滿意,抬手拍拍謝寂辰的背,“你跟硯舟關(guān)系這么好,有空多勸勸他,兩家聯(lián)姻本來就是板上釘釘,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謝寂辰端著一杯酒,說出的話很圓滑。
“在勸,但他也不是小孩子,決定自已婚姻的權(quán)利還是有的�!�
他說完,看向霍硯舟。
今晚霍硯舟的臉色很不好,可現(xiàn)場有很多謝家的長輩,他得跟人喝酒。
大家族里這樣的尊卑關(guān)系還是很明顯,謝蘊然陪在他的身邊,看到他臉色蒼白,也就擋住了別人遞過來的酒。
“硯舟這幾天不太舒服,這杯酒我就幫他喝了�!�
有人打趣道:“這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謝蘊然落落大方的笑,余光卻落在霍硯舟身上。
霍硯舟沒說話,跟這些長輩見了面,就問她,“以前,我還送過你什么?”
謝蘊然的眼底劃過一抹驚喜,站在他的輪椅后,推著他來到電梯。
“那就很多了,我還以為你都已經(jīng)忘記了,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再還一些給你啊�!�
兩人進(jìn)入電梯,直接撇下這里的客人。
看到這一幕,長輩們的眼底都是笑意,認(rèn)為這樁聯(lián)姻肯定是成了。
霍硯舟被推著來到謝蘊然的房間,里面很寬,看得出來精心布置過。
謝蘊然打開某一側(cè)的柜子,從里面翻出了好幾個小盒子。
“這些都是你送我的�!�
每一張紙全都疊成了戒指的形狀,一共六個。
他捏著小盒子,突然不太想打開看了,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東西壓著。
謝蘊然站在他身邊,蹲身,“硯舟,你自從患病之后,對我就冷淡了許多,不過我不怪你,我撞見過你患病的場景,我一直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以前她見過他精神崩塌的時候,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著她的目光凌厲有殺氣,像是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肯定患了某種精神疾病,這對大家族的繼承人來說,是大忌。
若是被人知道了,這就是霍硯舟的弱點。
可她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
從小的教育告訴她,不能做任何對霍硯舟有害的事情。
她絕對會是最適合他的妻子人選。
第500章
她也可以成為他唯一的藥
霍硯舟看著手中的小盒子,將它們緩緩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謝蘊然站起來,打開其中一個。
“這些都是上學(xué)時候你哄我說的話,那時候我因為爸媽去世了,心情很不好,你說以后你會一直陪著我�!�
謝蘊然的親生父母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也被早早的送到謝家主宅養(yǎng)著,因為實在聰慧,才被老夫人挑中。
所以學(xué)習(xí)那些家族禮儀,各種規(guī)矩在她看來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至少人生有奔頭。
這些話都是霍硯舟為了哄她高興寫下的,那個人對人向來溫暖,何況是她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妹妹。
謝蘊然深吸一口氣,也不想再讀上面的字了。
“算了,以前你跟岳家小姐傳出緋聞,我就告訴自己,你寫這些東西是因為你人好,見不得我傷心。長大后你有其他選擇,我尊重你。我花了很久時間才說服我自己的。硯舟,我不在意你的病,兩家又很支持我們,你為什么一定要跟黎歲糾纏不清�!�
她的話才剛說完,霍硯舟就微微抬眸。
“你在國外的研究院里地位很高,你很喜歡建筑,我可以推薦你去最高等學(xué)府深造。”
謝蘊然的臉色冷了下去,手上緊緊的捏著這個盒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病只有歲歲能治,她如果不想治,那就讓我死掉好了。”
謝蘊然突然笑了一下,恨不得把手中的盒子捏爆。
她的眼底出現(xiàn)一抹戾氣,嘴角扯了扯,“下樓吧,還有很多客人在等著我們�!�
她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無能狂怒,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爭取。
發(fā)怒沒用,只會讓人更狼狽。
霍硯舟看向那幾個小盒子,眼底變得柔和,“曾經(jīng)的霍硯舟希望你變得更好。”
謝蘊然沒說話,其實曾經(jīng)的霍硯舟對誰都好,對誰都不會發(fā)火,溫和的像春水。
天上明月不可高攀,但總有人妄想攀折。
她以為她能等到,卻被一個她看不上的女人近水樓臺先得月。
早知道她當(dāng)年就不該出國,還以為只要足夠厲害,就能被看見呢。
原來還是要靠搶。
她的嘴角冷冷的抿著,看著他緩緩離開。
等確定這里沒人了,她才給霍佑寧打了一個電話。
霍佑寧這會兒停在小洋樓的遠(yuǎn)處,他跟蹤了黎斂青,知道了這個小洋樓的位置。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應(yīng)該就是黎歲那個神秘男朋友住的地方。
真是寒酸,住在這樣破爛的地方。
他的眼底出現(xiàn)一抹癲狂,對著電話里說道:“這次你幫我,你放心,就算我被他弄死了,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