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一起身,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地板上有一灘干涸的血漬。
但她好像是在床上醒來的?
帥哥鬼注意到她的視線,解釋,“總不能讓女孩子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夏樂櫟:“……”
好的,破案了,這是個海王。
不提好心鬼生前屬性是怎么樣,這會兒眼前的房間活生生一個密室殺人的命案現(xiàn)場,區(qū)別在于夏樂櫟這個滿身是血的受害人毫無外傷。不,這聽起來更像是“兇手”……
夏樂櫟腦子里不著邊際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又聽旁邊輕聲問:“你要處理一下身上嗎?”
見夏樂櫟轉(zhuǎn)頭看過來,周州彎了彎眼,“可以先穿我的衣服�!�
一身是血的也不是辦法,夏樂櫟很干脆地對帥哥道了句謝,但是打開衣柜后卻沉默了。
打開柜門,入目先是五六件一模一樣的白襯衫,熨得整整齊齊、掛在橫桿上。
見夏樂櫟視線轉(zhuǎn)過來,帥哥鬼一臉坦然,“白色的不耐臟�!�
夏樂櫟:……所以你就一天一件,周末送去洗衣店嗎?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上面洗衣店的標(biāo)志還沒拆下來。
目光再往旁邊看看,是一字排開的襪子和內(nèi)褲,也是一模一樣的款式,但這完全是按照一次性用品的量囤積的。
帥哥鬼適時開口,“都是沒拆封的,你可以用�!�
夏樂櫟:果然是一次性的。
雖然十分無語,但是夏樂櫟還是拿了一件T恤和短褲進(jìn)了浴室——白襯衫熨得太板正了,她怕給對方穿皺——過程中,帥哥鬼體貼地背過身去,方面夏樂櫟拿一些不好意思當(dāng)面拿的東西。
等看見夏樂櫟選的T恤后,他似乎無聲地嘆了口氣,眉眼間又顯出憂郁了。
夏樂櫟:“……”
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身體太虛弱,夏樂櫟也害怕自己暈倒在浴室里,沒敢洗得時間太長,把沾血的衣服泡到了水盆里,只粗略地把身上的血漬沖了沖,然后就匆忙擦干換上衣服。
這么一點運動量已經(jīng)讓她頭暈?zāi)垦�,靠在旁邊的洗手臺上緩了好一會兒。
帥哥鬼倒是很禮貌地在客廳等,見夏樂櫟出來后,立刻關(guān)切地上前詢問。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既表達(dá)了關(guān)心,又沒有過度地讓人覺得被冒犯。
夏樂櫟忍不住心底感慨:這位生前絕對段位很高。
她簡單地回答了幾句,正打算坐下來好好問問這個穿越后的新世界觀,卻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然后是金屬碰撞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拿鑰匙。
夏樂櫟的第一反應(yīng)是,“你女朋友?”
周州:?
“我沒有女朋友�!�
夏樂櫟不信。
這位明顯是P友遍地,家里的鑰匙能同時給三個以上女孩子的人。
夏樂櫟眼底是明晃晃的懷疑,周州哭笑不得。
正想要解釋,外面門已經(jīng)打開了。
進(jìn)來的依舊是位帥哥,黑色短袖黑色工裝褲,腳上還踩著一雙黑色工裝靴。
他似乎也沒想到屋里有人,眼睛微微睜圓了點,面露意外。但也只有意外,沒有一點私闖他人住宅該有的心虛。聯(lián)想到對方剛才是拿鑰匙開的門,看起來鑰匙來源合理合法。
夏樂櫟很快就意識到問題所在。帥哥鬼說是“我家”,但那是“生前”,死了之后的房子怎么樣實在很難說�?纯催@位短袖下面鼓鼓囊囊的手臂,明顯不是在意前任房主死過的人。
但是他不在意,夏樂櫟不行�。�
臥室里現(xiàn)在還是一個“命案現(xiàn)場”,她一個剛剛穿越、在新世界里大概率還是黑戶的人,怎么看都很可疑��!
——絕對不能讓他進(jìn)來!!
夏樂櫟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眼看著對面那一身黑的帥哥眉頭一點點擰起,準(zhǔn)備開口,夏樂櫟小聲地跟帥哥鬼說了句“對不起”,先發(fā)制人地扯開了嗓子,“這是我男朋友家,你是誰?!”
“你誰?”
低沉的男音和拔高的女聲重疊在了一起,夏樂櫟正努力想要讓自己顯得理不直氣也壯,卻見對面挑了一下眉,眼神怪異地看過來。
夏樂櫟正準(zhǔn)備再接再厲,就見對方手往腰后一摸,手指勾著銬鏈,一對銀亮的手鐲在被燈光映得閃閃發(fā)光。
夏樂櫟:!��!
瞳孔地震.jpg
眼睜睜看著走向變歪的周州:“……”
他扶著額,重重地嘆了口氣,眉宇間憂郁的神色更深了。
作者有話說:
ps.架空異能背景,但女主是個沒異能的普通人,除了能看見(這一只)鬼樂(yue)櫟(li)
夏樂櫟:夏天的夏,音樂的樂,木樂的櫟……算了,你們叫我樂樂吧。(躺)《穿越第一天,差點鋃鐺入獄》
第2章
第2章
夏樂櫟看著那銀光閃爍的鐲子,覺得大腦一陣陣地眩暈,腦海里已經(jīng)開始控制不住腦補(bǔ)自己鐵窗淚的畫面了。
耳邊傳來帥哥鬼姍姍來遲的介紹聲,[商時駒,我同事……和朋友。]
夏樂櫟忍不住把目光轉(zhuǎn)向?qū)Ψ健?br />
同事?帥哥鬼生前居然是個警察嗎?!
說起來剛才衣柜里確實有類似制服的東西,但那一排白襯衫太吸睛了,完全沒注意旁邊。
夏樂櫟腦中各式想法瘋狂刷屏,卻聽“啪嗒”一聲,門關(guān)了。
黑短袖的帥哥已經(jīng)邁過了玄關(guān)的鞋柜、進(jìn)了客廳,硬質(zhì)的靴底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夏樂櫟不知道什么叫殺氣,但和對方共處一室她都要窒息了。
背后的寒毛一根一根地豎,她求救的目光忍不住往帥哥鬼身上扎。
黑短袖仍舊往前走,手上銬鏈叮鈴作響,更襯得那聲音仿佛冰淬過一樣,“我再問一遍,你是誰?”
[時駒他只是,唉~算了……]眼看著夏樂櫟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周州只能暫時放棄解釋,[你照我說的重復(fù)。]
夏樂櫟狠狠點頭。
“點頭?”黑短袖揚眉不解,聲音跟著一沉,“我要答案!”
夏樂櫟一個哆嗦,緊接著就對上了帥哥鬼安撫的眼神。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樂櫟之前還在心底吐槽對方“好會”,但是這會兒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有種讓人安心的神奇能力。
[你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
夏樂櫟在對方鼓勵的目光下跟著張開了嘴,緩聲,“你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翻墻逃課,上去以后發(fā)現(xiàn)圍墻太高,不敢往下跳,在上面被曬到中暑……”
……嗯?
夏樂櫟忍不住瞄了眼對面的黑短袖的帥哥,后者完全不像是剛才那面無表情的酷哥樣兒,他扭曲著表情低罵了一句shit,臉色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
冰冷凝結(jié)的氣氛不知道什么時候散了,只余下心跳仿佛要從胸腔躍出的余韻。
夏樂櫟虛脫地半靠在沙發(fā)上,四肢像剛跑過八百米一樣酸軟,眼前一陣陣眩暈,她不用看鏡子都知道自己臉色難看極了。
好處是,危急暫時解決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帥哥鬼表情凝重地沖她搖了搖頭。
夏樂櫟:?
[不如說,他現(xiàn)在更懷疑了。]周州嘆著氣解釋,[我跟時駒太熟了。]
夏樂櫟:那倒也是,畢竟這種小學(xué)黑歷史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周州歉意:[你恐怕要真的當(dāng)一段時間我的“女朋友”了。]
夏樂櫟覺得帥哥鬼人真是怪好的,這事一開始明明是她捅出來的。
她本來想搖頭表示“沒關(guān)系”,但是經(jīng)過周州的提醒,她也能覺出對面落過來似有若無的打量視線,當(dāng)即不敢瞎動地僵在了原地。
[低頭。]夏樂櫟老老實實照著帥哥鬼說的做,又聽對方解釋,[時駒是行動組的,對視線很敏.感,你一直往我的方向看,他會發(fā)現(xiàn)的。要是讓你看他……你也不擅長盯著人的眼睛撒謊吧?]
夏樂櫟:“行動組”是什么東西?再有“不擅長盯著人的眼睛撒謊”什么的,哥你不覺得你這么熟練的態(tài)度很可疑嗎?
夏樂櫟憋了一肚子話,但這會兒也只能壓在嗓子里咽下去,繼續(xù)聽帥哥鬼的指示,[文件在電視下面的柜子里,他應(yīng)該是來拿這個的,你把東西給他就行。]
夏樂櫟一僵。
要在那位看著就很不善的黑短袖哥們兒的注視下從沙發(fā)走到電視柜……她開始腿軟了。
周州無奈,[放松點,沒關(guān)系。時駒對你挺有好感的。]
夏樂櫟:“……”
抱歉,她可一點都沒看出來。
周州:[真的。]
以商時駒那能動手就不嗶嗶的性格,換個人來早就被摁住送進(jìn)去了,哪有閑工夫又是問話、又是故意嚇唬人的。
是的,故意嚇唬人。
周州實在很難給商時駒剛才的行為下一個更合適的定義。
兄弟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周州無奈地嘆了口氣,到底飄著擋在了夏樂櫟和商時駒中間。他輕輕碰了碰夏樂櫟的手背,溫聲,[我?guī)氵^去。]
夏樂櫟:QAQ!
對不起她錯了,帥哥鬼真是個好人!
夏樂櫟跟著帥哥鬼亦步亦趨地走到了電視柜旁邊,拉開抽屜就知道黑短袖要找什么了。
這應(yīng)該是存放檔案資料的地方,抽屜里的第一張就是戶籍資料,聯(lián)系到帥哥鬼之前說的“死亡流程”還沒走完,很容易就有推測。但這種事不都應(yīng)該是家屬來嗎?怎么是朋友?
夏樂櫟看著戶籍頁上那孤零零的一行名字,不由產(chǎn)生點不太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