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小灰的這一番話十分熨貼，聽的二黑和小白對她怒目而視。
但是林狂卻對此沒有過多的表示。
因為這段話太長了，她沒有耐心。
哪怕是林傲親口和她說這些，林狂也不一定給面子。
但是林狂不聽，林傲在聽。
【她說天上有危險�！�
林傲給林狂翻譯了一下。
林狂聞言抬頭，看向天空。
黑白灰也抬頭。
四個人仰著頭，像仰望星空派里的死魚一樣看了五分鐘，天上的星星靜靜地眨著眼睛，無事發(fā)生。
也不是完全無事發(fā)生，過去了五分鐘，林狂和二黑的【強化】都過冷卻時間了。
和五年前已經(jīng)被收拾過的小白小灰不同，二黑沒有小黑的記憶，她比身邊兩位前輩膽子都大。
二黑悄悄【強化】了自己的力量。
二黑對林狂發(fā)動了莽撞的突襲。
突襲被【收藏】了，二黑一頭撞進(jìn)了林狂手里。
林狂雙手掐著二黑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緊接著，林狂和林傲切換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林傲仔細(xì)地打量著二黑的臉。
從外表上看，二黑和小黑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們不太可能是親戚，也不太可能是某種基因?qū)嶒灥漠a(chǎn)物。
異能者的異能來自污染，與基因無關(guān)......如果異能和基因有關(guān)的話，仿生人的工廠里應(yīng)該擺滿了S級的克隆人，而不是現(xiàn)在那些殘次品。
異管局的技術(shù)很難比智慧官方更厲害，除非她們私下勾結(jié)，進(jìn)行違法實驗。
“她的異能是怎么回事？”林傲問小灰。
小灰的眼睛閃了閃，林傲淡淡地威脅道：“你也不想我直接用精神系異能把你弄成白癡吧？”
林傲五年前就見識過異管局的手段，她們對手下人進(jìn)行精神洗腦，或是在她們的腦海中設(shè)置精神屏障。
一旦林傲對小灰使用精神系異能，她就有可能像當(dāng)年的宗樂政一樣腦子爆炸。
但小灰有S級的【治愈】，她也不一定會死......林傲上下打量著小灰，在心里計算著強行洗腦的可行性。
小灰被看的渾身發(fā)毛，如果說“林傲”剛剛的眼神是兇狠，那么她現(xiàn)在的眼神只能用陰毒來形容。
“我在措辭。”小灰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的，我們說話必須要小心，不能說的太具體�！�
“五、四、三......”林傲數(shù)起了很久沒數(shù)過的倒計時。
“她的異能來自污染�！毙』绎w快地說了句廢話。
“某些東西是可以飼養(yǎng)的�！彼朱`活地補充道，伸出舌頭嘶嘶了兩聲。
這兩句話結(jié)合起來的意思，是異管局飼養(yǎng)了一批攜帶著污染的蛇，對普通人進(jìn)行了污染，從而獲得特定的異能者？
這比她想象的實驗更邪惡啊......林傲挑了挑眉，“同樣的污染源就可以產(chǎn)生同樣的異能？甚至連等級都可以做到一模一樣？這怎么和我知道的信息對不上�！�
除去與七色寶石對應(yīng)的七大常見異能，林傲很少見到有異能者的異能是重復(fù)的，更別提完全一樣。
杜崇明之前給她舉過例子，曾經(jīng)有一支探索小隊深入黑暗，她們在同一個地點同時受到了污染，七個人覺醒了七種完全不一樣的異能。
覺醒異能充滿了不確定性。
小灰謹(jǐn)慎地說：“同樣的污染源，特定的條件基數(shù)足夠大就可以獲得重復(fù)。至于等級，她不是真正的S級�！�
【什么，她不是S級？】林狂捕捉到關(guān)鍵詞怒道。
“打了藥？”林傲蹙眉，凝重地問。
五年前異管局這些人就是打藥戰(zhàn)斗的，五年后還這樣，倒也正常。
就連黑山白鳥的人也在打藥。
“打的這種藥劑是永久的，還是臨時的？”林傲掐著二黑的脖子問得很仔細(xì)，這關(guān)系到林狂的精神狀態(tài)。
話音剛落，二黑身上的氣勢開始萎靡，從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S級降到了A級。
林傲緊張地等了一會兒，感覺到二黑的異能越來越弱，越來越弱，但沒有突破底線降到B級。
幸好還是個A級。
小灰看到林傲深深地吐了口氣，像是結(jié)束了什么折磨般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好了，最后一件事�！绷职寥玑屩刎�(fù)地揉著太陽穴，對小灰說，“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我們找個深山老林大戰(zhàn)三天三夜，等你能量耗盡再也無法使用異能，我送你歸西。”
“二是你主動把你身上的定位器都摘了，我送你去豪華度假村休假�！�
小灰思索片刻，“我以為我良好的表現(xiàn)會讓我擁有第三個選擇�！�
比如加入黑山白鳥什么的，再不濟在逐夢科技當(dāng)個雙面臥底，無間道的劇本思路她都想好了，就等著走黑山白鳥走過的老路走上人生巔峰了......結(jié)果林傲要送她去度假？
“正是你良好的表現(xiàn)結(jié)合你優(yōu)秀的異能，讓我覺得有點難辦�！绷职敛[著眼說。
這樣一個不會死的S級，留在異管局手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留在黑山白鳥......林傲不能確定她的忠誠。
還是送到山里去待著吧。
也不需要小灰待多久，反正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外面的世界應(yīng)該也變天了。
小灰聽得內(nèi)心五味雜陳，一旁看戲看半天的小白沒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裂開的嘴角。
“你笑什么？”林傲面無表情地扭頭。
"我笑是因為我想死。"小白無所謂地說，“你殺了我，我這個分身就解脫了，你繼續(xù)留著我也沒什么用�！�
“說的也是，其實我殺了你也沒什么用，你的記憶反正是互通的......等天亮了我會讓人送一面錦旗去逐夢科技的。”林傲說，“感謝你慷慨解答，雖然我什么都沒有問，但是你已經(jīng)主動告訴了我很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普通人可以做成仿生人，成為靈的容器......而這件事背后和異管局有關(guān)。
再比如異管局和智慧官方的某些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可以借用官方的光束殺人。
這兩件事再結(jié)合一下，信息量非常大。
空氣里安靜一瞬。
小白蹬蹬蹬退后三步，睜大眼睛，“你這是陽謀�！�
林傲滿臉無辜地說：“我是真心感謝你的�！�
至于局長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
小白：“......”
等天亮了她就安排自己的分身堵住逐夢科技每一個出入口，任何一面錦旗都休想越過她進(jìn)入大廈。
“好像聊的都差不多了�！绷职僚ち伺げ弊�，把身體交給了林狂。
接下來都是一些血腥的體力活。
林狂出來先擼袖子解決了手里的小黑。
再對小灰進(jìn)行了一番細(xì)致的檢查，把她身體里的定位裝置都清理了一遍，隨后擦了擦手上的血，撕開一道裂縫t?送走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灰，再撕開一道裂縫送走小白。
總的來說這一晚收獲頗豐。
林狂哼著歌，獨自回到了候鳥集團(tuán)。
頂樓辦公室里，姜淵正在和某位官方的高層通話，見到林狂泰然自若地推開了她的辦公室門。
啪一聲，姜淵激動得直接掛掉了電話，猛地從辦公桌后站起身。
“姐，嚇?biāo)牢伊耍乙詾槟?.....”姜淵喉嚨上下一滾，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接著用眼睛確認(rèn)了一遍林狂安然無恙。
“呼”姜淵深深呼出一口氣。
天知道她站在辦公室看見對面的逐夢科技閃過一道又一道光束的時候內(nèi)心在想什么。
從理智的角度，她知道林傲不會那么輕易死去。
從感性的角度......她無法保持冷靜，總是在擔(dān)心萬一。
“姐，我、我出去把這個電話打完�！苯獪Y說。
和她剛剛通話的人職位不低，姜淵這么晚給對方打電話，一是為了讓光束停下來，二是第一時間調(diào)查這次光束背后的人。
剛才慌亂之間她掛了電話，出于禮貌她也要盡快打一個電話回去。
林狂頭也不抬地?fù)]了下手，從兜里摸出個圓圓的東西上下拋著玩。
與候鳥集團(tuán)遙遙相望的逐夢科技。
小白們寂寞地站在漏風(fēng)的走廊里，頭頂是一道又一道被光束打出的缺口，身邊只有自己的分身。
除了她，這棟樓里再也沒有別人，這里看起來熱熱鬧鬧，實際上冷冷清清。
“唉�！毙“足皭澋卮炅舜昴�，“就剩我一堆了。”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重新回到辦公室，落地窗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辦公室里的東西也被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
同事一個去世了，一個去度假了，但是該干的活一點沒少，還是得繼續(xù)干下去。
想到下午的招標(biāo)會，小白打開藏在暗處的保險柜，準(zhǔn)備繼續(xù)弄標(biāo)書。
她搬出厚厚的一沓標(biāo)書。
“幸好東西還在......”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保險柜里摸索。
“公章......誒......我的公章呢？？”
第
171
章
朕，很喜歡
姜淵把玩著逐夢科技的公章。
林傲斜倚在辦公桌對面的扶手椅里，
收回了被林狂翹上去的腿。
“根據(jù)我目前的發(fā)現(xiàn)�！绷职琳Z氣溫和地說，“教會和智慧官方有勾結(jié)，異管局和官方也有勾結(jié)......那我們黑山白鳥，
應(yīng)該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吧？”
姜淵瘋狂搖頭。
“我們和官方只是正常的合作，絕對談不上勾結(jié)�！�
林傲一頓，語氣放得更輕了，“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苯獪Y加重聲調(diào)緩緩道，“我們就是老老實實、本本份份、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怎么可能和官方有勾結(jié)呢？最多就是給她們納個稅。”
林傲大為訝異，上下端倪她片刻，“我們頭上沒有保護(hù)傘那種東西？”
這聽起來有點不智慧。
姜淵頓了一下，
“姐，
我知道你希望我們有，但是我們真的沒有......我不會騙你的�！�
“為什么？”林傲坐直了身體。
“我們不能引狼入室�！�
姜淵攤了下手，
無奈地說：“想要獲得官方額外的庇護(hù)，
那我們必然也要進(jìn)行額外的付出。有一些東西可以付出，但是有一些東西不能。我們寧可犧牲一部分利益，
也要保證候鳥集團(tuán)牢牢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
“我不知道教會和官方是什么情況......但是逐夢科技現(xiàn)在，未必是那位總局長說了算�！苯獪Y說。
和官方合作，
就好比創(chuàng)業(yè)公司找天使投資人。
雖然獲得投資可以讓公司獲得更好的發(fā)展，
但天使有時候也會變成惡魔。
公司一旦發(fā)展起來了，接下來創(chuàng)始人要面對的就是股權(quán)被稀釋，
喪失話語權(quán)，
甚至被踢出公司的局面。
候鳥集團(tuán)不是一家以盈利為主要目的的企業(yè)，它的背后是黑山白鳥，更是整個同洲市。
姜淵必須謹(jǐn)慎，不能貪功冒進(jìn)。
“我們在這邊賺再多的錢，
這些錢不能幫到同洲市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姜淵搖了搖頭，思路清晰，“我們和逐夢科技的目的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為了反哺同洲市，另一個是把家鄉(xiāng)當(dāng)成了自己的踏腳石。
不同的選擇，讓她們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引狼入室�！绷职凛p聲重復(fù)了一遍，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換了個話題，“剛才的光束是怎么回事？官方有沒有什么說法？”
提到這個，姜淵臉色一冷。
“她們說今晚負(fù)責(zé)操控光束的是一個剛進(jìn)入體制不到一年的新人，這是她第一次輪崗。她接到了舉報電話，有人舉報‘收藏家’損壞他人財產(chǎn)，高空拋物危害公共安全�！�
“這個新人接到舉報以后為了制止S級異能者在城市內(nèi)部引發(fā)更多的混亂，危急關(guān)頭擅自作主，啟動了光束。”
姜淵說完扯了扯嘴角，露出冷笑。
逐夢科技下面是一大片湖，高空拋物最多罰款，這種情況出動光束......離譜程度不亞于城管開坦克轟炸街頭流動小吃攤的老板。
退一步說，高級異能者打架危害公共安全，對面也有一堆危險的S級異能者，為什么光束只追著她們善良的“收藏家”打？
這種說辭簡直荒謬得可笑，只能用來騙騙傻子。
姜淵說：“這個新人已經(jīng)被收押了，但這事沒這么簡單。姐，我不會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的�！�
擅自使用光束來對付“收藏家”當(dāng)然很爽，但事后就沒那么爽了。
官方內(nèi)部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沒有誰可以一手遮天。
今晚，逐夢科技和它背后的主謀顯然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這是一個大把柄，姜淵會讓它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價值。
“對了，還有另一件事......”姜淵撓了撓頭，猶豫地問：“姐，你接下來還要用‘收藏家’的身份嗎？”
“啊？”林傲一怔，“有什么問題？”
“不是有問題，我只是覺得這樣有點委屈你了�！苯獪Y說。
“這兩天隱藏身份是為了暗中觀察和搞事，避免教會和異管局提前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