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陸貞貞扭頭,竟然看到紅綢捏著陸嬌嬌的手。
這人她明明沒有收,進門時候也沒有,怎么就多出來的?
陸嬌嬌吃痛,手臂半彎,人都要跪在地上了。
“陸貞貞,我是奉祖母的命令來找你的,你敢讓你的奴才動我,祖母不會饒過你�!�
陸貞貞頭疼,她看了一眼紅綢,眉心蹙起。
紅綢用她那萬年不變的平靜語氣道:“奴婢以后是三小姐的人,紅綢不會走的�!�
陸貞貞不想當中外人說這事,蹙著眉頭,“你的事,等我回院再說,華緞,你帶著大家先回去,我去祖母那里一趟�!�
她心中咒罵:”這個老不死的,吃了她的茶,該不會還想找麻煩吧?
陸嬌嬌被松開,看了一眼手腕直呼不可能,她明明都要痛死了,感覺手腕都折斷了,怎么看起來只有一點點紅?
“陸貞貞,一會到了祖母那,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陸貞貞也看到她手腕上的紅印了,陸嬌嬌剛剛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可那手上的傷痕竟然只是輕輕紅了一下。
看來這個紅綢武功非常�。�
她一路向慈安院走,將陸嬌嬌的挑釁全部漠視,人才進了院子,陸嬌嬌一陣風的就沖進了內(nèi)堂,到處都是她的撒嬌聲。
“祖母,你可要給嬌嬌做主啊,我好心去找三姐一同給祖母請安,她竟然派新來的欺負我,我的手腕都要捏斷了�!�
里面再次傳出許氏激動過度的叫嚷聲,陸貞貞站在簾攏外,眉頭再次蹙起。
三房這對母女還真是礙眼,難怪外放的三叔將她們母女丟在京城,自己逍遙上任了。讓她們整日里找自己麻煩,的確煩不勝煩。
她挑簾進去,意外發(fā)現(xiàn)陸相也在,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給陸老太太和陸相施了一禮。
“給祖母、父親請安。貞貞才從牙行買了十個下人回來,這都是祖母和父親的恩典�!�
陸相對這個相貌出眾,品行端莊的女兒很是滿意,只是他眼中的滿意帶著太多的算計。
“你可心就好�!�
陸老太太像沒聽到問安一般,審問陸貞貞,“你四妹說,你才買回來的奴才就傷了她,這樣的奴才就該直接仗打丟出府,你竟這般縱容下人欺負自己妹妹,有你這樣做姐姐的嗎?”
陸貞貞一臉驚訝,“四妹受傷了?快讓三姐看看,三姐這里有上好的白玉藥膏,可以送給妹妹的�!�
她說著就是拉陸嬌嬌的手腕,許氏上前攔著,可是晚了。
“有你這樣當眾撩妹妹衣服的嗎?”
那雪白沒有半點紅痕的皓腕已經(jīng)露在眾人面前,陸貞貞忽閃著如蝶翼一般的羽毛,眼中氤氳著水霧。
“四妹,你這手明明好端端的,怎么又誣蔑姐姐我,我這才回府,到底是怎么招惹妹妙不喜了。我新買回來的下人,連名字都沒有賜,你就說他們讓你受傷,可你的傷在哪里了?”
陸嬌嬌有苦說不出,她手腕動都不敢動,碰也不敢碰,可是外表看起來,沒紅沒腫。
“祖母,嬌嬌真的受傷了�!�
陸老太太沉著臉。
陸嬌嬌又向許氏撒嬌,“母親,您快給女兒叫大夫,女兒手腕要廢掉了。”
許氏看到陸相陰沉的臉,給女兒使眼色,“你先別嚷,等母親替你出氣�!�
陸嬌嬌是真疼,哭哭啼啼的還想鬧滕,柳云枝忙道:“嬌兒,你去找你二姐玩會,她那里薄荷膏,讓她給你用一點�!�
要是平日,柳云枝這般做人,陸嬌嬌會很感激,這會她疼的控制不住脾氣,“我沒有說謊,就是陸貞貞叫人欺負我,我的手腕都不能動了�!�
陸相有臉越發(fā)陰沉了,他不是沒事閑著坐在這里的,是陸老太太要說司氏嫁妝鋪子的事才來的。
結(jié)果就聽一個小丫頭在那叫叫嚷嚷的,他只咳了一聲,陸老太太眼皮抖了一下,“嬌嬌,好歹你是相府的四小姐,再一年就及笄了,怎么這般沒規(guī)矩�!�
陸嬌嬌被呵斥,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扭頭,看到陸貞貞正揚著下巴得意沖她笑,當即赤紅了眼睛。
“陸貞貞,你怎么那么壞,怎么那么壞!”她作勢要用完好的那只手去抓陸貞貞的頭發(fā)。
陸相忍無可忍,“弟妹,雖說嬌嬌是三弟的女兒,我這個當大伯的不該多管,可她住在相府就要顧忌我們陸家的臉面,如此不知禮數(shù),沒有分寸,你就是這般教育女兒的?”
許氏被訓斥的面紅耳赤,手心冒汗,可她不甘心女兒被訓斥的一無事處,反駁道:“嬌嬌是驕縱了一點,可這不是在自家嗎?最起碼,她心地善良、尤其敬重祖母�?偙饶承┤艘换貋�,就要和祖母搶店鋪,黑了心腸的好�!�
第40章
勢必討回嫁妝
陸相被說的臉上同樣掛不住,心中難免對陸貞貞也起了惱意,一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一回府就攛掇著司氏要嫁妝,這般注重錢財,很是不好。
“貞貞,你母親嫁妝里的十間鋪子,有五間生意慘淡,入不敷出,早幾年就轉(zhuǎn)賣了,剩下五間一年的進項不過是區(qū)區(qū)幾百兩銀子,你就別要了,那點銀錢,為父自會補貼給你,你也當是孝順你祖母,讓她老人家開心�!�
陸貞貞心中咯噔一下,什么?十間鋪子已經(jīng)不剩一半了?她聽王嬤嬤講,司家當年家大業(yè)大,陪嫁的鋪子都是頂頂賺錢的,就算不是日進斗金,年底一間鋪子得個幾千兩的盈余也是有的。
才六年的時間,丟了一半不說,剩下的五還不想還給她,陸貞貞藏在衣袖下的小手死死捏緊。
她面色如常,笑得無害又單純,“父親說的是,孝順祖母是女兒回府第一想做的事情,女兒原想著,祖母年歲大了,最是操不得心。勞神過渡,就會影響睡眠,睡眠不好,就影響腎臟的健康。人的腎臟一但不好了,就會早生華發(fā),皺紋橫生,這才想著接手過來,現(xiàn)如今鋪子一年盈利多少,女兒將銀錢一分不少的補給祖母就是了,就和鋪子在祖母手中一般無二的�!�
陸相別有用心地看了一眼女兒,“你倒是個孝順的,可你小小年紀,又怎知自己能打理好生意,確保銀錢不失?”
“女兒不會,可以學啊,貞貞聽王嬤嬤講,母親打理店鋪是行家里手,當年十間鋪子在手,每年都有萬兩收入,沒讓一間鋪子虧空,母親也會教女兒的�!�
陸相臉色微恙,他的借口都被堵死,只能看向老太太,他和老夫人的主意是一致的,就是不想歸還司氏的嫁妝,畢竟陸家起源晚,家業(yè)都是陸震生自己賺下的,家底淺薄。
可司氏的陪嫁卻是再造一個陸府都夠了,歸還了那些嫁妝,府庫就會空出大半。
陸老太太蹙眉,“你小小年紀,大話說的倒?jié)M�!彼四脕韼け�,那上面清楚記錄著歷年來的收入盈余,竟是一年比一年少。
剛接手時,每年還有萬兩進項,同年,陸震生要進內(nèi)閣,打點關(guān)系,沒了司家的幫助,再進一步難上加難。陸震生果斷賣掉五間鋪面,成功坐上現(xiàn)在左丞之位。
可到了第六個年頭,收入銳減到只有八百九十兩,可就算是只有不足千兩,那鋪子的地價在那擺著,哪天再用錢了,轉(zhuǎn)手一賣,又是幾萬兩到帳。
她怎么舍得就這樣將鋪子還回去。她將賬本合上。
“這些鋪面雖然是你母親的,還給她是理所應當。可清秋現(xiàn)在病著,你年紀還小,待你嫁人之時,祖母再還你不遲,如今我這身子也算硬郎,還能再操持幾年�!�
陸貞貞暗罵了一個呸,受不要臉的,把持著別人的東西,還能說的如此理所應當,臉皮厚得堪比城墻了。
這一大家子,吃的用的全是母親的嫁妝,卻讓母親過得比下人還差。
今日她勢必要討要回嫁妝,不然難解心頭惡氣。
“祖母,剛剛貞貞也聽聞了,那些鋪面的盈余越發(fā)的少了,祖母近兩年定是為此事發(fā)愁,才導致睡眠不好的吧?”
老太太想說,她是年紀大了,操心不操心的都如此。
陸貞貞卻道:“祖母,您足不出戶,一年也難得巡查一次鋪子,柳姨娘掌管府中事務,除了繁忙之外,身份上也不好搭理我母親的鋪子,這才讓那些個小人暗中投機取巧,在帳目上做文章,讓日進斗金的鋪面變成半死不活的樣子。”
“貞貞,剛剛祖母已經(jīng)說了,你還小,待你成親,我自然會歸還鋪子。”老太太出言打斷她的話,語氣里已顯示出不耐煩。
“貞貞自然清楚祖母的拳拳愛護之心,希望貞貞在閨房這些年,少操心煩憂家中之事�!彼闪艘豢跉�,“可我畢竟是相府嫡女,長輩勞心,我也心中不忍。二姐已經(jīng)十六了,貞貞再過一個月也將及笄,下面還有四妹、五妹、六妹、七妹,還有二伯的子軒哥哥,嶺安弟弟,這么一大家子開銷,都壓在父親的肩頭,實在不落忍�!�
她的話十分含蓄,可也在說,陸相是寒門出身,陸家當年一無所有,沒有司氏的鋪面撐著,就靠現(xiàn)在陸相的那點俸祿,將來這么多孩子成親,陸家能掏個凈空。
老太太臉色也難看起來,她何嘗不知,陸府是金玉其外,二兒子沒大出息,靠大哥關(guān)系獲得一個五品管事職位,俸祿微薄,二兒媳家境也是一般,手中就算有點銀錢,還有兩個哥要用銀子。不可能拿出來。
如果……
她想著,如果司清秋真的能將鋪子盤活,再日進斗金,就還回去,可是念頭一起,立即又打消了。
不行,真有用錢那一天,她可以把鋪子賣了,剩下的五間鋪子皆大鳳凰大街上,每一間都價值上萬,幾個孫女出嫁,她是祖母,添妝一事,她想多給少給,還不是她的意思。
鋪子還回去,真守著那幾百兩銀子?陸老太太覺得,那還不如抽她的血來得好。
“行了,家中的難處不是你一個閨閣女子該操心的,你父親是當朝宰相,你們姐妹出嫁,還能短了你們妝嫁不成?”
老太太算是蓋棺定論,再不想談了。
陸貞貞早就算準了這個老妖婆的脾性,無利不起早,乖乖歸還定是不肯,她才想著要用條件去交換。
管家一臉喜氣地進來請安。
“老爺,老夫人,外面剛剛有人送來賀禮,說是提前預祝老夫人五十壽誕,讓老奴將這錦盒拿來給老爺、老夫人一觀�!�
陸福德笑得一臉菊花盛開,懷中抱著的盒子很大,看他吃力又不肯假手于人的樣子,就是想獨占這份功勞。
陸貞貞就站在廳中央,陸福德一進來,她正巧看到那盒子的全貌。
做工精美,雕刻著繁雜的圖滕花紋,最難得的,中間那朵栩栩如生的菊花,竟然是彩玉拼接而成的,搭配著暗紅色的楠木盒上,貴氣難掩天成。
只是陸貞貞心中想笑,這是哪個不安好心的,提前送老太太壽禮,錦盒上雕菊花,這不是給死人用的嗎?
第41章
特殊禮物
她掩唇輕笑,不挑明送禮人的惡作劇。
待管家在她身邊站的時間一長,她感覺到一絲不對,這盒子的味道有問題��!
陸相看到有人送來這么一大盒壽禮,又用如此上等的紫檀木錦盒裝著,這沉甸甸的樣子,讓他第一想法就是,那盒子里裝的,就算不是名貴的首飾珠串,也會是整齊化一的金錠子。
他當上左丞之后,最喜的就是家逢喜事,如此,就是他大肆收受賄賂之時。
老太太也歡喜,招著手道:“是哪個府上的如此有心?趁著大伙都在,快打開來看看�!�
陸家一窩子都是貪財?shù)�,陸老太太當了多年老祖宗也改不掉出身低微的貧賤相。
陸貞貞見管家要打開盒蓋,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悄悄向后退著。柳云枝和許氏卻是存了另外的私心。
她們覺得,來人提前這么些日來送禮,定是有著天大的麻煩要求陸相,那這精致的匣子里,定是數(shù)不清的寶貝。
此時不趁機將女兒們叫來,分一杯羹,等老太太收起了,就再難尋機會討要了。
所以,陸福德一進來報喜時,二人就差了小丫鬟去給小姐們送信,恰巧,那匣子有一道精美的金鎖鎖著,陸福德從懷中摸著配套的鑰匙,擰了好半天鎖。
這時管家安撫道:“這鎖精致卻是精致,有點難打開,相爺、老夫人稍等�!�
他這邊笨拙地開著鎖,把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一個個急切又帶著緊張地盼著他快點打開匣子。
陸輕柔無聲無息地來到祖母近旁,一雙手乖巧地搭到老夫人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著。
許氏看到女兒慢了幾步,擰了一把陸嬌嬌的手臂,將人也推到老夫人身前。
陸貞貞不為所動,依舊站得遠遠的,她對那個匣子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那里面,絕非什么好東西。
可里面是什么?她又猜不到。
就在這時,那金鎖應聲開了,陸相也等了半天,示意管家,“快快打開!”
陸福德收起金鎖,那可是純金打造的,丟不得。他用衣袖擦了擦手心上的汗,小心翼翼地挑開匣子蓋。
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鉆入他鼻中。
陸相探長了脖子失態(tài)的大叫一聲,“�。 币黄ü勺匾巫由�。
柳云枝那好強的性子早就擠在了前面,看到匣子中的情景也是慘白著一張臉,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許氏那占便宜不落空的性子自然擠在最前面,盒子一打開,她看得最是清楚,直接身子一歪,干嘔起來。
“快拿走,拿走,嘔!”
在后面端坐著的老夫人覺得事情不對,直嚷著,“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你們一個兩個的是怎么了?”
陸嬌嬌同樣心急,她小跑上前,而就在這時,一直抱著匣子的管家,看到大伙臉色不對,似乎也聞到了那匣子中難掩的血腥味,他探過匣子蓋,看向匣內(nèi)。
五雙男人手掌血淋淋地擺在其中,每個手掌心還擺放著一顆黏糊糊的血珠子。
管家受不住胃中翻涌,一想到他獻寶一樣抱著這樣的東西長達一柱香時間,再也控制不住地拋了出去。
陸嬌嬌恰巧正在靠近,一匣子血糊連拉的東西盡數(shù)揚到她頭上,臉上、身上。
“啊……”
陸嬌嬌一聲高亢過一聲的尖叫響撤整個慈安院。
老夫人此時才看到滿地的手掌,還有跌到他懷中的眼球,那顆黑色的瞳仁似乎陰魂一般正與她對視著。
老太太連聲音都沒發(fā)出來,雙眼一翻,就撅了過去。
陸輕柔揉捏雙肩的小手一滯,目光落到老太太衣擺上停留的眼球上。
“娘,姨娘…女兒,女兒害怕。”
柳氏聽到陸輕柔的呼喚,這才從震驚當中恢復神智,她木訥地轉(zhuǎn)身,牽起陸輕柔就往外走,什么賢良、孝順,這會她早忘記了,只想著趕快離開這個晦氣之地,越遠越好。
陸輕柔被扯得腳下一個趔趄,一腳踩到一樣東西,那東西應聲爆開,在她雪白繡花的小鞋上落下一層血漿。
“娘啊…”
陸輕柔再也受不住伺候,軟軟暈倒過去。
柳氏不愧是個狠的,叱責出聲,“都是死人嗎,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這些臟東西收拾了�!彼磉叺钠抛舆^來幫她扶住陸輕柔,幾人急急退出。
慈安院一陣忙碌,平日獻殷勤的人全部落荒而逃,陸老太太在昏厥中還手捂著心口,嗨呦嗨呦地呻吟著。
陸貞貞手里端著茶碗,正小心翼翼地給老太太喂水,周嬤嬤擔憂不已。
“大夫怎么還不來,老夫人本就時常會心口疼,今日這一嚇,不會出大事吧?”
陸貞貞淡定如常道:“嬤嬤不必擔心,我這茶有鎮(zhèn)靜心神的功效,祖母將這茶都用完,等到大夫過來是沒問題的�!�
周嬤嬤長長出了一口氣,“造孽啊,是誰和咱們結(jié)了這么大的仇,送這些惡心人的東西給老夫人。”
陸貞貞沉靜不語,最后長長嘆了一口氣,“父親是丞相,剛正不阿,不可能有這么惡毒心狠的仇家,祖母又是個心慈的,整日在家中,吃齋念佛,更不可能引來仇恨。柳姨娘那邊……”
周嬤嬤心中咯噔,柳氏暗中放例銀,平日出手闊綽,可這錢總歸是來路不名,難道是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柳氏這人,平日里嘴巴甜,哄得老夫人開心,出了這么大的事,竟然不見了。多虧有三小姐在,不然老奴心都慌了�!�
話到此,陸貞貞都看得清清楚楚,周嬤嬤心生懷疑,就是老太太心生懷疑,她再多言反而適得其反。
紅綢不知什么時候來了,在她身邊道:“夫人聽了這邊發(fā)生的事,一著急身子也不好了,三小姐回去看看吧�!�
周嬤嬤見老夫人喝了茶水,紫紺色的嘴唇慢慢恢復如常,便對三小姐道:“三小姐孝順,先回去看看大夫人吧,叫夫人別擔心這里�!�
陸貞貞點頭出來,步子急切,紅綢道:“奴婢來,是想告訴三小姐,今日指使行刺三小姐之人,是陸二小姐陸輕柔。奴婢想問一下三小姐,要不要紅綢出手?”
陸貞貞頓住步子,看了一眼紅綢,一張如三月春陽的小臉,笑得額外好看,“我發(fā)現(xiàn),留下你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你就這般好了。”她俯首貼在紅綢耳邊,將心中才起的計劃說了一遍。
另一邊,陸相在書房當中急急召喚了管家,問的正是今日送禮一事。
管家含糊不清,只道:“老爺,那人說是您的故交,待老夫人登門之時,自然會曉得他的身份。奴才當時只以為是貴重之物,不便提前告知身份。如今看來,他不會對老爺不利吧?”
陸相怕的就是這個,他為官多年,手段狠戾,手中多了不少冤案,他怕這是仇家尋仇。
“不行,本相不能坐隱待斃,這人十日后竟然還會上門,我得尋個高手護我周全才好�!�
陸福德一臉贊同,“老爺如今身份貴重,早該有高人相互左右以伴安全,奴才聽聞獄督門的殺手,都是武林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只要老爺重金相聘,定能護您安然無虞�!�
第42章
好消息
陸相都被嚇破膽子了,一刻都等不及,帶著福管家匆匆離府去了獄督門。
紅綢又向陸貞貞匯報道:“奴婢剛剛過來時,順便到相爺那邊轉(zhuǎn)了圈,聽到一個對于三小姐來講的好消息�!�
陸貞貞這會心情愉悅,饒有興趣地看著紅綢,“哦,什么樣的好消息?
“陸相怕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被那些斷手和眼珠嚇到,已經(jīng)帶人去了御督門,要雇傭高手保護他自身周全�!�
“這算得什么好消息呢?”
紅綢那難得一見有變化的表情,終于露出一絲得意,那是對某件事情很自豪的洋洋得意。
“獄督門是江湖第一大暗殺組織,黑夜接死單,白日接活單,夜晚的死單,給足銀錢就會接手,白日的活單卻是要看機緣,不是有錢有地位就能尋求到保護的,要拿出門主能看得上眼的東西,才行�!�
陸貞貞依舊不解,“陸震生貴為左丞,只要想要,還能有他拿不出的?這一點,我不明白。”
紅綢得意的語氣壓都壓不住,“門主行事難測,等陸相回來,三小姐自然知道奴婢說的恭喜是什么了?”
陸貞貞見她故意話說一半藏一半,便不再多問,直接回了肅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