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司徒琰的意外在場,自然是陸貞貞的杰作,她臉毀了,就成了陸震生的棄子!
進(jìn)不了宮,同樣無法成為皇世子妃。
那么,陸相為了自己未來留后手,勢必走上一世老路子,讓陸輕柔成為世子妃。
她的好爹爹在看到她爛了一半的臉時,對她的所有慈愛就全部收回了。
她甚至讀心術(shù)都不需要,就清清楚楚明白陸震生的后續(xù)安排。
既然沒有親情在,她為何不把這個相府?dāng)嚭偷奶旆馗�,如此,也對得起她重生一回�?br />
于是,有了邀約世子桂下詳談的情景。陸貞貞在眾人離席前,命華緞送錦王一罐自己秘制的大紅袍,相約與世子有話談。
錦王已經(jīng)生了退親的心思,只是時機(jī)不對,他沒有提出來。
想到宴席上品到的那一口大紅袍茶湯,心中雖不愿陸三小姐與兒子再有瓜葛,還是同意了。
“琰兒,你是錦王府的希望,有些事情你懂得分寸,該說的話,與三小姐說清楚也好�!�
司徒琰點頭,隨著華緞去了相府一隅。那里,陸貞貞?yīng)氉砸蝗苏驹谝活w繁茂的桂樹下,滿枝桂花香不及她半點風(fēng)情。
一襲白裙少女,身段纖細(xì)玲瓏,微風(fēng)徐徐下,身上藕粉披帛在身側(cè)飄飛,與她長長垂落的發(fā)絲糾纏在一處。
蟬翼面紗遮擋住她大半容顏,可那雙盯著桂樹發(fā)呆的眸子里,蘊藏著無盡的落寞、苦澀。
似還有說不盡道不清的恨意!
司徒琰看在眼里,不忍她難過,心生憐惜,只想將人攬進(jìn)懷里,對她說:沒有關(guān)系,容貌并不是一個人的所有,我依舊想要你。
他情動,人動,才走到近前,陸貞貞聽到動靜回身。
“參見世子,貞貞先謝謝世子能來�!痹僬f話時,她眼中所有情緒都不見了。
讓司徒琰誤會以為剛剛她流露出來的傷感都是自己看錯了。
司徒琰同樣掩飾好情緒,“貞貞可是有話要告訴我?”
其實陸貞貞面對他是尷尬的。那個隔著絲帕的一吻讓她無比別扭。
壓下不自在輕輕頷首,“比試的事情,還沒有感謝世子!你幫了我一次,我不想白白踏你人情。送世子一個消息。您只需要留在慈安堂正堂屏風(fēng)后就可,相信世子也不愿意被小人欺瞞、蒙騙吧!”
司徒琰挑眉,如果是一個消息,他還真不需要親力親為。
墨雨可代替他留在相府呢!但是陸府的那些齷齪事,他的確需要一個堂而皇之知的契機(jī)!
“貞貞還真是分得清楚,你我是未婚夫妻,何必如此客套。貞貞技壓群芳,自然受得了魁首之名。”
陸貞貞話帶到了,就想離開,多相處,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自己的一切都能被對方看透一般。
司徒琰卻手持折扇將人攔住,“三小姐這般刻意叫我過來,可是心中對我有意?”
陸貞貞抬眸,清澈純凈的眸子里看不出半點癡迷之色,倒藏著三分揶揄,三分自嘲。
她輕抬皓腕,一點點將臉上的面紗摘掉,對折遞還給司徒琰。
“小女容貌丑陋,才疏學(xué)淺,無德無貌匹配不上世子,今日過后,陸府是個怎么樣的人家,您心中也已有數(shù)。為了避免難堪,小女愿自行退掉親事,請世子成全�!�
司徒琰一直勾著的嘴角慢慢落了下來,看了一眼面前的絲帕,“好啊!三小姐如此誠心,我不接受倒顯得本世子不識好歹了�!�
司徒琰轉(zhuǎn)身,帶著滿腔的憋悶,一個閃身,身形便消失了。
陸貞貞站在原地嘆息,“希望這樣沒有得罪他。”轉(zhuǎn)身回房,她臉上的傷要處理一下了,再不管,怕是要那藥要腐爛到骨子里了。
而這些,都是發(fā)生在全府審判柳姨娘之前,此時世子出現(xiàn),終于讓陸震生坐不住了。
“世子,有些事,所聽到的未必是事實,這世道含冤含恨因誤解生的冤假錯案還少嗎!剛剛?cè)蛉苏f的事情,還要查識!”
司徒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現(xiàn)在就帶人去檢查吧!想送到我錦王府的女子,我應(yīng)當(dāng)有知情權(quán)吧?相爺!”
陸震生錯愕,傳聞世子文武雙全,卻是個淡泊無爭的性子!為人性子冷漠,對別人的事情從不上心,今日卻如此不給他面子!
陸震生沉了臉,“老臣其實有一事不明,世子不是與王爺一同離府了嗎?您怎么會在本相母親房中?”
司徒琰撒謊臉不紅,心不跳依舊是平淡的表情道:“走前突然酒意上涌,頭暈不止,無力出行。隨意拉了一個下人,就被攙扶到了這里�!�
陸震生不信,“相府備有客房,下人怎么會扶世子來這?”
司徒琰:“滿府庭院,這里看著最合心意,沒想到是老夫人的院落,冒昧了!”
司徒琰如此客氣有禮,陸震生有氣也撒不出來,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下人壞的事,看他不弄死他。
司徒琰卻不想這么就把事糊弄過去,他指著陸輕柔,“令愛此時如此委屈,不如本世子做個公證,現(xiàn)在就叫婆子給她驗一下如何,如此我們兩家結(jié)成親事之日,這人本世子娶得也放心!”
陸貞貞真的要忍不住笑出聲了,這位爺羞辱人還真是不用明字眼,請他留下來真是明智。
陸震生為難。
驗!就是羞辱他。
不驗!像是理虧,又無法平息傳言,沒辦法給錦王一個交待。
陸輕柔聽到要驗她身子,猶如五雷轟頂,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她求助般地看向陸老太太。
“祖母!”
陸老太太看了一眼兒子,也是為難,“相爺,柔兒還是姑娘家,這般如此,將來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司氏冷哼一聲,“母親,咱們都知道閨閣女子的名聲比性命還重要,陸輕柔就敢設(shè)計陷害四妹,指使自己的寵物毀貞貞的臉�,F(xiàn)在輪到她了,不過是查驗一下以證清白,就怕了,那害別人時怎么下得去手?”
陸輕柔努力地?fù)u頭,“我沒有!”
司徒琰壓根不關(guān)心陸家二小姐是怎么樣個人,他起身,一臉痛惜地對陸震生道:“提到貞貞的容貌,我司徒琰今日把話撂在這里,她是美的、還是丑的,都將是我未來的世子妃。我會傾這世上最好的藥,來還原貞貞的容貌�!�
第135章
相像
陸貞貞心下觸動,司徒琰為什么要如此?
司徒琰這一次卻沒有和她眼神交匯,只是對著陸丞相道:“我司徒琰的世子妃,絕不容他人一絲一毫的羞辱和傷害。我不管二小姐為人如何,敢控貓傷我未來的世子妃,如此邪魅之人,本世子絕不輕饒�!�
陸震生先是呆滯片刻,隨后心中狂喜,世子不計較貞貞的容貌,那么他又何必費力地去改變婚約。
兩個女兒,嫁哪一個都行,至于輕柔,也是才貌雙全,也可以找個機(jī)會引薦給皇上。當(dāng)不成皇后,做個寵妃也行啊。
只是一瞬間,陸貞貞就將陸震生的心里變化全部了如指掌。
既然陸震生想要陸輕柔進(jìn)宮,那么前世她所受的苦為什么不讓二姐也感受一遍呢!
對付像陸輕柔這樣的人,就要給她全部希望,捧她得意忘形,再讓她跌落塵埃,永無翻身之日。
她來到眾人面前,緩緩跪下,向陸震生和司徒琰輕輕磕了一個頭,“世子抬愛,小女銘記于心。既然世子不棄,不在乎我已毀容貌,那我也在此立誓。如我的臉真的能恢復(fù)如初,我愿原諒二姐縱貓傷我一事,全當(dāng)沒有發(fā)生過!”
陸震生欣慰,“貞貞不愧是我陸震生的嫡女,胸懷大度。本來么,姐妹之間的小誤會,的確沒必要一直記得。”
他這意思,就是不想懲治陸輕柔了。
陸輕柔卻知道,她永遠(yuǎn)不可能和世子在一起了。一腔的委屈,一輩子的遺憾,怎么能接受。
她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象,跪求到司徒琰身邊,死死拉著他的衣角。
“不,世子,你是有情與我的。你不能這樣棄我。長公主壽辰,您獨夸贊我琴彈的好,從此以后,我日日回來苦練琴技,爭得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只為了與你比肩。”
“去年,慈恩寺白塔前,您還收了我折的梅花,您說我如同那傲梅、嬌而不艷、俏不爭春,從那時起,輕柔心中都是世子�!�
“你對我明明是特別的,怎么一下子就變了?”
司徒琰冷冷地看著她,扯開與她的糾纏。
冷酷無情道:“那是因為,你以嫡女自居,意圖欺瞞與我有婚約的是你。所以,一切只是誤會!”
陸貞貞抬頭,眼中全是疑惑,司徒琰對陸輕柔的好,是因為婚約?
陸輕柔卻手捂心口,撕心裂肺地喊:“可我的身和心都是世子您的了,您怎么可以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半個月前,西郊那晚發(fā)生的事,世子您都忘記了嗎?”
司徒琰勃然大怒,惡心至極!
他質(zhì)疑陸相,“二小姐要是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就趁早找大夫看看,敢誣蔑本世子,別怪我不念舊情!”
陸相嘴里喊著,“孽女,真是孽女!你還要不要臉!”
陸輕柔手捂著額頭,她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難受至極。
“爹爹,女兒,女兒……頭疼,啊,我頭疼�!�
陸貞貞悄無聲息地從陸輕柔身邊退開,手上沾染的香料被她用帕子不著痕跡地擦拭干凈。
陸震生此時心中疑惑重重,卻不能當(dāng)著外人面問,他揮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二小姐弄回院子,請大夫。”
陸貞貞搖頭,“父親,二姐是魔怔了嗎?女兒可以原諒二姐�?伤拿妹脧拇酥荒芗迲蜃訛樯龐鹉沁吪率遣粫p易罷休。”
三爺陸震才雖心有怨恨,卻不敢說出來,不情愿道:“一切全憑大哥作主!”
陸震生此時最怕的就是陸輕柔真的不干凈了。所謂無風(fēng)不起浪,難道二女兒真的與死去的管家有染?
那個喜嬤嬤殺人,其實都是受柳氏指派?
第一次,他生了處置陸輕柔的心思,可是他又怕柳云枝傷心,再傷了腹中胎兒。
他詢問陸老太太,“母親,您覺得呢?”
老夫人感覺這一輩子的臉都在這一日丟盡了,“家門不幸��!今日我相府生出這么多的怪事,臉都丟盡了。明日我就去慈云寺吃齋,求佛祖顯圣,將這幾個丫頭的孽障之氣化解化解,讓二丫頭跟著我。”
老太太知道,相府要成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了,打算到寺廟里躲一下清凈。
陸相有了新的謀劃,點頭,“母親去寺里清苦,讓柔兒跟著伺候您我也放心,等她回來,心靜沉穩(wěn)好能隨之沉穩(wěn)許多,到時我也好給她說一門親事!”
陸輕柔不停地?fù)u頭,她不要去寺院,不要陪老太太,不要嫁人,她拿眼定定地看司徒琰。
司徒琰理都沒理,上眼角
余光都沒有給一個,意思表達(dá)明確后,就要起身告辭。
“陸相的家事,我在此不便過多參預(yù),改日,我會向父親提及親事,上書請皇上賜婚,告辭�!�
陸貞貞望著那頎長身影,越看越覺得眼熟!
一樣的用香、一樣的霸道、一樣的對她認(rèn)定了動手動腳。她心中升起一層厭惡,暗暗思忖。
司徒琰,百曉生,他們二人怎么這么相像?
司徒琰一走,寂靜的堂內(nèi)一聲瓷器炸裂的聲音,陸震生的咆哮充斥著整個廳堂。
“老三,你是怎么管叫媳婦的,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一點分寸都沒有嗎?”
陸震才見大哥發(fā)這么大的火是沖自己來的,有些想忍,又見小輩都看著,面子掛不住。
“大哥,嬌嬌也是相府的小姐,唇亡齒寒,是你的親侄女!她被那個庶出的小賤人害成那樣,你不懲戒就算了,還怪思慧亂說,那也是我的女兒!”
“我不知道那是相府的小姐嗎?你有怨言,事后私下里計較。當(dāng)著外人面,要把臉面掙足了。你為官多年,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陸震才的火氣也上來了,“大哥,你郁卒,我心里也不好受。是我讓世子來聽的嗎?是我引賓客看熱鬧的嗎?您批斷我的問題之前,是不是也問一下自己。說不定,大哥頭個的帽子都綠了,還在那里護(hù)著那對賤人母女�!�
哎呀,陸貞貞覺得這戲看得好過癮啊,陸震生運籌帷幄這么多年,女兒都能被他當(dāng)貨品賣,自私自利唯我獨尊。
今日終于有人敢跟他對著干了。
二房的人不知何時都退下去了,只留二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太太手捂著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貞貞在一旁看熱鬧,裝出一副嚇傻的樣子。也不上前安慰!
陸震生警告道:“好,陸震才,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敢對兄長說出這樣羞辱的話,這個相府,你不要住了。帶著你的家眷,盡早給我滾回雍州�!�
這時,周嬤嬤一聲驚呼壓過兩位的罵架聲,“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
陸貞貞這才裝成孝女哭喊著,“爹爹,快請大夫,祖母昏厥過去了�!�
陸震生有些后悔,他怎么就當(dāng)著母親和孩子的面和三弟吵起來了,不過他相爺?shù)耐䥽?yán)不容侵犯,忿恨地看了一眼自己弟弟,趕走三房的心下定了。
傳人叫了大夫。
一柱香后,陸貞貞攙扶著司氏回肅清苑,嘴角至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到了內(nèi)室,司氏將所有下人屏退,只留周嬤嬤守在檐下,這才敢問,“貞貞,你和母親說實話,陸嬌嬌那事,可與你有關(guān)?”
第136章
騙人好玩嗎
陸貞貞替司氏拆解釵環(huán),一臉淡然地問,“母親為什么這樣問?”
“母親有眼睛,也會想。當(dāng)時你叫人提醒我?guī)е憔四敢恍蟹蛉巳ズ髨@走走,你三嬸也跟了上來。還十分殷勤地張羅吃食。紅綢在這時找上來,說你出事了,這才撇下幾位夫人跟著離開。可我跟出去,一轉(zhuǎn)眼這丫頭又不見了。待我再回到亭子處,那邊就傳出來四丫頭出事,事情怎么那么巧?”
陸貞貞搖頭,“三嬸想奪母親的掌家權(quán),二姐想要我的親事。如果母親您出事了,女兒的名聲自然就毀了。也許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女兒對那邊的事半點不知情的。”
司氏一口氣沒緩過來,又是一陣咳嗽,“許思慧,她竟然生了這樣惡毒的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她們母女活該!”
隨后又拉著陸貞貞的手,開始落淚,“母親不會饒了陸輕柔的,她竟然敢傷你的臉,我要她這輩子都別想嫁個好人家�!�
陸貞貞反拍她的手,“母親,您忘了我有一個神醫(yī)師父了?我這臉沒事的�!�
司氏依舊忍不住淚落,心疼的不行,“今日你小舅母說了,你舅舅再過些時日就能回來,有他在,再沒有人敢欺負(fù)你�!�
“恩!”陸貞貞輕靠在母親懷里,這一世真好,起碼在這個骯臟、沖滿算計的府宅里,有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母親,讓她可以在溫暖的懷里得到片刻喘息。
司清秋這時又愁另一件事了,“世子人好,長得好、家世好、才學(xué)好,你不要辜負(fù)他,安心等著圣旨下來,母親會找京都繡工最好的繡娘為您做嫁妝�!�
陸貞貞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有些急,“娘,我還沒及笄,您和我說這個�!�
“哎呦,女兒長大了害羞了。雖然不舍得,可你遲早都要嫁人�。 �
陸貞貞不想提成親之事,今生她就沒想過要嫁人,管他是皇帝、還是世子,亦或者門主,只要心中仇恨解了,她就要遠(yuǎn)走它鄉(xiāng)。
世亂奴欺主,運衰鬼弄人!誰坐這天下,都不要與有關(guān)系。
“母親,女兒想回去給師父寫信,問問我臉上的傷勢。”
司氏不敢多留,忙道:“那你快去吧,近日你也累了,府上的其他事你都不用管,一心治好你的臉才是大事!”
陸貞貞回到落雪閣,便將那根發(fā)簪和玉鐲都摘了下來放在兔皮子上,盯著一粉一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希望你沒有騙我!”
陸貞貞輾轉(zhuǎn)許久,怎么都睡不著。
一道黑影從幽暗處走出來,這人一襲黑衣,墨發(fā)單束成辮,一只白玉孤簪在夜晚散發(fā)著瑩瑩玉光。
他頭戴青面獠牙面罩,如不是特定的鵝梨帳香太過特殊,如不是那夜色中的一點白,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陸貞貞的閨房多了一人。
陸貞貞眼毛輕掀,看到帳幔挑動,立即裝作沉睡。
司徒琰看到壓著傷口深睡的陸貞貞嘆了一口氣。
“還真是不在乎,這樣壓著不疼嗎?”他伸手,輕輕將她壓著的側(cè)顏搬開,差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以為是視力出現(xiàn)了問題,再看,原本紅腫瘆人的右臉,此時只有三條淺淺的抓痕,紅腫褪去,哪有白日看起來那般恐怖!
難怪這樣壓著也能睡著,要是皇上和陸相知道她那么重的傷是假的,該是怎么樣的心情!
“哼,小丫頭一個,怎么就那么多心眼!”虧他連夜奔波,急吼吼的將張琮從宮里叫出來,給他調(diào)制養(yǎng)顏膏。
不過饒是只剩下很淺的三道傷痕,司徒琰依舊心疼。
那樣細(xì)膩的肌膚,三道尺長的傷口,該是用多狠的心才抓得出來。
打開瓶塞,食指挑出一抹淡淡的綠,對著那三條細(xì)淺的傷痕涂了下去。
才動,原本安放在靠枕上的玉手一下子就動了,準(zhǔn)確無誤地抓住司徒琰的食指。
陸貞貞猛地睜開眼,如她預(yù)料的一版,看到一張丑陋無比,青面獠牙面具。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一夜的靜謐,只有彼此清淺的呼吸。
陸貞貞松開他,“百門主,日后行事,請不要只顧著自己,我這里是閨房,不歡迎你!”
一如既往的無情!
司徒琰面具下蹙眉,多情的她不喜歡,俊美的自己也不行,他努力審視小丫頭那雙干凈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