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世子,這樣的陸府,骯臟丑陋。你娶我,只會讓人笑話。何況……”
何況明日天一明,陸家已沒有將來,她可能再進(jìn)大牢,也可能是教坊司。唯一慶幸的是母親不在,可以躲過這一劫難。
司徒琰本來氣得心都要炸了,他以為小丫頭沒有他,才會如此絕決,見她是這樣想的,反而舍不得讓她哭了。
他拿出帕子抹陸貞貞的眼淚,因為還在生氣,手上的力道難免重了些。
“這些你都不要管,只要你不再一心想逃開我,我司徒琰就有辦法讓所有人閉嘴,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你娶進(jìn)門�!�
陸貞貞瞪大眼睛,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是陸震生的嫡女,不可能逃脫罪責(zé)再嫁到錦王府的。
就算是做夢,都不可能成真。
司徒琰卻是擔(dān)心另外一件事,他壓低聲音道:“貞貞,你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在哪,既然你廢了如此多的心力,才走到這一步,為何還要在陸相面前暴露你的秘密?”
陸貞貞訝然,司徒琰深吸一口氣,不忍深責(zé),畢竟小丫頭還小,思慮不周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你想要木春河說出當(dāng)年的一切,也不該暴露你的藥丸啊。有了你的藥,陸相可以拿這個獻(xiàn)給皇上抵過他欺君的罪責(zé)。你――不是恨他嗎!”
陸貞貞驚于他的心細(xì)如發(fā),連她恨著自己的生身父親,想要陸相永遠(yuǎn)也翻不了身都看出來了。
她赧然一笑,“沒有什么仙丹,我也沒有給木春河吃起死回生的妙藥,我不過是給他喝了一點止痛的藥水,讓他誤會自己的傷好了。”
害過她的人,只因為她命好沒死成,卻不是這人可饒恕的理由。
木春河那一身的傷,又喝了酒,她稀釋掉的靈液也只能維持到他天明前傷口不痛,沒有好心人救他,他必死無疑。
這時,里間傳出柳云枝驚恐嚇傻了的喊叫聲,“��!相爺,相爺您這是做什么?”
陸貞貞與司徒琰對視一眼,皆往回走。
里間傳來陸震生的怒吼,“做什么?你個賤貨、婊子、破鞋,當(dāng)初你在街頭暈到在我轎子前,原來是安了算計我的心思。我可憐你,對你疼寵有佳,你卻年年在我陸震生頭上種草!今日我不剮了你,我不是男人�!�
柳云枝剛剛被景明擋在內(nèi)室,不知陸相具體問出了什么,見他如此發(fā)瘋,猜到可能是木春河說了什么。
她這些年詭辯的能力也沒落下,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記替自己開脫。
“相爺,相爺你聽我說,不管別人說的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只有我對相爺?shù)男牟攀钦娴模y道這些年你感受不到嗎?”
現(xiàn)在,饒是她巧舌如簧也沒用了,連孩子這等大事都能拿出來騙人,還有什么可信的。
陸震生舉著手上的劍,滿屋子坎人,“我陸震生籌謀算計了一輩子,到老了被人啄了眼,竟然將你這個毒婦寵在心尖。相府有今日,都是你害的。�。 �
他喊叫著,舉著長劍就坎,柳云枝被逼到角落,再無處可閃。
陸震生將人逼到絕路,用盡全身力氣,寶劍揮下,柳云枝害怕,伸手去擋,一下子右手被坎了下來。
“��!”又是兩聲喊叫,柳云枝差一點疼暈過去。
“我坎死你,沒了這雙手,我看你還怎么敢勾引男人。”
陸輕柔從床上跌了下來,這會她已經(jīng)沒事了,卻是半身是血,狼狽至極。她掙扎著向陸相那邊跑。
“父親,父親您醒醒啊,你怎么了?那是母親啊,我母親啊!”
陸震生看著掉在地上的斷手,人越發(fā)狂燥起來,血的腥味刺激他越發(fā)暴虐,那瘋狂的樣子,讓他如同瘋魔了一般,發(fā)髻散亂,眼底赤紅。
他扭過頭看向陸輕柔,提著手上的劍,一把捏起她的臉看向自己。
“真沒想到,你們母女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這么多年戲,我寵你們,疼你們,心生愧疚,時時刻刻想著把你們的身份抬高。你們呢!”
“一個是蕩婦,一個是野種,我陸震生竟然栽到你們這對賤人手上。”他越想越氣,對景明道:“將這個小賤人給我綁了,丟回她的院子看管起來�!�
柳云枝看出相爺看女兒的眼神不對,顧不得疼,強撐著問,“相爺,你要對柔兒做什么?”
陸震生提著劍,轉(zhuǎn)過頭,目呲欲裂地看著她,“干什么?我陸震生有今天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啊!你們一個個的沒有一個是真心待我的,你覺得,一個孽種,我會對她做什么?”
柳云枝拖著自己的殘手,顧不得疼,跪著求陸震生,“相爺,怎么說柔兒也是您的女兒,是你看著她長大的,你不能那樣對她��!”
陸震生看到她就覺得乿,抬腳就踹到她的心口,柳云枝一下子就被踹倒在地,好半晌發(fā)不出聲來。
陸貞貞就在門口看著,半點進(jìn)去勸勸的意思都沒有。
陸輕柔被拖走時,眼中淬了毒一樣恨恨地盯著她,可她更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未來,還有姨娘會不會被父親殺死。
“怎么么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柳云枝被踹翻,右手就斷了,人躺下就沒力氣再爬起來,陸震生覺得一劍就這么將人殺了,都不夠他泄憤的,拿著劍,干脆在她身上胡亂地坎著。
“敢騙我,敢騙我,我叫你這輩子都不能再勾引男人�!�
他正在施暴呢,門外傳來一聲吼叫,“母親!”
第201章
又來這招
是萬利源被人帶回來了,他回來時,還穿著一身緋色繡藍(lán)色水波仙鶴斜襟綢衫,腰間帶子已經(jīng)解了,頭發(fā)也半散著,一看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拇虬纾有那一身的酒氣,就知是從花樓里將人帶出來的。
行走間因為被人拉扯著,內(nèi)里的褻衣都散開了,露出精瘦的胸膛,司徒琰看了,轉(zhuǎn)身將陸貞貞的眼睛捂了。
“這種骯臟的事情,少看�!闭f著強行將小丫頭給帶走了。
陸貞貞是想將柳云枝倒霉的事情從頭到尾看個究竟的,她拍打著司徒琰的手,“做什么,放開了。”
司徒琰才不要她的小丫頭看別的男人身子,他說到做到,帶著小丫頭已經(jīng)閃到暗處,轉(zhuǎn)身飛上了屋脊,確定看不到下面的情況了,他才吃味地哼了一聲。
“就那豆芽菜的身板有什么可看的,看了污了你的眼睛。你要真想看,看我的�!�
陸貞貞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他在說什么?這種輕薄的話是怎么說出口的,再說了,她為什么要看男人身子,呸。
她生氣想走,人一動,腳下的瓦片就滑了一下,瞬間她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死死抓著司徒的手臂。
“你又來這招,你放我下去,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司徒琰聽到了,反枕了手臂躺了下來。任由小丫頭威脅依舊老神在在地躺著。
“一輩子不原諒就不原諒,你不也想這輩子和我沒牽扯了嗎?”
他的話說著輕松,可是里面淡淡的失望是忽略不掉的。
陸貞貞不嚷了,只是死死抓著他的袖子,這一次,休想自己跑開,再把她一人丟下,死也不要一個人在房頂過一夜。
司徒琰勾著嘴角看著被捏得全是褶皺的袖口,翹起二郎腿。他的小丫頭,今后這輩子只能這樣依賴他。
他們躺在屋頂,聽著下面的叫嚷。
萬利源一路對著景明吆喝,罵他放肆。到了內(nèi)堂門前,看到母親被陸相坎的全身是血,當(dāng)即住了聲音。
隨后急紅了眼睛,“你們在做什么?”
陸相提著劍,母親一身是血。不是說家宴嗎?為什么陸相要殺了他母親嗎?他一把推開景明就想上前去打人。
可景明是誰,陸相的貼身侍衛(wèi),他能放任別人傷害相爺?只是隨手一探,就將萬利源給扣住了。
“大公子,陸相要懲治人,你還是安份些為好。”
萬利源被扭住了雙臂不能動,只能吼,“放開我,陸震生,你個王八蛋,你別傷害我母親!”
陸震生殺紅了眼了,聽到有年輕男子對他嘶吼,轉(zhuǎn)回頭,看到萬利源,他笑了。
笑得陰森鬼魅。
他提著劍就沖了過來,“沒良心的小雜種,我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沒有我陸震生給你當(dāng)靠山,就你那落魄戶的背景能當(dāng)上公子哥,能學(xué)人家溜鷹走狗當(dāng)紈绔逛花樓?敢罵我,我讓你罵――”
他一劍下去,萬利源的腿根子就見了紅,柳氏才從地上撐起身子,就看到這一幕,嘶喊著“不!”人便暈了過去。
陸震生大笑,“我不好過了,你們誰也別想好過,我要將你們都弄死,弄殘!”
景明見相爺似瘋了,終是擔(dān)心問出來,“相爺,再怎么說大公子也是柳將軍的親外甥,您這樣做了,柳將軍那里會不會結(jié)仇?”
一句話如同醍醐灌頂,陸相是殺紅了眼,披頭散發(fā),一身的血。
他想今天一并將柳云枝母子三人都解決了,讓他們騙自己,騙他的信任,騙他的父子親情,騙得他頭頂全是草。
可他差一點忘記了,還有更可怕的災(zāi)難在后面,此時和柳家鬧翻,于他半點好處也沒有。
他深吸了好幾次呼吸,終于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起染血的裙擺擦了劍上的血,看著跪地上臉色慘白的男人,還有昏死過去的柳氏,對景明道。
“你提醒的是,我這就修書一封給柳將軍,告訴他的外甥女做出的好事。他是親舅舅,我出事,他要是不幫我,我也讓他不好過。”
他又踹了一腳已經(jīng)疼的滿地打滾的萬利源,“狗東西!以為我陸家的銀子那么好用的�!�
他對景明道:“將他們都給看牢了,如果明日相府能逃過一難,回來我再收拾他�!�
他光顧著發(fā)泄憤怒了,忘記時間緊迫,他要連夜給自己的老友送信,念在往日的情面上,希望這些人能皇上面前替他開脫一二。
他在書房奮筆疾書,連身上的血衣都沒有換下,想著急用人時,誰能幫他一把。
信寫到一半,竟是沒有一人可托付。
這些年,他混得一個中庸,黨羽有,可那些人,人微言輕,不足以幫他。
政敵都恨不得他早死,思來想去好不愁苦,最后,想到最合適的人選只有司行掣和柳驍鶴了,他們是自己的連襟,一榮俱榮,只有求他們,自己才放心。
陸震生這人,一輩子踩著親人的白骨往上爬,當(dāng)年他當(dāng)上宰相,就將司家給陰了,栽贓嫁禍司老尚書貪墨軍餉。
現(xiàn)在,他派人“殺了”司氏,又砍傷了柳云枝和萬利源,回過頭卻要他們的哥哥和弟弟替他開罪。
這世上沒有比他更無恥的人了,可陸震生絲毫不覺自己卑鄙無恥。
他查看了一下日歷,數(shù)了一下日子,大將軍翌日就能回京了,他笑的放下心來。大將軍此次剿匪成功,成功平定西岐亂賊造反,將那些叛軍的勢頭都掐滅了氣焰。
有他求情自己定能保下一命。
他奮筆疾書又寫了一封深情并茂的書信,打算叫管家連夜送至西城門,大將軍一回城就能收到。
信才塑上臘封,四全一臉是汗地跑了進(jìn)來。
“相爺,不好了,西邊假山,西邊假山出事了?”
陸家西邊有一處荒廢的宅院,宅院附近的園子隨著荒蕪起來,多少年了,陸震生也不讓人打理那邊。
只有他和親信知道,那里通著外院的一處套院,外面的人只以為是一處荒宅,實際上他的刑房、真正的書房、金庫,都在這處假山通往的宅院里。
陸震生立即不安起來,他這次就算被革職抄家,其實也是不怕的。
只要他不死,他私藏的那些東西還能讓他東山再起。他可握著北商最詳細(xì)的軍事堪輿圖,那是他的后手。
可這會,管家竟來說那里起火了。他聲音帶著慌亂道:“怎么回事?”
他一邊風(fēng)一般都往西院假山處跑,一邊問。
四權(quán)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給他敘述,“有人來報,西面那處荒地著,著火了。從假山口不停地冒煙,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能來報相爺�!�
陸震生心中不停地祈禱,他的書庫可不能出事��!那是他的依仗,是他的命�。�
第202章
相府大火
陸震生活了三十幾年,他發(fā)誓沒跑過這么快過,肺子都要跑炸了,到了西邊荒蕪的院落前,那里已經(jīng)是火光沖天,所有都化為灰燼了。
火是從假山火躥出來燃到了邊上的雜草,牽連到一旁的西院。
西院都?xì)Я耍堑氐览锏那闆r不敢想象……
他回手給了四權(quán)一個大巴掌,“廢物,火燒成了這樣你才來稟報,本相要你有何用?”
四權(quán)捂著臉,將心中委屈說了出來,“今天前堂出的事,沒片刻就一陣風(fēng)的傳遍全府了,好多人,好多人……”
陸相聽了咒罵出聲,“這些個混帳,我還沒倒呢,他們就怕了,等我渡過此劫,我要把他們?nèi)堪l(fā)賣到最低等的地方做畜生去�!�
他在假山前徘徊許久,等了半天那煙也不散,他實在等不住了,拿帕子捂著嘴就要往里沖。
四權(quán)一把將人拉住,“相爺,不能進(jìn)啊,那煙能把我嗆死的!”
陸震生走了幾步,回頭應(yīng)是,“對對對,我不能死,你去,你鉆進(jìn)去,要確定告訴我那邊沒事我才安心�!�
四權(quán)不停地擺手,“相爺,相爺饒命,這么大的煙,奴才進(jìn)去也只會死,是真的進(jìn)不得��!”
陸震生一腳踹在他的腿窩處,把人踹倒還不解氣,又補了幾腳。
“你的狗命值錢嗎?你的命重要,還是我的寶貝重要,啊?現(xiàn)在你就給我往里沖,不進(jìn)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
四權(quán)起來時,腿都打著顫,他也想學(xué)著那些個人一起跑,這個管家之位他不要也罷。
一抬頭,景明的劍橫在他面前,伸脖子是死,縮脖子也是死,四權(quán)被逼得沒招只能拿出帕子捂上嘴里山洞里沖。
那山洞他從來沒進(jìn)去過,老爺并不信任他,每一次過來他都是等在外邊,里面是個什么結(jié)構(gòu)完全不知。
人一進(jìn)去,辣眼睛的濃煙直接熏得他睜不開眼,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眼淚嘩嘩地流,實在憋得喘不上來氣后,猛吸一口氣直接嗆得咳嗽起來,隨后人轉(zhuǎn)頭就往外跑。
才跑出假山洞,陸相提著劍就等在這,連問話的環(huán)節(jié)都省了,提劍將人殺了。
“沒用的家伙,一群沒用的家伙,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到了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急了,拽著景明往里推。
“進(jìn)去,本相命令你進(jìn)去�!�
管家就死在眼前,這人被嗆什么樣他也是都看到的,景明也不想死,他是忠心丞相,前提是丞相能給他帶來榮華富貴,現(xiàn)在眼看陸相最后留的后手早被人打探了清楚,偏在陸家遭難的這個時候讓人給端了,那他也沒留下效忠的必要了。
他奪過陸相手中的劍,拿出帕子擦了劍身,隨后冷漠無情地道:“相爺,您已經(jīng)眾叛親離了,景明也不想死,恕這一次景明不能通命!”
陸相伸手點指他,“你,你也認(rèn)為本相爺完了是嗎?告訴你,還沒有呢!”
他忽然就想到自己花重金請的百門主為什么不在身邊,他厲喝著,“百曉生,百曉生你給本相出來!”
墨玉早已經(jīng)拿到主子要的東西悄無聲息地回了總壇,哪里管他的吼叫。
眼看天就要亮了,那山洞內(nèi)的煙終于小了,陸震生再也等不得,一人沖了進(jìn)去,他的秘密書房里有著他這些年的所有心血,是一座修建在半地下的宅院,除了這一個入口,再沒別的路可進(jìn)。
洞內(nèi)的焦糊味道還很重,他想到自己這些年珍藏的名貴字畫,定是付諸一炬了。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到了書房門前,擰動墻上的機關(guān),人沒進(jìn)去,整個人就傻了。
“這些個天殺的,我要宰了你們!”
明明只有山洞一個入口,而此時他的書房頂竟然讓人給掀了,一排排書架上的典籍、卷宗散落在地。
貴重的物件一不剩,他顧不得那些貪墨來的寶貝,直直沖向書案后面,書桌內(nèi)的匣子已經(jīng)被人打開,軍事布防圖不翼而飛。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丟了,丟了。”
他腦袋嗡嗡地暈著,耳朵里都是鳴叫聲,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我不能這樣完了,絕對不能這樣完了�!彼窍胫眠@個布防圖與司行掣談條件的。
如今司大將軍連打勝仗,功勛卓著,他張嘴求情比誰都作數(shù)。
所以司氏死了也不怕,因為他手里有東西。
可是這布防圖沒了,只剩下一個名分和個女兒,他不敢保證他的臉面管不管用。
“對,我可以自己拓印一幅,不行還有貞貞。”他這人要說缺點,的確滿身都是。
要說優(yōu)點,他也有,就是堅持不放棄。
回去的路上,他已經(jīng)清楚了所以,西苑的大火是障眼法,山洞里的煙是迷惑,拖延時間的手段,目的就是有更多的時間搬空他的書房。
百曉生消失的不明不白,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人是一門門主,甘心留在相府護(hù)他安危,說不定早就在打探他的秘密。
“該死的,等我陸震生翻身之日,就是你們獄督門倒霉之時。”
陸震生連夜冥思苦想,將那布防圖回想起個八九。
可他畢竟多年不翻閱了,許多的山和暗中布防的軍事,與各州郡的諸侯誰手上兵力是多少早就不清楚了。
他畫出個大概,剩下的標(biāo)記胡亂地標(biāo)好,封在火漆竹筒里。
如何他誰也不信了,只信自己。
偽造好布防圖,他才開始洗漱,也不喚人伺候了,自己換了朝服,準(zhǔn)備一如往常那般去上朝。
他走之前,想到女兒給木春河吃的那顆藥丸,又拐到了落雪閣,那藥丸他必須要弄來幾顆。
陸貞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房的,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醒,因為她命令素錦帶著阿碧阿源她們?nèi)チ硕慷惚埽麄院落就剩下她和蠻秀倆人。
“貞貞,開門,為父找你有事情�!�
陸貞貞一個激靈睜開眼,還以為是御林軍來了,聽到是陸震生拍門,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