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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陸貞貞都不想看了,這人老了,不中用了,你就安份一些,竟然為了就值二百兩銀子的金瓜子把自己摔了個頭破血流。要是從前,老太太因她磕成這樣,還不知怎么受罰呢。

    “祖母真是的,為了這些金瓜子把自己摔成這樣,還得請大夫給您醫(yī)治,這錢又要去掉一半�!�

    其實陸貞貞有錢,她的錢都存在手鐲里了,不奢靡過日子,一輩子也夠了,可她偏不讓老太太知曉。她悠悠嘆氣,“祖母,你想要這金瓜子也行,貞貞都給你。只是如今不比往日,是再難有進項了。抄家時,府上的鋪子、田產(chǎn)都被抄走了,唯有現(xiàn)在這個宅子,也是暫住的。所以,我們只有這點錢了。”

    下人一點點將灑散到四處的金瓜子收好,再次放在床前,老太太這一次沒搶,而是看著那金燦燦的光就哭,越發(fā)的口斜眼歪了。

    “祖母也不必難過,有貞貞一口吃的,就有祖母你的�?蛇@么多張嘴,要吃的也多,祖母把他們的身契拿出來,將人都放了吧!”

    陸貞貞演這一出,就是想要老太太拿出那些人的賣身契,她不養(yǎng)閑人,慈安堂里有不少老人,從前捧高踩低的,也沒少做惡事。她要留,也只挑手腳麻利,人品厚道的用。所以老太太藏起來的身契她得摳出來。

    老太太閉了閉眼,手還是搭在了那匣子金瓜子上面,睜開眼時,有渾濁的眼淚流下,隨后里面那只不聽使喚的左手拍了拍床板,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

    陸貞貞大為詫異,這官府的人都來抄過家了,就差把陸家里外翻掉一個個了,這些個奴才的賣身契竟然藏在床板夾縫隙里!

    果然,這人要是愛財,到死也想抱著錢撒手。

    陸貞貞將慈安堂下人的身契全部過了一遍,先是叫來周嬤嬤一家。

    “嬤嬤,之前你待貞貞也算和氣,所以我第一個問你,你是想留下來繼續(xù)伺候老夫人,還是就此跟著兒子媳婦離去過自己的日子?”

    周嬤嬤連想都沒想,就說要走,“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想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老奴年紀大了,也少活不了幾年了,就隨著兒子出去過日子,直到閉眼吧!”

    陸貞貞又一一將所有人問完,竟是沒有一個愿留下來繼續(xù)伺候老太太的,可見,樹倒猢猻散,不過就是這個理。

    陸貞貞也不留,一人發(fā)了二十兩銀子,將人都散了,只周嬤嬤,多給了三百兩,讓他們一家人好是感動。

    陳氏在一旁看著,不免有些擔憂,“貞貞,你將人都散了,這么大的府邸,總要有人打理,如今沒有了人,怎么是好?”

    陸貞貞看她,“二嬸,你們在天府街置辦了宅子,現(xiàn)在沒有人看管了,你們就可以回自己家了。這里也就剩下我和祖母,住這么大的宅院做什么,不如搬出去,置辦了一間小點的,再雇一兩個人就夠用了�!�

    陳氏道:“有長輩在,哪用得著你呢,你說得也對,這么大的宅院,只剩下你一人,怕是守不住了。”

    陳凝枝不免在心中哀嘆,好好的陸家,就這樣敗了,敗落時,竟是如此凄慘。她拍了拍陸貞貞的肩頭,“你也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總歸還有我們呢!”

    陸貞貞點點頭,并沒有解釋,她想的是,老太太怕是到死,也要死死地跟著她了。

    不出片刻,這邊被遣散的下人還沒走完,那邊宮中的圣旨已經(jīng)到了,陸貞貞被皇上冊封為三品榮華縣主,食邑三百石,白銀千兩,錦緞二十匹。另有宮中小主淑媛娘娘賞賜首飾頭面十匣,綾羅十匹,絲錦五匹、絹紗五匹,宮中女官二人,一名為桃花,一名為蓮心,就怕陸貞貞沒了倚仗,遇事平白被人欺負。

    一應打賞完事,陳氏都傻了,看著御貢臺上的賞賜,還有真真切切站在眼前的宮女,她才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三小姐,既然你知道會有賞賜,為何還要那般騙老夫人?這樣大喜的事情,不是該早早說出來,讓大家同樂的嗎?”

    陸貞貞回頭看了一眼陳凝枝,“二嬸,我雖得了淑媛娘娘的賞識,有幸得了封賞,可我們畢竟不比當年,祖母喜奢華,你覺得如果我告訴她還有指望,怕是這會,這些賞賜都被她按了下來,藏在床板下了吧?”

    陳凝枝臉一紅,她也不喜自己的婆婆,可是大不敬的話她不敢說,心中卻是覺得陸貞貞的話在理,老太太眼中只認錢的自私和涼薄,她也見識了,不能怪貞貞不用十分心來待她。

    當夜,她將新來的兩位宮女遣退,打發(fā)她們二人與蠻秀和紅綢還有素錦各自休息,她獨自一人坐在二樓的石欄前,癡癡地望著月亮。

    “是什么事絆住了你,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都沒來一下?”她嘆息了一口氣,轉身時,不小心跌進一個強有力的懷抱。

    “這般想我,為何不差遣紅綢給我送信?”

    司徒琰的聲音低啞,帶著愉悅的淺笑,讓人聽了如沐春風。

    “世子,你來了,也不做個聲,人嚇人,嚇死人的�!标懾懾懽焐相凉郑瑓s是主動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身,忍不住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司徒琰感受到胸口一熱,忙不跌將她的下巴抬起,“可是哪里不如意,讓你覺得委屈?或者什么人惹你不高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陸貞貞努力忍下自己的淚,仰起頭直直地看著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傻,好笨。最后要不是你幫我收拾爛攤子,我這條小命都沒了,哪里還能被賜封三品縣主,好好的站在這里與你說話。”

    司徒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現(xiàn)在知道錯了也不晚,將來不要再說些絕情的話氣人,我這番心意也算值了�!�

    陸貞貞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最后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吻。

    原本她親吻完這一下,已是羞得滿面緋紅,想到這男人的孟浪舉動,她做出此舉,再引得他胡來可就不好,準備偷親完就跑的人,終于發(fā)覺今日司徒琰不對。

    “你有心事?”

    司徒琰捧起她的小臉,神色帶著說不出的古怪,“我今日得了消息,皇上已傳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擬制,明日就會下賜婚圣旨。”

    第228章

    只怕節(jié)外生枝

    陸貞貞被他這樣盯得臉頰更紅,感覺都要火燒起來一樣,說出話的聲音更是細若蚊蠅,“你不高興嗎?”

    司徒琰蹙了眉,“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怕節(jié)外生枝�!彼麤]有說,喜順傳來消息。賜婚的圣旨上,只有封號沒有名字。

    這樣的賜婚圣旨,透著古怪讓人難安。

    陸貞貞卻想著她曾經(jīng)發(fā)下的誓言,明明說永不入宮,誓不為后,再不再嫁司徒家人。可這一生,她欠司徒琰太多,除了用感情來嘗還他,已再拿不出別的。

    “陸家那么大的危困你都解決了,就算生變故,我相信你�!�

    司徒琰無不感慨地收緊雙臂,他不是怕事,而是不想委屈了貞貞。

    “好!”他輕輕抓起陸貞貞的手,放在胸口,“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今生非卿不娶�!�

    陸貞貞嬌羞無限地將頭依靠在他肩上,“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此生,非君不嫁�!�

    院中落大梧桐樹在靜謐的月色下,投出又黑又長的倒影,斑駁的樹影將緊緊相擁的二人遮擋住,枝椏上,并排而立的一對喜鵲似在悄悄訴說著什么,一如廊下的那對有情人。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六月底,六月的最后一天就是陸貞貞十五歲及笄的日子,也是去年她入宮的日子。古代女子,未婚定,是沒有及笄禮的,眼看就是生辰,可是母親的失蹤未尋到半點消息。

    這段時間里,大將軍派人來過幾次,以她還年幼,要接她過府生活,都被她以等母親回府,和還有祖母要照顧為由,委婉地拒絕了。一是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各中酸楚哪有一個人來得舒心。

    她又不是真正的無知少女,會茫然無措。

    二是她想開店,將茶葉莊和胭脂膏鋪子做起來,住在舅舅家中,有長輩看著,出入府都要報備,也是不方便。

    人一忙起來,能忘掉許多本不會忽略的事,抄家時,她偷偷藏下母親的鋪子文書,現(xiàn)下,陳家的茶葉已運至京都,貨物啟程時,陸家可還沒貪上事,預付的銀錢都交了,尾款不能不給。

    帳結完了,茶葉堆在庫房里,她連換府宅的事情都顧不上,整日跑到鳳凰大街上,盯著鋪子的翻新程度。

    這一日,才穿戴完準備出門,對著素錦:“把一早做好的芙蓉糕帶上吧,今日顧公子也會去�!�

    蠻秀神不知,貴不覺地來到陸貞貞身邊,“小姐,你一大早特意為顧公子做點心,要是被世子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

    陸貞貞對鏡最后整理妝容,“陸家攤上這么大的事,顧公子卻從沒忘記我之前與他相談的事宜,默默幫我把鋪子弄好。我只是送一份點心,司徒琰要也生氣,那就讓他氣著吧�!�

    蠻秀閉上嘴巴,心中覺得不妥,卻又覺得有理,干脆接過素錦手上的匣子,不高興地放到車廂后面,隨后就傻愣愣地站在那,呆呆地看著街前一對浩浩蕩蕩而來的人馬。

    她聲音發(fā)顫,仔細看,腿也在打著哆嗦,“小姐,小,小姐!”

    陸貞貞被她叫得也慌了神,急爭忙忙出來,隨后看到宮中出來的人馬,心下似是有了感應,臉不由得紅了。

    離司徒琰與她說圣上下過旨意的事情已有三日,這三日她一時睡不好,吃不好,不知自己具體在忐忑什么,只是現(xiàn)在真的看到了這中傳旨太監(jiān),她才明白。

    其實,她在盼著這一天,從司徒琰一次又一次救她起,她的心已經(jīng)給了那個人,現(xiàn)在,只想常伴在側,一心一意待她,歸根結底,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

    “別愣著,快命人抬香案來,擺好香爐�!�

    陸家已經(jīng)接到過一次圣旨,眾人反應過來,快速應對了,喜順公公帶著人到近前,笑得一臉諂媚。

    “榮華縣主這是早得了風聲了?”

    陸貞貞一臉茫然,“小女久在家中,不知公公說的什么?”她進退有度,不敢說已聽聞宮中傳出消息,就算喜順是司徒琰自己人,她也不能胡亂說。

    喜順輕了輕嗓子,“如此,就請陸家人到前堂聚齊,跪迎圣旨吧!”

    陸家被抄后,名下的莊子也都被收走了,在幽州的三房帶著人回了京都,于昨日才搬回府里。許氏和陸嬌嬌現(xiàn)在要看著陸貞貞臉色過日子,回來后一直謹小慎微,忽聞有圣旨,陸嬌嬌問道。

    “三姐姐,圣旨不會是有關大伯的吧,大伯要是無罪釋放了,我爹爹是不是也能官復原職了?”

    陸貞貞懶得搭理腦子似壞了的陸嬌嬌,“圣駕面前,不得妄言,跪好�!�

    陸嬌嬌撇嘴,不甘心地跪在第三排,“二伯都出來了,憑什么我爹還沒消息,三姐怎么這般厚此薄彼�!�

    喜順掃了陸嬌嬌一眼,咳嗽了一聲,傳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華縣主端惠大方、品性溫良、相貌出眾,嬋嬪娘娘對榮華縣主愛之護之,請求圣意賜一佳婿,皇上聞之擇錦王嫡出世子于婚配,半年為期,正元月前完婚,欽此!”

    喜順念完,掩飾住內(nèi)心的古怪,伸手去攙扶陸貞貞,“榮華縣主,恭喜啦!”

    陸貞貞臉上染上緋紅,忙喚了桃花給了打賞荷包。

    喜順歡喜地收了,“世子在早朝之上已經(jīng)接了圣旨了,雜家提前恭賀縣主與世子半年佳期�!�

    喜順臨走,還在她耳邊耳語道:“世子收了圣旨后,就被皇上派去了荊州調(diào)查陸相牽連一眾官員事宜,此差使不好做,世子迫于差事在身,下朝就動身出發(fā)了,怕是不能來和縣主同慶了。”

    陸貞貞輕輕道謝后,撿了厚禮做了打賞,又與陸家人一同恭送了人,這才心事重重地想著皇上的用意。

    讓司徒琰去查父親的案子,這差事的確不好干,陸震生這么多年欺上瞞下干的壞事,就是滅九族都夠了。要是據(jù)實以報,他就會落了一個涼薄的名聲。稍有隱瞞,就是欺君重罪。

    陸貞貞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現(xiàn)在有點慶幸自己之前對司徒琰知無不言,只希望他能秉公處理,不會顧及自己的情面,給陸震生留活路。

    她對桃花道:“將圣旨收好,不要弄臟了�!庇謱λ劐\道:“時辰不早了,那邊怕是等著結帳了,銀錢都帶好了嗎?”

    素錦:“帶好了,一千一百零五兩,五百兩是還顧公子的材料錢,三百兩是給的工錢,五兩為打賞的散碎銀子,分別裝了荷包,剩下是今日要采買的定錢�!�

    “你是個心細的,走吧!”

    她才要走,胳膊被人抓住,陸貞貞一回頭,竟是一臉怒氣的陸嬌嬌。

    “四妹,你抓我做甚?”

    第229章

    她拿什么解決!

    陸嬌嬌聽到他們的對話,眼晴都嫉妒紅了。都是陸家姐妹,三姐名聲有了、封號也有了,竟然連好姻緣都有了,她什么都沒有,總該分點銀子給她吧?

    “三姐姐,咱們?nèi)兆忧蹇�,不說這日常吃食,就說衣服也沒留一件,下人也沒得用,你這出手就是一千兩,這么有錢,也不拿出來分給大家,你也太過份了。”

    許氏同樣心里嫉妒的發(fā)瘋,男人出事她這個正室都不知道,忽然就將一大群妾和孩子丟到她眼前,她才知道,好日子不但沒了,還有這么一窩子她不知的人要養(yǎng)。

    這還不算最慘的,連帶的,官府知道了她們母女在梨莊,把能抄走的一并也都搶光了。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沒落下,要不是又被拘回京,他們娘幾個就在幽州那個苦地方要飯了。

    回了京都,她們女眷又被莫名其妙的給放了,顛沛流離的總算回了家,可他們也算是身無分文了,只能是有一口就吃一口,這日子實在難過。

    她以為人人都如此,家里就那點吃食可挺著,沒成想陸貞貞竟然手上還有銀子。

    她這才回府,忽然知道三小姐這么闊綽,自然想分錢。于是開始抹淚,“貞貞,三嬸以前是對不住你,可現(xiàn)在家中的日子時在是苦,聽聞皇上和嬋嬪娘娘沒少賞你東西,多少拿出一點給大家�!�

    “聽聞?”陸貞貞看了一眼身邊人,這府上能遣走的都遣走,誰在許氏面前傳的話?

    蠻秀瞪了一眼宮里來的蓮心,陸貞貞就什么都知道了,忍了忍,才沒有發(fā)作。

    她沒吭聲,許氏以為此事有譜,于是假惺惺地開始抹眼角,“三嬸一人倒無所謂,可下面還有那么多小的要養(yǎng),都是嬌貴著長大的,受不得苦,這才幾天,一個個就餓得天可憐見的,我真怕她們再病了�!�

    陸貞貞打住她的話不讓她再了,“三嬸,不說陸家出事之前已經(jīng)分家,大房與三房各過各的日子。就說這輩份,三叔與三嬸的孩子,我一個晚輩,她們想怎么長大,也該是三嬸來解決吧?我還不滿十五歲�!�

    許氏被說得一個大紅臉,三房這一次一下子多了十幾口子,她解決,她拿什么解決?寫信回娘家要銀子嗎?娘家日子也不好,打發(fā)她的銀子還不夠丟一次臉的。

    陸嬌嬌見她不給,心下生氣,跳上來就拔了早就看中的發(fā)簪,死死攥在手上�!澳隳敲从绣X,給別人的動不動就幾百兩幾百兩的送,我母親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張一次嘴,你半點面子也不給,咱們可是親人,你就不能分一點給我們嗎?”

    陸貞貞忽然被拔了發(fā)簪,還刮了發(fā)絲,頭上一痛,也帶了怒火。

    “陸嬌嬌,你是強盜嗎,還我�!币莿e的發(fā)簪也就算了,竟然挑了她最在意的一個老物件來搶。

    陸嬌嬌嬉皮笑臉地將手背到身后,“三姐,你都那么有錢了,這發(fā)簪我喜歡,你送我吧!”

    “呵,親戚就可以在別人頭上搶東西嗎?你的家教都學哪去了?還我,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陸嬌嬌見她不給,直接就開始哭,“皇上賞賜你東西了誰不知道,光首飾就好幾大匣子,我不過想要你一只發(fā)簪,你就這樣兇,還你還你�!彼f著,就把那簪子往地上摔。

    陸府也是名門,府宅修建的素雅、低奢,饒是庭院的地面也都鋪了石板,那簪子一落地,上面的寶石應聲就掉了。

    “你!”陸貞貞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那簪子是之前司氏留給她的物件,她戴著是因為思念母親,現(xiàn)在簪子斷了,她心說不出的疼。

    視線從斷掉的簪子上抬起來,也上了氣性。

    “現(xiàn)在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剛剛的話再說一遍,陸家已經(jīng)分家了,三叔獲罪,是他自己的過錯,你們受窮,是你們沒碰上好父親。與我陸貞貞沒有半點關系,要怪、要怨、要恨找你們爹去,找死了陸輕柔去,再不濟找養(yǎng)在秋香苑的柳云枝去,就是別來找我,我管不著你們。

    莫說我是晚輩,沒必要也沒能力管你們,就算是管,你們張嘴也該是借,而不是要。真對不起,我陸貞貞的銀子從不送白眼狼吃用�!�

    許氏見女兒闖禍了,把那簪子撿起來忙往陸貞貞懷里送,“貞貞,你這話說的就難聽了。你妹妹不懂事,好歹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是實實在在一家人,你們大房就剩下你一人,將來想要有個照應,還不得是我們。再說了,三嬸這邊是的確遇到了難處,現(xiàn)在滿府上下,我們也只能求你了呀!”

    她說著,拿著帕子又假意地去拭淚。陸貞貞真是討厭死她這副虛假。

    這人要是品行不端,真是什么時候都變不了。

    陸貞貞懶得和他們唱戲,避免以后這事時常發(fā)生,她干脆狠心道:“我年歲小,就算有品階,也養(yǎng)不活你們那么一大家子人,庶子庶女就有六個,還有七、八個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姨娘。三嬸你是主母,他們死活應由你操心。你說我不近人情也好,沒有親情也罷?總之,陸府留下的糧食不多了,往后你們的一日三餐米飯就換了吧,三餐改成兩頓白米粥,只晚上一人一饅頭,如此大家也能多頂一些時日吧!”

    “那怎么行?”許氏和陸嬌嬌同時出聲,銀錢沒弄到手,竟然還克扣了她們的吃食,這怎么受得了。

    現(xiàn)在日子都夠苦了,除了米飯只有下飯的咸菜,連個油腥都看不見,再改成粥,難道連填飽肚子都成奢望了?

    陸嬌嬌急了,“三姐,那簪子只是摔掉了寶石,還能鑲嵌上的,妹妹不該任性,現(xiàn)在就跟你道歉,你別減少吃食好不好?”

    陸貞貞冷笑,“一日兩粥一頓饅頭也是很好了,不說窮苦百姓人家,就說我在莊上那六年,一日三餐我可是喝的都是光可見人的清粥,饅頭也咯牙的粗面石頭蛋子。在大理寺牢房就更不用提了,送過來的都是餿粥,饅頭上還長著霉點,我也都吃了。一樣活得好好的,那會,可是沒有一人可憐我,一人想到我在吃苦。”

    陸嬌嬌還想上前理論,被許氏一把拉住。

    陸貞貞冷冷地白了她們母女二人出府了。

    二房的陳凝枝拉了小女兒看了許氏一眼,好言相勸道:“貞貞本就沒義務養(yǎng)這一大家子,她能管母親,你我就該偷笑了。知足常樂,還想求錦衣玉食,也不看看時局�!�

    許氏撇嘴一哼,“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有娘家貼補,二爺無罪釋放,恢復官職有望。我們?nèi)靠墒鞘芰舜蠓客侠鄄懦闪爽F(xiàn)在的局面,她憑什么不養(yǎng)我們�!�

    陳凝枝不愿和一個犯混之人講道理,拉著兒女回府去了。

    陸康韜見母親受委屈,走在最后,眼中有著不忿,他年紀小壓不住事頂了一嘴道:“我爹和三叔一同受大伯照顧做上的官,我爹廉明,我們才沒事,你們是因為三叔貪贓枉法才會查抄的,要不是三姐,咱們都得發(fā)配,不知道感恩,還和三姐頂嘴,你羞羞羞!”

    許氏做勢上來要打,“你個沒大沒小的兔崽子,你罵誰呢?”

    陳氏折回身一把拉住小兒子,“別胡說,快走。”

    第230章

    各自離開

    陸嬌嬌站那就開始哭,“母親,三姐不會說真的吧,以后我們真的只能喝粥吃饅頭了?”

    許氏卻是想另外一件事,“今日這事看來,陸貞貞是個心狠的,她不會給我們銀錢用了。如今圣旨一下,最多半年,她一出嫁,咱們的苦日才是真的來了,到時候怕是連粥都吃不上�!�

    一大窩子孩子,就算將姨娘都打發(fā)了,七個孩子,只嬌嬌最大,一個個都要張嘴吃飯,她一個婦道女人,能想出什么辦法?

    陸嬌嬌這下子連哭都忘記了,瞪大了眼睛,在她認知了,三姐能嫁給世子是好事,雖然她嫉妒,可她不是陸輕柔,相貌最多是清秀,一無才華二無家世,就算是喜歡,也沒敢奢想過。今日下了圣旨,三姐能高嫁,那她也能沾光,以世子的本事,她能嫁個小吏也不錯。

    可陸貞貞說不會管她們,她才驚醒,這個不會管,是指所有。

    “那怎么辦?我還以為她當了縣主,又能嫁給世子,我們能沾光了,她不管我們,我們怎么辦?”

    許氏一向是個蠢的,被女兒一哭,更想不出辦法來。

    “那么一大窩子人,她說不管,我們連個告的地方都沒有,都怪你那不爭氣的爹,吃香喝辣時不想著我們,受難了丟回這么多人。”

    陸嬌嬌更氣,“那些個小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哭,煩都煩死了。要是沒有他們,就母親和我二人,說不定三姐姐就不會這么狠心了。剛三姐也說了,她沒義務養(yǎng)這么多人。”

    許氏一下子就動心了。是啊,那么多人養(yǎng)著,吃的多不說,她看了也礙眼,一個個的,花紅柳綠的,都比她年輕漂亮,天天在她眼前晃,每天都窩著火。

    要是發(fā)賣了,也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她心下一喜,眼睛都亮了,“我有主意了�!�

    陸嬌嬌也想到主意了,“是不是去找柳姨娘?她人雖然說殘了,可腦子好用,娘以前有啥事就愛去找她�!�

    許氏先是打了陸嬌嬌肩膀一巴掌,“她害咱們還少嗎,你還想著去問她,我恨不得她跟著那個小賤人一同去死�!�

    那事過了去久了,陸嬌嬌已經(jīng)不在乎了,雖然鄒為身份低賤,可那人她也曾喜歡過,事情過了之后,她反而想起那日的情景,有些想那人,只是不敢說。

    所以在她心中越發(fā)想鄒為,尤其是夜深人夜,尤其是陸家被抄之后。要不是父母反對,她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小家。

    “還不是要怪娘你,要是當時讓我嫁了,你多陪嫁點銀子,我不用受人白眼,您也可以投奔我,咱們哪用在這里受罪,還要管那么多張嘴�!�

    許氏沒想到女兒會怪她,忍不住在她肩頭又拍了她兩巴掌,“我是為了誰,我知道你爹會這么不中用嗎?”她心煩,越發(fā)想有多多的銀子,賣了姨娘也不夠養(yǎng)活那么多張嘴的,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她想著想著,這人就走到了秋香院門前,似是下意識反應,從前,她有所求,就會來這里,如今竟然又走到了這。

    人都來了,干脆推了門走進去。

    曾經(jīng)的秋香院已大不同,花還開著,只是缺少了人修剪,已初顯雜亂無章,滿地是風吹得到處都是的枯草落葉,應是前幾天大風,刮完沒有人收拾的緣故。

    一向熱鬧的秋香院,如今靜悄悄的,走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子霉爛味,雜著說不清的惡臭味,熏人的不行。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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