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說說看!”
杜篙常伴君側(cè),知道只要不是朝政中的煩心事,奏請一些瑣碎都能答應(yīng)。
“臣想請求皇上看在老臣年事已高,又接連遭受子女的悲禍份上,可憐可憐老臣,下旨替臣的三女兒賜婚�!�
司徒欒一聽是要賜婚,當即換上隨意的姿態(tài),“為你那個腦子不靈光的三女兒?”他笑了笑,起身離開御案,伸手將人扶起來。
“也是,你守著這么一個女兒,日子的確操心,如能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了,你可以清靜兩年,再添幾個子嗣�!�
他笑說著拍了拍杜篙的肩膀,“朕的第一近臣,怎么可以無后呢。你說吧,想求哪家的婚事?”
要是換做從前,為了自保,杜篙也不敢給女兒提賜婚一事的。今時不同往日,錦王世子死了,長子是個肺癆,最能干的二兒子成了殘疾。
錦王已不足為慮,于是他道:“司徒峻一死,錦王府這邊在京都就算沒有人質(zhì)了,而他雖然犯了死罪,其實皇上也是可以赦免的。臣怕他這一死,錦王心中多少有著怨懟,所以,臣想出一個絕佳的對策,就是給錦王的次子賜婚。”
司徒欒別有深意地看著杜篙許久,杜篙起先還能淡定地應(yīng)對皇上的探尋目光,久了,帝王的猜忌眼神哪個臣子能抗得住。
沒多久,額頭就見了汗,就在他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時,司徒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愧是朕的第一謀臣,我那皇叔向來猜忌心重,冒冒然讓他再送一個兒子入京,他定是百般推諉�?勺屗阱\州擁兵二十萬,朕沒個制衡他的把柄在手,還真不放心。你這計謀好啊,好!”
司徒欒甚至在心中還補了一句,瘋子配瘸子,絕配,絕配�。�
他大笑三聲,坐回御桌后面,“朕這就親自為杜小姐賜婚,賜婚給一個瘸子,著實有點委屈杜小姐,這樣。朕賜你女兒為福華縣主,如此,也不算太委屈她了�!�
杜篙高興不已,陸貞貞是靠自己家掙得榮華縣主,如今女兒因賜婚得了一個福華縣主,看來皇上并沒有因次女小產(chǎn)一事怪罪杜家。
現(xiàn)如今小女兒也算是婚事有了著落。他心下感恩,跪地重重磕頭,心下悵然。
司徒欒卻是一邊摸索著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一邊在心中籌謀著,這邊給了安國公府一個縣主,那邊淑妃的小產(chǎn)一但坐完,就將她打發(fā)到冷宮去。
那個女人,別說看到她,只要聽到這個名字,甚至遠遠的路過韶華宮,他都能想到自己一身是血的那夜。
當下,什么好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打發(fā)了喜順公公,“叫通政司的人下詔書吧,半個月后叫他們二人完婚�!�
沒有欽天監(jiān)的測算吉日,沒有下聘納吉的程序,有的就是速速完婚。
杜篙心中雖然有些為小女兒不值得,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小女兒打小就愛慕司徒琰,知道這個消息應(yīng)該會高興。
這邊幾乎是圣旨才下,司徒琰那邊就得了消息。
他的腿已經(jīng)好很多了,如今架著拐可行走自如,才在陸貞貞身邊膩味了一刻鐘,一口熱茶都沒喝到嘴里,喜順遞出來的消息就到了。
陸貞貞原本一臉溫柔小意地攪動著手中的茶銑,墨云一臉吃了翔的表情出現(xiàn)在主子身邊。
“爺,小的有話要說!”
司徒琰正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子行云流水的動作,貞貞蜜藕色的對襟褙子與身后深秋的殘荷景色融合在一處,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墨云的忽然出現(xiàn),打破了寧靜美好和諧的畫面,他嫌惡地道:“有事說事,無事退下,我這里,沒有隱瞞貞貞的事情�!�
墨云為難啊,別的事情可都不瞞著,可他要說的事情,榮華縣主聽了是肯定不高興的。
“爺,此事……”
司徒琰沉了聲,“你是第一天當差的嗎?”如果想回爐重訓,司徒琰不反對讓墨云再回羅剎堂好好受訓。
墨云看出主子的不快,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氣,干脆閉著眼睛不去看縣主的反應(yīng),“宮中才傳出消息,皇上已經(jīng)下旨賜婚了�!�
“啪”地一聲,司徒峻手中的玉骨扇折了,他心中一痛,聲音都透出緊張了,“什么賜婚,你說清楚。”
墨云沒想到主子誤會了,竟然緊張的玉骨扇都折了,他忙道:“不是給縣主賜婚,是給您�!�
這時,二人都一滯,各自緊張不已,陸貞貞捏著茶筅的手都在顫抖,皇上親口答應(yīng)她,一年內(nèi)不會賜婚,那么是誰?
陸貞貞手上的福祿同春已經(jīng)成型,茶筅一抖,整個茶湯都渾了還由不自知。
墨云背對著她,對司徒琰道:“皇上賜婚杜家三小姐,如今的福華縣主,容您半個月內(nèi)與她完婚呢!”
“啪!”這一次,陸貞貞手上的茶碗直接落地摔了一個稀碎,墨玉色茶湯濺的倒處都是,陸貞貞被脆生碎裂聲驚醒,掩唇直接跑開。
司徒琰慌亂起身,“貞貞!”他要去追,可又要明白具體是怎么回事,沉聲問,“具體怎么回事?”
墨云就知道主子會著急,將自己打聽到的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司徒俊越聽越惱火,一拳落在石桌上。
好好的漢白玉石桌被生生砸落一個桌角,碎成了粉沫。他起身,就往陸貞貞的屋子里走去。
到了香榭院,院門都閉上了,司徒琰看一眼自己的傷腿,心一衡,飛身上了院墻。
陸貞貞?yīng)氉陂|房當中,盯著手中的螢月簪,眼淚止不住就落了下來。
門外,紅綢驚訝的聲音,“爺,您怎么進來了?”
司徒琰急了,這個時候貞貞傷心不想見他,他理解,可是他怕貞貞再氣壞了身子。
“貞貞,你出來好不好,別把自己悶在屋里,凡事我們商量著來�!�
商量著來?
陸貞貞心中泛苦,皇上賜婚的圣旨都擬好了,商量又有什么用!
如果圣旨能那么容易忤逆不從,她也不至于被司徒峻制衡那么久,惡心那么久,最后靠栽贓嫁禍來解除二人的婚約了。
司徒琰苦苦求著,“打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我想看著你。”
陸貞貞知道,這事根本不怪琰,這是皇上用來制衡錦王的帝王權(quán)術(shù)。
可心理明白是一回事,心中委屈難過一時想不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都是別人的相公了,來我房中做什么,以后,我們還是斷了往來吧�!�
第402章
有小情緒了
司徒琰一向清明聰慧的腦子當即木了。
他有點急,“貞貞,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只是一道圣旨而已,根本不會有什么的�!�
他的話一點沒安慰到陸貞貞反而讓她更難過了。
一道圣旨而已,可就是這道能制衡擺布她們余生的圣旨,從來沒有一次將他們二人牽扯在一處過,難道,她的不詳命運。
她覺得,自己的感情還真是命運多舛,為什么那么頗折?
她不是很好命嗎,好命到重生了,報仇了,還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了。
可是婚姻一事怎么那么難,老天怕不是不允許她嫁人吧!
一定是這樣的,她發(fā)誓絕情絕愛的,自己背棄了自己的誓言,所以老天要她難過。
“你走吧,有沒有什么,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司徒琰一聽這話急了,甚至有點生氣。他想共渡一生的,永遠只有貞貞一人。
他的心,也只為貞貞一人跳動,自然希望對方的心一如他這般。
彼此信任,遇事共進退,而不是這樣將他推出在外。
“開門!”他沉了聲,真的有些生氣了。
陸貞貞一聽,這人還先惱了,于是更加來了脾氣
“你走開,這里是我家�!�
司徒琰從來不是好性子,他的所有溫柔,所有耐心都只給了與他相愛的那人。
可他受不得忤逆。
“真不開?”他眼神不善地盯著極其牢固的窗扇。
陸貞貞心里痛的厲害,也難過的厲害,她說不出這種狀態(tài)是怎么了,只覺得心似被人用重錘壓了,難過的不是自己的。在這樣的心境下,不適合談心。
也不適合見面,她怕保持不了冷靜,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傷了對方,也傷了彼此的感情。干脆放下手上的螢玉簪,起身往繡床處走。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回去吧!”
司徒琰一聽有些急了,他才來,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要他走?他們都多久沒見了,難道就不想他的嗎?
“貞貞,事發(fā)突然,我也不知會如此,你讓我再看看你,相信我,除了你,誰我都不會娶的�!�
房內(nèi)又沒了動靜,這個時候,吵,鬧,司徒琰都不怕�?墒秦懾懹贸聊瑢λ�,哪怕自己都如此低三下氣求了,貞貞依舊如此,讓他有些慌了。
他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練就的沉穩(wěn)在貞貞面前能瞬間崩潰。
他受不了貞貞這樣冷漠的對待,也不想貞貞自己生著悶氣,他心疼。干脆飛身一腳,對著栓死的花梨木格柵窗扇踹了下去。
砰地一聲,窗扇應(yīng)聲落地,司徒琰好看的俊臉,因為腿上的一踢,有稍許的扭曲,可也只是一瞬,他就跳進了屋里。
“��!”陸貞貞一聲驚呼,不敢置信地看著司徒琰,“你怎么進來了?”
看著地上被踹碎的花棱窗扇,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腿,“你不想要腿好了?”
司徒琰委屈,“你不見我,我只能如此。”
陸貞貞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想一輩子瘸著嗎,腿不要了嗎?知不知道,骨頭在愈合期間,是不能接受二次創(chuàng)傷的,你一次踹壞了,就真的神仙也治不好你了�!�
司徒琰倔強地抿著唇不說話,只是臉色不臉,又略有委屈地盯著陸貞貞,可他額頭上有冷汗騙不了自己,他的腿真的很疼。
饒是疼,他依舊咬著牙,一步步走向陸貞貞。
“我說過,遇事說事,總能解決。只一道圣旨,你就氣壞自己身子,是想讓我干著急嗎。”
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一下子就刺疼到了陸貞貞心坎里。她不怕別人罵,也不怕別人潑臟水,就怕有人心疼地戳重她的心事,看穿她的委屈與軟弱,讓她放下堅強。
她這一世不想要軟弱的,可是委屈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圣旨怕是已經(jīng)在去錦州的路上,不管你人在哪,事實已成,半個月后你就要大婚,你叫我如何面對�!碧蝗涣�,突然到將她心中所有的幸福順間澆滅,突然到她連適應(yīng)的心都沒有。
司徒琰長長嘆了一口氣,“總是讓你傷心,是我做的不好。再相信我一次好嗎?這一次,絕對不會出現(xiàn)上一次的情況了�!�
陸貞貞被他摟著,淚水如同決堤一般不住的往下落,“我信你,可是,婚期在即,難道你要抗旨嗎?”
只是一瞬間,司徒琰幾乎就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他司徒欒想制衡幾位藩王,想有人替他出力,平了各路的起義,他整日在后宮醉生夢死,藩王領(lǐng)地不但要給他納貢,他還不管各路大軍的軍餉,平白坐擁天下,坐享其成,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陸貞貞仰著小腦袋,靜靜地看著他,這種情況前一世也發(fā)生過啊,各路藩王雖有怨言,可他們有質(zhì)子在京都,又常年疲于平復(fù)戰(zhàn)亂,是敢怒不敢言,直到幽慶十一年,也就是八年后,司徒琰得機會逃離京都,與錦王理應(yīng)外合,一路將京都鎮(zhèn)守大軍殲滅,才推翻了幽情暴政十一年的政權(quán)。
“你想做什么?”
司徒琰見小女人終于不難過了,擁著人坐到床上,從袖袋中掏出絲帕輕輕擦拭了她臉上尤未干的淚痕,“以后不許哭了,我心疼�!�
隨后,手臂上一個用力,便將陸貞貞小巧的身子抱到了自己腿上,這樣,擁著她,感受著懷中女孩子的柔軟,他剛剛失落空掉的心才似滿了些。
陸貞貞驚呼,伸手去推他的胸口,“你腿還有傷呢!”
“已經(jīng)無礙了!”司徒琰不松手,抱得更緊了。
“傷口好了,骨頭還在愈合中,這樣壓著,血液不暢通,會影響……”她話沒說完,唇就被封住了。
這吻來得太猝不及防,立貞貞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腳底躥滿全身,讓她整個心尖都跟著悸動。然而這吻淺嘗輒止,司徒琰只輕輕啄了陸貞貞幾口,便分開了,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將人按到心口,用下巴摩挲著她柔順的長發(fā)。
陸貞貞聽著他心口劇烈的跳動,知道他與自己一樣,在為對方的存在而悸動著,嘴角忍不住微微上彎。然而,她微掀的嘴角還沒掛多久,就感受到了不對,有什么東西在用力的頂著她柔軟的翹臀……
陸貞貞一下子臉就紅了,這人,這人反映也太大了吧!她——不行,她得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才行,不然,他該多難受��!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計劃呢!”
司徒琰聲音有些啞,用力地箍緊懷中的小人,迷離著神色問,“你說什么?”
第403章
愛娶誰娶誰
陸貞貞被他魅惑的聲音蠱惑的也有些心亂神迷,輕咬著下唇,將在她脖頸上廝磨的臉推開,“我問你,計劃是什么�!�
司徒琰像是饑餓了二十年的餓狼,好不容易到口一塊又香又嫩的美肉,哪里舍得松開,他用僅有的理智保護著貞貞,只是利息總是要收取一些。這會,看著那細白的脖頸,又哪里肯松口。
陸貞貞被他啃咬的癢的不行,側(cè)頭不停地躲著,這人得寸進尺,只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才肯罷休的樣子。陸貞貞躲無可躲直接栽倒在床上,司徒琰棲身上來,喘息時間都不給她一下。
二人相貼的地方,男人的第二特征越發(fā)明顯,陸貞貞忽然就生出一股委屈。從前,她想過,與他會長長久久,所以不在乎他會對自己的予取予求,想過他想要,就給他。
可他總說,要將二人的美好留在新婚之夜,她心里很開心。珍愛她,才會委屈自己,將美好留在大婚之日,所以,他們饒是同床共枕,他也沒有真正冒犯,越雷池一步。
這會,司徒琰顯然有些失了分寸,剛剛還能控制自己,此時身上的男人呼吸越發(fā)粗重,手上的動作也越發(fā)大膽起來,撕拉一聲,陸貞貞身上名貴細軟的霓裳軟煙紗霞紅外氅被撕裂開來。
司徒琰粗魯?shù)膶⒛羌喴聮侊w在地,又對她抹胸的系帶下手開來。
陸貞貞此時哪還有男女旖旎之心,竟然漸漸起了憤怒之意,這人想做什么,她在問他,有什么計劃,那是他在大婚,新娘不是自己,可他要做什么?要在這樣的境地下,要了她嗎?
陸貞貞思想一下子鉆進了牛角尖,想到了不好的一面,這人是想先得到她的身,來安撫她大婚變了妻子人選一事嗎?幾乎是越想,想到的越是不好的一面。
他不回答自己,不會就是想得到她的人,然后娶別人為妻,這就是他想到的對策吧!
難怪要沖進她的閨房,難怪要色誘上她的床,這個渣男,真是看錯他了。
陸貞貞也不知道哪里窩了一把子火,原本被壓制的腿,用力向上一抬,就蹬到了他的跨間。
“唔!”兀自沉迷的男人被疼痛驚醒,從美好的獵物中抬起頭,眼神不敢置信地看著陸貞貞,那眼神,陌生的很,甚至還有滿滿的委屈,可是看到陸貞貞眼中再次升騰起來的霧氣,他連自己的疼都顧不得了,上前來抱人。
“貞貞,是我嚇到你了嗎?”
陸貞貞拼命的往床內(nèi)躲,她身上衣衫已經(jīng)破亂不堪,控訴著司徒琰,“禽獸,你滾,滾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紅綢站在窗外,替他們門主捏了一把冷汗,門主今日是太急切了,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動了邪念。
司徒琰一時有些懵,心還有些痛,因為他清楚地看出來,貞貞眼中有恐懼,她竟然怕自己。
“貞貞,你不喜歡嗎?”從前,他也如此,貞貞沒有這么抗拒的��!
陸貞貞羞憤至死一般,拿起一旁的枕頭向他砸,“你這個人渣,禽獸,敗類,枉我從前覺得你是真心待我,如今看來,不過如此,你與司徒欒有何區(qū)別�!�
外面的人聽到陸貞貞直言不諱地叫皇帝大名,都嚇得縮了一下腦袋,再不敢在廊下站著伺候,都退開屋舍十米開外,就怕再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內(nèi)容。
陸貞貞看著一臉鐵青,兀自受傷的男人,咬著唇,抱膝嗚咽出聲。
司徒琰已經(jīng)冷靜下來,他努力在想,剛剛還好好的二人,貞貞怎么說變臉,就變臉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可是剛剛他太過投入,是他的貞貞太香了,那股子帶著甜甜的香氣,越發(fā)細滑緊致的肌膚讓他忘情不已,這才沒有控制住,結(jié)果貞貞與他說了什么,他沒聽到……
貞貞好像,的確,似乎,問他事了,然后他——禽獸地……
他看向貞貞那衣不蔽體,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驚恐慌亂的眼睛,暗自錘了自己的腦袋一下,他都干了什么!
說好了,不做出傷害貞貞的事情的。
“貞貞,這事是我不對,我一時也是情難自禁�!�
陸貞貞再不想信他的鬼話了,剛剛,她就不該讓這人留下。
“你走,娶你的杜家小姐去。司徒琰,我發(fā)過誓的,今生,不入宮,不為妃。寧做窮人妻,也不做貴人妾,你既然與杜菱蓉即將成其好事,就別想再與我有絲毫牽扯。我陸貞貞如背棄此誓言,愿立即不得好死!”
司徒琰被她決絕的話氣到了,胸膛劇烈起伏,臉色異常鐵青,那里還一突一突的疼,陸貞貞不心疼他就算了,還說出這樣的話。
她明知道,自己是有大業(yè)之心的,還說不入宮的話,“你發(fā)下這樣的毒誓,就是告訴我,你跟本沒想與我共渡一生了?”
陸貞貞也上來牛皮氣,側(cè)開頭,“我不配!”
好一句不配,司徒琰覺得曾經(jīng)用的心都喂狗了,憤然甩袖子,“是我自作多情了,打擾了。”
司徒琰一走,陸貞貞就撲到床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落,為什么最后會這樣,為什么她的人生總是如此一波三折,難道她還不夠努力嗎?
娘親如此,婚約亦是如此,如論她多么拼命地努力,娘親被人害死,婚姻被人搶占。
她忽然坐起身子,眼底血紅一片,愣怔地盯著東邊的方向,“杜家,殺母之仇,奪夫之恨,我不會這樣算了的�!彼就骄陌缸記]有牽扯到安國公府,這一點她還是不滿。
這些朝廷的老鼠屎,想要拔除他們,竟然如此困難。
陸貞貞極力壓制自己的心,不去想離開的司徒琰,她怕自己不夠要強,一想到他,就會忍不住原諒他做的事,跑出去將人追回來。
明明是他不對,她才不要低三下氣去哄人,這輩子,司徒琰要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她就不原諒。
她用力地錘了一下剛剛司徒琰坐過的地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愛娶誰娶誰,我陸貞貞才不怕孤苦一輩子呢!”
陸貞貞憤憤地說著違心的話,然后頭一栽,躺到了床上。
而她的話,都被沒有真正離開的司徒琰聽了一個真真。剛剛他離開是生氣了的,可是他這么多年的歷練出的沉穩(wěn),怎么會真的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氣。
生氣也要弄明白原由啊,于是,他很是厚臉皮的向紅綢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