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除了大婚那日露過一面,再沒見過,她臉上強顏歡笑,實際心中早就恨得滴血。
就在這時,閻初雪驚異地叫喊出聲,“這是什么?不會吧?”她擼起自己的袖子,雪白的皓腕上,有著一顆與杜菱蓉一模一樣的守宮砂。
陸貞貞這時才回過神來,她引得眾人去看杜菱蓉的鐲子,可不是真的給她氣自己的機會的,因為她早就看穿杜菱蓉在做戲。
琰是什么樣的性格,她比誰都清楚,饒是杜菱蓉貌比天仙,強行塞予他的女子,他也不會要的。
因為他的性格里,沒有受制于人這一說法。
他要的,他自己能爭取到,比如這天下……
他不要的,誰也別想強行塞在身邊,比如現(xiàn)在的杜菱蓉。當陸貞貞也露出凝脂一般手臂上,那殷虹的一點時。
閻初雪終于驚訝出聲,“不會吧,你們還沒有圓房嗎?剛剛你不是說,世子待你很好嗎?”
杜菱蓉飛快地落下自己的衣袖,惡狠狠地瞪向陸貞貞,她就說,陸貞貞怎么會捧她,來夸她的玉鐲,原來目的在此。
“你們看錯了,這只是一顆痣而已,我和夫君大婚之夜不知有多恩愛。第二日我險些都下不來床�!�
陸貞貞輕哼出聲,“杜小姐,我與初雪可都還未出閣,你與我們說這些,太刻意了�!�
杜菱蓉聽出陸貞貞在諷刺她,在說她是越瞄越黑。
初人當眾揭短,還是剛剛炫耀完恩愛,稱贊世子待她多么多么好的時候,被人知道自己守宮砂還在,這種羞辱讓她無地自容。
杜菱蓉直接站起身,羞憤地道:“在怎么說,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這位置我坐了,世子再娶的鶯鶯燕燕也只是妾。有些人,心機再深也沒用,架不住她沒那個福分,無論怎么謀算,怎么坑害別人,也只配做小�!�
杜菱蓉覺得臉都丟盡了,不免得說話極盡刻薄,以用來打壓陸貞貞。因為她的不受寵,皆因為陸貞貞。
自己的夫君愛著眼前的女人,要不是她身邊有眾多高手保護,早就派人將其殺死才解氣。
然而,她沒想到,陸貞貞并不是一般小女兒心態(tài),她的心,早就受過千錘百煉,更大的委屈,更多的苦她都受過,怎么可能被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擠兌到忍受不了,而暗自神傷,毀了自己的心情。
陸貞貞拿起身邊的景泰藍描金蓋碗,拾起碗蓋輕輕吹了吹,姿態(tài)從容,半點惱怒之意也無。
她唇角始終微掀,一直保持著從容端雅的姿態(tài),讓人覺得那些羞辱之話就像不是在說她一般。
陸貞貞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謀算來的未見得就是對的。被算計了,也未必就會不如意。就說我的婚姻,皇上賜婚都兩次了,加上年幼時的訂親,算在一起都三次了。誰敢保證這一次不會事到臨頭,又出變故�!�
閻初雪聽了驚異抬頭,死死地盯著陸貞貞,手指捏著茶盞的力道都大了許多,可見她的心中有多么緊張。
在她心中,是不愿意和陸貞貞做姐妹的,哪怕她只有半張臉,姿容也遠勝常人,何況未婚夫對她的緊張程度就可以猜想到,婚后與她爭寵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她有些緊張地問:“妹妹此話何意?可是有什么變故是你預知到的?”
杜菱蓉撲哧一笑,“初雪,你是沒長腦子嗎,她預知變故?你當她是誰,九天仙女嗎?先前那兩次婚姻出現(xiàn)變數(shù),還不是因為口頭婚姻不具法律效益。至于上一次賜婚,那是司徒峻他犯了欺君之罪,難道顧大哥也犯了罪了?”
閻初雪當下也惱了,“世子妃,話不可亂說,你嫁得好,就這樣詛咒他人,是何意?”
“哎呀,初雪妹妹,我只是打一個比喻罷了。你沒聽說事不過三嗎,這一次她陸貞貞給人做妾是定了的。所以說,顧公子定然會在吉日八抬大轎抬你進門的。姐姐說的是這個意思,你要明白。”
閻初雪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二。
陸貞貞努力壓制心中的怨憤,才沒有當場翻臉,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了,站起身來。
“各中苦樂自知就好,莫說他人長短,莫論別人事非,才是我等閨閣女子該有的典范。今日世子妃登門前來羞辱我,也太過有失身份,莫不是在府上受了冷落,到我這里找存在感了?那么抱歉,饒是將來我真的為人妾,定也是倍受夫君異常寵愛。這恐怕是姐姐一輩子也求不到�!�
她冷冷地掃了一眼閻初雪,“今日不是我不給閻姐姐情面,說些不客氣的話,也沒有和姐姐一爭高下之意,實在是,姐姐既然與我的宿敵交往過密,你我將來也不必姐妹相稱了,你的一聲妹妹,我陸貞貞也受不起�!�
她早就想和閻初雪劃清界線,只是這是他心中想法,并不需要說出來,可是被人欺負上門,她也就不想再忍了。
第454章
一好消息一壞消息
閻初雪先后被杜菱蓉和陸貞貞二人同時排擠,也惱了。
“真沒想到妹妹這樣看我,我好心好意前來看你,你竟如此待我。將來也別怪我不講情面�!�
她甩袖,起身離去。
陸貞貞安然坐著不動,意外的是,杜菱蓉也沒動。
杜菱蓉半挑著嘴角,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她可是你將來的主母,你竟然連她都敢得罪,莫不是被我氣傻了吧?”
陸貞貞拿眼睨著這人,這女人不瘋了之后,臉皮怎么這樣厚了,難道不用人去趕,就不會走了嗎?
“其實,京都誰不明白,閻家得來的這份婚姻,是算計你騙來的,可怎么說,你將來也要仰人鼻息過活,嘖嘖嘖!”
陸貞貞惱怒一拍桌面,“來人,請世子妃出府。將來誰再放這個瘋女人進府,一率不用再在府上呆了�!�
暗處立即出現(xiàn)兩個大漢,他們不是御督門的人。司徒琰大婚后,陸貞貞說什么也不用他的人保護,這些人是她自己花重金聘請的。
大漢也就是普通鏢師,才要動手,就聽杜菱蓉擺官威。
“大膽,你們敢對當朝世子妃無禮,不想要命了嗎?”
陸貞貞見這些鏢師不敢動杜菱蓉,也不為難他們,冷笑出聲,“我叫人請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后悔�!�
杜菱蓉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時,陸貞貞對外面喊了一聲,“蠻秀,關門,放狗�!�
她說完,起身就走。
隨后杜菱蓉就聽見院門被砰砰砰關上的聲音,隨后一陣陣異聲,再看過去,院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條又黑又壯的大狗,漆黑發(fā)亮的毛發(fā),黑黝黝的眼睛,一個個吐著粉紅色的舌頭,露著雪白的牙齒,一個個兇狠異常。
“�。 �
一聲尖叫喊破前寧院,陸貞貞回月桂園的步子半分都沒停。
紅綢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見無異常,便沒有說話。一旁的素錦卻是義憤填胸地罵著。
“這位世子妃也太惹人討厭了,自己不受寵就來別人府上惡心人�?h主就該多困她幾日,讓她日后再不敢來路們府上囂張。”
陸貞貞:“放心,我會讓她知道,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后果,這一次,絕對不會讓她那么好過�!�
杜菱蓉困在她這里,只要安國公府不來找人,就別想她放人。不讓杜菱蓉受盡苦頭,她就不姓陸。
至于后果,她有辦法讓杜菱蓉再瘋一次。一個瘋子的話誰會相信。
素錦又道:“只是這一次縣主不該得罪閻小姐,再怎么樣,表面上的和睦也要做的,畢竟……”
后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她知道縣主不愛聽做妾的事情。
陸貞貞卻是平靜地道:“沒關系,我陸貞貞早就發(fā)過誓,覺不與人做妾。如沒有轉機,大不了……”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她反倒是看了一眼天的邊際,“這一生真的飛不出困境了嗎?她已經(jīng)這般努力掙扎了,老天爺還如此幫她,真的要走最后一步嗎?”
不,她絕不能輕意認輸。我命由我不由天,她不能對不起老天爺對她的厚愛。她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初步謀算。
只等那人來找她。
陸貞貞等司徒琰已有二十天了,從他大婚以來,一直沒有給她一個解釋,是無顏相見,還是礙于什么原因,其間連個只言片語都沒有。
陸貞貞看著家中幾個小孩子在庭院中堆起一個個矮小的雪人,玩的開心,冷凝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今日天好,向陽的地方很暖,祖母的身體有所好轉,她沒有給祖母服用靈液,只是單純的用藥調理,下人精心伺候。
不是她不孝,而是那靈液用在一個半癱的人身上,如果治好了,太過驚世駭俗。還有一點,老太太身體好了,總是要倚老賣老,對他們這些晚輩指手畫腳。
保持現(xiàn)在的平靜狀態(tài)很好。
只是看到幾個小妹,她想到三嬸,許氏那邊還有幼弟陸曜,那個男孩是陸家的骨血,許氏母女在深山村里給老男人做妾,一輩子也別想回京都了。這種折磨是她們害自己該受的。
沒有要她們命,已算是自己善良,那個孩子在奶娘手上,也不是長久之計。
她對才太太道:“祖母,孫女近來聽到一件事,應該說與祖母聽�!�
陸老太太恢復的不錯,雖然身體依舊不靈便,口齒也不清楚,但是也能說全話了,就是廢一點勁,才能讓人聽清楚。
“難得振振,愿意和祖墓說話,是,神馬事兒?”
陸貞貞看向她,“一件好事,與一件壞事,祖母想先聽哪一件?”
老太太已經(jīng)聽聞貞貞要嫁給顧家為妾了,為此,她沒少長吁短嘆,曾經(jīng)再不愛這個孫女,自己的晚年安享也是貞貞給的。
曾經(jīng)再不愛,如今也如至寶珍惜著,畢竟自己的幸福都在孫女手上。她有些害怕,不敢聽那個壞的傳聞,就怕是貞貞出嫁后,自己會沒有人管。
陸貞貞會讀心術,老太太渾濁的眼睛里將害怕的神色都表露出來了,讓陸貞貞不忍輕笑出聲。
“這里雖暖,畢竟入冬了,風吹久了還是有點冷。我還是不吊祖母胃口了,先說壞的一點吧!”
老太太害怕的眼淚盈滿眼眶。
陸貞貞道:“是三嬸,她與四妹失蹤了,留下五妹和六妹在南城的一間小院里和柳云枝同住,我怕沒有人支撐門戶久了,柳云枝會對她們生歹意。畢竟是我的姐妹,我想著將她們接入府中,由二嬸替她們找一戶婆家。祖母沒意見吧?”
陸老太太被嚇完了,一聽是許氏那個賤人失蹤了,想都沒想就唾了一口,“早揪看出她是個不知安分的,定是受不得哭,帶著她那個賠錢活跑了。說不定嫁給哪個糟老頭子做小去了,走就走,窩不稀罕�!�
難道這一次她口齒這樣清晰,說出這么一條串的話。
陸貞貞婉兒,老太太是個勢力的,早前對三房好,也是因為三房嘴甜會巴結她,后來三兒子出事,她對這個兒媳婦就已經(jīng)生厭惡了。
“既然祖母不難過,一會我就派車將四妹五妹接回來�!�
老太太點頭,左不過是兩個沒多少存在感的孫女,嫁得好與不好,她都不關心了,也關心不過來了。
只是又問,“那好消息是什么?”
第455章
吵架
陸貞貞已經(jīng)不想在陽光地方久坐了,這里的光線坐久了,刺激的眼睛看不清事物,孩子們的笑聲也太過歡娛,讓她沉悶的心顯得自己與眾人隔隔不入,所以她想和祖母說完事情就離開了。
陸貞貞道:“回祖母,喜事您聽了一定很開心。”
老太太聽了,原本渾濁的眼睛都變得明亮了一些,臉上綻放出光彩,但是她又覺得自己這么大的年紀了,除了身體恢復,還能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開心呢?
“難不成,是你三叔被放回來了?”
陸貞貞好笑,就三叔那混賬脾性,就算被放回來又能做什么?他這樣的人,沒有死在邊關就是他命大了,就算能回來,她也希望這種眼中只有自己的渣男一輩子老死在貧苦之地。
“祖母,三叔所犯之罪過重,今生不可能回來了,孫女要告訴的是另外一件事,三叔出事前,妾氏給他生了一個男丁。那時祖母重病在身,并不知此事,我疲于家中事物,也沒有過多關心三叔那邊都有什么人。如今庶子耀哥已經(jīng)一歲了,這一次我去接五妹和六妹時,會一并把祖母的孫兒帶回來�!�
老太太聽了,果然眼前一亮,原本口齒不清之人,忽然說話都變得順溜起來。
“你是說,你三叔留有男孩?”
陸貞貞點頭,相對于陸震生只親生了自己,三叔的兒女是最多的,留下六女一子,也只有陸耀,是老太太的親孫子,她知道此事,能不開心嗎。
陸貞貞沒有過多的陪老太太歡喜,而是起身慢慢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月桂園很大,到了冬天,綠色褪盡,換成銀裝,顯得這里荒蕪又空曠。
陸貞貞忽然不喜歡這里了,她低聲喃喃,“也許,是時候離開了�!�
她站在一處假山石前,對映著滿湖的雪色,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輕聲自言自語被人聽了去。
“你想要去哪呢?可是嫌棄我了?”
這聲音,委屈中帶著哀怨,低沉的聲線中帶著嘶啞,似是久于疲憊,透著說不清的滄桑。
陸貞貞猛地回頭,猝不及防地與一雙滿是疲憊的眸子碰個正著,不是她日思夜想,又惹她氣惱傷懷的男人,還是誰。
看著這雙眼睛,漆黑黝亮,深邃似海,注視她的時候,眼中全是她的倒影,一如從前那般情深似海。
可陸貞貞就是覺得不一樣了,這種感覺,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人不在只屬于她,他是一個叫杜菱蓉女人的夫她們之前,隔著一場大婚,隔著一個叫正妻的女人。
陸貞貞的眼睛里唰地盈滿淚水,滿腹的心酸委屈,倏地轉身去拾眼角的淚,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貞貞�!�
陸貞貞努力地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時,臉上已經(jīng)換上了笑容,隨后對司徒琰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半身禮。
“小女參見世子爺,還沒有恭喜您恢復世子身份,另賀您新婚大喜�!闭f完,她轉身就欲走。
司徒琰長臂一探,就扯住她越發(fā)纖細的手臂,卻沒有用力。
“你在怪我?”
陸貞貞輕笑出聲,轉頭用尖利的眼神回視他,“難道我說錯了話?不該恭賀您嗎?”
司徒琰原本思念深情的目光慢慢變冷,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來開。
“你知道,那不是我所愿�!�
他的話沒有說完,陸貞貞立即出聲截斷,“那又如何,這是皇朝天下,你我皆是臣子,每個人的生活又有幾個是真如自己心意的?就算是再不是你所愿,世子爺如今也是完婚之人,而我,也與他人有了婚約,如今你我再不適合私下相見�!�
陸貞貞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淚不要落下,深吸一口氣,“不對,是什么時候,都不該私下見面。我就不該認識你�!�
司徒琰見她這般咄咄逼人,又強忍堅強的樣子,心說不出的鈍痛。
“你是在怪我,屢屢承諾,從未實現(xiàn)?”
陸貞貞心中一刺,她知道,這兩次的食言,不能怪司徒琰,他也是受害者,自己這樣的無理取鬧有些過于矯情了。
這樣怨懟下去,又有何意義。
可她心中真的難受,怎么都過不去心中的坎,明知道不該這樣,可說出的話偏就是惹人不高興。
“這么久不見世子爺,今日忽然登門,可是怪我私自留了尊夫人,前來討要找我麻煩來了?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那就帶走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她那張咄咄逼人的嘴唇就被人狠狠給含住。
這一吻,并沒有多久,卻是被司徒琰狠狠地咬了一下,痛得陸貞貞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
司徒琰沒有像以往那般心疼她,而是重重哼了一聲,“這是懲罰你不知心疼為夫,只一味的咄咄逼人,都變成怨婦了�!�
陸貞貞唇上吃痛,心中委屈,越發(fā)氣惱地無處發(fā)泄,抬腳就踩了一腳。
“你是誰的夫,前院關著的那個瘋女人才是你的妻子,別在我這里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現(xiàn)在是……”
“唔唔……”
司徒琰不想聽到她后面?zhèn)说脑挘纱嗪∧菑埲账家瓜氲拇�,這一次,她吻的極盡溫柔,輾轉反側,將多日心中的思念全部傾泄在這一吻當中。
起先陸貞貞還掙扎抵抗,隨后便大腦一片空白,身體變得慢慢無力,可能死死攀附住男人的脖頸才能站立。
司徒琰很想就這樣天常地久下去,可他知道不能,趁著小女人被自己一時哄住,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碰觸著彼此的鼻尖,利用小女人喘息的機會對她解釋道。
“我怎么都沒有想到,安國公府那么狠,賭上一切,找了一個代嫁新娘上了花轎,就好像她們料到迎親的路上會出意外一般。貞貞,我沒有碰她一根手指,當日我就離府了,相信我�!�
陸貞貞無力地靠在他懷中,眼淚止不住的下落,“我知道,我都知道�?赡怯秩绾�,她怎么都是你的正妻,哪怕是死,她也占著亡妻的名分�!�
司徒琰冷哼,“那可未必,有一種方法,可以讓她什么都不是�!�
第456章
決斷
陸貞貞抬眸看向他,眼中全是疑問。
司徒琰實在心疼她,用滿是老繭的指腹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
“這一次相信我,再不會讓你失望。如果我再次食言,永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陸貞貞嚇得驚呼出聲,忙用手去堵他的唇,“我不許你這樣說。”
司徒琰拳頭捏得咔咔響,“那日,我那樣相信顧沛涎,讓他帶你出溶洞,他卻趁人之危,將你陷入不義。我就算是死,也絕不允許你嫁給她�!�
陸貞貞感受到他的憤怒,輕嘆出聲,“就算沒有這一事,我嫁與你,一樣是妾�!�
她離開司徒琰的懷抱,慢慢向前走,腳下的積雪還沒有清除,踩上去落下一個嶄新的腳印,發(fā)出咯咯的雪聲。
司徒琰想否定她的話,在她小小的足跡上面落下自己的腳印,他追上陸貞貞,將人攬在懷中。
“不,我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到這種尷尬的境地,所以,這二十天,我在籌謀,貞貞,待我再返京都之時,定用鳳攆、經(jīng)華清門將你迎娶過門�!�
陸貞貞聽了,當即伸手去捂她的唇,因為歷朝歷代的規(guī)矩,只有皇后大婚才可走華清門、經(jīng)前門、朝鳳門入后宮。
就算是后宮貴妃,也只能走后面的玄武門入宮。
司徒琰此話之意尤為明顯,他要造反!
饒是陸貞貞活了兩世,前一世也是在他成事后被幽慶帝焚殺,知道他造反一定能成事,可那是七年后的事情。
七年,能籌謀多少事情,做多少的準備。一個人的心性在七年間也有所不同。
她怕現(xiàn)在的琰并沒有那樣的能力,不,她不該懷疑琰的能力,可是,七年的時間,真的是一道不可忽略的時間鴻溝。
司徒琰顯然已經(jīng)躍躍欲試,他道:“這一次信我,在來年你成親之前,我定回來,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