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聽見這話。

    秦冉冉有些心虛得摸摸鼻頭：“這不是不好意思告訴你嗎？本就是我負(fù)了你在先�！�

    雖然這些年，孟賀年已跟他們夫妻二人相處融洽。

    可在秦冉冉心里，是她言而無信，是她沒能嫁給他，也算是她負(fù)他。

    孟賀年卻是笑了笑：“說什么負(fù)，你我二人本就是父母之命，根本沒有什么感情，你和你夫君才是真正的夫妻，你要待他好才是真的�！�

    “可……我當(dāng)初也是真心喜歡過你的�！鼻厝饺絿@了一聲。

    孟賀年看她一眼，笑：“我知道，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沒有婚配命，你不必太過自責(zé)，你和你夫君后來已經(jīng)幫了我太多了�！�

    在他做絲綢坊的生意時(shí)，少不了秦冉冉的夫君的相助。

    是他幫他在各府夫人小姐中周旋，帶來了不少生意。

    他能撐起賀府，走到如今的地步，秦冉冉夫婦給了他極大的幫忙。

    秦冉冉愣了半晌，無奈笑了笑：“好�！�

    安靜片刻。

    她這才提及那件久遠(yuǎn)的事。

    “那是我和我夫君剛成婚一月的時(shí)候……”

    那日是一次參宴。

    她剛從宴會(huì)喝了些酒，假寐在馬車上往府中趕。

    忽地，馬車卻停在了空曠的街邊。

    下人不知所蹤。

    秦冉冉掀開馬車簾想喊人，下一刻就被一身玄衣的姜斯然直接從馬車上拉扯了下來。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被姜斯然直接揍了一頓。

    身上痛得要命，她的酒也被打醒了，這才看見打她的人是姜斯然。

    秦冉冉神色大震：“姜斯然！你怎么擅自回京？你可知擅離駐守地是要問罪的！”

    “我知又如何？我就是特意回來替孟賀年尋公道的！”

    姜斯然沒有絲毫懼意，眼里透著不滿，她揪起秦冉冉的衣領(lǐng)，憤然質(zhì)問：“你為何要退婚？你怎么能嫁給別人？你不是該嫁給孟賀年的嗎？”

    “怎么？只準(zhǔn)你退婚，不準(zhǔn)別人退婚嗎？”秦冉冉腦子本就煩擾，脫口而出。

    下一刻，姜斯然朝她身上下的手就更重了！

    她猩紅著眼，眼底是壓抑到極致的不甘。

    “不準(zhǔn)！”

    “他那么好，你憑什么要退婚？！”

    “那你又憑什么要退婚？”

    秦冉冉用手捂著腦袋，扯著嗓子下意識(shí)問她。

    話音落地的瞬間，姜斯然的動(dòng)作停下，整個(gè)人怔住。

    “當(dāng)時(shí)我都覺得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她整個(gè)人看起來一下子就泄了氣�！�

    秦冉冉至今回想起來，依舊還能清晰回憶起她當(dāng)時(shí)的身影。

    孟賀年神色一頓，聲音嘶�。骸昂髞砟�？”

    “后來？后來她就沒動(dòng)手了，”秦冉冉目光遠(yuǎn)眺，神色微嘆，“她就跟我說，讓我既然嫁了別人就別去招惹你了，然后就駕馬離開了�！�

    “不過她這人也是實(shí)在好笑，她口口聲聲說讓我別招惹了你，可她自己同樣是跟你退婚的人，事后還不是一樣非要跟你搭上關(guān)系？她一邊說著不會(huì)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一邊又讓我將無數(shù)金銀拿去支撐你的鋪?zhàn)印�…�?br />
    話出口的瞬間，秦冉冉又立馬反應(yīng)過來捂住了嘴，滿是懊悔。

    孟賀年心底一怔，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年，你夫妻二人每回來我鋪?zhàn)淤I走的那大批絲綢都是她買的，我還說呢，你夫君哪兒來的那么多紅顏要送，你夫君竟也不氣惱，原是如此�！�

    他早該想到的。

    那時(shí)的姜斯然滿心滿眼都是他，怎么可能就真的一走了之，放任他在京城中受苦也不聞不問。

    原來，原來她一直都在看著他。

    心里生出一抹異樣的情愫來。

    孟賀年喉頭哽塞，一時(shí)不知該說什么。

    見狀，秦冉冉小心看他一眼，半晌才沉聲開口：“我陪我夫君不過出游一月，這次回來才知道姜斯然竟又重新回來尋你了�！�

    “賀年，你和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已數(shù)十年，她對你的感情我最是看在眼底的，她對你定然是真心的，若你心里還有她，倒不如就再給她一次機(jī)會(huì)……”

    秦冉冉勸得語重心長。

    孟賀年的神色卻透出復(fù)雜之色，他苦笑一聲：“若是此刻的姜斯然是十年前的姜斯然，我想，我是愿意的。”

    可她不是。

    或者說，她不會(huì)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