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房間里重新剩下他們兩個。
“能把門關(guān)上嗎?”秦天悶悶不樂地說,她剛畫到關(guān)鍵處呢!
這惡毒男配突然發(fā)什么顛?大半夜地集齊那么多人來圍觀她干活。
他頭發(fā)左一簇右一簇地翹起,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欲言又止地看著她,最后移開目光,老實把門關(guān)了。
霍燃躺回床上,睡意全無,盯著天花板,腦中又浮現(xiàn)秦天在書房里那副聚精會神、凌亂、有點慌張焦慮的樣子,他忽然輕笑出聲,翻了個身。
看著那塊被睡亂的床單。
一種輕盈的感覺浮在心頭,挺莫名其妙的。
霍熵肯定沒見過她這副樣子吧?只有他見過,因為,他才是她真正的老公。他陰暗地想,片刻后,又為自己的得意感到懊惱和莫名其妙。
直到秦天畫完,他還沒睡。
秦天困得要死,躺下立刻閉上眼,困意襲來。
霍燃平躺著,瞟了眼她黑暗中的側(cè)臉,莫名的干澀劃過喉嚨,他吞咽了一下,緊張地觀察她有沒有聽見。
她沒有,因為畫那種情節(jié)實在太耗精力了。
秦天很快沉入睡夢,夢中,一條黑色毛茸茸小狗在不遠(yuǎn)處一直盯著她看,對視過后,它搖著尾巴吐著舌頭一路跟在她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秦天額頭上冒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霍燃盯著她,思考著要不要抽張紙巾為她擦汗,就這么側(cè)躺著了半天,也沒有動作。
-
第二天,秦天睡到日上三竿,床的另一邊空著,仿佛沒人睡過。
下午的課上完后,她和陸敏又去另一家商場血拼——昨晚那么累,得買點東西犒勞犒勞自己吧?
買了幾雙鞋子走出店門,陸敏問她晚上要不要去和跆拳道社友一起去唱ktv,今天是周三,要和李麗安開會討論腳本,她就拒絕了。
導(dǎo)購幫她提著一堆袋子下到地下停車場,小文早早在出口等她,下車打開后備箱和車門。
秦天剛要上車,就被一聲好聽的女聲叫住,“秦天,好巧�!�
回頭一看,是疑似霍燃青梅的陳于寧。
她穿著件深藍(lán)色絲綢襯衫裙,黑色高跟鞋,非常高知美女的扮相。
“哈嘍�!鼻亍酢跛齮?揮揮手。
陳于寧微微一笑,施施然走過來,瞟了眼后備箱里滿滿的購物袋。
沒想到,她出國出差短短一個月不到,秦天就拿下了霍燃,不過,代價是秦墨和秦氏。
看她這幅笑嘻嘻的模樣,像是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
她內(nèi)心對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會花老公錢的女人是有一點不屑的,但看在她是霍燃妻子的份上,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她從手包中抽出一張精美的請柬,“明晚我過生日請大家來玩,這是請柬�!蹦┝�,她又補(bǔ)充一句,“可以帶上霍燃一起�!�
秦天接過請柬看了眼,一點參加的欲望都沒有,她們又不熟,加上她還要畫漫畫,哪兒有時間啊。
系統(tǒng)音卻響了起來:“宿主,當(dāng)晚是劇情點,請一定要前往哦~”
秦天滿頭黑線,點了點頭,“好的。”
陳于寧矜持地笑笑,點了下頭,坐上不遠(yuǎn)處的黑色賓利。
車?yán)�,玻璃擋住她的臉�?br />
陳于寧望向窗外,看著秦天窈窕的背影。
她知道,霍燃只是逢場作戲,為了他的目標(biāo),他可以不擇手段,娶個女人算什么?不過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罷了。
-
霍燃昨晚幾乎沒睡,周群給他端來今天的第三杯咖啡,看他的臉色像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周群一早打開微信,就看到霍燃凌晨發(fā)來一條消息——讓他找人查一下秦天。
著重查她和霍熵的交際。
專業(yè)的私人偵探最擅長查這些豪門秘辛,特別是秦天和霍熵,他們的關(guān)系大部分發(fā)生在青少年時期,痕跡雖淺,但仔細(xì)些,便很快水落石出。
霍燃看著那幾張模糊的陳年監(jiān)控截圖,心已經(jīng)開始扯痛,直到滑到下一張。
是最近的,畫面清晰,背景眼熟。
阿波羅酒店的走廊,秦天穿著他們婚禮的敬酒服站在霍熵的門前。
下一張,霍熵的臉微微漏出。
再下一張,她走進(jìn)了房間。
霍燃握著手機(jī)的手狠狠攥緊,白皙修長的手上青筋暴起。
第27章
搬家
耳后傳來火辣辣的溫度,身體的其……
秦天打開?手機(jī),
給霍燃的特?助周群打了個電話,敷衍地?表達(dá)了想邀請他一塊兒去陳于?寧的生日宴。
沒錯,她沒有霍燃本人的電話,
他說自己?很忙,
有什么事直接聯(lián)系助理?。真夠裝的。
周群第?一次接到?秦天的電話,
有些驚訝,表示會盡快轉(zhuǎn)達(dá)。
去陳于?寧生日宴之前,
秦天復(fù)習(xí)了下原書劇情——
霍燃在出?差缺席,
原主和霍熵被安排在一桌,
又水靈靈曖昧上了,
大概是這個么走向。
麻煩,
秦天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過,既然要參加宴會,
她可?得美?美?打扮一下。
刷惡毒男配的卡買了一堆衣服,正愁沒合適的場合穿呢。
她在衣帽間磨蹭半天,挑出?一套滿意的穿搭,畫完妝,
又給自己?卷了個完美?的大波浪。
對鏡自拍一百張并感嘆——好一個心?靈手巧的女人!
一身紫色露肩V領(lǐng)連衣裙,手跨金色釘珠小包,
她踩著鉆面高跟鞋走出?電梯。
小文在泊車口等待,見她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眼睛瞬間亮了,
“秦小姐,
您這樣穿真好看!”
秦天微微一笑,
含蓄道,“謝謝�!�
心?里?想:那還用說?
請柬上的地?點是A市市中心?某五星級酒店觀景餐廳,位于?67層,
360度環(huán)繞的落地?窗能?俯瞰A市絕美?夜景,陳于?寧將餐廳包下來?,經(jīng)專業(yè)團(tuán)隊布置過后,連瓷磚縫都是金錢的味道。
上樓之前,秦天去對面商場挑了條項鏈,刷霍燃的卡買下來?,讓導(dǎo)購包好看點、寫?張祝�?ā�
“生日快樂。”秦天笑著將手里?的禮品袋遞給陳于?寧,陳于?寧客氣地?接過,遞給一旁的助理?,讓服務(wù)員帶她去座位。
她是一個人來?的,陳于?寧默認(rèn)她沒有邀請到?霍燃,對助理?說,把霍燃的位置撤了。
秦天坐著,很快,身旁多出?一個人。
她抬頭,就見霍熵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整個人透著一種溫潤如玉卻又高不可?攀的氣質(zhì)。
哇塞。
秦天在心?里?再次驚嘆一聲。
難怪能?勾引到?女主,確實有幾?分姿色。
他對秦天笑,毫不掩飾地?贊嘆,“你今天很美?�!�
雖然知道他是帶著對原女主的濾鏡,但被帥哥夸贊,多少還是有點開?心?,秦天笑了笑,眉眼彎彎,水晶燈下,眼睛很像靈動的水葡萄。
霍熵對一旁的服務(wù)員說,“如果方便,我想把位置換到?這邊�!�
霍大少開?口,自然沒有什么是不方便的,再者,霍燃的位置已被撤走,溝通確認(rèn)的工夫也免去了。
霍熵直接在她身邊坐下。
-
G市的科技會議結(jié)束,是下午3點,周群在回酒店的車上告訴霍燃,秦天打過電話,邀請他一同參加陳于?寧生日宴。
霍燃微微一愣,陳于?寧?她們倆怎么會湊一塊。
“怎么不早說?”他松了松領(lǐng)帶,“提前回吧,訂最近一班飛機(jī)�!�
周群怎么隱約記得他說過這種事排在優(yōu)先級最末。
“那今晚的飯局.....”
“讓辛韓宇自己?去�!弊魍隂Q定,他看向窗外。
出?差一天,對于?秦天隱瞞和霍熵過去的事,他已經(jīng)冷靜許多。
現(xiàn)在,她又主動邀請自己?一起出?席公眾場合,霍燃認(rèn)為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下這個臺階,畢竟未來?還要一起相處到?老。
她和霍熵的種種,算了,他的人生不是用來?浪費在糾結(jié)這些事上的。
飛機(jī)飛平,無垠的云海染上淺淡粉紅,他的心?情莫名還不錯,有種人生即將揭開?新篇章的即視感。
司機(jī)載他來?到?酒店,門口的接待人員確認(rèn)他名字后,馬上通知陳于?寧。
陳于?寧剛切完蛋糕在洗手,聽?到?這個消息,她很意外,又轉(zhuǎn)念想到?,霍燃的位置已經(jīng)被霍熵坐了,兩個人不對付,不能?安排在一塊兒。
她讓人在自己?那桌加個位置,先把霍燃安排過去。
霍燃聽?到?自己?位置在陳宇寧身邊時,只是一愣,直到?看到?位置旁邊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沒有秦天,他臉色徹底不好了。
她沒來?,邀請他做什么?現(xiàn)在是在放他鴿子?
沒等大腦處理?完這股怒氣,他忽然瞥到?不遠(yuǎn)處的那桌上,一個非常熟悉的漂亮身影,正側(cè)著臉,笑臉盈盈地?傾聽?著什么,耳垂上墜著一滴貴氣的鉆石,閃閃發(fā)光,和她的明眸交相輝映。
嗯,很漂亮,他情不自禁地?盯著欣賞了一會兒,感覺怒氣消散。
可?能?是座位安排出?了什么問題。
她在笑什么?
霍燃好奇,終于?舍得從她臉上移開目光。
接著,他對上一雙平靜、從容的眼睛。
霍燃感覺全身的血液凝固,放在玻璃杯旁的手猛地?攥緊。
陳于?寧拉開?椅子坐下,“小燃......”
他身上的氣壓實在太低,她欲言又止地?望過去——就見霍家兩位少爺目光不善地?對視。
秦天還在傻笑,最后一個望過來。
看到?霍燃,她笑容瞬間僵住。
系統(tǒng):“宿主,自求多福吧......”
轉(zhuǎn)眼,霍燃頭上出?現(xiàn)一行?數(shù)據(jù)——【好感值66,黑化值:35】
-
“......”秦天伸手抓起包,聲音顫抖地?對霍熵說,“那什么,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霍熵想伸手拉她,沒想到?她的手比泥鰍還滑,輕輕一抽就脫身,踩著高跟頭也不回地?跑了。
霍燃立刻站起來?。
沒等陳于?寧開?口解釋,他已經(jīng)大步追了出?去。
色調(diào)冷暗的走廊上,她的背影在玻璃墻上投下無數(shù)倒影,無處遁形,高跟鞋匆忙凌亂的聲音被突然截斷,霍燃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秦天用力想要抽走,他早有預(yù)兆地?攥緊,疼得她差點叫出?聲。
“秦天?”霍熵不放心?地?追了出?來?,在餐廳門口對著走廊喊了聲。
霍燃聽?了,心?情又差了很多,面前的電梯打開?,一個服務(wù)生推著一大束玫瑰走出?來?。
霍燃強(qiáng)行?將秦天拉進(jìn)電梯,這臺電梯只能?通往54-68層。
頂層天臺,風(fēng)呼呼亂吹,秦天精心?卷的頭發(fā)徹底沒了型,但她現(xiàn)在根本不關(guān)心?發(fā)型,因為惡毒男配看起來?瘋狂恐怖極了,她比較擔(dān)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霍燃拽著她的手,來?到?天臺的最邊緣,68層的高度,圍擋只到?胸前,稍微一瞥就是萬丈銀河般的城市夜景,交通繁忙、流光四溢的長條馬路,看下去只是一個絲帶大小。
秦天吞咽了下,有些恐高。
夜風(fēng)吹起惡毒男配額前的頭發(fā),他的眼睛幽深、沉郁、憤怒,眉毛很深,加重了情緒的表達(dá)。
秦天心?中一驚,不太敢直視他。
空曠的天臺上,霍燃聽?到?自己t??艱難地?開?口,“你嫁進(jìn)霍家到?底是為了什么?”
秦天頭發(fā)亂飛,一張小臉在夜色中白盈盈,眼神中的無助被放大。
霍燃腦中無數(shù)思緒閃過,在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中,夾雜著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本來?準(zhǔn)備忽視,可?此時,卻如潮水般漲上來?——許多人都說,秦天看上的一直是霍熵,嫁給霍燃,只是退而求其?次,那種人的女兒,不會放棄攀更高的枝頭,霍熵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他的心?像被劃了兩刀一樣痛,不可?置信道,“我對你來?說是工具嗎?”
秦天抬起眼,莫名其?妙問,“你說什么�。俊�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任由霍燃擺布,她只是個走劇情的穿書女,又沒真對不起他什么!
“什么工具不工具的,我對你來?說不也是工具嗎?別以為我不知道,秦墨的事就是你干的!”說完,她用力推了把霍燃。
霍燃向后倒去,風(fēng)呼呼地?吹,秦天又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沒想到?,這個白眼狼被拉了一把后反握住秦天,位置倒掉——
秦天的頭發(fā)在圍擋外亂飄,整個人全靠霍燃托著她的腰支撐著。
他冷冷笑了,嘴角邊兩顆對稱的酒窩陡然出?現(xiàn),“你說得沒錯�!�
秦天驚恐地?偏頭向下瞟去。
霍燃感應(yīng)到?即將被拋棄放棄的預(yù)兆,熟練地?壓下心?中溢出?的痛苦、難過,抬頭換上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冷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