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盛牧辭:“……”
蘇稚杳發(fā)現(xiàn)什么,驚喜地伸出左手:“我今天也戴了這顆粉鉆!”
“我就猜到你會戴�!彼卫栊φf。
這對就是當年拍賣會被蘇稚杳用一億三千萬從賀司嶼手底下截胡的粉鉆,后來機緣巧合下,她們一人得了一只,相熟后,設(shè)計成了同款戒指。
盛牧辭插不上話,自己在旁邊呆著,聞言眉頭一皺,偏過頭:“你為了戴這玩意兒,把咱們婚戒都摘了?”
宋黎咯噔了下,支吾兩聲,理不直氣也壯:“婚戒嘛,又不一定要天天戴的�!�
“對啊�!碧K稚杳歪出一顆妝容明艷的腦袋,越過宋黎看過去:“男人話不要太多�!�
宋黎應(yīng)和:“就是�!�
盛牧辭:“?”
“對了阿黎,我給你帶了新年禮物,在車里,晚會結(jié)束拿給你�!�
“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兩人肩貼著肩,黏著坐一起,又無休無盡地愉快熱聊起來。
千算萬算,沒算到老婆被個小女孩兒勾搭走了,盛牧辭有些郁悶,又不敢有意見,索性加入:“妹妹,我的禮物呢?”
蘇稚杳茫然地“啊”了聲。
盛牧辭跟對情敵似的,逮住她欺負:“我沒禮物?白罩你這么多年了�!�
“我……”蘇稚杳眨眼,忽然理屈詞窮。
“盛牧辭你都這歲數(shù)了,還跟小姑娘討禮物,要不要臉?”宋黎護崽的心一下就上來了:“你給杳杳壓歲錢還差不多�!�
盛牧辭輕輕嘶聲:“去年我給她男人投了兩百億,現(xiàn)在我還得給她壓歲錢?”
宋黎瞪他一眼,短靴踹了下他皮鞋:“少啰嗦,快給杳杳壓歲錢�!�
“……”
盛牧辭覺得自己簡直冤大頭,可老婆的命令又不敢不聽,手探進外套內(nèi)口袋里,隨手摸出一張卡,朝著蘇稚杳一遞:“喏喏喏!”
蘇稚杳下巴抵在宋黎肩頭,壓不住上揚的嘴角,乖乖順順抬起雙手,接過那張卡:“謝謝三哥——”
又多了筆錢養(yǎng)賀司嶼了。
她越抿唇,笑意越深。
盛牧辭就沒做過這么虧的生意,反手就給某人發(fā)短信。
盛牧辭:【老賀你還來不來了】
盛牧辭:【你女朋友順走我兩千萬,再不來,我老婆要把盛氏都送出去了】
賀司嶼:【放心,她不懂理財,能賠光】
盛牧辭:【?】
賀司嶼:【貨幣會流通回你賬上】
鬼才邏輯。
盛牧辭舌尖抵了下腮幫,氣笑,將蘇稚杳剛剛的話還回去:【男人話不要太多,趕緊過來把你的人帶走】
嚴重影響他夫妻生活。
蘇稚杳的鋼琴獨奏是晚會接近壓軸的節(jié)目,上臺時間得到十一點多。
晚會開始,蘇稚杳親昵抱著宋黎的胳膊,臉輕輕壓在她肩上,兩人看著節(jié)目,有說有笑,三個多鐘頭一會兒就過去了。
盛牧辭也在無趣中度過了這三個多鐘頭。
跨年晚會是現(xiàn)場直播,因此熱搜榜也在實時更新,當時最顯眼的兩個詞條是。
【蘇黎世甜】
【盛三寂寞男人】
彈幕和評論熱鬧得一致。
【蘇黎世上大分!!】
【啊啊啊啊小貂蟬一跟宋醫(yī)生在一起就變得愛笑了,好軟萌!姐妹花磕死我了!誰要看節(jié)目!鏡頭給我鎖死觀眾席!!】
【兩個清冷甜妹太養(yǎng)眼了嗚嗚嗚嗚】
……
【三哥怎么像被拋棄的怨夫哈哈哈】
【三哥:老婆你倒是看我一眼】
【哈哈哈哈三哥: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
將近十點半,晚會中場休息。
蘇稚杳和宋黎牽著手去了趟洗手間,回到現(xiàn)場,離座位幾步遠時,有位新生代人氣男歌手走到面前,捧著一束貂蟬玫瑰送她。
他表示很喜歡蘇稚杳的鋼琴曲,希望有機會能合作。
盡管他眼神里有愛慕的熱度,但態(tài)度很誠懇,話也不逾矩,蘇稚杳不便拒絕,莞爾接過花:“謝謝。”
一回頭,就對上男人不明意味的目光。
蘇稚杳驚得心尖顫了下,訝然他出現(xiàn)的同時,懷里玫瑰逐漸燙手。
賀司嶼身上還是照片里那套西服,本該在港區(qū)賀氏總部年會現(xiàn)場的男人,眼下就坐在盛牧辭旁邊。
背靠座椅,長腿搭著,一身矜驕冷貴,虛瞇起眼,隔著幾米遠,投過去耐人尋味的眸光。
蘇稚杳莫名生出幾分心虛。
目光飄忽著,和宋黎一起坐回座位。
他們還沒有公開,蘇稚杳也不太想在這種情況下當著鏡頭公開,賀司嶼懂她心思,所以只坐到盛牧辭邊上。
于是四個人,盛牧辭和宋黎這對夫妻被詭異地夾在中間。
蘇稚杳回頭去和宋黎說話時,視線悄悄越過,去看某人,賀司嶼同樣也在看她。
四目一觸,蘇稚杳倏地躲開,現(xiàn)場到處都是鏡頭,她跟偷情似的,心怦怦直跳。
盛牧辭瞅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無奈又納悶:“你們小情侶一定要隔著我們夫妻眉目傳情么?”
賀司嶼勾了下唇,修長指尖理了理西服,搭著懸空的那只皮鞋踩落地,慢條斯理起身。
“我去休息室。”他留下話,離開。
盛牧辭挑眉,頭歪向另一邊,平靜傳話:“老賀去休息室了。”
宋黎領(lǐng)會到意思,掩住唇,悄悄湊到蘇稚杳耳旁:“他在休息室�!�
蘇稚杳紅著臉,低咳,捋捋長發(fā),裹著大衣站起來,在千百雙眼睛下,和賀司嶼一前一后,從觀眾席走出去。
第58章奶鹽
蘇稚杳如今是DM的簽約藝人,盡管陸森并未曾限制過她的感情自由,但秉著契約精神,如果要公開戀情,蘇稚杳想著還是得事先和陸森商量,沒有他,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不應(yīng)該任意妄為。
何況這幾年,蘇稚杳都沒有隱私,一直被外界過分關(guān)注,現(xiàn)在她想要一點私人空間,單純地談個戀愛。
可誰能想到,某人這么不低調(diào)。
空降京臺晚會現(xiàn)場不說,她和宋黎挨著坐,他就坐到盛牧辭旁邊,這畫面對外而言,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一對多年未見的舊情人,中間一對小夫妻,一個是女方閨蜜,一個是男方兄弟,都分不清這種情況下四者中誰更難做人。
他還明目張膽地要去休息室。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情況。
再過半個多小時就要到后臺準備了,蘇稚杳原本不太想去,但那束玫瑰花讓她心虛,扭捏了會兒還是跟上去了。
正值晚會中途,場館外休息區(qū)幾乎無人來往,為了不表現(xiàn)得過于明顯,蘇稚杳步子放很慢,還特意往洗手間繞了一圈,避開他路線軌跡。
手機收到微信消息。
hsy:【301】
蘇稚杳在鏡子前看著手機,咬了下唇,溫溫吞吞走出盥洗室。
盡頭那間休息室的門虛掩著。
她推開,走進去,再謹慎地把門關(guān)上。
地毯吸聲,鞋子踩在上面都沒有聲響,蘇稚杳合上門后,剛要回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橫到她腰肢,男人高大的身軀從背后擁了上來。
蘇稚杳本能一顫,隨后感受到熟悉的體型和溫度,她又冷靜下。
“那個送你花的男孩子,是誰?”
賀司嶼一只胳膊攬著她壓近自己,低下頭,臉埋到她頸窩,唇似有若無地蹭在她耳旁,聲音又輕又慢,全是隱晦的曖昧。
耳朵被他蹭得酥癢,蘇稚杳微微縮了下脖子,卻在他呼出的熱息里躲不開。
“我不認識……”她小聲說。
“不認識的男孩子,能隨便收他的花么?”賀司嶼另一只手環(huán)到前面,虎口抵上去,捧住她下半張臉,指腹在她臉頰輕輕摩挲。
慢悠悠問完話,他鼻息淡淡“嗯”出一聲,尾音慵懶上揚。
蘇稚杳聽得呼吸微窒,莫名有種他要就地收拾她的錯覺。
主動認慫為妙。
于是蘇稚杳握上男人捏在她下頷的手,勾了勾,軟聲軟氣地撒嬌:“下回不收了還不行嘛……”
蘇稚杳順著他臂彎里轉(zhuǎn)過半圈,面向他,乖乖抱住他腰,從他懷里仰起那張清妍的鵝蛋臉:“你不是在總部年會嗎?怎么突然過來京市?”
“有人說,這里下雪了�!�
賀司嶼耐人尋味低語,說著還刻意偏過頭,望了眼落地窗。
外面月光如水,夜色晴朗。
為她一句京市下雪了,想見他,他便熬夜處理完工作,出席年會提前離場,連夜飛到京市陪她跨年。
蘇稚杳彎起桃花眼,沖著他虛虛一笑,雙手攀上去,摟住他頭頸,使出她的拿手好戲。
一如最初勾搭他那樣,裝乖賣俏。
長睫毛卷翹,無辜眨動著:“沒下雪就不能想你了嗎?”
她臉上妝感不重,依然可見本身細膩白皙的好皮膚,淺褐色的眼瞳瑩潤著一層水光,含著可愛的狡黠,亮盈盈地望過來,明明一絲媚態(tài)都無,就是勾人得不行。
還是三年前那只吃死他的小狐貍。
近處,兩人的呼吸一高一低。
賀司嶼瞧著女孩子的臉,忽地笑了下,指尖抬高她下巴,頭一低,含上她唇。
嘴唇被他溫濕雙唇抿住的瞬間,蘇稚杳心怦然顫動,只一秒她又陡然一激靈,抵在他胸膛的手掌忙不迭抻直,一下子推開他。
四瓣吮住的唇被迫分開。
賀司嶼蹙起眉,微帶困惑盯著她,一雙漆黑狹長的眸子里暗欲沉浮。
蘇稚杳心跳著,眼前人的眼睛穿透力太強,她虛于對視,指尖輕扯住他西服外套的領(lǐng)子,目光垂落在他的領(lǐng)帶上。
模樣溫順,聲音放得很低:“我還要上臺的,不能亂親……”
賀司嶼吻了吻她長發(fā),唇貼在她耳畔,嗓音微微啞了:“沒帶口紅?”
她雙頰浮出紅暈,臉幾乎要鉆進他的衣領(lǐng)里,幾不可聞地回答:“化妝間又不在這兒。”
他胸腔隨呼吸深長地起伏了下,不得不把那股子欲氣壓回去,手沿著她腰際,探到大衣里,隔著那件修身的小禮服撫著。
“幾時上臺?”賀司嶼問。
蘇稚杳說:“還有半個小時�!�
他低啞地“嗯”了聲。
應(yīng)得好好的,指尖卻是勾過她散在肩頸的長發(fā),攏到一邊,轉(zhuǎn)瞬就低頭在她霜白的肌膚落下細碎的親啄。
蘇稚杳的小禮服是短裙擺,剛被他噴灑頸側(cè)的氣息燙得魂散了下,隨即又察覺到左邊的裙擺被褶上來堆到了腰間。
她驚得醒過神,以為他要在這里,慌忙探向腰骨,隔著珍珠紗摁住他手:“不行不行,來不及的�!�
賀司嶼停住,抬起臉去看她。
四目相對,見他不語,蘇稚杳羞得耳垂紅燙起來,喃喃嗔怪:“明明就知道自己半小時不夠,你還要……都這年紀了,怎么這么沒分寸�!�
賀司嶼這才領(lǐng)悟到她意思,彎唇低笑了聲。
蘇稚杳被他笑得臉更紅,沒什么力道地在他心口甩了一巴掌:“你還笑!”
“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蘇稚杳冷不防被問住,啞口:“我……”
賀司嶼額頭抵到她的額,唇角弧度不減:“不能親,抱也不給了?”
蘇稚杳愣著,茫然了三秒鐘才理清思緒,是她想太多,誤會了。
女孩子表情懵懵的,格外可愛。
賀司嶼忍不住調(diào)戲的心思,極近距離看著她,故意要說更不純的話:“我沒想在這里做�!�
說得好像她有多么欲求不滿。
蘇稚杳臉赧紅一片,眼睛局促得亂瞟:“我、我也沒有想�!�
賀司嶼笑意深了。
她總有她的本事,狡黠的,賣乖的,害羞的,嘴硬的……不管是哪副樣子,都讓他怎么看怎么鐘意。
賀司嶼手臂滑到她腰后,摸索到門把。
“咔嗒”一聲響,鎖落下。
蘇稚杳心臟跟著撲通一個顫動。
還在為剛才的誤會難為情,蘇稚杳沒有再厚的臉皮去亂揣測他鎖門的意思,支吾著含糊說:“我得去后臺準備了,今天的腮紅不太顯色……”
賀司嶼沒搭腔,不慌不忙脫下西服外套,鋪到玄關(guān)柜的臺面。
在蘇稚杳疑惑的目光下,他伸出胳膊撈她到懷里,托著她腰臀,有勁地將人抱了起來。
蘇稚杳在驚呼中被放到臺面,坐在他的西裝上。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男人身子前傾,雙掌壓到她兩側(cè),在方寸之間圈住了她。
因他站得近,她裙里兩條玉白分得很開,雙膝以一種不清不白的姿勢抵在他兩邊腰側(cè)。
情態(tài)有往不理智發(fā)展的趨勢,蘇稚杳再佯裝不住,倉皇后仰,背靠到墻,指尖推搡在他肩頭,匆忙阻止他:“你不是……沒想嗎?”
賀司嶼身軀紋絲不動:“嗯,時間不夠�!�
“知道你還……”
她羞窘的嗔怨說到一半,對上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里面笑意隱約。
蘇稚杳依稀還覺出幾分不懷好意。
“但你夠了�!�
他直白看著她眼睛,又去看了看她面容不顯色的腮紅,嗓音沉在喉嚨里,尾調(diào)懶散,帶著似笑非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