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彥容皺了下眉,他討厭二手煙的味道,王錦之前也沒有在他面前抽過煙。
他遲遲不肯走近,王錦這才想起,說了句:“抱歉,一時忘了。”便把煙掐滅在床頭的煙灰缸里,還起身把陽臺的落地窗打開一些。
窗外的冷空氣撲進(jìn)來,卷走了有些嗆人的煙味。
王錦問道:“好了嗎?好了我就關(guān)上窗,不然你會感冒的�!�
彥容道:“好了�!�
王錦關(guān)好窗,拉好窗簾,然后才走過來,把彥容抱起來壓在床上。
看起來,王錦好像完全沒有被剛才那場爭執(zhí)所影響。
但彥容比任何人都能感覺到不同。
王錦太用力了,不僅是那里,就連手掌在他身體上的撫摸和平時相比,都顯得有些粗暴。
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力度和速度,攀著王錦的肩臂求饒:“別這樣,輕一點(diǎn),慢一點(diǎn)�!�
他聲若蚊蚋,帶著微微喘息,迷離又脆弱。
王錦一頓,停下了動作,俯下身去緊緊抱住全身都微微濕熱的彥容,嘴唇貼在彥容的耳畔輕輕吻他。
他簡直要愛死彥容的身體和叫床聲了。
彥容的腿抖了抖,微微喘息著,雙臂還環(huán)在王錦的脖頸上。
比起粗暴的攫取,他更喜歡王錦這虛偽的溫柔。
兩人呼吸交錯著擁抱親吻,仿佛一對纏綿的情人。
和王錦的估算一樣,他用掉了三個安全套。
去陽臺上抽了兩根煙回來,他有些意外的看到彥容還沒有入睡,問道:“怎么還不睡?”
彥容看看他,說:“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王錦點(diǎn)點(diǎn)頭,客氣的問:“要我送你回去嗎?”
過了幾秒,彥容才道:“有人來接我�!�
他沒有再看著王錦,一雙藍(lán)色的眼睛不知道望著什么,又也許什么都沒在看。他側(cè)躺在床上,被子搭在他的腰間,赤裸著纖細(xì)上身,雪白皮膚上滿是情欲殘痕。
王錦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彎下腰吻了他的臉頰一下,柔聲道:“什么時候想再來,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彥容還是沒有看他,低低說了句:“上我很爽嗎?”
王錦:“……”
彥容側(cè)了側(cè)腦袋,把臉埋進(jìn)了枕頭里。
王錦覺得他可能在哭。
過了好大一會兒,彥容悶在枕間的聲音響起來:“王錦州,你和剛才那個人相愛過嗎?”
王錦說:“沒有。”
彥容露出臉來,道:“騙人的是小狗�!�
王錦道:“喵。”
這個梗出現(xiàn)在這里一點(diǎn)都不好笑,彥容自然沒有被逗笑,板著臉說:“他告訴我,上周二就給你打電話說要來的,我算了算時間,就是我來的那一天,那天你像瘋了一樣脫我的衣服,插進(jìn)來的時候也特別用力,和今天有點(diǎn)像,都是精神分裂。”
王錦教他說中文:“這不叫精神分裂……叫行為反常。”
彥容改口道:“嗯,你行為反常,是因?yàn)樗麊幔磕銗圻^他?”
王錦笑了笑,道:“你覺得是就是吧�!�
彥容不是真的想打探他的秘密,看他不想說,也就罷了。
王錦也不想再和他談自己,故意道:“你呢?你愛過誰?”
彥容的眼神開始躲閃,道:“反正不是你�!�
王錦道:“我知道�!�
彥容此地?zé)o銀的、生硬的講道:“你也不認(rèn)識他�!�
王錦道:“嗯�!�
彥容說:“平安夜那晚……我喝醉了,我以為是他�!�
王錦道:“嗯�!�
彥容小聲道:“連做一場醉夢都想讓他對我做那種事,我太淫蕩了。”
王錦這次沒有再“嗯”,他覺得他還是不要出聲比較好。
彥容吸了吸鼻子,道:“他不會喜歡我的,他有個和他很相愛的人,我……我也希望他們能一直那樣�!�
他有一點(diǎn)悲傷,甚至絕望。
換做別人,王錦會對這種暗戀不屑一顧,但是彥容太漂亮了,他又有點(diǎn)同情,伸出手摸了摸彥容的臉頰。
他的掌心很暖,摸的彥容有些癢,忍不住動了動,更像是蹭了蹭。
他被蹭得心軟,彥容一定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心事,畢竟是個年紀(jì)還小的高中生,心里藏著這個秘密,想來也是艱難。
兩人不是第一次做愛,卻是第一次清醒著偎在一起入眠。
第二天,王錦照常上班。
晚上下班回來,三樓那個房間已經(jīng)人去屋空。
又過了兩天,臘月二十六晚上,他爸媽從東北過來和兒子們一起過年,他的哥哥和弟弟也陸續(xù)帶了簡單的行李回來陪爸媽一起住。
平時冷清的別墅,變得熱鬧非凡。
王錦本來以為,和彥容下一次的見面乃至上床,至少要到明年。
沒想到,還是今年。
第十一章、可愛又可憐
臘月二十九晚上七點(diǎn)多,已經(jīng)放假的王錦一個人歪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旁邊偏廳里,他父母、哥哥王齊和弟弟王超圍成一桌打麻將。
王媽媽:“你打不打,磨嘰啥?”
王爸爸:“打打打……我先瞅瞅。”
王超:“媽!你瞅我爸,他一直盯把兒看我牌!”
王爸爸:“誰看你牌了?瞎咧咧。”
王媽媽:“四條�!�
王爸爸:“等等!我岔上�!�
王媽媽:“凈扯淡,四條跟餅岔啥岔?”
王爸爸:“我眼鏡兒呢?老二,把我眼鏡兒給我拿來!”
王齊:“別找眼鏡兒了,我單吊四條,胡牌�!�
王爸爸:“我岔啥你就單吊啥,你能不能孝順點(diǎn)你爹?”
王錦孝順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去找了老花鏡給他爸。
輸了牌的他爸看誰也不順眼,說:“看那電視有啥意思?”
王錦回了句:“打這麻將有什么意思?”
四個人都抬頭看著他。
他頓了幾秒,道:“我上去睡了�!�
說完他果真去關(guān)了電視,一聲不吭的上了樓。
他媽小聲道:“誰又惹他了?”
三個人轉(zhuǎn)頭看著王超。
王超比竇娥還冤:“我啥也沒干!”
王錦回了房里,脫了鞋躺在床上,枕著一只手,看著天花板的吊燈出神。
正出著呢,有個電話打進(jìn)來,他拿起來看了眼,手機(jī)屏上閃著“布偶貓”。
是彥容。
他剛走的那天,王錦在官網(wǎng)上買了一副beats限量版的耳機(jī),地址填了梁璽家,收件人姓名和手機(jī)號是彥容的,算是送他的新年禮物。
前天售后短信就提示耳機(jī)被簽收了,但是他并沒有聯(lián)系王錦。
王錦倒是也不意外,除非必要,彥容不太會主動聯(lián)系他。
那彥容這個時間打來,會有什么非打不可的原因?
他接了起來,沒有先開口。
那邊卻也沒有聲音。
他覺得好笑,打來又不說話,真是個小孩子,便先叫了聲:“彥容?”
彥容的聲音很低:“……嗯�!�
王錦問道:“怎么了?找我玩兒嗎?”
聽筒里有細(xì)微的吸氣聲,而后他聽到彥容說:“王錦州……你救救我。”
王錦一愣,道:“怎么了?你在哪兒?”
彥容有些哭腔的說道:“在家,一個人,我好疼�!�
王錦皺眉坐了起來,問道:“別哭,乖,慢慢跟我說,哪里疼?”
王家另外四個人還在樓下打麻將,看到剛上樓去沒多久的王錦穿好外套下來,像是要出門。
王媽媽問:“這么晚了上哪兒去?”
王錦道:“加班,有個急性闌尾炎的病人�!�
他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