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月尸變首殺夜

    超市冷柜的熒光映在林默臉上，貨架縫隙外傳來指甲刮擦卷簾門的聲響。他握緊消防斧的手掌滲出冷汗，后頸突然掠過一陣冰涼的呼吸——那個蜷縮在收銀臺后的孕婦尸體，此刻正用青灰色瞳孔盯著他隆起的腹部。

    “操！“

    林默一斧劈碎自動報警器，飛濺的火星照亮孕婦尸變后暴漲的獠牙。

    他翻滾躲過撲擊，貨架上膨化食品包裝袋在尸爪下如泡沫炸裂。腐臭味撲面而來時，他忽然看清孕婦脖頸處蠕動的黑色血管，那是三小時前直升機空投的疫苗注射痕跡。

    卷簾門轟然倒塌的瞬間，月光像黏稠的血漿潑進來。街道上搖晃的身影讓林默瞳孔收縮——整條商業(yè)街的疫苗接種者都在抽搐著膨脹，骨骼爆裂聲此起彼伏。

    他撞翻貨架堵住通道，背后冰柜玻璃突然炸開，七竅流血的店員掛著冰霜撲來。

    斧刃卡進鎖骨時，林默被慣性帶倒，后腦重重磕在收銀機上。喪尸腐爛的牙齦滴著黏液湊近，他摸到腰間搶來的警用匕首，猛地捅進對方眼窩。

    黑血噴濺在手機屏幕的瞬間，藍光突然從破碎的顯示屏迸發(fā)，機械音在顱骨內(nèi)炸響：

    【擊殺變異體Ⅰ型，尸神系統(tǒng)激活】

    【當前尸仆：310（腐尸）】

    【進化點：11000】

    【檢測到可煉化建筑：好又多超市（完整度72%）】

    視網(wǎng)膜浮現(xiàn)血色漩渦，匕首上沾染的黑血正被吸入虛空。

    倒地喪尸抽搐著化作灰燼，三道黑影從灰燼中緩緩站起——腐尸護衛(wèi)佝僂著脊椎，指骨進化成三十厘米的骨刃，碎裂的下頜滴落腐蝕性黏液。

    “撕碎它們�！�

    林默本能地低吼。三個腐尸化作殘影，超市瞬間響起血肉撕裂的協(xié)奏曲。

    他撐著消防斧起身，看著玻璃幕墻外血月下沸騰的尸潮，嘴角扯出獰笑。

    手機自動跳轉(zhuǎn)到政府緊急通告頁面，主播正在尖叫：“疫苗導致變異！重復，不要接種...“

    腐尸護衛(wèi)拖來還在抽搐的斷肢堆成肉盾，林默踩碎地上仍在轉(zhuǎn)動的眼球。

    貨架深處突然傳來嬰兒啼哭，林默瞳孔驟縮。三個腐尸齊刷刷轉(zhuǎn)頭，骨刃對準聲音來處。

    他摸向腰間染血的匕首，想起半小時前那個把最后包泡面讓給自己的孕婦——現(xiàn)在她正掛在生鮮區(qū)的吊頂上，臍帶垂落如猩紅藤蔓。

    “等等�！�

    林默按住躁動的腐尸，躡腳靠近聲音源頭。冰柜深處，渾身青紫的嬰兒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掌，每口都帶起黑色血花。

    當他舉起消防斧時，嬰兒突然睜眼，虹膜里流轉(zhuǎn)著血月的光斑。

    【警告！變異體Ⅱ型幼體】

    腐尸護衛(wèi)的骨刃搶先劈下，卻在距離嬰兒十厘米處凝滯。

    林默感覺后頸汗毛倒豎，消防斧脫手射向冰柜后方——整面墻體突然隆起肉瘤，無數(shù)血管破壁而出纏住斧柄。

    冰柜轟然炸裂，暴露出嵌在墻體內(nèi)的巨型心臟，每下搏動都震落墻皮。

    “煉化建筑。“林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三個腐尸同時刺入骨刃，黑血順著墻體血管逆流，超市照明系統(tǒng)突然全部亮起，自動扶梯開始逆向運轉(zhuǎn)。

    他聽到整棟建筑發(fā)出垂死的呻吟，承重梁上浮現(xiàn)血色紋路。

    當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林默已站在超市天臺。腳下建筑正滲出黑色黏液，方圓百米內(nèi)的喪尸突然齊刷刷跪倒。

    他望著血月中浮現(xiàn)的直升機探照燈，抬手打了個響指。三個腐尸拽起還在抽搐的肉瘤心臟，朝著夜空發(fā)出非人的尖嘯。

    探照燈掃過的瞬間，林默縱身躍向隔壁大樓。

    身后傳來直升機墜毀的轟鳴，他落在空調(diào)外機上轉(zhuǎn)頭回望——好又多超市像頭蘇醒的巨獸，伸縮的鋼筋肋骨將直升機殘骸卷入門廳。腦內(nèi)光幕閃過新提示：

    【煉化初級尸巢完成】

    【獲得天賦：腐尸偽裝（人類陣營檢測免疫）】

    血月移過中天時，林默蹲在寫字樓頂層擦拭骨刃。城市各處升起的濃煙中，隱約傳來某種規(guī)律的尸吼。

    他望向市中心醫(yī)院樓頂閃爍的求救信號燈，露出森白牙齒。三個腐尸正在啃食剛捕獲的變異烏鴉，黑羽紛飛中，系統(tǒng)光幕突然彈出新提示：

    【檢測到千米內(nèi)有尸王級能量波動】

    【建議吞噬目標：異能者（火系）】

    落地玻璃映出林默染血的面容，他扯開黏著血塊的襯衫，露出心口浮現(xiàn)的尸神圖騰。

    遠方突然爆發(fā)的火光照亮他眼中的猩紅，三個腐尸同時停止進食，骨刃在月光下泛著尸巢黏液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