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媽媽，你說，要是奶奶沒有生病，我們現(xiàn)在會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是不是會沒事就出去旅旅游、發(fā)發(fā)漂亮的朋友圈？

    「家里的裝修是不是也會全部翻新一遍？

    「會換一輛好車吧？比如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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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之類的？」

    媽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一直沉默不語旁聽的爸爸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后驚恐地抬頭。

    「那家療養(yǎng)院被取締了，媽早就不在里頭了！」

    當(dāng)然。

    當(dāng)時接奶奶出來的時候我就錄了音。

    現(xiàn)在療養(yǎng)院那負(fù)責(zé)人應(yīng)該正在思考要怎么應(yīng)對非法拘禁、敲詐勒索等罪名呢。

    媽媽顫抖著聲音問：「你都知道了？」

    爸爸突然撲上來搶過電話。

    「迎寶！你奶奶只有我一個兒子，你要是真的孝順奶奶，就不能不管爸爸��！」

    奶奶湊到話筒邊，狠狠地呸了一口。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從小把你養(yǎng)到大，結(jié)果就養(yǎng)出一頭白眼狼！我的親人從今以后都只有我們迎寶一個！」

    媽媽把電話搶了回來。

    「迎寶，你可以不管你爸，但是不能不管你弟弟�。�

    「你弟弟可是你們林家唯一的男丁�。　�

    我剛想放點(diǎn)厥詞，忽然手機(jī)又是一振。

    我驚訝地看到，隨著媽媽最后一句話音落下，又有一萬元到了我的賬戶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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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掛了電話之后，幾個雇來的大漢受我指使，在屋里虛張聲勢地砸了點(diǎn)東西。

    媽媽不得已，被逼著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當(dāng)著大漢們的面給弟弟還了一部分網(wǎng)貸。

    大漢們暫時離開了。

    之后這三人如何收拾和拉扯，我沒再額外關(guān)注。

    晚上，媽媽又打來了電話，聲音非常疲憊。

    「迎寶，你聽媽媽說，媽媽騙你也是不得已，你被你奶奶慣壞了，一點(diǎn)都不知道關(guān)照你弟弟，如果我跟你說實(shí)話，你還會這么顧家嗎？」

    也好，有些問題，在最后開始處理之前，我也想聽聽她的回答。

    我問道：「媽媽，你一直告訴我，你生弟弟是為了讓我以后有個依靠，可是這么些年了，你覺得到底是誰在依靠誰呢？」

    媽媽一愣，隨即焦急地解釋說：「這不一樣！我生了兒子，你有個弟弟，就是有個依靠，和你錢賺多賺少是兩碼事！」

    「奶奶也生了兒子，你覺得她因?yàn)榘职诌^上好日子了嗎？」

    「可是有你爸爸才有了你�。∪绻�你奶奶沒有生兒子，哪里來的你這個孫女？不也是她生了兒子才帶來的福氣嗎？」

    我語塞，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媽媽說著說著，又開始哭。

    「我照顧了你爸這么多年，又當(dāng)老婆又當(dāng)娘，他存了點(diǎn)錢居然給小三買房！他連一根手鏈都沒有給我買過！

    「迎寶，你奶奶現(xiàn)在也不認(rèn)你爸這個兒子了，你也不要管你爸了，多管管媽媽，你畢竟是從媽媽肚子里爬出來的��！

    「正耀是你親弟弟，你做姐姐的不能不管他，媽媽答應(yīng)你，以后一定像疼正耀一樣疼你，好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jī)，隨后說：「當(dāng)然，媽媽，我會管你的，我會幫你請最好的律師打官司，幫你從爸爸那邊多分點(diǎn)財(cái)產(chǎn)過來�！�

    媽媽喜極而泣，連聲道好。

    掛掉電話后，一旁聽了全程的奶奶有些猶豫地握住我的手。

    「迎寶，你媽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不忍心放棄她，也要多想著自己�！�

    我知道，當(dāng)年我一出生，媽媽就把我扔給奶奶，后來生了弟弟，又想讓奶奶去帶孫子。

    奶奶不肯，她才因此記恨上了奶奶。

    后來很多事情，其實(shí)都是媽媽出的主意。

    她是爸爸長在身外的一張嘴，替爸爸拼兒子，替爸爸甩脫病弱老母，然后還沾沾自喜，認(rèn)為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意義。

    我對奶奶說：「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正在琢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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