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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6章

    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倆在山腳下一家風(fēng)格獨(dú)特的小館子吃了一頓簡餐。老板是一個小個子棕色卷發(fā)的法國人,他看見有兩個亞洲面孔騎著馬突然從山路上冒出來,感到非常驚奇。吃飯過程中徐皓和這位老板用英語攀談起來,大概聊得高興,這位老板還請他倆分別喝了一杯自家釀的果酒。

    往回走的時候天是紫色的,兩個人沿路扯了一些有的沒的,這時徐皓接到了安德烈的短信。安德烈和馬修最終把見面地點(diǎn)約在了尼斯,安德烈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短時間內(nèi)去不了別的地方,而馬修則無所謂,他正想看海。

    三天后。

    徐皓和閆澤率先抵達(dá)酒店,放好東西,然后開車去機(jī)場接馬修。安德烈不是當(dāng)天坐飛機(jī)來的,他只說在機(jī)場見面。徐皓二人到機(jī)場附近給安德烈再打電話,發(fā)現(xiàn)安德烈已經(jīng)到了。

    安德烈不知從哪里整了一輛皮卡,見徐皓在約定地點(diǎn)冒了頭,就從皮卡駕駛座飛奔下來,對徐皓招手,“嘿,我在這,兄弟,好久不見!”

    二人熱情地?fù)肀Я艘幌拢缓蟀驳铝覍χ祓┳笥覀?cè)一陣猛瞧,好奇心溢于言表,結(jié)果沒看到人,安德烈奇怪地問,“Hale,你男朋友呢?你說過會帶他來的�!�

    徐皓把頭轉(zhuǎn)向一個方向,對安德烈說,“他有東西落在車上忘了拿�!闭f著抬了下下巴,“來了�!�

    安德烈順著徐皓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正在向這邊走來。個子很高,衣品沒得說,身材挺拔,樣貌十分英俊,只是神態(tài)看上去有些倨傲,不是太好相處的樣子。安德烈愣了一下,問徐皓,“這是你男朋友?”

    這時閆澤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聽見了安德烈的問話,用篤定的語氣替徐回答,“是的,我是他男朋友,你可以叫我Rhys。很高興認(rèn)識你,安德烈,朋友�!�

    閆澤再說到安德烈的名字的時候,有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像是要順勢念出他的姓,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沒說出口,最后用一個朋友代替了。

    安德烈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他打量起閆澤,閆澤同樣打量著他,兩個人視線意味不明,好像在空中無聲地做什么交流。

    徐皓看不明白了,他問安德烈,“你倆這是什么眼神,別告訴我你們兩個也認(rèn)識?”

    安德烈聞言,迅速收回視線,轉(zhuǎn)臉又換上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對徐皓問道,“什么叫我們兩個也認(rèn)識,誰和誰還提前認(rèn)識過?”說罷,仿佛剛才無事發(fā)生,安德烈笑著對閆澤簡單握了下手,“你好你好,我是Hale的好朋友兼合伙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這么算來咱倆也算朋友,非常好,就這么辦�!�

    徐皓完全不知道安德烈在說什么,他奇怪地看向閆澤,結(jié)果閆澤聳了下肩膀,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徐皓只得解釋道,“Rhys和馬修是校友,馬修認(rèn)識他。但我還沒有告訴過馬修是怎么一回事,他們之前在中國有過一點(diǎn)誤會,我不想這誤會再鬧大了。還是當(dāng)面解釋比較好,那什么……”

    ‘

    正解釋著,身邊忽然炸出一聲超級大聲的,“Holy

    shit�。。。�!”引得周圍人一陣側(cè)目,徐皓三人同時轉(zhuǎn)頭,就見馬修拎著兩個大包站在廣場上,張大嘴巴,像見鬼了一樣看著他們。

    打從六歲那年撞見父親跟三個不同的女人在床上鬼混之后,馬修有生之年再也沒見過這么驚悚的事情。眼前的光景幾乎跌破了馬修能接受的底線,馬修崩潰地抓著自己的一頭卷發(fā)大喊起來,“Rhys

    Yan??為什么他會在這里,為什么你們會站在一起跟十八世紀(jì)的法國貴婦一樣若無其事地聊起了天?Oh

    fuck、fuck�。ale,你不要告訴我,他就是、他就是——�。。 �

    徐皓試圖穩(wěn)住馬修,主要是怕馬修在這么喊下去會引來巡邏的警察,“你冷靜一點(diǎn),有什么事我們回去說。你不會想剛落地就被請進(jìn)局子里錄口供吧?”

    安德烈也沒想到馬修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閆澤則站在旁邊斜睨著馬修,想起之前的事,他怎么看這矮子都覺得不爽。不過徐皓和閆澤提前打過招呼,這次見面怎么著不能跟馬修吵起來。所以閆澤不打算跟他一般見識。

    反倒是馬修先注意到了閆澤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態(tài),一時間怒火攻心,氣不打一處來,然而馬修腦子轉(zhuǎn)得極快,轉(zhuǎn)瞬間他就無力地意識到,這一切不是開玩笑,徐皓是真的跟這位常年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好上了。

    馬修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突然甩起拳頭捶向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十分悲憤,“讓我死……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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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59、65、66都被和諧了。。甭著急,可以去,q群也有一個備用停車場。ps:做夢那句話說的是:看你睡成了什么樣子

    第68章

    番外·馬修的尼斯之旅

    作為法國第二大旅游城市,尼斯有著得天獨(dú)厚的氣候優(yōu)勢,終年溫暖宜人,藝術(shù)氣息濃厚,還有著世界一流的石灘和海景。

    馬修坐在安德烈皮卡的副駕駛上,皮卡隨著山路蜿蜒前行。安德烈一邊開車一邊在方向盤上打拍,嘴里哼著不知名的西西里小調(diào)。而馬修則是把車窗完全拉下來,整個人浸潤在略微腥咸的海風(fēng)中。

    一棟棟紅頂歐式老建筑在眼前穿梭而過,隨處可見石子墻爬滿綠葉和藤蔓,遠(yuǎn)處山峰巍峨,另一邊則是大海。日落時分,太陽像打翻了顏料一樣沒在海水里,而海面則像是一個巨大的調(diào)色盤。啊,地中海!

    馬修面無表情地審視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間或掃一眼開在他們前面不遠(yuǎn)處的那輛SUV。期盼了一整個周的地中海美景此刻不能讓他開心分毫,馬修心情沉重得如同收到了陪審團(tuán)的邀請函。如果說美國的部分法律制度還不能讓馬修感到絕望,那么眼下,在這條通往尼斯市區(qū)的公路上,馬修已經(jīng)充分將這種情緒體味了七八遍。

    誰能來告訴他,到底為什么,這位鐵直了二十多年的Hale

    Xu,能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內(nèi)不僅性取向匪夷所思的逆轉(zhuǎn)180°,而他的第一位男性伴侶,還是一位在校期間就常年出入頂級俱樂部,同樣以鐵直渣男聞名的“四百萬”???

    由于某俱樂部實(shí)在顯眼,馬修在校期間確實(shí)“被迫輸入“了幾個和該俱樂部以及相關(guān)風(fēng)云成員的花邊八卦,其中就包括這位Rhys

    Yan。像馬修這種典型仇富又沒什么女人緣的“書呆子”,消息聽得越多,越對這群人感到厭煩。但馬修敢保證,他聽到的所有八卦中,沒有一個,是質(zhì)疑過Rhys性取向的。沒有一個!據(jù)傳,這位因?yàn)樽陨項(xiàng)l件過硬,每位女伴都美得足以令一般紈绔貴族眼紅跳腳。雖然關(guān)系保質(zhì)期普遍不長,但由于出手闊綽,也沒留下什么負(fù)面感情傳聞。馬修私下和室友聊起來時,曾給俱樂部里幾個出挑的人分別起了外號,這位Rhys就被馬修和其室友“親切”地稱為“四百萬”。

    如今這位“四百萬”卻成了馬修最好朋友之一的男朋友。

    呵呵。

    要是讓那個曾和馬修一起吐槽過八卦的室友知道這消息,估計能把他六歲那年種下去的兩顆假牙笑噴出來。

    馬修覺得,如果現(xiàn)在有哪位天使大哥能空降下來給他一耳光,把他從這個噩夢中打醒,那么他就會立刻從一個堅(jiān)定地?zé)o神論者,變成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

    車子抵達(dá)酒店,安德烈停好車,下車拿行李的時候卻沒看到馬修的影子。安德烈單手拎著行李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意外發(fā)現(xiàn)馬修正在不停地用頭撞車。安德烈敲了敲車窗,提醒馬修該下車了。于是馬修一臉生無可戀地打開車門。

    安德烈對馬修說,“兄弟,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吵著要來看地中海的嗎?為什么你看上去并沒有很高興�!�

    馬修取下自己的兩個大包,對著安德烈有氣無力地說道,“高興?如果現(xiàn)在連上帝都救不了我,那么地中海也不行�!�

    說罷,馬修拎著包走近酒店,留安德烈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車旁。

    辦理入住的時候令馬修稍微感到好受一點(diǎn)�?紤]到馬修此行對海景很有執(zhí)念,安德烈向大家推薦了這家酒店,臨海而建,整個建筑像一座白色城堡,城堡前的草坪也修建得很有格調(diào)。前臺小姐用甜美的笑容和略帶法蘭西口音的英語向馬修保證,她們家酒店的海景房獨(dú)一無二,而眼下正是最令人心醉的傍晚時分,這片海景也被稱為“玫瑰色的吻”。

    安德烈替馬修選擇的是一間帶獨(dú)立陽臺的小型套房,臥室玻璃門外面就是帶欄桿的陽臺和海面,乍一看甚至有種在坐船的感覺。天色漸暗,海天一線泛著玫瑰花蕊的顏色,前臺小姐說得沒錯,這景色確實(shí)令人心醉。

    但馬修的好心情顯然沒能堅(jiān)持太久。

    晚飯仍然依從安德烈的推薦,去了一家在當(dāng)?shù)仡H受好評的館子。在那里馬修生吃了鮮美的生蠔,喝到了冰鎮(zhèn)白葡萄酒,還有頗具特色的紅酒燉肉牛和配方奇怪的鷹嘴豆薄餅。安德烈這家伙似乎對于整個歐洲的吃喝玩樂都研究得很透徹,并且醉心于泡妞,倒酒時竟然不知怎么的和隔壁桌一位漂亮的法國女士搭上了話。

    但整頓飯下來最令馬修受不了的,并不是安德烈在調(diào)情時那口蹩腳的法語,而是坐在馬修對面的那兩個男人。

    雖然這兩個男人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無非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飯、講話,對不同的話題發(fā)表各自的觀點(diǎn)。但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低聲談話的時候,他們會講一些中文,并且會說一些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明白的“段子”。畢竟整張桌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在笑什么。安德烈只顧著和旁邊桌剛認(rèn)識的美麗女士搭訕,對自己桌上的話題一點(diǎn)都不上心,而馬修則恨不得這頓飯能結(jié)束得再快一點(diǎn)。

    表面看上去,這二位只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和旁邊桌女士聊天時也表現(xiàn)得非常得體,但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同。

    例如這兩個人會給自己倒?jié)M酒后順手把另一個人的杯子也倒?jié)M,但其實(shí)在這之前大家都默認(rèn)各倒各的;會十分自然地將手或者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或者后背上,但其實(shí)這兩個人平時都比較介意和別人的肢體接觸,哪怕是朋友;甚至可以分享同一根香煙,這算是一個在外人看來最明顯的彰顯關(guān)系的方式,畢竟參照其中一人平日里的作風(fēng),根本不可能無故分享別人口水沾過的東西。

    但對馬修暴擊最大的還不止這些。有一次吃飯間歇,馬修準(zhǔn)備給自己倒酒,不小心觀察到了“四百萬“在Hale講話時看向Hale的眼神。那眼神看得馬修當(dāng)場就想去見上帝。

    那是一種什么眼神啊,就好像“四百萬”這張死人臉上真的有可以稱之為“溫柔”的感情一樣,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在很隱晦又很認(rèn)真地談戀愛一樣!

    這一頓飯真的吃得太辛苦了,四周全部被荷爾蒙和戀愛的酸味包圍,其中包括安德烈蹩腳的法語和馬修一個字也聽不懂的中文,那一刻連甜橘子水也不能給馬修帶來快樂。忍無可忍的馬修終于決定找個理由先走一步。

    回酒店的路上,馬修心情郁悶,打算在酒店周邊的街道走一走。結(jié)果在距離酒店停車場很近的一條小巷里遇見了一群人。

    準(zhǔn)確地是不下十個壯漢,他們有著典型的歐洲面孔,幾乎全部穿著西裝,但都是領(lǐng)口大敞,看上去很散漫。他們圍繞著停在小巷路邊的三輛車抽煙聊天,大聲聊天,說著一些馬修也聽不懂的語言,好像一群游手好閑的賭徒,但又像是有目的一樣守在原地,并不會走遠(yuǎn)。

    當(dāng)馬修發(fā)現(xiàn)了他們時,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馬修。大聲聊天的聲音突然像是拔掉電源一樣,在狹窄的小巷子里消失了。蹲在路邊的一個壯漢率先站了起來,他警惕地盯著馬修,隨后其余的所有人都像是意識到什么,接連站了起來。

    如果說剛才在飯桌上是馬修郁悶得想去見上帝,那么眼下,馬修是真的覺得自己要去見上帝了。在剛剛壯漢們站起來的過程中,馬修眼尖地看到其中一個人隨著自己起身的動作,把一個泛著金屬光澤的東西別到了自己的腰后。是槍。鑒于眼前這幫人像雇傭兵一樣的氣勢和肌肉群,馬修并不認(rèn)為那會是嚇唬人用的假槍。

    于是馬修在一群猛男的注視下,做了一個后悔終生的傻動作——他后退一步靠住墻,打著哆嗦,并將自己的雙手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幸運(yùn)的是這群人雖然面露兇光,但看上去并不想為難馬修,一個人帶頭做了個什么動作,然后猛男們陸續(xù)上車,三輛車就這樣開走了。

    馬修幾乎是逃一樣地沖回了酒店。

    馬修沒有回屋,而是選擇直接去敲徐皓的房門。他之所以沒有去煩安德烈,是因?yàn)榘驳铝椰F(xiàn)在肯定忙著跟他新認(rèn)識的法國姑娘過夜生活。開門過程并沒有讓馬修等很久,徐皓仍舊穿著剛才吃完飯的衣服,看樣子他也是剛回來不久。

    馬修從沒覺得徐皓那張帶著驚愕表情的臉有這么親切,看得他幾乎熱淚盈眶,如果沒有旁邊那道不怎么爽快的視線盯著,馬修很有可能會給徐皓一個擁抱。但是馬修沒有,因?yàn)榕赃吥堑酪暰存在感過于強(qiáng)烈,想要無視掉很難。

    沒等徐皓開口邀請,馬修已經(jīng)毫不見外地走進(jìn)他們的房間,并且拿起桌子上的葡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大口喝了起來。因?yàn)槭莾蓚人住,徐皓他們挑了一間接近200平的套房,屋內(nèi)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露天陽臺上還有沙發(fā)和擺放東西的木架子。所以馬修突然闖進(jìn)客廳也不會顯得擁擠。

    閆澤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用他那種慣常被馬修看不慣的神態(tài)打量著馬修,而馬修此刻也沒精力在考慮他是不是應(yīng)該為此生氣,因?yàn)榇藭r的馬修情緒十分激動。馬修一把抓住徐皓的胳膊說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立刻離開這里。不,我們應(yīng)該立刻離開法國!”

    隨后馬修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他今晚的遭遇,聽得徐皓云里霧里,閆澤則是一臉沒法直視的表情。徐皓對馬修說,“你是不是不小心闖進(jìn)了人家拍電影的片場,比如《教父4》或者《法國往事》什么的,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鋪著的軌道和一大群工作人員嗎?”

    馬修崩潰地撕扯著自己頭上的卷毛,“Hale,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是真的,那群人壯得像是在母乳里打了激素!打敗我可能只需要一根大拇指!”

    閆澤則坐在后面對徐皓說風(fēng)涼話,“那我看這幫人打架還是不太行。”

    閆澤這句說的是中文,馬修聽不懂,但看那表情和語氣就不是什么好話,馬修怒目而視,“他在說什么!”

    徐皓沒轍地看了一眼閆澤,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澆油了。隨后又轉(zhuǎn)過頭來對馬修說,“他說,這一切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但我認(rèn)為會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小概率事件,你要相信我們正在一個法制完善的發(fā)達(dá)國家里,好嗎?你先回去睡一覺,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馬修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腦不如往日機(jī)靈,別無他法,只得從徐皓的房間告別,臨走的時候還順了他們房間的一瓶葡萄酒,因?yàn)轳R修覺得這酒口感不錯,后勁又足,正適合讓他回去充當(dāng)安眠藥。

    回到自己屋后,馬修后知后覺地想起徐皓剛才翻譯的那句話,覺得太扯淡了。又想,如果這兩個男人的關(guān)系真的能維持足夠長的期限,那么,為了下次被Rhys嘲諷可以當(dāng)場反擊回去,馬修決定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中文。只要一想到如此可以打Rhys一個措手不及,令他擺出一副吃癟的表情,馬修就覺得很值。

    若干年后,當(dāng)馬修學(xué)成歸來,終于可以勉強(qiáng)地在徐皓面前用普通話表達(dá)清楚一個意思后,他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原來中文體系里還有一個很多中國人都聽不懂的語種分支。

    叫粵語。

    第69章

    68

    徐皓完全沒將馬修的夜間奇遇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哪怕那幫隨身帶槍的人真的在酒店周圍游走,也與他們沒有任何瓜葛。這里是法國又不是美國,走在街上會被流彈打傷的概率幾乎為零。

    但馬修當(dāng)晚的反應(yīng)真的好好笑。鑒于他們?nèi)碎L年累月已經(jīng)積攢出了過硬的友誼,徐皓在第二天吃午餐的時候,把這件事當(dāng)段子又給安德烈講了一遍。

    馬修在徐皓剛開口的時候就換上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并立刻出言回?fù)�,試圖打斷徐皓的調(diào)侃,但沒什么效果。而安德烈的反應(yīng)則很反常。安德烈聽到這份事情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表情游離了好幾秒種。

    徐皓看出了安德烈的心不在焉,馬修在一旁喋喋不休,試圖為自己昨晚行為找一個理由。徐皓敲了敲桌面打斷馬修的話,示意馬修看向安德烈。徐皓對安德烈說,“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昨天折騰得太晚了?”

    安德烈一下子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徐皓,又看了看馬修,這兩個人正同時盯著他看。閆澤則坐在徐皓的另一側(cè),手里把玩著一塊手表,看上去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也沒有想要參與這個話題的意思。安德烈連忙“哈哈”了兩聲,一邊用食指撓著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一邊試圖為自己剛才的走神打掩飾,“什么?對,你說的沒錯,昨晚是鬧得兇了一點(diǎn),你們也知道我對會說情話的法國姑娘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薇若妮卡,她說她叫薇若妮卡,多么美的名字!……額,你們剛剛說到哪了?”

    安德烈說話顛三倒四,眼神一直在地上游移,并試圖把話題移到別的事情上。然而徐皓看著安德烈那副心虛的表情,總覺得安德烈有什么話沒有說出口。于是徐皓沒有去管安德烈昨晚艷遇的事情,而是又把馬修的遭遇說了一遍,可這次安德烈的表情變得更奇怪了。

    安德烈略微漲紅了臉,食指不停地?fù)现栄�,仿佛徐皓調(diào)侃的不是馬修,而是他一樣。安德烈佯裝出感到好笑的樣子,“哈、哈,這可真是……”安德烈試圖想要找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這件事,但是說了一半又卡住了。

    徐皓看了馬修一眼,馬修也發(fā)現(xiàn)了安德烈的反常。于是徐皓問安德烈,“你看上去不太對勁,難道你認(rèn)識昨天馬修遇到的那群人嗎?”

    安德烈正欲開口辯解,馬修又把話搶在前面,“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老兄。因?yàn)槊看文阋徽f謊,都會不自覺帶上點(diǎn)小動作。有事你可瞞不過我們。”馬修學(xué)著安德烈的小動作,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太陽穴附近。

    安德烈忙把撓著額頭的手放到腿上,他生性直率開朗,不太會和別人面對面地說謊話,尤其是當(dāng)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面。但他看上去仍然非常糾結(jié),表情幾乎擰成一團(tuán)。片刻后,安德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坐在另一側(cè)的閆澤,用有些著急的語氣說了一句法語,并在這句話中喊了閆澤的英文名字。

    把玩著手表的閆澤聞聲抬起頭,他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卷進(jìn)這個話題。隨后閆澤聳了一下肩膀,看上去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并回了安德烈一句法語。

    倆人竟然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用法語聊起來了。

    徐皓詫異地看向馬修,“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么嗎?”

    馬修也感到很震驚,搖搖頭,“很遺憾,我的法語水平只能讓我聽懂他們的對話里出現(xiàn)了人稱代詞‘你’、‘我’和‘他們’。但我更好奇他們兩個人是什么時候變這么熟了?”

    隨后徐皓又看向閆澤,想要分辨他們在談?wù)撌裁�。察覺到目光的閆澤對著徐皓笑了一下,拍拍徐皓的肩膀,像是要表示跟自己跟這事沒關(guān)系。徐皓當(dāng)然希望看到閆澤能和自己朋友相處愉快,這也是徐皓為什么帶閆澤來見安德烈和馬修的原因。但徐皓仍感到十分好奇,“你們聊什么呢,搞這么神秘?”

    閆澤表情微頓,思索了一秒鐘,想要開口對徐皓作出解釋,但安德烈那邊同樣也看出了閆澤的意圖,他立刻拔高聲調(diào)對著閆澤急促地喊了一句法語。雖然徐皓聽不懂安德烈在喊什么,但是通過表情,徐皓也知道安德烈是希望閆澤可以對這段話保密,否則安德烈也不必用法語開頭了。

    徐皓見安德烈激動成這樣,心想這事可能事關(guān)安德烈的隱私。徐皓便對安德烈說,“放輕松,伙計。如果你覺得這件事說出來會令你為難,那你就沒必要對我和馬修做出什么解釋。我們當(dāng)然會尊重你的意見。你覺得呢,馬修?”

    馬修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異議,而安德烈看上去則深受感動,他表情誠懇且抱歉地看了看徐皓和馬修,似乎真的有難言之隱,最后抓住了徐皓的手。安德烈很快就恢復(fù)到了往日的神態(tài),對徐皓聲情并茂地說,“噢,你的慷慨就如沙漠中的泉水一樣讓我感到饑渴,快來讓我吻一吻你的手背……”

    徐皓被安德烈這浮夸的演技膈應(yīng)得夠嗆,沒等他詠嘆完就趕緊打停。然而閆澤看上去更介意,他立刻把自己的手擋在徐皓的手前面,不怎么爽地“嘖”了一下,仿佛安德烈要親的是他的手一樣。

    這下受不了的變成桌上另外兩個人,馬修掐著自己的脖子吐出舌頭,而安德烈則不停地搓自己的胳膊,仿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隨后安德烈轉(zhuǎn)臉又握住馬修的手,對馬修“深情”地說,“親愛的小馬修,還是讓我來親親你的小手吧。“

    馬修當(dāng)場被惡心得頭皮都要炸開了,“滾�。�!”

    --

    回到房間之后,閆澤走到徐皓身邊,用胳膊攬住徐皓的肩膀,說,“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和那個安德烈說了什么嗎?”

    徐皓最近才發(fā)現(xiàn)閆澤人前人后有些不一樣,主要表現(xiàn)在于人前他的話比較少,人后他的話明顯多了起來。再就是神態(tài)也不一樣,當(dāng)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閆澤會表現(xiàn)得更輕松,也更明朗一些。

    徐皓想了一下,對閆澤說,“如果是關(guān)于你的事情,就告訴我。如果是關(guān)于安德烈的事情,那就不必說了。如果安德烈想要我知道,他會親口告訴我。”

    閆澤用左手緩慢地丈量著徐皓被衣服包裹著的背脊線,他狀若無意地盯著徐皓的下唇,語氣仍舊平常,“看來你很信任他?”

    徐皓說,“當(dāng)然,不信任他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做事�!闭f到這里,徐皓頓了一下。此時閆澤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一個不該摸的地方。徐皓壓住閆澤亂摸的左手,兩個人擠到了冰箱旁邊的一個角落。即使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徐皓還是咳嗽了一下,壓低聲音對閆澤說,“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diǎn),等下我們還約了安德烈和馬修一起去海灘,這樣是不是有點(diǎn)不太合適?”

    閆澤的鼻息蹭在徐皓的臉上,聽得出來是在笑。隨后閆澤用左手反握住徐皓的手,然后拉著徐皓的手摸向自己下面。閆澤對徐皓說,“放鴿子嘍。好多天了,你睇我都咁啦,還點(diǎn)去海邊嘛?”

    徐皓被閆澤這大言不慚的態(tài)度弄笑了,摸摸鼻子,也不知道為什么笑。明明房間這么大,兩個人卻臉貼著臉擠在角落里,這感覺非常傻。兩個人又在墻角磨了一會,閆澤用頭拱著徐皓的肩膀,不想放徐皓走,左手被牽制住就用右手在徐皓身上亂摸,直到徐皓也有反應(yīng)。徐皓頭抵著墻撇開臉,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邊和晴天,感覺今天下午是出不去房門了。徐皓對閆澤說,“你光天化日耍流氓哦?”

    閆澤語氣非常直接,“系啊,我耍流氓,大唔了你喊人,我冇喺驚嘅�!�

    徐皓又笑了,他手臂收在閆澤的身體的兩側(cè),擁抱住了閆澤的肋骨,“大哥,你幾歲了?”

    閆澤看了一眼徐皓,又去拿頭蹭他,答非所問,“我沒講過吧?你笑起來真好看。”然后又說,“你想我?guī)讱q我?guī)讱q嘍?反正我會陪你到一百歲。真不知道你一百歲長什么樣子�?赡苣阊例X都掉光,笑起來漏風(fēng)的�!�

    徐皓說,“你這么有信心我們能活到一百歲啊?”

    閆澤說,“我就是希望嘍。以前我覺得人這一輩子真傻,地球在宇宙中就是一個沙子,人類文明更是連沙子都算不上。不過現(xiàn)在我希望能看到你老得牙齒都掉光的那一天,我希望看見你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也沒有痛苦。即使這對于人類文明,對于整個宇宙可能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于我,對于我個人是有意義的。雖然我們都會老,都會死,但如果我的記憶可以組成一個世界,你會在那個世界永生�!�

    徐皓聽著,突然自靈魂深處感受到了一陣痛苦和震顫。

    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疼痛感,卻像轟鳴聲一樣由遠(yuǎn)及近。徐皓幾乎瞬間被內(nèi)心中某一種深刻的感情壓垮。

    生前最后幾秒鐘那種呼吸困難像是歷歷在目。徐皓大口地喘息了一下,接近痛苦地,幾乎是擁抱痛苦本質(zhì)一般擁抱住了閆澤。

    他這一輩子堅(jiān)強(qiáng)、樂觀、與人為善,可不曾有一秒,不曾有一秒,徐皓在面對死亡時看見生命的源火。那虛無的光陰中有一顆永生的火種,火種中傳出一種聲音。

    帶我走。

    第70章

    70

    緊緊擁抱之際,樓下突然傳來一聲破空的爆炸聲。玻璃炸裂開來,打破了屋內(nèi)的氣氛。

    閆澤幾乎是瞬間抬起了頭,他對這個聲音很敏感,迅速看向窗外。他們的套房在三樓,窗外只有平靜的海面,觀察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緊接著樓下人群開始尖叫。

    徐皓幾乎和閆澤同時辨認(rèn)出了這是一聲槍響,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應(yīng)該就發(fā)生在這間酒店當(dāng)中。兩人十分默契,二話不說各自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外走,打開門的一瞬間,徐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他在門口看到了正從走廊狂奔而來的馬修。

    馬修右半邊衣服沾染著血跡,他臉色慘白,雙唇發(fā)抖,一邊跑一邊大喊了無數(shù)個“Fuck!”好像這樣做會讓他好受一點(diǎn)。在看到徐皓打開門的一瞬間,馬修停下了腳步,他看上去沒有受到傷害,但卻徹底崩潰了,“快、快跟我走,安德烈被人殺了,他被人殺了�。 �

    徐皓大腦蒙了一瞬間,然后飛奔過去一把抓住馬修,閆澤跟在他后面,三個人用非�?斓乃俣认螂娞菘谂苋�。馬修僅僅說話就耗光了自己的力氣,他幾乎是被徐皓提著走。馬修大口喘息著說,“我們就在樓下、就在樓下,什么也沒干,只是單純的喝茶,然后安德烈被打中了,緊接著又沖出來一群男人,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包圍住了安德烈,給他做搶救,當(dāng)時安德烈還有意識,他讓我來找你……”馬修哽咽住了,幾乎說不下去,這時徐皓三人已經(jīng)跑到了茶餐廳。

    警察還沒有來,門口有兩個穿著西裝的白種人在把守,但是看到徐皓他們?nèi)齻一瞬間就讓開了路,并且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徐皓往里走,茶餐廳已經(jīng)被清場,此刻留下的都是那一類人,正如馬修所說,他們穿著懶散的西裝,卻面容嚴(yán)肅,肌肉群非常發(fā)達(dá),一看就不像會守規(guī)矩的人。

    安德烈被安置在沙發(fā)上,他滿身血跡,傷口被簡單包扎,但是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站在安德烈旁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外國男人,他發(fā)現(xiàn)了徐皓三人到場后,立刻跑到徐皓面前。這位中年男子先是看了一眼徐皓,又向旁邊的閆澤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鎖定在徐皓身上,他英語發(fā)音的口音和安德列相似,但是比安德烈重很多。這人遞給徐皓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街道的門牌編號,并對徐皓快速地說,“趁警察還沒來,請帶他走,到這里去。情況不樂觀,我們的人會引走警察,但請您一定要快。千萬別去醫(yī)院!您和您的朋友將會得到布馮家族最崇高的友誼的,我承諾�!�

    徐皓雖然沒聽明白他說什么,也沒弄懂“布馮家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是他看到安德烈的那一刻,幾乎要沖到安德烈的面前把他扛去醫(yī)院。緊接著他又聽見了這人說不能去醫(yī)院。徐皓掃了一眼紙條上的英文,大腦開始飛速運(yùn)轉(zhuǎn),聽口音至少可以判斷這些人和安德烈是同鄉(xiāng),撇去動機(jī)不論,如果這群人想要安德烈的命,在徐皓他們沒來之前有一百種法子可以弄死他,沒必要費(fèi)這種周折。再就是閆澤和安德烈私下有過交流,閆澤一定知道安德烈的底細(xì),如果這件事閆澤沒有表示異議,就說明這個方法是可行的,這幫人和安德烈是一伙的。

    冷靜分析的同時徐皓沒有耽誤時間,他搶過紙條,安排幾個人把安德烈搬到車上,然后由閆澤開車,徐皓做副駕駛導(dǎo)航,馬修在后座扶著滿身是血的安德烈,他們就上路了。

    目的地不在城區(qū),路程大概有半小時,馬修全程在后面嚎啕大哭,“我怎么感覺他死了,噢,我摸不到他的心跳了,不要死啊,安德烈!”

    徐皓忙從副駕駛爬過去摸了一下安德烈的脖子,雖然有些微弱,但還能試到脈搏,徐皓幾乎是一手的冷汗。閆澤車技沒話說,中途看見有條路邊上停著警車,他直接掉頭走了另外一外一條小路,動作果斷利索,令徐皓疑心他是不是沒少干這種事。

    幾經(jīng)周折終于把安德烈送到了紙條上地點(diǎn),那邊大概得到消息,早有人備好了手術(shù)推床在街邊接應(yīng)。有一個看上去不像醫(yī)生反而像剛睡醒的酒鬼一樣的人物站在路邊,趁著挪運(yùn)的間隙去翻安德烈的眼皮,但沒人制止。馬修上前想要打聽情況,那頭發(fā)亂糟糟的老頭嘴里一直念念不停地說著沒人聽得懂的意大利語,也沒有人搭理馬修。隨后滿身是血的安德烈就被推進(jìn)了小巷深處,馬修跟著跑了進(jìn)去。

    徐皓跌坐到馬路邊上,他心情很糟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閆澤在徐皓旁邊坐下,抽了兩根煙出來,遞給徐皓一根。閆澤說,“瓦茲·馬里諾,全歐洲最好的外科手術(shù)醫(yī)生之一,布馮家的御用手術(shù)刀。估計是安德烈他老爸不放心,特意安排這老頭跟過來的。有他在你不用擔(dān)心�!�

    徐皓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結(jié)果被嗆得咳嗽了一聲,手還有些抖。聽見閆澤這么說,徐皓雖然滿頭疑惑,但緊揪著的心多少放下來一些。徐皓說,“操,這煙也太辣了�!�

    閆澤沒怎么用力地吸了一口,有輕淺的煙絲在嘴里溢散開,“我以為你現(xiàn)在需要點(diǎn)刺激�!�

    徐皓單手捏著煙桿,說,“今天的刺激是夠多了,一會被槍擊一會要死人,希望等下你別告訴我安德烈其實(shí)是哪個國家的王儲,我會受不了的。我真奇怪今天那些人怎么不親自送安德烈過來�!�

    閆澤笑了一下,知道徐皓說的是哪些人,他捏了捏鼻梁骨,“王儲?你想多了,安德烈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他祖上都在西西里發(fā)家,怎么可能是王儲?今天那些人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送安德烈過來,是因?yàn)樗麄冎浪麄兊娜私Y(jié)隊(duì)闖出去不僅會被警察盯上,還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布馮這個姓氏你沒聽說過嗎?”

    徐皓在腦內(nèi)用關(guān)鍵詞搜索了一下,沒有任何印象,“很出名嗎?是那種我現(xiàn)在只要上網(wǎng)一搜就能搜出來的名字嗎?”

    閆澤“嘖”了一下,用手點(diǎn)了點(diǎn)徐皓的手機(jī),“現(xiàn)在你用手機(jī)搜一下,布馮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家族之一,家族史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以前。雖然我不能判斷馬修昨晚看見了哪邊的人,但今天出現(xiàn)的全是布馮家的人。你們午餐質(zhì)問安德烈的那會,安德烈還以為是我把他的行蹤賣了,我倆差點(diǎn)沒用法語吵起來。哦,忘了說,他這次是偷著跑出來的�!�

    即使有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徐皓還是被煙嗆著了,“黑、黑手黨?偷跑?”

    閆澤有條不紊地對徐皓說,“安德烈·布馮,老布馮唯一的兒子,布馮家族史上最奇葩的繼承人。據(jù)傳,這位考上沃頓以后,發(fā)誓要自己單飛,死活不肯回去繼承家業(yè)。老布馮夠努力了,安德烈有兩個姐姐和三個妹妹,但是老布馮就是生不出第二個兒子。正巧這一年,趕上意大利最大的兩個黑手黨有摩擦,安德烈不知道怎么想的,以為自己不參與家族事業(yè)就沒事,三番兩次偷跑又被他爸抓回去。而另一邊,人家恨不得能找個機(jī)會把直接把安德烈辦了。這不今天就抓到機(jī)會了嗎?”閆澤交代的非常直白,似乎是完全忘記了他和安德烈之間還有保密這回事,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

    信息量太大,沖擊性極強(qiáng),徐皓一時語塞:“這……”徐皓這才明白安德烈這一年內(nèi)一直憋在家里出不來是因?yàn)槭裁�。徐皓本以為安德烈是出去亂搞次數(shù)太多,因?yàn)榧医躺瓏?yán)被禁足了,但誰能想到竟然是為了躲避黑幫追殺……

    閆澤抽煙了會煙,想起什么,又說,“對了,剛剛那人不是說咱們會收獲來自布馮的友誼?”閆澤用夾著煙的手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額頭,“這幫人雖然腦子不太機(jī)靈,但是說話非常算數(shù)。安德烈這條命值錢著呢,這次幫了布馮家大忙,人情你記好,以后做事方便很多�!�

    徐皓再次語塞:“這……這倒也不必了。但是怎么聽起來,你和安德烈……就是和布馮家族還挺熟?”

    閆澤說,“算不上�!闭f著,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群人往這邊走,閆澤捻滅了煙站起來,“因?yàn)橐恍┕�,我外公和老布馮在歐洲的關(guān)系十分緊張,不過這也間接證明了我和布馮家的關(guān)系還不錯。有共同的利益的人就能做朋友�!�

    這時,遠(yuǎn)處那七八個人已經(jīng)走近,三個亞洲人,其余全是外國面孔,他們徑直地走到閆澤面前,開始交代事情,聲音較小,徐皓聽不太清楚。但隱約還是有聽見“布馮”的名字穿插在其中。為首那個人三十五六歲,個子不高,皮膚略黑,西裝革履非常整潔,看上去像個律師。徐皓看這人有點(diǎn)眼熟,卻沒想這人也發(fā)現(xiàn)了徐皓的目光,他對徐皓露出一絲友好的笑容,并點(diǎn)頭示意,“徐先生。”

    閆澤這邊交代完了事情,對徐皓介紹,“忘了介紹,這是韓俞。你們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事需要幫忙,找不到我就聯(lián)系他�!�

    徐皓想起來了。上輩子也是因?yàn)殚Z澤的關(guān)系,徐皓和韓俞有過幾面之緣。他是閆澤的一個手下,話不多,辦事能力很強(qiáng)。雖然看著文質(zhì)彬彬,但卻是軍人出身,以前還教過徐皓幾手擒拿術(shù)。徐皓對他印象不錯。

    交換過聯(lián)系方式之后,有一個人把一個裝滿日用品的大箱子推過來,隨后這幾個人就像沒來過一樣走了。

    待街面上再次恢復(fù)寂靜,徐皓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個事情,問閆澤,“等等,你的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閆澤打開后備箱,把箱子扔上去,“要不是我昨晚托人給布馮家遞了個口信,安德烈今天能保得住這條小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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