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聞言,南瀟即刻別過臉,不可思議地試探問道:“你......愿意跟陳姨去商量?先撤案,然后自查?”
“你忘了我是學(xué)什么的?”
陳硯瞇了瞇眼睛,用手肘頂起半個身子。提上去兩步,站在南瀟正對面。
他的下頜降降抵到南瀟頭頂?shù)奈恢�,南瀟的鼻尖,正面他T恤領(lǐng)口的弧度。
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仿佛一夜之間成就。
南瀟有時候還是會回憶起他之前的樣子,即使踮起腳來,去也還是只剛到自己肩膀那么高......
“東西是從服務(wù)器上被人泄漏出去的,整個陳氏的網(wǎng)安系統(tǒng),我想要從中查到誰的操作軌跡,是很難的事么?”
他伸手擰起南瀟的下頜,拇指輕輕摩過她緊咬的唇。
他叫她松開,他最不喜歡看到她跟自己發(fā)狠較勁的模樣。
他喜歡她順從,喜歡她退去全身的禁忌防備和英颯的作風(fēng)。
“至于是白曉琪,還是別的什么人。不過一句話的事。你說,是不是?”
“陳硯,你是不是有點太無恥了......”
南瀟用力吞了下喉嚨,余光瞥過他停頓在自己腮邊的手。
啪的一聲,她甩開巴掌打飛他。
然而下一秒,陳硯反手就把她的手腕扣��!
就勢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一扣,一鎖。
南瀟起腳向后彈踹,卻被陳硯直接反住了膝關(guān)節(jié)。
“你——”
“你以為,就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夠出來丟人現(xiàn)眼?當(dāng)我在國外這幾年吃素的?”
陳硯扣著南瀟的雙臂,交叉桎梏。
眼鏡框壓抵在南瀟的太陽穴上,勾住她的一縷長發(fā),硬生生從梳妝整齊的盤發(fā)里勾出來的,蕩在兩人的鼻息之間。
南瀟的腦袋全都亂了,她驀然想起幾天前遭遇的那場羞辱。
她覺得陳硯瘋了,一定是瘋了。
他對自己的感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
少年時的作弄,到后來的依賴,偏護,直至成年后驀然生出的沖動,占有,掌控......
拼拼湊湊,全是馬賽克,卻擠不出一點點與愛和疼惜有關(guān)的東西。
“陳硯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是在公司,你瘋了么!”
“我瘋了么?”
陳硯咬著呼吸,鼻尖輕輕揉蹭著南瀟的耳垂:“我沒有,我只是無恥。你自己說的�!�
“你——”
南瀟的手臂用力外掙著,近乎“同歸于盡”的反抗下,陳硯終于松開了她。
也許是同樣怕被人看到,也許只是不想弄傷她,或弄傷他自己。
自從陳硯回國后的這兩個多禮拜,兩個人身上的創(chuàng)可貼加起來都能湊成半張拼圖。
她已經(jīng)想不到還有什么借口,可以不叫陳韻儀懷疑了。
“地下車庫,C03,我新提的車停在那。你先下去等我�!�
陳硯退后半步,手挽衣袖,目光幽幽的。
南瀟:�。�!
......
一場荒唐。
“我來幫你吧�!�
陳硯湊手上去,幫了南瀟一把。
肩帶很緊,她的背光滑又流挺。
陳硯的指腹摩挲在那道突兀的蝴蝶骨上,南瀟忍不住痙攣了一下。
“別碰我。”
她用手肘推開陳硯,咬牙堅持著扣上背勾。
陳硯瞇著眼看著她:“剛才親昵的,好像也是你�!�
“你做也做過了,還有完沒完?”
南瀟冷著臉,徑自調(diào)整好衣服。
她頭發(fā)亂了,妝也花了,這幅帶點狼狽破碎的樣子,被圈在陳硯的眼睛里,有種說不明澈的韻味。
“你沒必要每次都是一副被強迫的樣子,又不是我綁你下來的�!�
陳硯輕呵一聲。
南瀟不想跟他多廢話:“是,我自愿的。所以你什么時候能幫我把曉琪保出來?”
她心里惦記著朋友,服從也意味著反抗。
畢竟,是陳硯先把無恥進行到底的。
“你的律師男朋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么?”
陳硯看了她一眼,態(tài)度玩味又冷漠,像極了過后不認賬的混蛋。
“你并不是沒有別的選擇,南瀟。所以,想做就是想做,別把兩情相悅的事,說的好像是我在逼良為娼一樣。”
“你!”
南瀟氣得牙關(guān)碎緊:“是你說你可以輕而易舉就讓白曉琪背鍋的,你是專業(yè)的IT高手,你想做到這件事很難么!”
“我能做到,就表示我可以做?這是違法的,難道就為了弄個你一頓,我要冒著被我外公打斷腿的風(fēng)險?”
陳硯彎著眼睛,笑得像一只壞透了的狐貍。
就在這時,南瀟的手機響了。
是靳書成。
“瀟瀟,我已經(jīng)到警署了,你別擔(dān)心,等手續(xù)辦好,我就能見到白曉琪了。到時候什么情況,我隨時跟你同步�!�
車子里很安靜,南瀟的手機外放音有點大。
靳書成的話,陳硯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瀟瀟那兩個字,溫軟,親昵,又自然。
咬在陳硯的心尖上,鉆得又深,又狠。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書成。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
南瀟在座椅上,一條長腿壓在另一條腿下面,直直地伸在車腳墊上。
鞋子還沒穿,白皙的腳掌搭在陳硯的褲腳附近。
丹田里一股邪火沖撞噴薄,陳硯突然上前——
南瀟根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間突然嚇她,電話還沒等掛斷,啪的一聲,就掉到了車座椅和地面的縫隙里!
下一秒,南瀟剛剛愈合沒多久的指甲又出血絲。
電話那端的靳書成頓時愕然萬分。
“瀟瀟?瀟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