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43章
標(biāo)記
林叔一腳油門都差點踩偏，他出了一腦門冷汗，顯然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信息依然還在努力攝取當(dāng)中，畢竟周燎是一直和他有聯(lián)系的。
“他能出什么事，發(fā)個燒還能出事？”
“會長，陳羨的意思是，少爺沒有自己休學(xué)，也沒有去z市……”
周見林突然打斷了林叔：“那你的意思是說他人不見了？”
林叔一下不吭聲了，他也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實在荒謬，但畢竟這么長的時間，誰也沒管過周燎究竟在哪，他們一家人大半年不見面都是常態(tài)。到如今需要周燎了再聊起，卻發(fā)現(xiàn)人竟然是從那個時候就早已消失。
“會長，您先別急，陳羨只是懷疑，不一定是真�！绷质咫m然這么說著，但聲音卻有些發(fā)抖，“他幾天前還和陳羨視頻過，說周少在發(fā)燒…..應(yīng)該沒事�！�
“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人，你和我說什么？這段時間家里到底有沒有人？”
“沒有……”
“z市也沒有？”
林叔沉默了一瞬：“陳羨說沒找到�！�
“他媽昨天回來在做什么？”周見林胸口是止不住的起伏，過了一會兒才捏緊了拳頭看向窗外，“立馬報警，我就這一個兒子，要是出事誰都別想好過�！�
秦湛拖著已不堪重負(fù)的身體回到了倉庫，他推開門的時候，周燎正跪在他的床前，手死命地抓著他的被子，頭就埋在里面，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吸氣，仔細(xì)看身體還有些發(fā)顫。
聽到門響的聲音時，他才突然僵硬地從被子里出來，隨后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秦湛。
兩個人的眼睛里皆是一宿未眠的血絲，在對視時誰也沒有先開口，過了半晌，周燎才松開了抓著被子的手。
“你回來了，怎么樣了。”
“死了燒了，都結(jié)束了。”
秦湛看著他，眼下是難掩掩蓋的淡青，一張冷得可怖的臉上布滿了裂縫，像是隨時都能分崩離析到徹底瓦解。
“…….那你以后，不會再這么累了�！�
周燎努力地想說出安慰秦湛的話，但話在嘴邊，卻覺得蒼白。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對方的家庭情況，知道對方窘迫難堪的處境，知道對方的不堪重負(fù)，知道對方即便窮酸卑微得像只螻蟻，卻依然像不知疲倦的駱駝，拖著兩個人，將生活仍然繼續(xù)著。
對方?jīng)]有開口，周燎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秦湛看起來比平時充滿了一種頹唐的疲憊，雖然從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但過去秦湛的睡眠再少，要打的工再多，也沒有現(xiàn)在這種像是徹底放棄了的感覺。
他心臟跳得很快，總感覺要跳到嗓子眼上，像是要發(fā)生什么。
“我媽走的那年，我試過自殺，喝農(nóng)藥自殺�！鼻卣客蝗蛔灶欁缘亻_了口，“因為她走了，生活好像就只剩下了虐待，為什么不直接去死。”
周燎看著秦湛平靜的樣子，有些訝于他會突然開口講這些。
“但是被精神病發(fā)現(xiàn)了，沒死成，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些�！鼻卣客蝗恍α顺鰜�，笑得卻聽不出是笑聲，陰測測的可怖，面部的肌肉像是不適應(yīng)如此大幅度的牽動，表情看起來格外陰森，“每一次的虐待，她都在門后偷偷看著，沒有一次上來阻止，因為她也害怕被打�！�
“再后來，精神病意外死了，我就和她生活在了一起�！�
“醫(yī)藥費很貴，但我卻害怕她死。”
“我知道她活著很痛苦，但我享受病痛帶給她的痛苦，享受每次治療完她生不如死的感覺，就像以前她偷偷在門后看著一樣�！�
周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秦湛的聲音像從地府里傳出來的一般。
“但你知道嗎，我其實更怕她死了，我就什么都沒有了。”
“但這是第二次，她選擇自殺，在昨晚的11:59�！�
周燎瞬間窒住了呼吸，多一分鐘也不愿意留到的下一年。
“可我還在�！敝芰穷澏吨斐鍪肿プ×饲卣康氖直�，他想堵住耳朵，害怕去聽對方講的東西，因為他不知道，在這之后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反常，他有些難看地笑了出來，“我們不是說了永遠(yuǎn)嗎？我還在啊…….”
周燎向前傾身，小心翼翼地親在了秦湛臉上和嘴角，就這樣蜻蜓點水一般的啄吻著。面前的人沒有任何回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在沉默中，周燎鼓起了勇氣，最后將吻烙在了秦湛薄情的唇上。
只是在下一秒，他的后腦勺就被人突然猛地扣住，很快唇舌就被卷進了濕潤的口腔里，像要將人拆吃入腹。
他們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逆旅行人，幾近瘋狂地渴求著彼此，在鼻息間汲取著對方渡來的氧氣。
秦湛的每一面他幾乎都見過，冷靜的沉默的狼狽的暴戾的，卻未曾見過現(xiàn)在的瘋狂，仿佛荒誕的世界末日即將到來前最后的放縱。
在寒冷的室內(nèi)，周燎卻像出了一身的汗。他們幾近斗毆一般，抓著對方的頭發(fā)，衣服，在地上翻滾著，像要將彼此徹底撕碎。唇齒間只剩彌漫著的像是鐵銹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誰先咬破了誰的舌尖和嘴唇，血液的味道帶著苦澀的酸味，可仍然令他們分食殆盡。
兩個人像不知疲倦兇猛猙獰的野獸，都試圖將彼此征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湛猩紅著雙眼先起了他的衣服，露出那依然緊實健美身體。冷氣襲來的一瞬間，周燎的皮膚上立馬泛起了雞皮疙瘩，讓他思緒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看見秦湛手里突然多了一個像針一樣的東西。對方的唇很快印在了自己的腰復(fù)上，周燎幾乎是瞬間收緊了下復(fù)。
“上次我說，我也想給你做個標(biāo)記，就算哪天我死了，你也帶著我的印記，就像我永遠(yuǎn)帶著你的一樣。”
周燎覺得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他看著秦湛的眼睛，對方的眼里像盛著深不見底的黑潭，他看不見里面的任何東西，可整個人卻像溺進了深淵。
“現(xiàn)在，你愿意嗎？”秦湛說話間，手指撫上了他的后頸。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在后頸升騰起來，周燎看著秦湛喉結(jié)上長出的新肉，那一圈旁是一輩子也消除不了的疤痕紅印，記憶里煙頭按在上面的聲音“滋滋”地，就這樣從細(xì)微的，再到一點點開始燃燒沸騰，直至將他理智也焚燒，只剩愧疚和懺悔。
“愿意。”
他話音剛落，一股尖銳的痛就在胸口處瞬間襲來，周燎幾乎是在一瞬間痛苦地叫了出來，血液也隨之噴濺而出，有幾滴濺在了秦湛的臉上，對方只是舔了舔嘴角，在居高臨下的陰暗處，像渴求著人類血液的吸血鬼。
在尖銳的疼痛之后，接著的是一股股幾乎讓他神經(jīng)快麻痹的陣痛，他張大著嘴，胸口劇烈地起伏，想要汲取氧氣才能讓自己不在疼痛中窒息，只是很快溫?zé)岬纳峒鈪s落在了他胸口的血液上。
一點點的，將那里清理干凈。
秦湛的手不停地安撫著他的后背，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處，像是在欣賞這個世界上他最滿意的杰作。
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那顆針上鑲嵌著的閃耀的小鉆，想著那些被埋葬在黑暗暴力和拋棄里痛苦的過去，在心里幾乎是神經(jīng)質(zhì)地重復(fù)地默念著：
從今天開始，你徹底自由了。
周燎和他不一樣，他永遠(yuǎn)也明白，他們不一樣。
他本就一無所有，也留不住本就不屬于他的，生命于自己而言只不過是劣質(zhì)的基因相遇，偶然創(chuàng)造的意外。
走出這扇門的結(jié)局，從兩個人相遇在樓梯拐角處的那一天起，就早已寫下。
天寒地凍的遠(yuǎn)郊，像有末日的火種播撒在土地里，將這處小小的倉庫燃燒成灰燼。
自私、放縱、占有。
他們曾將過去最直白的惡劣袒露給對方，再到如今蒼白無力地修復(fù)著，彌補著。
在這痛苦的極樂中，分不清交織的天堂地獄。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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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查是查到周少手機定位了�！泵媲暗娜四弥蛴〕鰜淼馁Y料翻找著，“的確身份證也登記過z市的民宿，這邊也有飛機的購票記錄，和你們之前發(fā)來的時間吻合�！�
“然后呢？人在哪呢？”旁邊的人臉上寫滿了著急，另一旁坐著的妝容精致的女人，眉目里卻盡是不耐。
穿著制服的人重新抬起了頭：“這就是問題了，就在他自己家里。”
作者有話說:
過年了，誰給我點海星當(dāng)紅包呢嗚嗚
第44章
南柯一夢
“在家？什么意思？”陳羨第一個站起來。
“就是在周燎現(xiàn)在住的地方，你們提供的位置是這里吧�！�
“不可能�！标惲w轉(zhuǎn)過頭看著林叔，“周燎回來了？”
“沒有啊�！绷质逡采盗�，徹底沒弄懂現(xiàn)在的情況了，“算了，先回去再說，可能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人在就好�！�
坐在警車?yán)锏臅r候，陳羨感覺整件事都很蹊蹺。這三個人不清楚很正常，尤其是周燎的父母，和周燎平時幾乎沒有交流，他們自然會覺得是烏龍事件，但只有自己清楚為什么奇怪，因為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調(diào)查。
周燎平時沒和父母一起住，也不怎么回三個人的家，到門前的時候，還是林叔打開的密碼鎖。
家里很冷清，但被打掃得很干凈，這邊定期就會有人過來打掃衛(wèi)生，陳羨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
“人呢？”周見林皺了皺眉。
“房間里吧？是不是還在睡覺�！�
“都什么時間了還睡覺。”周見林走到屋子那邊，隨后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
陳羨剛要說話就見周燎母親柳明珠冷著臉徑直推開了門：“敲什么敲。”
門沒鎖，陳羨本以為這里會沒有人，結(jié)果卻看見周燎的手機在一旁充電，他整個人蜷在被子里正在睡覺。
“周燎！”
陳羨都記不清多久沒見過周燎了，他跑上前搖了搖，對方很快在睡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眼時起初有些茫然，但在幾秒聚焦后，陳羨能看到他驟然縮小的瞳孔在劇烈地震顫。
“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羨還是不敢相信，他既驚喜又狐疑。周燎頭發(fā)和之前相比長了好多，眼下還有些黑眼圈，因為在被子里他看不出體格有什么差別，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學(xué)不去上，一天不是玩就是睡。”柳明珠的語氣并不好，更多的是心煩，一整天都廢在這種烏龍事情上，找到人還果然在睡覺。
周燎腦子和宕機了一樣，眼前出現(xiàn)的畫面讓他整個人像在天旋地轉(zhuǎn)。
他父母為什么在這？陳羨和林叔為什么在這？為什么還有民警？
秦湛呢？
方才他和秦湛不是還在……..
在這空氣幾乎快凝固的十幾秒，陳羨看到周燎突然拿起床頭邊放著的玻璃裝飾就往柜子上砸，玻璃應(yīng)聲碎了一地，他還等他反應(yīng)過來周燎要做什么，就只看到對方拿著玻璃碎片就要往手上劃。
“你在干什么！”陳羨一把抓住了周燎的手，“你他媽瘋了嗎！”
周見林見狀立馬上前一把按住了周燎的肩，柳明珠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放開！”
周燎覺得一切都是幻覺，他一定又產(chǎn)幻了，不然為什么眼前的景象為什么是這樣？為什么他回來了？秦湛在哪里？
他捏著玻璃碎片，在幾個人的夾擊下，開始瘋狂地掙扎。
“放開！老子叫你放開！”
陳羨和他搶奪著那塊碎掉的玻璃，被周見林和林叔兩個男人的按壓下幾乎讓他難以動彈，但周燎卻像瘋了一樣，手肘往后撞的時候直接打到了周見林顴骨上，周見林痛得悶哼了一聲。
讓他離開秦湛還不如讓他去死。
“你冷靜一下周燎！你是不是做噩夢了！”陳羨被周燎這個樣子嚇得心驚肉跳。
他話音剛落，就只見一巴掌落在了周燎的臉上。
“啪。”
面前的人被打得偏過了頭，陳羨看見周燎的眼睛里是被憤怒和恐慌染上的紅意，這一巴掌后，室內(nèi)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
“別在這里發(fā)瘋�！绷髦橐呀�(jīng)到了忍耐的限度，“學(xué)也不上，人也聯(lián)系不上，醒來還想鬧自殺？”
“你鬧給誰看？”
“阿姨…….”陳羨知道對方說話一向難聽不近人情，尤其是對周燎，他實在不想周燎再受刺激，而且肯定發(fā)生了什么，對方才會在醒來后突然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舉動。
“起床，給我收拾好，沒那么多時間看你演戲。”柳明珠今天一天都被弄得很煩躁，到現(xiàn)在太陽穴都?xì)獾冒l(fā)痛，因為聯(lián)系不上人酒會也往后在推延。
她平日一向隨便周燎在外面怎么玩，最大限度給他金錢和自由，現(xiàn)在找到人了醒了第一件事居然是給她鬧自殺？她不管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接下來的時間沒那么多給周燎鬧。
說完柳明珠就踩著高跟鞋走出了房間。
“你收拾一下，今晚有酒會�！敝芤娏挚戳艘谎哿髦�，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松開了按住周燎的手。
“那人在就好，周會長，走個流程登記一下，我們就先回去了�！�
民警把手機上的表遞給了周見林，周見林點了點頭。
“辛苦了�！�
“沒事，人沒出事就是好的�！�
林叔看周見林出去了，又說了幾句軟話讓周燎收拾好，隨后也跟著出去了。
陳羨看著周燎在原地沒動，他把玻璃碎片踢到了周燎夠不著的一邊：“發(fā)生什么了？”
周燎沒說話，只是過了半晌才問了一句毫不相關(guān)的話：“除夕過了嗎�！�
“都大年初一了。”
陳羨看著周燎突然捏緊了拳頭。
“怎么了？你除夕在哪��？你真的是從z市回來的嗎？”陳羨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了，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奇怪。
”你是真人嗎？”
又是第二個奇怪的問題，陳羨被問得毛骨悚然，他捏了捏周燎肩膀：“你說剛剛我們攔你那感覺真的假的？”
他本來想說你臉不痛嗎，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陳羨站直了身體。
“我為什么在這？”
周燎大腦突然傳來一股陣痛，斷斷續(xù)續(xù)的，讓他甚至難以思考。陳羨聞言一下有些僵硬，他覺得周燎變得很奇怪，每一個問題都神叨叨的，現(xiàn)在仔細(xì)看眉眼的變化也很大，雖然是一個人，但又不像一個人。
過去的周燎是張揚驕縱的，掩不住的一身銳氣與鋒芒。
而現(xiàn)在同樣的五官，卻多了幾分“卑”和“軟”在里面，難以形容，但實在不像是周燎會有的，就像一只被雨淋濕找不到家的狗。
“這是你家，你為什么不在這？……你消失的這段日子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周燎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努力地在理解陳羨的話。
其實從剛剛那一巴掌之后，他就知道眼前的不是幻覺，再到陳羨刨根問底的疑惑，更是讓他直觀且被迫地在成承受自己回來了的事實。
可為什么會這樣，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和他朝夕相處的那個人呢？
為什么會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
陳羨見周燎沒說話，他腦子里也亂成一團，現(xiàn)在的素材都能夠去拍個走進科學(xué)了。
“周燎，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剛剛那個是警察？”
陳羨被他這答非所問弄得愣了一下：“對啊�！�
“為什么有警察？”
“你消失了，聯(lián)系不到你，而且…..你發(fā)給我的語音是ai合成，去z市也沒有找到你人�！�
周燎一下有些心慌，他方才想問的那一句秦湛在哪，也被徹底吞了下去。
他知道如果問了，陳羨就會問關(guān)秦湛什么事，然后又繼續(xù)刨根問底。
“我沒有消失，我一直在�！�
“算了，太詭異了，你是不是被人監(jiān)控了，先不說這些，你收拾吧�！标惲w也不想現(xiàn)在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床上繼續(xù)聊天，更何況外面還有倆人在等著。
周燎幾乎是麻木地?fù)纹鹕黹_始穿衣服。
這明明是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為什么現(xiàn)在一切都這么陌生。
旁邊折疊著的衣服是他第一次醒來時的那一套，沒有秦湛的外套披在他的被子上，也沒有他的內(nèi)衣穿在自己身上。
周燎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很漫長，但比過往的任何幻覺都還要真實。
他學(xué)著模糊的記憶里拿出酒會要穿的西裝，站在鏡子前的那一刻，他覺得他好像不認(rèn)識里面的人了。
走出臥室的時候，外面的氣氛沉默壓抑，周見林見他出來放下了手機，柳明珠只是淡漠地移開了視線。
只有陳羨有些敏感地注意到周燎走路和之前比有些奇怪，一只腳有些簸，但不是特別明顯，不是仔細(xì)看不會發(fā)現(xiàn)。
“周燎，你腳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