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蘇云傾的臉被掐得通紅,旁邊的醫(yī)師嚇得趕緊喊道:
世子,這位娘子哪里喊名字了您快松手��!
謝宣季狐疑地瞥了一眼醫(yī)師,這才慢慢松開了手。
蘇云傾猛咳了幾聲,肺腑疼得像要裂開,她急忙說道:
水……給我水。
丫鬟趕緊遞上水,蘇云傾喝了幾口,這才緩過氣來�?芍x宣季依舊死死盯著她,眼神冷得像冰。
我沒喊誰,只是想喝水。蘇云傾低聲解釋。
謝宣季這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醫(yī)師。
夫人醒來便無大礙,但需靜養(yǎng)多通風。藥方我已寫好,每日煎服即可,約莫半月便可痊愈。
待醫(yī)師離開,謝宣季微微抬著下巴,眼神淡漠疏離,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是施舍般:
你為我如此拼命,我可以許你一個要求。
蘇云傾眼睛一亮,琉璃般的眸子閃著光,帶著幾分期盼:
那……我想去賦詞會,可以嗎
她那溫情的眼神讓謝宣季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別開臉:嗯。
蘇云傾笑得眉眼彎彎,仿佛剛才咳得死去活來的人不是她。
一個賦詞會,值得她這么高興
謝宣季不知道,賦詞會是沈宜修一直以來的夙愿。沈宜修酷愛詞賦,想當官也是為了結識更多同道中人。
可惜賦詞會需得邀請才能去,沈宜修至今未能親眼看看。
蘇云傾太想去了,這樣等沈宜修醒來,她就能跟他細細講述。
次日,蘇云傾早早起了床。
謝宣季如約帶她去了賦詞會,可沒過多久,蘇云傾就興致缺缺。
這里的文人志士,詞賦水平實在一般,還個個倨傲自大,一股子墨水味。
沒一個比得上沈宜修。
謝宣季也一樣,跟塊木頭似的,臉色陰沉,無論誰搭話,他都冷冰冰的。
蘇云傾只好轉頭去看滿院的花,瞧見一株月季開得正盛,煞是好看。
她興致來了便展開畫布,開始畫那株月季,順便把賦詞會的臺子和那些文人聊天的場景也畫了進去。
這樣才生動,等沈宜修醒來看到,一定會很驚喜。
蘇云傾越畫越投入,全然沒注意到謝宣季已悄悄靠近。
謝宣季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畫的是月季,臉上竟有些發(fā)燙。
這么多花,她偏偏畫月季。
蘇云傾當真是愛慘了自己。
等蘇云傾收筆時,才想起去找謝宣季,卻發(fā)現(xiàn)他已閉目睡著了。
閉著眼的謝宣季看起來清俊非凡,若不是他太過執(zhí)著,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女兒家會為他傾心。
猛然間,幾滴雨掉了下來,狠狠砸向桌上,蘇云傾趕忙將畫收起來,走近了謝宣季。
狂風驟起,烏云壓頂,眼看大雨將至。
謝宣季身子骨弱,若是淋了雨,怕是又要染上風寒。這么想著,蘇云傾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蓋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大雨傾盆而下,嘩啦啦的雨聲驚醒了謝宣季。
他一睜眼,便看見蘇云傾正滿眼柔情地看著自己。
而他身上,正披著她的外袍。
謝宣季眉頭一皺,立刻清醒過來,厭煩地將外袍甩回給蘇云傾,言語里滿是寒冷:
別做這些無用之事。
蘇云傾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無所謂地披上外袍,轉身就要走。
去哪兒謝宣季竟拉住了她。
她只是想去里屋避雨而已。
蘇云傾剛想開口,卻被小廝打斷:
世子,這里有封信。
謝宣季一看到信,立刻步伐輕快地沖進雨中,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全然沒顧及身后,還在別人府中孤身一人的蘇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