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攻一受,可憐小美人受
攻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統(tǒng)統(tǒng)追妻火葬場去
一
1
出大事情了,我養(yǎng)在屋子里的大白狗不見了。
這條大白狗,是我三個月前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從后廚角落里順手帶出來的。我在宗門修仙十幾年,一窮二白的,修為沒見怎么漲,靈藥也沒弄到幾顆,法器更是一件沒有,這條狗好歹也算條靈犬,在這個鎮(zhèn)子里呆呆三個月,它可沒少給我長臉。
說來慚愧,我幼年雖有幸拜入宗門,卻是不折不扣的廢靈根,丹田十分脆弱,收納不了多少靈氣,更逞論修仙。我在宗門里呆了十幾年,連比我晚入門得多的弟子都筑了基,我卻才堪堪練氣八階,連修仙的門檻都摸不到。
我自知天賦有限,也不再討師父他老人家的嫌,收拾收拾東西便自請下山了。
也不知外頭是怎么傳的,傳成我被逐出師門。
這一點都不好笑。
2
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我要出去找我的狗了。
我下山之后就回到了這個小鎮(zhèn),我幼年還未拜入宗門的時候便是住在這里,只是我多年未歸,周邊的景物是一點都認不得了,可是鄰間的大娘們卻記性很好,見到我便說:“這不是東邊徐家的大兒子嗎?都這么大了��!”
我爹娘早年間便已經(jīng)去世,她們還能認出我屬實難得。
我也沒告訴他們,拜入宗門后,師父嫌我的名字不好聽,早已經(jīng)給我另取了名字,之前那個凡間的名字,我早就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她們接著問:“這些年干什么去了?”
我道:“修仙去了�!�
現(xiàn)下凡俗風尚大都崇尚修仙,連皇宮中都有幾位修真者,我這練氣八階的修為在修真界是算不得什么,在凡間可是稀罕得很。只是,最近修真界好像出了什么事,我總是老遠就看見幾個白衣飄飄的道友駕馭著法器在天上飛來飛去,雖說不知他們一個個行色匆匆地所為何事,但只是用著筑基才能使出來的御劍法術(shù)便已經(jīng)令我羨慕至極。
正說著呢,一個白衣人便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大桃樹下,收了他那法器,立在原地不知在干什么。
我們鎮(zhèn)里春色散得晚,到現(xiàn)在那大桃樹還開著花,那白衣人和桃花站在一起,把那清冷的眉眼襯出幾分姝麗。我一貫喜歡觀賞好看的容貌,便一時望著他看出了神。
誰知那白衣人好像察覺了我的視線,直直地朝我的方向走來。
他還叫了我一聲:“師弟�!�
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渾身一震,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我多日未見的大師兄。
3
說起來,當年還是大師兄把我領(lǐng)回的門派。
那年我和鎮(zhèn)子里的一堆小孩子在溪邊玩耍,那個年齡的小孩子大多鬧騰得很,而我當時瘦瘦小小的,跟著他們在溪水里野,他們都喜歡和我玩,只是控制不好力道,就不小心把我推進水里了,我撲騰著半天起不來。
大師兄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他輕而易舉地就把我從水里撈了起來。
就好像是專門為我而來的一樣,他幫我擦干了身上的水,給我換上了新衣裳,還牽著我的手把我?guī)Щ亓俗陂T。
“下次被欺負的話,要記得反抗�!蹦菚r大師兄還不是我的大師兄,就已經(jīng)對我很溫柔了,“不過跟我回去就不會遇到這些了,大家都很友善的�!�
大師兄摸我腦袋的手很溫暖,我很喜歡。
我記住了他的話。
我下山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師父長老甚至連掌門都在,大家都站在仙門處看著我,大師兄也在。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很復雜,我一點都看不懂,大家的確,都非常友善。
只是出了山門,入了紅塵,我便不再是門派的弟子,我和他們就毫無瓜葛了。
我以為我再也不用見到大師兄他們了。
結(jié)果,時隔三個月,大師兄自己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叫了我一聲師弟。
“師弟�!贝髱熜忠笄械乜粗�,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最近沒遇到什么事吧?”
為什么這么問呢?我有些奇怪。
我原先的門派是上古便建成至今的大門派,說話有一定得份量,千年前,妖獸橫行,當時的掌門便率領(lǐng)修真界的大眾斬殺妖魔,封印妖獸,平息了這一切之后,才有了今天的平安盛世。稍弱一些的妖獸都已經(jīng)被斬殺干凈了,唯獨留下一些血脈強大的上古妖獸,殺不得滅不了,只能用秘法剝離他們的元神,然后將他們的原身和元神分別封印在兩個地方,再駐扎門派看守。
我們宗門看守的便是兇獸九尾狐的元神。
前些年我的一個精通陣法的師叔走火入魔,將封印破出一角,還差點毀了整個陣法的核心,之后宗門諸事繁雜,那封印雖一直派人修補著,卻也沒多仔細地查看。
幾個月前,天象打亂,門中長老察覺不對,派人去查看封印,這才發(fā)現(xiàn),封印還在,但里面的九尾狐元神早已不見蹤影。那九尾狐本就兇性未消,被封印多年戾氣更是深重,現(xiàn)在重獲自由,怕是要蠱惑涉世未深的弟子幫他找回軀體。
我見大師兄眉間憂慮過重,便想著安慰一二。
“師兄不用擔心,現(xiàn)在的弟子心性堅定,九尾狐也不是傻的,去白費功夫。”我笑著說。
大師兄舒展了些。
我繼續(xù)安慰道,“我要是九尾狐我肯定選擇直接奪舍啊。”
4
我好像說錯話了。
因為大師兄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為了彌補大師兄,我非常熱情地邀請大師兄去我家坐坐。父老鄉(xiāng)親聽說我家來客人了,也都熱情得不得了,一個勁兒地往我家送東西,順便來瞅瞅我家天人之姿的大師兄。我不好拒絕,便收下其中一小部分,其他要他們拿回去。
“哎呀,客氣什么呀,都是自家人。”林爺爺把東西往我懷里一塞,“阿九不是出門了嗎,你一個人在家怎么行,現(xiàn)在家里還來了貴客,我們多幫幫,也算是在幫阿九,收著吧,不礙事的�!�
大師兄站在我旁邊,臉上的笑不知為何僵了一下。然后,他狀似無意地問道:“阿九是誰?”
林爺爺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現(xiàn)在和他住在一起。”
我盯著大師兄看,見大師兄好似松了口氣,我又接著道:“他是我的道侶�!�
二
5
大師兄大概是不知道,我曾經(jīng)喜歡的是他。
誰會不喜歡大師兄呢。他修為高,天賦好,年紀輕輕就有了金丹后期的修為,只差一場機緣,便可躋身元嬰。他出身修仙世家,是家中的嫡長子,剛一筑基就修出了本命靈劍。他待人謙遜有禮,能照顧到所有人的情緒,最嚴厲的長老對著他都會軟了態(tài)度。
我雖是個廢靈根,但卻不知為何入了內(nèi)門,當上了內(nèi)門弟子,由大師兄帶領(lǐng)著修行。我初來乍到,很是害怕,連天賦最低的外門弟子資質(zhì)都是比我好上十倍的,也不知我何德何能,能進入內(nèi)門修習。也正因為如此,我便格外招人恨些,其他弟子,大都是看不上我的。
我的師父并不會因此格外關(guān)照我些,相反的,我那差勁的修為總是頻頻惹他皺眉,他也總是暗示我不必太過執(zhí)著于修煉,反正是修不好的。
對我好的只有大師兄,于是我只能去找大師兄。
大師兄什么都會,也不會嫌棄我修為低,天賦差,我喜歡膩在他旁邊,又怕打擾到大師兄修煉。
大師兄溫柔地看著我說,沒關(guān)系,就當是陪著我。
可是大師兄看的功法,我一個字都看不懂,每次看著看著,我都忍不住打瞌睡,坐也坐不穩(wěn)了,倒在大師兄身上就真的睡去了。大師兄也不會叫醒我,便由著我在他身上睡著。
迷糊之間,我心想,大師兄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出生的鎮(zhèn)子叫桃花鎮(zhèn),每年生出來的桃花又好看又好聞,我?guī)Я诵┥仙�,做成香囊送給大師兄,不知他會不會喜歡。
可是那個劣質(zhì)的香囊最終還是沒有送出去。
它在雨天被人扔在泥土里,還用腳碾破了,踩壞它的人抓著我的衣領(lǐng),嘴巴張張合合,我忘記他說了什么,他說完便也把我扔進泥土里了,摔得我疼死了。
從那天我知道了,大師兄,他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師兄。
我不該纏著他。
6
我給大師兄準備了家里最好的房間。
平時這里就我和阿九住,我們也不怎么講究,便怎么舒服怎么來了�?砂⒕趴偸浅鲩T,他要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就留下大白狗天天陪著我,那大白狗一直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半天找不見影兒。
大師兄見此,便提議道:“我?guī)湍阏野��!?br />
“那怎么行。”我連忙道,“太麻煩你了�!�
大師兄微微皺了皺眉,他輕聲叫我:“阿娑,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疏�!�
那個熟悉的稱謂在我耳邊響起,我下意識地顫了顫。
“沒有啊�!蔽姨ь^看他,“大師兄你不是還有要事嗎,九尾狐的元神還沒有找回來,這事可比幫我找東西要重要的多啊。說道這個,大師兄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哪兀俊?br />
“”大師兄看著我,溫聲道,“倒是有一件。九尾狐的封印在后山,門中弟子若非有事絕不會踏入,我聽一位師妹說,你還在山上時時常到后山散步,既是如此,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
“額”我點著下巴想著。
大師兄溫聲提醒道:“比如在后山那種荒涼的地方,突然看見一個美艷的女人,或是一個俊美的男人?”見我還是一副想不起來的模樣,他接著說道,“又或者是一條毛色純白的狐貍或者狗�!�
我扯著嘴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后山喂過一只白貓。”
“白貓?”大師兄臉上滿是不解。
我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躲到后山去了,有一只白貓?zhí)稍诓萆�,看起來快死了,我就稍微為它包扎了一下,還留了些食物在那里。”
大師兄又皺起了眉頭:“九尾狐怎么會突然變成一只貓?”
我干干地笑了一聲:“那個,原本躺著的是條大白狗來著,我跟它說我不喜歡狗,比較喜歡貓,它好像聽懂了,就變成貓來找我撒嬌了�!�
大師兄嘆了口氣:“阿娑,莫要胡鬧�!�
我笑而不語。
我說得都是真的啊大師兄,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喜歡小貓兒那種玩意兒�!贝髱熜值�。
你當然不知道啊。當時我只是偷聽到你說了一句小貍奴,便以為你愛貓至極,瞧你喜歡,我便也跟著喜歡。
“阿娑�!闭斘疑裼沃�,大師兄突然靠近,他抓住我的手,殷切地看著我,“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大師兄生得好看極了,俊美得灼眼,被他這么一靠近,我的腦子就暈乎乎的。所有人見到他都會心生喜愛,他要是提要求,也沒人說的出拒絕他的話,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
我沒有說話。大師兄看起來有些受傷:“當時刺你那一劍是我魯莽了。我當時一腳踹開門就看見你把蘇師弟按在床上,差點將人掐死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就已經(jīng)出鞘了。阿娑,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想要擺脫大師兄的觸碰,腰間的那條劍傷好像又開始痛了,太疼了,疼得我都快站不住了�?墒俏疫得忍著,我想去躺一會兒,可是我不想大師兄跟過來,于是我對大師兄勉強笑道:“我怎么會怪師兄呢我有點事,大師兄就不要跟來了”
可是大師兄不依不饒:“掌門的那一掌你好些了嗎?”
我的頭也開始疼了起來,耳邊嗡嗡作響。
“掌門他也不是故意的,蘇師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卻對你干出那樣的齷齪事”
別說了別再說了
“你當時衣衫不整的,又差點殺了蘇師弟,掌門他一時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