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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我一直沒有回秦宴川的消息。
他破天荒地打了電話過來:「蘇念,你在哪聽店里說禮服都炸毀了,你是進了醫(yī)院你受傷了嗎」
語氣難得溫柔,甚至透出一絲不宜察覺的擔憂。
我心底被軟軟地碰了一下,他秦宴川居然還會關(guān)心我嗎
但下一秒,江雪兒嬌柔的嗓音就插了進來:
「宴川哥,店員們都沒事,蘇念姐還待在醫(yī)院,怕不是故意引你去醫(yī)院看她呢!」
「姐姐估計是吃醋了,因為哥哥給我辦了宴會�!�
果然,下一秒,在我和江雪兒之間,秦宴川果斷站在了她那邊。
剛剛小心翼翼的問候一掃而光,秦延川的語氣里霎時只剩下不耐和厭煩:
「蘇念,沒想到如今你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吃醋,你配嗎雪兒本來就是我準備結(jié)婚的人。你蘇念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沒事就趕緊滾回家,別在醫(yī)院占用公共資源!」
電話啪地被掛斷。
連聽筒里刺耳的嘟嘟聲都在嘲笑我的可憐。
護士這時進來給我換藥,奇怪地問:「蘇小姐,你的家人呢」
「怎么住院這么久都沒人來看你需要我?guī)湍阃ㄖ覍賳帷?br />
窗邊的枯黃落葉孤零零地飄落在我窗邊,
一如我現(xiàn)在的孑然一身。
我輕嘆一聲,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有家人�!�
護士愣住了,沒再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了。
是啊,父母都走了,我現(xiàn)在,哪還有家人呢
微涼的秋風(fēng)仿佛把我?guī)Щ亓巳昵啊?br />
爸媽車禍離世前,我和秦宴川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失去雙親后,秦母心疼我,常接我去秦家住,幾乎成了我的第二個母親。
她從未因我的家世變故而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反而叮囑秦宴川:【宴川,念念只剩下我們了,你要好好對她,不能欺負她。】
秦宴川每次都笑著點頭,把我摟在懷里:【媽,念念是我的寶貝,我會對她好的�!�
那段行尸走肉的日子里,是秦宴川和秦母一手把我從深淵里拉上來的。
可直到秦母患上絕癥,一切都變了。
秦母心跳停止的那一晚,秦宴川查出監(jiān)控里我是最后一個看望她的人。
并且,她遺囑里寫明把二分之一財產(chǎn)分給蘇念。
當時的秦宴川像頭發(fā)瘋的獅子,紅著眼摔著東西向我嘶吼:【蘇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媽的遺產(chǎn)會分給你,所以才拔了她的氧氣管】
【她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眼里就只有錢嗎!】
【我恨你!】
我哭著搖頭否認。
但失去母親的痛實在太過錐心刺骨,秦宴川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解釋。
從那之后。
昔日愛人,霎時間變成了相見眼紅的仇人。
秦宴川也像一夜之間忘卻了我們之間所有的甜蜜,
變成了一個只想強迫我在身邊看我痛苦的劊子手。
他迅速建立起商業(yè)帝國,爬上京市首富的位置。
一疊一疊的鈔票甩在我臉上:【蘇念,你不是很喜歡錢嗎給你!留在我身邊服侍我!】
而我,即便清清白白,也不忍秦宴川這幅模樣,思及秦家對我的好,便覺得對他、對秦母都有虧欠。
所以一直留在秦宴川身邊。
任他發(fā)泄、出氣、懲罰。
而如今,已經(jīng)三年了,整整一千零九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