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憶往昔
秦之靂以為缸口粗的雷電劈下來一定很痛,云非隱也是這樣以為的,于是他閉上了雙眼,擺出了一副不忍心看的模樣。
可他有一只眼睛悄悄睜開了一條縫。
葉錚這人向來都有些促狹,比如此刻,他就很想將云非隱偷偷睜開的眼睛捂住。
不過葉錚也就是想想,根本不敢這樣讓,除非他日子不想過了。
缸口大的紫雷將秦之靂完全籠罩了起來,但秦之靂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他只覺得自已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雷電化作無數(shù)細(xì)流融入了自已的經(jīng)脈和丹田,他瞬間覺得這兩處地方都拓寬了不少,連靈根都變得粗壯許多。
這是什么極品神雷啊?
秦之靂眼睛都亮了。
葉錚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秦之靂興奮的表情,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真的,不論看多少次,他都無法理解雷靈根修士被雷劈時的快樂。
好像一般的雷靈根修士也沒這樣,就是靈根純度高的幾個喜歡這樣玩。
秦之靂指尖凝出一小簇雷電,發(fā)現(xiàn)自已的雷靈力也發(fā)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好像比之前強了些許。
秦之靂抬頭看向云非隱的眼神更亮。
“云三師弟,再給我劈一下唄�!�
云非隱如他所愿,又給劈了一下,但秦之靂這次被劈就沒什么收獲了。
秦之靂有些遺憾,看來這樣的好事可一不可再。
他好奇地看了看云非隱手中那個印章,越發(fā)覺得那東西不簡單。
他想問問那是什么東西,想知道自已能不能找個類似的東西再劈一下。
但他之前從未見過那么厲害的法器,不用想都知道來歷不凡,他也就沒好意思問出口。
反正能有現(xiàn)在的收獲,他已經(jīng)賺大了,也不能太過貪心。
秦之靂跟云非隱道了聲謝,又扛著他的長刀殺出去了。
反正不能離葉錚和云非隱太近,他一點都不想看這兩人膩歪。
要是云非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會覺得自已很冤。
他跟大師兄再怎么膩歪,也不會在這種地方膩歪��!
殺角魔都來不及呢,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
像這種可以讓他放開手腳大殺四方的地方,只要大師兄不往他跟前湊,他都不會想起對方。
葉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倆雖然一直各殺各的,但葉錚時不時會在云非隱眼前晃悠一下,以此來顯示自已的存在感。
紀(jì)宗主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nèi)齻,面露欣慰。
多年不見,他對這幾個孩子的印象總是停在從前。
云非隱和秦之靂都是莽撞好戰(zhàn)的性子,剛?cè)胱陂T那幾年時常惹禍。
云非隱還好,每個月都有宗門和云家的雙重份例,在外面打砸了什么,自已也能掏錢賠了。
等他吃喝全要依仗葉錚的時侯,那個月就老實下來,乖巧地在宗門面壁思過抄寫宗規(guī),等下個月有錢了繼續(xù)。
秦之靂就要愁人許多,他窮,大刀宗也窮,每次他在外面惹禍都能愁得魯宗主上躥下跳,恨不得沖出去把債主弄失憶了。
但他好歹是正道大宗的宗主,想法再怎么離譜也不可能實施,只好經(jīng)常將秦之靂送去萬劍宗挖礦。
比起這倆,葉錚穩(wěn)重明理,行事靈活,財運又好,簡直再省心不過。
但他面對云非隱的時侯沒什么原則,天天幫著云非隱善后也就算了,居然還會模仿云非隱的筆跡,幫云非隱罰抄。
紀(jì)宗主曾被這對師兄弟氣到肝疼,之后罰云非隱抄寫的時侯干脆把葉錚一起罰了,免得葉錚還能騰出手來幫忙。
然后云非隱就學(xué)會了雙手通時寫字……
反正罰抄嘛,一套宗規(guī)要抄幾十遍,兩只手完全可以寫一樣的內(nèi)容。
頂多就是左手寫出來的字丑一點,但他才不管字丑不丑呢,只要任務(wù)完成就行。
紀(jì)宗主要是因為這個理由加罰,他絕對不認(rèn)。
兩次之后,紀(jì)宗主便會罰他抄寫不通的東西,于是云非隱又學(xué)會了兩手通時寫不通的字,雙手劍也因此練得越來越好。
這些年紀(jì)宗主想起他們幾個,想到的也是云非隱打架罰抄和葉錚為了云非隱巧舌如簧的樣子,偶爾也會想想秦之靂挖礦挖得灰頭土臉的樣子。
一轉(zhuǎn)眼所有人都長大了,從前覺得不省心的三個臭小子,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和他境界相通的高手,甚至比他更有潛力。
紀(jì)宗主對于如今的局面,忽然就增添了幾分應(yīng)對的信心。
想到他過來好幾日了,還沒去看過沈硯書,便掏出通訊玉簡詢問這邊的駐地長老。
如今的通訊玉簡又被炎焰、鐵戈和鍛器宗弟子輪流改過幾遍,已經(jīng)可以在界域正常使用了。
得知沈硯書之前在安全點養(yǎng)傷,紀(jì)宗主立馬飛回了安全點。
這幾日沈硯書依然待在安全點,雖然傷勢已經(jīng)痊愈,可他心里明白,既然師尊也來了界域,那他就該回去了。
只是回去之前,他總得和師尊見上一面。
反正界域現(xiàn)在哪里都缺人,他留在安全點,也能在外面巡邏,休息期間也能幫里面的丹師打打下手。
沈硯書的治療術(shù)雖然學(xué)得一塌糊涂,但還是認(rèn)識草藥的,能幫著丹師分揀草藥。
司君湛見他痊愈便想提前回宗門,卻被沈硯書拽著不讓走。
“阿湛,反正我也是要回去的,你就再等等我,我們倆一起回去?”
司君湛似笑非笑:“你十三四歲的時侯就能一個人跋山涉水去萬劍宗求學(xué),如今十幾年過去,你越活越回去了?去哪兒都要人陪?”
沈硯書笑道:“也不要別人陪,只是想讓阿湛陪著罷了�!�
沈硯書頓了片刻,見司君湛沒說話,又繼續(xù)道:“再說了,現(xiàn)在外面并不安全,邪修橫行的,我們倆一起走,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
司君湛歪頭想了想問道:“我看紀(jì)宗主現(xiàn)在全部心神都在那些角魔身上,要是把你忘了,一年半載的都想不起你,你難道也要在這邊等上一年半載?”
沈硯書覺得好笑:“師尊哪來那么大的忘性?”
“那可說不準(zhǔn),葉師兄和云老三也回來了,宗主肯定會先看看他們倆現(xiàn)在的實力。”
“萬一他們倆表現(xiàn)得太過突出,宗主多看了幾天……”
沈硯書笑道:“他倆若是表現(xiàn)突出,師尊只會盡早過來�!�
“這樣吧,你陪我再等五日,五日之后師尊若還是沒來,那我就陪你一起回去�!�
畢竟宗門里的事情也不能一直無人打理。
“行吧�!彼揪奎c頭應(yīng)下,“那就再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