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呼喚!
“吳”字旌旗矗立在中央位置,萬戶戰(zhàn)兵排列在四周。嚴(yán)整而肅然,殺氣直沖云霄。
不管是吳年的兵,還是原來沖縣的兵。
戰(zhàn)兵們都是感同身受的。
別的不說。
這些年。
這些年。他們與蒙元人血海深仇,真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此仇這恨,只有血債血償。
“將軍。天色還早�?梢宰屢话霊�(zhàn)兵安營扎寨,一半戰(zhàn)兵組織攻城。三天內(nèi),絕對可以攻破城池�!�
張聲策馬來到了吳年的身旁,沉聲說道。
“三天時間太長了�?赡軙l(fā)生意外。比如說朱祁山�!眳悄臧涯抗鈴某浅厣鲜栈�,對張聲意味深長道。
“將軍的意思是?”張聲眉頭微微皺起,不解問道。
城中有六個千夫長的戰(zhàn)兵,其中兩個還是精銳的蒙元戰(zhàn)兵。
攻城又不是野戰(zhàn)。
如果是野戰(zhàn)的話,吳年一馬當(dāng)先。以萬人敵的本事,帶著萬戶狼兵沖鋒。一個照面就可以屠光了這些兵馬了。
而如果是攻城。
三天已經(jīng)很快了。
吳年抬起右手,朝著張聲擺了擺。然后策馬上前,在弓箭手的射程外停下,然后抬起頭來看向城墻。
城墻上,戰(zhàn)兵林立。
也不知道誰是漢兵。誰是蒙元戰(zhàn)兵。
但是吳年可以看見有三個身上穿著盔甲的人,被眾人簇?fù)�。�?yīng)該就是城中的千夫長了。
其中肯定有托木山。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聲對城上的戰(zhàn)兵說道:“我是吳年。”
吳年的肺力十分充足,大嗓門。
一聲大喝,聲震四野。
城池上的戰(zhàn)兵們,頓時騷動了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
現(xiàn)如今遼東猛虎這四個字,就是遼東這地面上。不。是整個世界上都是一面響當(dāng)當(dāng)?shù)恼信啤?br />
不管是蒙元戰(zhàn)兵還是漢人戰(zhàn)兵,都是往前站了站,下意識的想看看吳年的容貌。
窺探這位遼東猛虎,到底長什么樣。
但他們很快就失望了,吳年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
“城上的漢家男兒。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沖縣被蒙元人給屠了。雖然有一句話說。各家清掃門前雪。但是誰敢保證。蒙元人不會屠了琊縣?我也知道。你們的千夫長、百夫長,乃至于十夫長的家眷,都被蒙元人控制住了�!�
“但是。這些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真的能控制你們嗎?每一個人。你們每一個人都好好想一下,該不該給蒙元人賣命?”
吳年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鼓蕩起了胸腔內(nèi)的空氣,大聲吼叫著。
漢人啊。
真的是復(fù)雜的民族。
在另外的那個時空中,漢人有很多次異族入侵。
在滿清的前期,所謂“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的滿清鐵騎,早就軍紀(jì)廢弛了。
平定吳三桂的時候,漢兵竟然是主力。
沒辦法啊。
百姓們是麻木的。
但是。
這一次。
吳年希望自己的話能夠有用,喚醒這城上的漢人萬戶的戰(zhàn)兵。他們沒辦法抵抗,但是可以出工不出力吧?
打起來的時候,往地上一躺。
或者是射出箭矢的頻率,稍稍低一點。
這樣就可以了。
他就有信心,現(xiàn)在攻城,傍晚前就破城。
吳年說完之后,策馬飛馳回到了陣中。抬頭看向了前方的戰(zhàn)兵們,下令道:“牛里、成勇、李大氅。你們分別率領(lǐng)麾下精兵,前往城東、城北、城西�!�
“如果有蒙元人逃跑,你們就攔截住�!�
“這一戰(zhàn)。我要殺盡城中的蒙元戰(zhàn)兵。盡坑漢人千夫長、百夫長�!�
說到最后,吳年的臉上露出了森然之色。
“是�!�
被叫到的三個千戶大聲應(yīng)是了一聲,立刻帶兵往三個方向散去。
“不用安營扎寨。馬上讓工匠組裝攻城器械。直接攻城。讓戰(zhàn)兵們馬上吃干糧。因為他們沒有時間吃午飯了�!�
吳年抬起頭來,對張聲說道。
“是�!�
張聲重重點了點頭,策馬下去了。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先策馬回到了軍陣之中,立在了“吳”字旌旗下,抬頭看向城池,目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怎么樣了。
你們要怎么選擇呢?
漢兵們?
城池上的托木爾、圖爾立刻面色大變,這個混蛋。釜底抽薪啊。他們轉(zhuǎn)動腦袋,看向四周的漢兵,仿佛看向每一個人都是腦后反骨一樣。
這個時候,托木爾已經(jīng)有點后悔,屠了沖縣了。
這看起來,不算是一件好事。
漢兵們在蒙元戰(zhàn)兵的督戰(zhàn)下,一個個都是背脊發(fā)寒,不敢發(fā)出一個字來,但是他們的內(nèi)心是震撼的。
沖縣被蒙元人給屠了。
這件事情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F(xiàn)在則是全部知道了。
吳年說的對。
漢人的“大道理”是自掃門前雪。而且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有的漢人一輩子也沒有出過本縣范圍。
也就是誰。對于琊縣百姓來說,沖縣百姓,其實算是另一個國家的人了。
他們沒有深刻的切膚之痛。
但是。
蒙元人既然屠了沖縣,那就有可能屠了琊縣。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不管是多少,總是有人想反抗的。一些漢人萬戶的戰(zhàn)兵,心里頭開始波濤洶涌。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做不了什么事情。
蒙元戰(zhàn)兵督戰(zhàn)隊,還太厲害了。
氣息開始變了,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吳年也感覺不到,但是他期待著。期待著這些漢兵的覺醒。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工匠們迅速的組裝好了木幔車、云梯車、井車。攻城序列,張聲也安排好了。
主攻城南。
七個千戶。
兩個千戶的兵力,為一波。分成三波輪流攻城。
“噠噠噠!�。 睆埪暡唏R飛馳來到了旌旗下方,對吳年彎腰抱拳行禮道:“將軍。請下令吧。”
“鼓噪攻城!”吳年點了點頭,右手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拔出了閃亮的鋼刀,大聲下令道。
“是�!睆埪暣舐晳�(yīng)是。
“咚咚咚�。。。 �
“嗚嗚嗚�。。�!”
鼓手們奮力敲擊著牛皮大鼓。
號角手們奮力的吹著號角。
“殺�。。。�!”第一波的兩個千戶的戰(zhàn)兵,在吼殺聲中,推著攻城車,緩緩的往琊縣而去。
血債血償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