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包圍蘭州城
“請進(jìn)來�!眳悄晏终f道。
“是。”北條氏政應(yīng)聲離開了大帳,片刻后帶進(jìn)來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英武男子。
“涼州知府管公之子管克,拜見天子�!惫芸斯硇卸Y,神色恭敬。
吳年最后一絲疑慮也放下了,點頭說道:“免禮�!�
“多謝陛下�!惫芸税葜x一聲,直起腰腹,但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吳年。他正打算表明來意。
吳年卻先問道:“寡人聽說。寡人封韓老成為西涼王,你的父親不服,以楚國的名義,起兵反對韓老成。你的父親是忠于楚國,還是只反對韓老成?”
管克立刻抱拳彎腰道:“回稟陛下。家父只是反對韓老成。他區(qū)區(qū)甘肅總督,怎敢竊取疆土,號為西涼王?”
“家父愿意以涼州府,歸附陛下。我這一次來。既是使臣,也是人質(zhì)。”
“倒是直白�!眳悄晷α似饋�,說道:“好。寡人便用你為學(xué)士,跟在寡人身邊�!�
“多謝陛下�!惫芸寺冻鱿采�,拜謝道。
其實管家并不忠于誰,隨的是大流,誰強(qiáng)就跟誰。
但韓老成這個甘肅總督,也敢竊取天命。管超強(qiáng)一百個不服,就起兵對抗韓老成。
隨后,管超強(qiáng)聽聞漢軍繞過街亭,所向披靡。就派遣他來,想要歸附漢朝。
就是不知道,大漢天子愿不愿意接納。
現(xiàn)在君臣名分定下,管克徹底放心。
“陛下。既然如此。請派遣臣去涼州府,臣可以在涼州府招募人才,構(gòu)建好總督府官吏。也方便以后,涼州府與陛下之間的聯(lián)絡(luò)。”陳定站了起來,干勁滿滿道。
“陳卿啊。你可真是一根蘿卜一個坑。剛才還推脫總督官職,現(xiàn)在卻迫不及待想要耕耘了�!眳悄晷α似饋�,話不停歇,又說道:“好。寡人給你安排十名官吏,你帶他們?nèi)ド先�。�?br />
“是。”陳定大聲應(yīng)是。
吳年轉(zhuǎn)過頭,給管克介紹道:“這位是寡人剛剛?cè)蚊母拭C總督陳定。陳總督�!�
“陳大人。”管克連忙對陳定躬身行禮道。
陳定一拱手,算是還禮,然后昂首挺胸的離開了大帳。
吳年與管克說了幾句話,便也打發(fā)他走了。
五日后。
上午。
街亭城。
馮沖的騎兵,一分為二。一半在城中鎮(zhèn)守,拱衛(wèi)天子。一半由馮沖率領(lǐng),在城外安營扎寨,看管甘肅降兵。
這些都是好兵,吳年既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讓他們解甲歸田。
臨時的行宮內(nèi),戒備森嚴(yán)。
吳年穿著龍袍,在院子里散步。經(jīng)過五天休養(yǎng),他身上的傷勢已經(jīng)平穩(wěn),只等痂脫落就行了。
“陛下。蕭將軍到了�!北睏l氏政從外走了進(jìn)來,追上了吳年,彎腰行禮道。
“有請�!眳悄暾径ǎD(zhuǎn)頭說道。
“是�!北睏l氏政轉(zhuǎn)身離開了。不久后,他領(lǐng)著蕭御等四人從外走了進(jìn)來。
包括蕭御在內(nèi),都是萬戶大將,也都是齊王吳敏的心腹。
未來齊帝的大將。
人人熊腰虎背,看著十分雄武。
“拜見陛下�!笔捰热艘姷絽悄旰螅⒖坦硇卸Y道。
“免禮。你們一路辛苦了�!眳悄晗茸屗麄兤饋�,然后對大將王安定說道:“王卿。你率領(lǐng)萬戶人馬,鎮(zhèn)守街亭,看管俘虜�!�
“其余人與寡人一起,明日發(fā)兵蘭州城。徹底消滅韓老成。”
“是。”眾人一起躬身行禮。
吳年點了點頭,正打算揮手讓他們下去休息。一名大內(nèi)侍衛(wèi)跑了過來,行禮道:“陛下。秦安傳回消息。袁驍仍然不肯降�!�
“袁驍?”蕭御等人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對視了一眼。蕭御上前一步,行禮道:“陛下。袁驍這么不識時務(wù)。請讓我先去攻破秦安,斬了袁驍。”
“是很不識時務(wù),但寡人卻也更欣賞他了。是個忠臣。”吳年露出欣賞之色,搖頭說道:“不用了。就讓他守住孤城,成全他的忠義�!�
“等殺了韓老成。他還能守住孤城不降?”
“是�!笔捰桓铱姑瑧�(yīng)聲退下。
當(dāng)日。漢軍安營扎寨。次日一早。吳年率領(lǐng)馮沖的萬戶騎兵,蕭御等三萬戶步軍,浩浩蕩蕩的殺向蘭州城。
與此同時,分散在各地的王貴、張聲兩個萬戶的大內(nèi)侍衛(wèi),也匯聚向蘭州。
韓林的死亡,街亭易手。
加上王貴、張聲這段時間在隴西的經(jīng)營。就算漢軍沒有在各城留守兵丁。
也不會鬧出亂子。
隨著漢軍集結(jié),真是個黑云壓城城欲摧。
剛剛建立起來沒幾天的西涼國,已經(jīng)到了亡國邊緣。
............
蘭州城。
這座商業(yè)繁榮的城市,徹底關(guān)門歇業(yè)了。
很多商人、大戶都逃走了。
韓老成允許他們逃了,但不允許他們帶著糧食逃。
一粒糧食,都不能帶出城池。
現(xiàn)在整座城池,完全變成了一座軍事要塞,充滿了肅殺之氣。
城中到處都是戰(zhàn)兵、民兵。
從外表來看,這是一座不可攻拔的城池。但從人心上來說,它已經(jīng)十分脆弱。
無論是戰(zhàn)兵、還是民兵,或多或少都有惶恐之色。
原因無他。
大將韓林被殺,街亭被攻破。
形勢已經(jīng)完全導(dǎo)向了漢軍。
王宮內(nèi),偏殿內(nèi)。
韓老成與大將潘達(dá)、心腹竇榮一起坐著。
雖然韓林戰(zhàn)死的消息傳來,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但是韓老成的臉上,還是難掩悲傷。
他沒有穿王袍,而是穿了一件素衣,用以哀悼侄子。
只是。死的人,已經(jīng)死了。
活著的人,總要想辦法繼續(xù)活下去。
韓老成定了定神,說道:“西域突厥人那邊,消息還沒傳來。但突厥人一定會來救孤王。”
“孤王也分別派人去了楚國、斯拉夫求救。”
“只要我們守住蘭州城,就一定會迎來轉(zhuǎn)機(jī)�!�
“是�!迸诉_(dá)、竇榮躬身應(yīng)是,但表情極為復(fù)雜。
現(xiàn)在這個情況,蘭州城還能守住嗎?
不久后,潘達(dá)、竇榮起身離開了。韓老成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看向街亭方向,嘆道:“林兒啊。是我害了你。”
事到如今,韓老成終于后悔了。
要早知如此,他就不起兵抗衡漢軍了。
恭敬迎接漢軍進(jìn)入甘肅,他怎么的也是個國公待遇,榮華富貴,世襲罔替啊。
韓林如果為漢臣帶兵,前途一定無限光明。
只是。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啊。
韓老成的心中在滴血。